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庆功宴上，我喝下竹马递来的饮料后剧烈腹痛。医院检查结果出来时，
医生脸色凝重：｢你被人下了烈性药物，子宫严重受损。｣｢以后恐怕很难有孩子了。
｣我浑身发抖地看向竹马，他眼神闪躲：｢可能是小芷不小心拿错了饮料。
｣｢她说想跟你开个玩笑，在饮料里加了点东西。｣小芷，那个一直缠着竹马的校花。
我盯着检查报告上"不孕不育高风险"几个字，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我的身体和未来，
是可以被人拿来开玩笑的。我没有报警，只是默默收拾了行李，报了两千公里外的南方大学。
竹马追到机场时，整个人都疯了。｢你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要走？｣｢我会娶你的，
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平静地看着他：｢陆行意，从今往后，我们再无关系。
｣01庆功宴是在市里最好的酒店举办的。高考结束了，所有人都在狂欢。包厢里觥筹交错，
同学们三五成群地聊着天，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
空气中弥漫着青春的躁动和对未来的憧憬。我坐在角落里，看着陆行意被一群同学围着敬酒。
他今年考了全市第二，而我考了第五。按照约定，我们会一起去北大。
那是我们从高一就定下的目标，为此我们一起熬过无数个深夜，在图书馆里并肩作战。
他会在我困倦时轻轻弹我的额头，会在我解出难题时揉揉我的头发。十二年了，
从六岁到十八岁，我们形影不离。｢顾薇，来，这杯饮料给你。
｣陆行意端着一杯橙汁走过来，脸上带着宠溺的笑。他的脸有些红，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
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侧脸轮廓分明，
眼角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意气风发。我接过饮料，橙汁很凉，玻璃杯上还凝着细密的水珠。
｢怎么不过去跟大家一起？｣他在我旁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有点累。
｣我小口喝着橙汁，味道有些怪，但我没在意。
陆行意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这几天太紧张了？等去了北京，我带你好好玩玩。
｣我刚要说话，就看见苏芷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她今天穿着一袭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妆容精致。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像一朵盛开的白莲花。美得像个天使。
也美得让人嫉妒。｢行意哥哥，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
｣苏芷亲昵地挽住陆行意的手臂，声音娇滴滴的，还故意在"哥哥"两个字上加重音。
陆行意有些无奈：｢小芷，别闹。｣但他并没有推开她。甚至还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让她挽得更舒服些。我低头继续喝饮料，假装没看见。手指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杯子，
指节有些发白。这样的场景，高三这一年我看得太多了。苏芷是转校生，来了就成了校花，
追求者无数。但她偏偏看上了陆行意，天天缠着他。说什么仰慕学霸，要跟他请教功课。
明明成绩倒数，却总是拿着最简单的题目去问陆行意。一开始陆行意还会避嫌，
后来就习惯了。他说苏芷就是把他当哥哥，让我别多想。别多想？我在心里冷笑。
哪有妹妹天天给哥哥送早餐、写情书的？哪有妹妹会在体育课上假装崴脚，非要哥哥背的？
哪有妹妹会在情人节送巧克力，还要当着全班的面送的？02喝完饮料没多久，
我就感觉不对劲了。先是胃部一阵绞痛，像有人用手在里面搅动。接着是下腹剧烈疼痛，
仿佛有千万根针在扎。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我想站起来去洗手间，腿却软得像棉花，
整个人往前栽去。｢薇薇！｣陆行意眼疾手快地扶住我，脸上的酒意瞬间消散：｢怎么了？
脸色这么白？｣我疼得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肚子。下腹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我蜷缩在陆行意怀里，浑身都在发抖。｢快叫救护车！
｣陆行意慌了，一边扶着我一边冲着门口大喊。包厢里顿时乱成一团。同学们都围了过来，
七嘴八舌地问着。苏芷站在人群外围，脸色有些苍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顾薇姐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她关切地问，眼底却闪过一丝别的什么。
陆行意没空理她，抱起我就往外冲：｢都让开！｣救护车来得很快，一路上我疼得几乎昏厥。
意识模糊中，我感觉到陆行意一直握着我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声音都在颤抖。｢没事的，
马上就到医院了。｣｢顾薇，你坚持住，别睡。｣｢跟我说话，说什么都行。
｣他的手在发抖。很用力地发抖。像是要把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我。到了医院，
医生立刻给我做检查。抽血、B超、各种化验。护士扎针的时候，我疼得缩了一下。
陆行意立刻握紧我的手：｢没事，一下就好。｣等待结果的时候，陆行意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会儿给我倒水，一会儿替我掖被角。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衬衫已经贴在了身上。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担忧和自责。｢都怪我，
不该让你喝那杯橙汁。｣他喃喃自语，｢明明看着颜色有点不对，我还以为是光线问题。
｣我虚弱地靠在病床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疼痛太不正常了。
不像是普通的食物中毒，更像是...两个小时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了。
他的表情很凝重，眉头紧锁，看报告的时候还推了推眼镜。｢家属在吗？
｣陆行意立刻站起来：｢我是她男朋友。｣声音有些急切，还带着明显的紧张。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那一瞬间，病房里安静得可怕。
｢患者体内检测出了高浓度的米非司酮和其他药物成分。
｣｢这些药物对子宫造成了严重损伤。｣我脑子嗡地一声，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看到医生的嘴还在一张一合，陆行意的脸色越来越白。03｢什么意思？
｣陆行意的声音有些发抖，他死死盯着医生，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医生推了推眼镜，
神色凝重：｢简单来说，有人给她下了药。｣｢这种药物组合会导致子宫内膜严重受损，
影响生育功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根据目前的检查结果，
她以后怀孕的可能性...很低。｣很低。这两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一刀一刀，
把我的未来切得支离破碎。我今年才十八岁。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还想过要生两个孩子，
一男一女，让他们有个伴。想过要当个温柔的妈妈，不像我妈那样，
在我最需要她的时候选择逃离。可现在，这些美好的憧憬都化为泡影。
陆行意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手在发抖：｢一定是搞错了，再检查一遍！｣｢这怎么可能？
她才十八岁！｣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歇斯底里的味道。医生摇摇头，
语气沉重：｢血液检测很准确，而且B超也显示子宫内膜已经受损。
｣｢损伤程度...很严重。｣他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同情：｢建议立即报警，
这是故意伤害。｣｢如果能找到下药的人，一定要追究法律责任。｣我躺在病床上，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顺着脸颊，滴在枕头上，晕开一片一片的水渍。谁会给我下药？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甚至可以说，我在班里的人缘一直不错。
除了...突然，我想起了那杯橙汁。那杯陆行意递给我的橙汁。那杯味道有些奇怪的橙汁。
｢橙汁...｣我虚弱地开口，声音哑得厉害。陆行意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他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号。
按了好几次才按对。｢苏芷，你在哪？马上来医院！｣他的声音很冷，冷得像冰。挂了电话，
他转身对我说：｢那杯橙汁是小芷给我的，她说是鲜榨的，让我给你尝尝。
｣｢她说...她说你最近复习太累，需要补充维生素。｣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我闭上眼睛。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原来在苏芷眼里，我就是个挡路的石头，
踢开就好了。而陆行意，他选择了相信她。04苏芷来得很快，还是那身白色连衣裙。
只是裙摆有些褶皱，像是跑得太急。她一进病房就哭了，眼泪说来就来：｢顾薇姐姐，
你怎么了？我听行意哥哥说你住院了，吓死我了！｣演技真好。如果不是我现在躺在这里，
如果不是医生刚刚说的那些话，我差点就要相信她的眼泪是真的。我冷冷地看着她，
一言不发。陆行意拉住她，声音很沉：｢小芷，那杯橙汁是怎么回事？｣苏芷眨着大眼睛，
一脸无辜：｢什么橙汁？｣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小鹿一样纯真。｢你给我的那杯，
让我给顾薇喝的。｣陆行意皱着眉，｢你说是现榨的。｣苏芷想了想，突然捂住嘴，
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天啊！我是不是拿错了？｣她的表情变化得很快，
从疑惑到惊慌只用了一秒。｢我记得我还准备了一杯加了泻药的，想整蛊一下李明的。
｣｢他上次在班里说我坏话，我就想给他点教训。｣｢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擦眼泪，把眼睛都擦红了。
陆行意皱着眉：｢泻药？医生说不是泻药。｣苏芷慌了，她的手在颤抖：｢那我就不知道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要不就是...就是卖家骗了我？｣｢行意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想开个玩笑。｣她扑到陆行意身上，抓着他的衣服哭：｢我怎么会害顾薇姐姐呢？
她对我那么好。｣开个玩笑。我听到这四个字，突然笑了。笑声很轻，
却让病房里的两个人都停下了动作。｢苏芷，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撑起身子，
一字一句地说：｢我可能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芷脸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哭得更凶了。她跪在地上，
膝盖重重地磕在地板上：｢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以为最多就是拉肚子。
｣｢顾薇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她真的开始磕头，
额头碰地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刺耳。我盯着她的眼睛：｢米非司酮是什么你不知道？
｣这个名词是刚才医生说的，我记得很清楚。苏芷愣住了，磕头的动作僵在半空。
陆行意也愣住了，他看看我，又看看苏芷。05｢什么是米非司酮？
｣陆行意的声音有些干涩。我苦笑，笑容里全是嘲讽：｢流产药的主要成分。
｣｢专门用来终止妊娠的药物。｣病房里一片死寂。连窗外的蝉鸣都显得格外刺耳。
苏芷的脸色终于变了，之前的楚楚可怜瞬间消失。她疯狂摇头，头发都甩乱了：｢不是我！
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有那种药？｣｢我一个学生，我去哪弄这种药？｣｢行意哥哥，
你要相信我！｣她扑到陆行意身上，死死抱着他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眼泪鼻涕都蹭在了陆行意的衬衫上。陆行意僵在那里，不知所措。他的手举在半空，
不知道该推开还是该安慰。我看着他们，心如死灰。原来，这就是我爱了十二年的人。原来，
在他心里，我和苏芷的分量是这样的。｢报警吧。｣我说，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陆行意回过神，点点头：｢对，报警，一定要查清楚。
｣｢不管是谁做的，都要付出代价。｣苏芷突然不哭了，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泪痕，
眼神却变得锐利：｢顾薇姐姐，你真要这样吗？｣｢我们都要上大学了，
如果因为这件事...｣她顿了顿，声音变得哽咽：｢我的人生就毁了。
｣｢我爸妈为了供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我有案底，他们会疯的。
｣我冷笑：｢那我的人生呢？｣｢我的未来呢？｣｢我父母的期望呢？｣苏芷咬着嘴唇，
嘴唇都咬出了血：｢可是...可是医生不是说只是可能吗？｣｢说不定你还是能生的。
｣｢医学这么发达，以后肯定有办法的。｣｢而且，而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又开始哭，
这次是跪在地上哭。膝盖在地上挪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求求你，别报警好不好？
｣｢我给你磕头，我给你道歉。｣｢我以后再也不缠着行意哥哥了。｣｢我转学，我离开，
我消失，好不好？｣她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头都磕红了。看起来真的很可怜。
如果不是我现在躺在这里，如果不是我的子宫已经受损，我可能真的会心软。
陆行意终于开口了：｢顾薇，要不...｣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他想说什么？
06｢要不先别报警，查清楚再说。｣陆行意避开我的目光，
声音很低：｢毕竟小芷说不是故意的。｣｢而且，而且医生也说了只是可能。
｣｢不是百分百确定你不能生。｣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我心里。我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滴在病号服上，晕开一朵朵水花。｢陆行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的声音在颤抖，每个字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
他走过来想握我的手，被我甩开了。那一下甩得很用力，他的手都红了。｢顾薇，
你先冷静一下。｣他还在说，还在为苏芷开脱：｢小芷她...她就是个孩子，爱开玩笑。
｣｢你也知道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我相信她不会故意害你的。｣孩子？开玩笑？
我看着病床边的检查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子宫内膜严重受损，建议长期治疗。
字字句句，都在提醒我这不是玩笑。｢她十八岁了，不是孩子。｣我一字一句地说：｢而我，
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声音很轻，却重如千斤。陆行意痛苦地闭上眼睛：｢我知道，
我知道。｣｢但是顾薇，我们还年轻。｣｢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
｣他睁开眼，眼中满是恳求：｢我会娶你的，我发誓。｣｢我们可以领养，可以做试管。
｣｢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我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十二年的男人。从六岁到十八岁，他是我的全部。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光。
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很陌生。陌生得像是第一次见面。｢你出去。｣我说，声音很轻。
｢顾薇...｣｢出去！｣我咆哮，用尽全身力气。陆行意愣了一下，
拉着还在哭的苏芷出去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有愧疚，有不舍，有无奈。
唯独没有坚定。病房的门关上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蜷缩在病床上，抱着自己，
无声地哭泣。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07住院的第三天，我的父母赶来了。
他们连夜开车，风尘仆仆。母亲看到检查报告时当场崩溃，
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我的女儿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她的手在颤抖，
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父亲铁青着脸，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必须报警，这是犯罪！
｣｢我要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他说着就要往外冲，被我拉住了。我摇摇头：｢爸，算了。
｣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叹息。｢算了？｣父亲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薇薇，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可是你的一辈子！｣我当然知道。
意味着我可能永远当不了母亲。意味着我的人生从此残缺。意味着我要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
意味着我可能永远找不到愿意接受我的人。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报警，陆行意会恨我一辈子。
他已经选择站在苏芷那边了。如果我报警，他会觉得我毁了一个"无辜"女孩的前途。
｢没有证据。｣我说，｢苏芷不会承认的。｣｢而且...而且橙汁早就倒掉了。
｣父亲还想说什么，被母亲拦住了。母亲红着眼圈摸着我的头：｢薇薇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我们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妈都陪着你。｣她的手很温柔，
就像小时候哄我睡觉时一样。当天下午，陆行意又来了。这次他是一个人来的。
他换了身衣服，刮了胡子，看起来精神了些。他带了一大束玫瑰花，我最喜欢的粉色玫瑰。
九十九朵，包装精美。｢顾薇，我们谈谈好吗？｣他把花放在床头柜上，
花香瞬间充满了整个病房。我侧过头不看他。他在床边坐下，坐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我已经查过了，小芷那天的确是想整蛊李明。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我：｢她在网上买了一些药，
但她发誓不知道里面有那种成分。｣｢卖家可能骗了她，把药发错了。
｣｢我陪她去找过那个网店，已经下架了。｣我闭着眼睛：｢哦。｣就一个字，再无其他。
陆行意握住我的手，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顾薇，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向前看。｣他的声音变得急切：｢我已经想好了，
等上了大学我们就结婚。｣｢我跟我爸妈说过了，他们都同意。｣｢没有孩子也没关系，
我们可以领养。｣｢或者...或者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以后能治好。
｣｢我会陪你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钱不是问题，我会努力赚钱的。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他眼中满是真诚和愧疚。眼眶有些红，像是哭过。
可是我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就像一潭死水，再也泛不起涟漪。08｢陆行意，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怀念。他愣了一下，
随即点头：｢当然记得，一起去北大，一起读研，一起...｣｢一起生两个孩子。
｣我接过话，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一男一女，哥哥保护妹妹。
｣｢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陆行意的脸色变了，变得苍白。我继续说，
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你说过，要让我们的孩子有世界上最好的童年。｣｢不像我们，
你没有父亲，我父亲酗酒。｣｢我们要给孩子完整的爱。｣｢要带他们去游乐园，去看大海。
｣｢要在他们生日时做最大的蛋糕。｣每说一句，陆行意的脸色就白一分。他的手在颤抖，
眼眶越来越红。｢可是现在，这个梦想没有了。
｣我松开他的手：｢被你的好妹妹一杯橙汁毁了。｣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顾薇！｣陆行意痛苦地抱住头，声音都变了调：｢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
｣｢我们还有别的梦想，我们还可以...｣｢不。｣我打断他，
声音很坚定：｢我们没有以后了。｣陆行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那种惊恐我见过，
在他六岁失去父亲时。｢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不敢相信。
我平静地看着他：｢字面意思。｣｢分手吧，陆行意。｣三个字，轻飘飘的，
却像三座大山压在他身上。他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不同意！｣｢顾薇，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否定我们十二年的感情！｣他站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