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月光之殇>妻子把白月光的儿子宠上天,却让亲生女儿啃冷馒头。
>女儿饿得跑去邻居家蹭饭:“阿姨,你能当我妈妈吗?”>我果断签字离婚,
妻子却疯了:“他只是利用我照顾儿子!”>直到白月光卷款跑路,
她跪在我公司楼下哭求复婚。>我搂着新女友微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亲自挑的妈。
”2 冷馒头的泪>女儿举着新玩具炫耀:“看!我挑的妈妈会修飞船哦!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奶香,混着某种高档牛排煎烤时特有的油脂焦香。
这味道霸道地穿透门缝,直往我鼻腔里钻,勾起一阵阵空虚的抽动。
我捏了捏口袋里干瘪的钱包,里面几张可怜的纸币加起来,
大概只够买今天晚餐用的那几块进口牛排的边角料。呵,林薇薇,我的妻子,
对“别人家”的孩子,可真是一点都不吝啬。客厅里,是另一番景象。
林薇薇的声音腻得能滴出蜜来:“辰辰乖,再吃一口,啊——张嘴!对嘛,真棒!
我们辰辰最懂事了!”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偏头,视线穿过厨房和客厅之间的半开放隔断。
林薇薇穿着她那条最显身材的真丝连衣裙,头发精心挽起,
侧脸上堆满了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谄媚的温柔笑意。
她正小心翼翼地用银叉子叉着一小块切得无比规整的牛排,喂进那个叫张子辰的小男孩嘴里。
那孩子,八岁,是他爸张辰——林薇薇心尖上那抹永不褪色的“白月光”——的宝贝疙瘩。
张子辰穿着崭新昂贵的童装,坐在我家那张最舒服的、铺着软垫的餐椅上,
晃荡着两条小短腿,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皇后般的待遇。他下巴上沾了点酱汁,
林薇薇立刻抽出一张湿巾,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而就在这张餐桌的另一头,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我的女儿,苗苗,五岁。她面前摆着一个冷硬的馒头,
大概是昨天剩的,表皮干得起了皱。她低着头,小小的手指用力揪着那馒头,掰下一小块,
塞进嘴里,慢慢地、艰难地咀嚼着。她吃得那么安静,那么专注,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和她手里那个冰冷的馒头,周围那温馨的“喂食图”和她毫无关系。
那画面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底,疼得发麻。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翻涌的腥甜,大步走过去。“苗苗,”我蹲在她的小椅子旁,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馒头太凉了,爸爸给你热一下,好不好?”苗苗抬起小脸,
那双遗传了她妈妈、此刻却盛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黯淡的大眼睛看向我,摇了摇头,
小声说:“爸爸,不冷。”林薇薇喂食的动作停都没停,只拿眼角余光瞟了我一下,
那眼神像看一个碍事的垃圾。“周诚,你别瞎捣乱。辰辰肠胃弱,吃不得凉的,
我这正忙着呢。苗苗吃那个正好,顶饿,还省事。”她说着,又换上那副甜腻的腔调,
“辰辰,来,再尝尝这个蘑菇汤,阿姨熬了好久的!”张子辰咽下嘴里的牛排,
小手一指苗苗放在桌角的一个褪色的布娃娃:“我要玩那个!”那是苗苗唯一像样的玩具,
是她亲外婆在她两岁时亲手缝的,眼睛是两个黑纽扣,胳膊腿都短,但苗苗爱得不行,
睡觉都抱着。苗苗立刻警惕地抱紧了自己的娃娃,小小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林薇薇眉头一皱,
对着苗苗,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耐烦的尖利:“苗苗!你怎么这么小气?一个破娃娃而已!
辰辰是客人,快给他玩一下!”“那是我的!”苗苗带着哭腔喊出来,小脸涨得通红,
把娃娃死死护在怀里。“啧,一点教养都没有!”林薇薇啧了一声,直接探身过去,
蛮横地从苗苗怀里把娃娃拽了出来,塞给张子辰,“辰辰乖,拿去玩吧。
”张子辰得意地接过娃娃,随手扯了一下娃娃的布胳膊。“哇——”苗苗再也忍不住,
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那哭声像一把钝刀子,在我心上来回拉扯。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我走到张子辰面前,
尽量控制着声音里的冷硬:“把娃娃还给妹妹。”大概是我的脸色太难看,张子辰愣了一下,
有点害怕地看向林薇薇。林薇薇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张子辰前面,冲我吼道:“周诚!
你干什么?吓着孩子了!不就一个破娃娃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苗苗,你再哭一声试试?
再哭晚上别吃饭了!”她这一吼,苗苗的哭声噎在喉咙里,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噎,
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看得我心都要碎了。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才忍住没当场掀了这张该死的餐桌。“行,”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声音冷得像冰,
“林薇薇,你真行。”我弯下腰,把哭得直打嗝的苗苗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女儿小小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抖,眼泪浸湿了我的肩头。我转身,
抱着她径直回了我们的小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隔绝了外面那令人作呕的“温馨”。
门关上,仿佛也关掉了外面那个扭曲的世界。苗苗在我怀里,哭声渐渐小了,
变成了委屈的抽搭。我抱着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脏像是被泡在冰水里,
又冷又沉。“爸爸…”苗苗抬起湿漉漉的小脸,大眼睛里盛满了不解和难过,
“妈妈…是不是不喜欢苗苗了?”这个问题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我五脏六腑都蜷缩起来。
我该怎么告诉她?告诉她她的妈妈,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倾注给了另一个男人的孩子,
只因为那个男人是她心头永远抹不去的影子?我喉头哽得厉害,只能更紧地抱住她,
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不会的,苗苗。爸爸喜欢苗苗,最喜欢苗苗了。
妈妈她…可能只是有点忙。”这个拙劣的谎言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苗苗没再追问,
只是把小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小小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房间里只剩下她压抑的呼吸声,
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不知过了多久,苗苗的呼吸渐渐平稳,大概是哭累了。
我轻轻把她放到小床上,盖好被子。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皮和脸上未干的泪痕,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要将我吞噬。我给她掖好被角,低声说:“苗苗乖,
爸爸出去一下。”走出房间,客厅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林薇薇正拿着手机,
脸上是那种我许久未见的光彩,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讨好:“嗯…子辰挺乖的,吃了一大块牛排呢…没事,
你放心…我看着他写作业…好,等你电话…”不用猜,电话那头必然是张辰。
那个“白月光”,那个让她甘之如饴地当牛做马、甚至不惜苛待自己亲生骨肉的男人。
我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看着上面残留的精致餐盘和油渍,
还有苗苗那个孤零零、被啃了一半的冷馒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沉默地开始收拾狼藉的桌面,盘子碰撞的声音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林薇薇挂了电话,
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瞥了我一眼,语气带着施舍:“收拾干净点。对了,
你那个破项目奖金发了吗?子辰看上了一款新的乐高,挺贵的。”“没有。”我头也没抬,
声音平板无波。“没有?”她音调拔高,不满地瞪着我,“周诚,你怎么这么没用?
连个孩子想要的玩具都买不起?你看看人家张辰!再看看你!”又是张辰。
这个名字像魔咒一样,日夜盘旋在这个曾经称之为“家”的空间里。“他是他,我是我。
”我把最后一个盘子重重放进洗碗池,“还有,苗苗也是孩子。”“苗苗?
”林薇薇嗤笑一声,像是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要什么乐高?
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能跟子辰比?子辰可是要继承张辰公司的人!”她说着,
扭着腰回了主卧,“砰”地甩上了门。餐厅的顶灯投下惨白的光,
照着空荡的桌面和洗碗池里堆叠的碗碟。
空气中还残留着牛排的香气和一股子令人窒息的冷漠。我站在水池边,冰凉的水冲刷着手臂,
却冲不走心底那一片荒芜的寒凉。这个家,早就只剩下一个冰冷的空壳。
日子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里一天天熬过。林薇薇对张子辰的“服务”越发周到,
几乎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张子辰也越来越有恃无恐,俨然成了这个家里的小霸王。
这天是周末,我在小房间里对着电脑处理一份紧急的工作文件。
苗苗安静地趴在小桌子上画画。客厅里传来动画片的声音和张子辰大呼小叫的命令。“阿姨!
我要吃冰淇淋!现在就要!”“好好好,辰辰乖,阿姨这就给你拿哈根达斯!
”林薇薇的声音立刻响应。脚步声远去,大概是去厨房冰箱拿了。紧接着,
是张子辰踢踢踏踏跑动的声音,目标似乎是我们的房间。门被猛地推开一条缝,
张子辰那颗圆脑袋探了进来,小眼睛滴溜溜地转,
最后锁定在苗苗放在床头柜上的那个旧铁皮糖果盒上——那是苗苗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还有几颗她舍不得吃的漂亮糖果。“我要那个盒子!”他指着,语气是理所当然的索要。
苗苗立刻放下画笔,紧张地站起来,跑过去护住自己的小盒子:“不行!这是我的!
里面有我的钱!”“给我!”张子辰蛮横地冲进来,伸手就要抢。“不给!
”苗苗死死抱着盒子,小脸涨得通红。“辰辰!冰淇淋来啦!”林薇薇的声音由远及近,
带着托盘和碗勺的轻响。她走到门口,看到的景象就是苗苗“凶巴巴”地抱着盒子,
张子辰正伸手去夺。“苗苗!”林薇薇的尖叫瞬间刺破空气,“你干什么!反了你了!
快把盒子给哥哥!”“我不!”苗苗倔强地喊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薇薇竟然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苗苗死死护着盒子的手背上!力道之大,
苗苗的小手瞬间红了一片,盒子也脱手掉在地上,盖子摔开,
几个硬币和几颗彩色糖果滚落出来。苗苗被打懵了,呆呆地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几秒钟后,
巨大的委屈和疼痛才席卷而来,“哇”地一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哭什么哭!活该!
”林薇薇看都没看女儿一眼,弯腰就去捡地上的糖果盒,
脸上堆起笑容递给同样愣住的张子辰,“辰辰乖,别生气啊,给你玩!这破盒子有什么好的,
阿姨明天给你买个更大更好的!”我坐在电脑前,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在那一巴掌落下的瞬间全部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变成了模糊跳动的黑点。我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
发出巨大的声响。林薇薇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满地瞪向我:“周诚你发什么疯?
”我没有看她。我的目光死死钉在苗苗那只迅速红肿起来的小手上,
然后移到她满是泪痕、因疼痛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小脸上。
一股毁灭般的暴怒在我胸腔里炸开,烧得我眼前发黑。我几步冲过去,
一把将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苗苗紧紧抱在怀里。“别怕,苗苗,爸爸在。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我轻轻托起她被打红的小手,
那片刺目的红痕灼痛了我的眼睛。“林薇薇!”我抬起头,看向那个一脸不耐烦的女人,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淬着寒毒,“***还是人吗?”林薇薇被我吼得一愣,
随即脸上涌起被冒犯的恼怒:“周诚!你吼什么吼?还不是她不懂事!一个破盒子而已,
至于吗?看把我们辰辰吓的!”她说着,又想去拉张子辰的手安抚。
张子辰看着苗苗哭得那么惨,又看看我骇人的脸色,似乎也有点害怕,缩到了林薇薇身后。
“至于吗?”我重复着她的话,抱着苗苗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她,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你为了这个野种,打你自己的亲生女儿?林薇薇,你的心被狗吃了吗?”“你骂谁野种?!
”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周诚!你嘴巴放干净点!
张子辰是张辰的儿子!张辰!他比你强一万倍!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窝囊废!
连自己老婆孩子都养不好,还有脸在这里叫唤?”“养不好?”我怒极反笑,
胸腔里翻涌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喉咙,“我赚的钱,都喂了谁?
都贴补给了这个野种和他那个阴魂不散的爹!苗苗跟着我,吃过一顿像样的饭吗?
穿过一件新衣服吗?***眼里除了张辰和他儿子,还有谁?!”“你闭嘴!
”林薇薇气急败坏,抓起手边的一个玻璃杯就朝我砸过来。我侧身躲过,杯子砸在墙壁上,
“哗啦”一声碎裂,玻璃渣四溅。这巨大的声响让怀里的苗苗猛地一抖,哭声都噎住了,
只剩下恐惧的抽噎。够了。真的够了。看着林薇薇那张因为愤怒和偏执而扭曲的脸,
再看看怀里瑟瑟发抖、小手红肿的女儿,我心中最后一丝对这个女人、对这个“家”的眷恋,
彻底熄灭了。熊熊燃烧的怒火之下,是彻骨的冰寒和一种尘埃落定的死寂。我抱着苗苗,
不再看林薇薇一眼,转身大步走回我们的小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门板隔绝了林薇薇歇斯底里的叫骂和张子辰假惺惺的哭声。我把苗苗放在床上,
找出药箱里消肿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通红的手背上。苗苗已经不哭了,
只是睁着那双红肿的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恐惧和茫然。“爸爸…”她小声地,
带着浓重的鼻音,“手…疼…”“爸爸给你吹吹,涂了药就不疼了。”我低下头,
轻轻地在她手背上吹着气,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沙哑温柔。涂好药,我用纱布轻轻包了一下,
避免她蹭到。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陈,帮我个忙…对,
介绍个靠谱的离婚律师给我…尽快。”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只是在讨论明天的工作安排。挂了电话,我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像是要把积压了太久的污浊全部排出体外。我翻出抽屉里一个半旧的铁皮盒子,
里面是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一点应急钱,不多,但足够我和苗苗暂时离开这个地狱。
我开始默默地收拾我和苗苗的几件必需品,动作机械而迅速。苗苗坐在床上,
抱着她那个被摔掉了一个黑纽扣眼睛的旧布娃娃,安静地看着我收拾。过了好一会儿,
她用很小的、带着不确定的声音问:“爸爸…我们…要走了吗?”我叠衣服的手顿住,
抬头看向她。那双纯净的眼睛里,除了恐惧,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期盼?“嗯。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小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坚定而可靠,
“苗苗,我们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只有爸爸和苗苗的地方,好不好?没有人会再打苗苗,
没有人会再抢苗苗的东西。爸爸给苗苗买好吃的,买新玩具。”苗苗看着我,大眼睛眨了眨,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这几天来唯一一丝类似安心的神情。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得震天响,
林薇薇尖利的声音穿透门板:“周诚!你给我滚出来!别躲在里面装死!出来给辰辰道歉!
”我充耳不闻,继续收拾。苗苗吓得往我怀里缩了缩。我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怕,爸爸在。
”外面的叫骂声持续了几分钟,大概是觉得无趣,或者急着去安抚她的“辰辰”,
终于消停了。当天晚上,我没有做饭。林薇薇当然也不会管我们。她点了外卖,
和张子辰在客厅吃得欢声笑语。我带着苗苗,在小房间里用一个小电锅煮了点白粥,
就着一点榨菜吃了。苗苗很乖,喝了一小碗粥,尽管没什么味道,但她吃得很安静。深夜,
确认林薇薇和张子辰都睡了。我抱着昏昏欲睡的苗苗,拎着那个小小的行李包,像做贼一样,
轻轻打开门,离开了这个住了五年、却早已冰冷刺骨的“家”。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又在我们身后无声熄灭,仿佛在为我们送行,
又像是在无声地埋葬一段不堪的过去。3 邻居的温暖城市的霓虹透过车窗,
在苗苗熟睡的小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
我把车停在我们暂时租下的、位于城市另一头的旧公寓楼下。这里环境普通,甚至有些嘈杂,
但干净,重要的是,远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接下来的日子,忙碌得像打仗。找房子,
搬家,安顿苗苗去新的幼儿园,
辰父子的银行流水、她苛待苗苗的一些照片和录音感谢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最重要的,
那份我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林薇薇起初对我的离开和提出的离婚嗤之以鼻。电话里,
她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讽和笃定:“周诚,你少给我来这套!想用离婚吓唬我?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离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带着你那赔钱货女儿喝西北风去吧!
我告诉你,赶紧滚回来把字签了放弃抚养权,别耽误我照顾辰辰!张辰说了,
他最近公司周转需要钱,你最好识相点!”我一个字都懒得跟她多说,直接挂了电话,
把她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世界瞬间清净了不少。白天我努力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进去,
项目奖金终于批下来了,比预想的丰厚一些。晚上接了苗苗回到我们小小的出租屋,
我会笨拙地学着给她做饭。开始总是手忙脚乱,不是盐放多了就是菜炒糊了,
苗苗却总是很给面子,小口小口地吃得认真,还会仰着小脸说:“爸爸做的,好吃。
”看着她满足的笑脸,所有的疲惫仿佛都烟消云散。只是,偶尔在深夜,
看着苗苗熟睡中依旧微微蹙起的小眉头,看着她手背上那个已经淡去、却仍隐约可见的红痕,
心口还是会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物质上的匮乏可以克服,但那种被至亲之人厌弃的伤害,
我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真正愈合。这天下午,我因为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
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匆匆赶到苗苗的新幼儿园时,
夕阳已经给天空镀上了一层金边。老师看到我,明显松了口气:“周先生,您可来了!
苗苗今天下午好像不太舒服,没什么精神,点心也没怎么吃。”我心里一紧,连忙道谢,
牵过苗苗的手。她的小手果然有点烫,小脸也蔫蔫的,没什么血色。“苗苗,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我蹲下身,摸摸她的额头,有点低热。苗苗摇摇头,小声说:“爸爸,
饿…”我的心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幼儿园下午的点心时间是固定的,她没吃,肯定饿坏了。
我立刻抱起她:“走,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想吃什么?”“想吃…热热的饭。
”苗苗把头靠在我肩膀上,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我抱着她快步往家走,
心里盘算着冰箱里还有什么能快速做给她吃。刚走到我们租住的那栋旧公寓楼下,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单元门口,似乎有些犹豫。是住在我们对门的邻居,苏晚。
她是个单亲妈妈,自己经营着一家小小的宠物诊所,带着一个比苗苗大两岁的儿子。
搬来时间不长,只打过几次照面,印象里是个话不多、但气质很干净利落的女人。
她手里似乎还拎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们,她愣了一下,随即目光落在蔫蔫的苗苗脸上,
眉头微微蹙起。“周先生,才接苗苗回来?”她开口问道,声音温和。“嗯,
今天加班晚了点。”我点点头,有些歉意,主要是担心苗苗饿着,“苗苗有点不舒服,
还没吃饭。”“还没吃饭?”苏晚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看了一眼苗苗没什么精神的小脸,
又看了看我风尘仆仆、明显也带着疲惫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把手里的保温桶往前递了递,
“那个…我刚炖了点山药排骨汤,清淡的,给阳阳她儿子留了一半,
这份…要不先给苗苗垫垫?小孩子饿久了不好。”这突如其来的善意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这…怎么好意思…”“没事,邻里邻居的。”苏晚笑了笑,直接把保温桶塞到我手里,
动作很自然,“趁热喝点汤暖暖胃。我看苗苗脸色不太好,像是有点低烧,家里有体温计吗?
”“有…有。”我连忙道谢,“真是麻烦你了苏医生。”“别客气。”她摆摆手,
又看了一眼趴在我肩上没什么精神的苗苗,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快上去吧,
让孩子吃点东西休息。”回到家,我打开那个沉甸甸的保温桶。盖子一掀开,
一股清甜的肉香混合着山药的醇厚气息瞬间弥漫开来。汤色清亮,排骨炖得软烂脱骨,
山药洁白软糯,上面还细心地撒了一点翠绿的葱花。我盛了一小碗,吹凉了喂给苗苗。
大概是饿极了,又或许是汤的味道确实很好,苗苗小口小口地喝着,
原本黯淡的大眼睛慢慢恢复了一点神采,脸上也终于有了点血色。“好喝吗?”我问。“嗯!
”苗苗用力点头,嘴角难得地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甜甜的,暖暖的。
”看着女儿满足的样子,再看看手里这碗带着邻居善意的热汤,
一股暖流悄然注入心底连日来的冰冷和疲惫似乎都被这碗汤驱散了不少。
这份雪中送炭的温暖,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显得尤为珍贵。
日子似乎就这样磕磕绊绊却又平静地往前流淌。我和苗苗渐渐适应了新环境。
苏晚的热汤像是一个奇妙的开关,拉近了我们两家的距离。偶尔在楼道遇见,会多聊几句。
她家阳阳性格开朗,有时会主动来找苗苗玩。苗苗虽然还是有点怯生生的,
但能有个同龄玩伴,她眼里的光似乎也亮了一些。然而,平静只是表面的假象。林薇薇那边,
显然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消停。律师告诉我,她拒绝协议离婚,态度极其强硬,
甚至反咬一口,诬陷我家暴、不顾家,试图争夺苗苗的抚养权,
目的显然是为了更方便地拿捏我。“她提供了一些所谓的‘证据’,
”律师在电话里语气严肃,“一些苗苗手臂上旧伤痕的照片,
还有几张你深夜在酒吧门口实际是项目应酬的模糊照片,以及一份她伪造的邻居证词,
说你经常酗酒打骂孩子。法院第一次调解安排在两周后,你要有心理准备,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而且…无所不用其极。”挂了电话,我坐在小小的出租屋里,
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心里却一片冰寒。林薇薇,为了张辰,
为了能继续毫无负担地当她的“圣母”,竟然不惜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往亲生女儿身上泼脏水,也要置我于死地?愤怒像毒蛇一样噬咬着我的心脏,
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悲凉和恶心。这天下班回来,刚走到楼道口,
就听到一阵熟悉的、令人厌恶的尖利声音。“周诚!你给我出来!躲着算什么男人!
”“苗苗!苗苗!妈妈来看你了!开门啊!”“周诚你这个王八蛋!你把女儿藏哪儿了?!
”是林薇薇!她竟然找上门来了!我心头一紧,快步上楼。
只见林薇薇穿着一条艳俗的紧身裙,妆容浓重,像个泼妇一样,
正用力拍打着我们租住的房门,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对门苏晚家的门紧闭着,
但我知道她在家。“林薇薇!”我沉声喝道,“你在这里发什么疯?”林薇薇猛地回头,
看到我,那双因为愤怒和某种偏执而发红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怨毒的光。
她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到我面前,手指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周诚!你终于肯露面了?
你把苗苗弄哪儿去了?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女儿?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是不是你把苗苗卖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一把挥开她的手,厌恶地后退一步,“苗苗是我女儿,
她现在很好,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关心。至于你?你不配见她!”“我不配?
”林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格外刺耳,
“我是她亲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连自己老婆都养不起的窝囊废!我告诉你,
赶紧把苗苗交出来!张辰公司最近需要资金周转,我警告你,识相的就放弃抚养权,
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法官会信谁?信你这个穷鬼,还是信我这个当妈的?!
”又是张辰!又是钱!我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
我看着她那张被浓妆覆盖、却依旧掩盖不住扭曲和贪婪的脸,只觉得无比陌生和恶心。
“林薇薇,”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你听着,苗苗的抚养权,你想都别想。至于张辰?
你最好祈祷他拿到钱后还记得你是谁。”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去,不想再和她纠缠。
“你站住!”林薇薇像疯了一样扑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把女儿还给我!那是我的女儿!”就在这时,我租住的房门“咔哒”一声,
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苗苗。她显然被外面的吵闹吓到了,
小脸苍白,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下意识地想往我身后躲。“苗苗!”林薇薇看到女儿,
眼睛一亮,立刻换上一副虚假的慈爱面孔,松开我就要扑过去,“苗苗!妈妈好想你!
快过来让妈妈抱抱!”苗苗却像受惊的小兔子,猛地往后一缩,紧紧抱住了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