2013年夏日夜晚21点,灯光绚烂摇晃的KTV里,
一群衣冠楚楚的装逼卖疯的人在疯狂喝酒。荤话如同恶心的泔水袭来时,我无处可躲,
傅塵到了,牵着我的手一言不吭直接往外走。走很容易,走掉不容易。厮打中,
脏话如同射出的毒箭射向两个人,我和傅塵,吃软饭的下等货色和一个装清纯的捞女,
傅塵怒了,恶心的人也怒了,一个因为被侮辱一个因为被挑衅,同样觉得对方不可饶恕。
落地的酒瓶子如同号令枪,号令一响,战斗打响。金钱带给人强烈的自信和肆无忌惮的狠毒,
所以水果刀的使命变了,变成了战场中的利剑,它只有一个功能了。
当那傻逼富二代的尖刀从傅塵的眼下往下划割的瞬间。
鲜血和裂开的脸颊如同东非大裂谷只是东非大裂谷里面流淌的是河流,
现在流淌的是傅塵的血是的,东非大裂谷的图片很久以前傅塵给我看过,
我一直都清晰的记得,因为我们相约长大后一起去看,我知道,我们输了,
输在了我们的底气如同裹糖的米纸,脆弱且可蚕食。120和110的声音传来,
一个“呜哇,呜哇”一个“哇呜,哇呜”内容一致,顺序不同,
如同黑白无常我那猥琐的二货经理早跑了,
这一会儿也不想着他那笔很大的订单了那笔以我为祭祀代价的订单,
富二代李非面目狰狞的骑在傅塵的身上,正拿着活跃气氛的摇铃疯狂的砸。
我腿脚酸软的去拉,被甩开了,再拉,再被狠狠地甩开。警察和救护医生进来的时间,
傅塵昏迷着,李非癫狂着,而我绝望中认命了,心脏紧缩的疼。我和傅塵,
第一次见面在学校后边的巷子里,一群社会的混混正在用棍棒打他,我认识那帮子混混,
附近的拆二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可能是我看见被打的人的眼睛和我死去的弟弟一样,
其他的五官也有我弟弟的影子。我冲了过去,想制止,没有用,我抱住了傅塵,
后背上两棍棒,至今阴雨天的疼痛感就是遗留下来的后遗症,一直伴随着且提醒着我。
我扶着傅塵去了医院他不愿意去,我逼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妥协了,挂号治疗,
花费2100元,他说:“他挣的钱被抢了,回头给我”我说:“我说不用,
你能叫我姐姐不?”他誓死不从,一直叫我墨墨,一直死不改口傅塵的家离学校很远,
那不是家,严格意义上那是个棚子,她奶奶是个很好的老人,只是病的很重。
他带我过去他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不要再和他来往,堵伯的父亲,远走的母亲,
病重的奶奶,离世的爷爷到处滴雨点无处藏身的棚子,和我大小姐的身份极度不匹配,
我没有搭理他,依然常去他家。
高二的他大一的我就这样稀奇古怪的相遇了我时常看着他的眼睛发呆那双眼睛,
人的心一直淋着冰冷的雨水一年四季不停的冰冷的雨就像印度乞拉朋齐那里的天气就是下雨,
下雨,还下雨,我很想弟弟,也很想爸爸妈妈的状态能好起来。我和傅塵商量,你来我家,
陪我父母,你奶奶我来安排,傅塵答应了,
这么骄傲倔强的少年盯着我看了2分钟后居然答应了。
了起来就连他那个不争气的爸爸都去找了个保安的工作傅塵成绩优秀不是一般的优秀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样的父母怎么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很多,
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父母不多,傅塵的父母就在为数不多中,脑子缺斤少两的稀有品种。
高三的时间,学校老师让他叫家长,商量他后边的升学安排,他把我叫去了,老师一愣,
他说:“他没有父母,奶奶病重,只有姐姐”后来才知道,
原因不是不知道他家的情况而是什么时间多出来个姐姐保送一个全国前三的学校我欣喜若狂,
我替他答应了,他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去还是不去。只是向我和老师点了点头。
少年时期的傲娇不太懂,但是我尊重。多年寒窗苦读,终于看见了一路生花的希望,
临近大学开学的前二周,傅塵的爸爸受了原来赌友的诱惑,一起密谋绑架了我爸爸,
开往山中的途中,我爸爸醒来,撕扯中,车翻到到山谷里,无一生还,我妈妈疯了,
歇斯底里的打我和傅塵。
离世公司里面各种妖怪群魔乱舞主营业务外移财务账目不清一系列的问题出来后我家破产了,
还不够,另外负债2062万,那年我20岁。学业需要继续,
因为那是我的梦想和爸爸的愿望,妈妈也需要照顾债务更需要清还我的日子变得忙碌不堪,
混乱不堪,疲惫不堪。
意义是什么好几次我带着我那个疯了的妈妈站在桥上不是看风景我在想是不是死了就可以了,
一了百了,一切也就结束了,不堪,也哭自己的一无是处。每次到最后我都害怕了,
往水面看去,爸爸的脸就在上边,他在哭,我也在哭,哭自己的懦弱,直到我再次见到傅塵,
是三年后,生活已经把我磨得失去了所有棱角,每个月的债务压的我喘不上来气。
还要随时面对我妈时疯时醒的双重折磨,发疯时不管不顾的打砸,清醒时言语恶毒攻击,,
我弟弟那天如果不是为了给我买书也不会死我爸爸如果不是因为我带来傅塵,他也不会死。
她歇斯底里的说:“最该死的人是你,
你怎么不去死”我也崩溃了:“如果我死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一定去死,
用我来换回爸爸和弟弟”她安静了,我也安静了。
因为那一刻的我们母女各自身心重伤还要拿刀子往对方的身上拼命地去捅,更残忍,
却解决不了一点问题,从那以后,妈妈即使清醒时刻也一言不发,只是朝着窗外发呆,
从日出到日落,不动不吃不说话,用冷漠折磨着她也折磨着我。昏昏沉沉的早晨,
麻木的洗漱,做早饭,收拾东西,去上班,出了单元门,
迎面而来的是那个不见了三年的傅塵。我立在那里单元门的屋檐遮挡着太阳,
同样也晒不到我满心的潮湿和朵朵腐烂霉斑,他立在阳光下,修长,英俊,
连那张脸都和我死去的弟弟不一样了,丝毫看不到我弟弟的任何影子。傅塵:“墨墨,
我们能谈一下不?”我:“我要上班,
请让一下 ”傅塵:“只需要给我两分钟”我甩开胳膊直接走人,刚走两步,
一个30多岁的少妇从豪车上下来,直接说到:“小塵,别耽误时间了,赶快上车走,
回头再说,重要的事情耽误不得”是啊,别耽误时间了,重要的事耽误不得。
第一回合不欢而散我也没有时间和他拉扯刚到办公室,
同事晓雯就凑上来说:“隔壁大楼搬来的墨塵科技,
你知道吗,听说是政府大力拉来的科技公司,要不容易才让他落户咱们这里,
老板是咱们杞市人”我:“管它是什么,和我没有关系”晓雯:“对了,
今天科技杂志上有他的报道,帅爆了”晓雯屁颠屁颠去拿杂志去了,
作为杂志社一个工作人员,时尚杂志什么时间都和科技类BOSS没有任何交集,
无心观看晓雯直接把杂志放在我桌子时刻全身的血液往上冲是他,傅塵,
化成灰我都认识的人。把我的生活搅成一团糟然后落入深渊的那个人他过的很好,凭什么?
我手指颤抖的拿起那本杂志就开始撕撕不开的就用剪刀剪,最后扔在地上踩。所有人看着我,
觉得我疯了,他妈的,我就是疯了,道教真理:“拒绝精神内耗,
有事直接发疯”我:“看什么看,没有见人发神经吗”其他人都转过头去各自忙碌。
主编把我叫到办公室,我一言不发却眼睛血红,她没有说任何话,
只是给我一个巧克力和一张纸巾,“主编,我今天想请假一天可以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