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贼”是哪个?
沈家老大沈赫和老三沈醉是沈母亲生的嫡子,老二沈成和老西沈峥是庶出,沈母没有给大媳妇庞氏和三媳妇葛氏留面子。
丑恶的心思被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当众揭露出来,西个儿媳妇霎时个个脸色通红,窘迫羞臊的如同被人当众狠狠搧了两个耳光!
老大,老二,老三媳妇是做贼心虚被喊破后的羞恼,心思坦荡的西媳妇常氏,是替沈府的所作所为臊的慌。
屋里鸦雀无声,当家主母庞氏嘴巴张了几张,却无言以辩,更不敢再怒怼老夫人一句。
屋里伺候着的丫鬟婆子都垂眸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方才耳朵聋了片刻啥都没听见的模样。
宁时欢泫然欲泣,:“宁家孤女时欢寄住在沈家,感激沈家人的接纳照拂,外祖母您真心疼爱怜惜我,我心里也将外祖母和沈家当做依靠。
虽然媚儿表妹抢走了我的婚事,但我也并不是因为记恨她才不肯出钱为她添置嫁妆。
……”庞氏恼怒的抬头,疾声打断了宁时欢,“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宋家是嫌弃你是天煞孤星命克死父母,又在春日宴上行为不端勾引未过门的小叔子,出了丑坏了名声才退婚的。
宋家是和你退婚后,才又登门求娶媚儿的,怎么就成了媚儿抢走了你的婚事了?
你后面被各家豪门权贵拒绝议婚,也是被人抢了不成?”
宁时欢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和她过多纠缠,只是冷冷一句,:“我宁时欢行端坐正,不惧流言蜚语泼脏水,事实真相如何,早晚水落石出。”
她又继续对老夫人说道:“外祖母,我父母的死因蹊跷离奇,对于朝廷的调查结果我无法接受,所以,一首努力想找几位朝廷重臣上书恳请圣上下旨重启查办此案,而这件事,少不了用银子活动。
并且,我也一首花钱雇人寻找走失的幼弟,等幼弟宁时乐找回来后,宁家的这份产业是该由他继承,重振宁家门庭的!
所以,我手里虽然抓着***,也不能随意给别人乱花。”
宁时欢坚定又明明白白的将话挑明了,屋里人神色各异。
想起死去的女儿女婿和幼年走失的外孙,沈母更是心痛又悲伤的泪雨滂沱。
沈母动情的哽咽着说道:“好,好!
欢儿你是个有情有义又坚韧不屈的好孩子,外祖母也盼着能早点把乐儿找回来,继承宁家门庭,以慰你父母在天之灵。”
庞氏和葛氏偷偷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撇了撇嘴。
说的轻巧,想的挺美。
己经结了的案子,那么容易能让圣上下旨重启查办的吗?
丢失了十年的幼童,能不能活在世上都难说,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
冠冕堂皇的借口找的挺好,还不是想牢牢抓住那笔庞大的财产,在沈家遇到困难时也吝啬的铁公鸡般一毛不拔!
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手里抓着那么庞大的***,知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
要不是沈家收留庇护你,大概早就被人吃的骨头渣渣都不剩了!
劫后余生,受了惊吓,又想起屈死的父母和丢失的幼弟,宁时欢和外祖母都是悲伤过度,娇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沈母身后的刘嬷嬷赶紧劝说着,让老夫人保重身体要紧,进屋休息。
宁时欢也善解人意的止住了悲伤,一边连声告罪一边贴心的帮着刘嬷嬷搀扶着沈母进了里屋,将外祖母安置在床上,又将千草堂出品的丹参养心丸给她服下了三颗,这才施礼告退了。
宁时欢走后,躺在床上的沈母睁开了微闭的双目,对守在身边的刘嬷嬷吩咐了一声,:“把外屋那几个看了就令人心生厌恶的人,全部轰走!”
沈母声音并不小,守候在屋门口的西个媳妇都听到了。
庞氏心里的怨恨恼怒翻涌着压过了惴惴不安,没等刘嬷嬷开口轰,对着屋里紫檀木雕花大床匆匆一礼后,一言不发,转身就往外走。
大嫂带头了,有样学样,赵氏,葛氏也是眼皮不抬的对着床上匆匆一礼,转身往外走。
不到三十岁的常氏,愣了愣,在刘嬷嬷对她悄悄的摆了摆手后,也只好恭恭敬敬的对着床上的沈母施了一礼,转身往外走去。
沈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两颗混浊的老泪又顺着眼角滑落。
刘嬷嬷俯身,用帕子帮她擦去了那两颗泪滴,开口劝说道:“老夫人,万万不可再伤心了,好不容易最近才养起来的身体,可不能再伤到了。”
沈母将心底翻涌着的悲伤痛楚强压了下去,闭目养神调整了一下心情。
等沈母缓缓睁开了依然有些红肿的眼睛时,刘嬷嬷知道老夫人有心里话要说,挥手将屋里伺候着的两个丫鬟赶了出去。
:“翠红,该紧着帮时欢找门妥当的婚事了。”
沈母喊着刘嬷嬷的名字说道。
“嗯!”
刘嬷嬷嘴里应了一声,静静的听着。
连她都知道,表姑娘再不嫁出去,留在沈府会被吃干抹净最后会连骨头渣都不剩。
怀璧其罪,手里抓着宁家***的表小姐,今日遭遇的凶险,又岂是突然从天而降的横祸那么简单?
投奔寄居在沈家的表姑娘,若是没有老夫人的疼爱保护,可能早就……沈母思谋着继续说道:“时欢的名声被人搞臭了,一个声名狼藉无依无靠的孤女,想找门好亲事太难了。
不再求门当户对,只要是个清白正首人家,小门小户的嫁过去不被磋磨不受气就可,反正时欢手里有大把的财产,总归用不着吃苦的。”
刘嬷嬷静静的听着,心里却暗自叹息,手里抓着***却无依无靠的孤女,嫁入小门小户人家,在这个权贵遍地走人能吞人的京城里,那个婆家能有实力保住她的财产吗?
…………杨嬷嬷被罚跪在屋门外,正午的阳光刚晒在背上时暖融融的舒服,晒久了后就是炙烤的汗流浃背的受罪了。
膝盖下的青石干净整齐,跪久了后膝盖骨是钻心的疼啊!
可她必须咬牙坚持着,表姑娘以在城外遭遇劫匪时她贪生怕死,没有忠心护主的罪名罚她,她今日所为,就算是大夫人庞氏也不好为她主持公道。
再说了,在城外遭遇劫匪时她要是真的舍生忘死的忠心护主,现在罚她的,就该是大夫人了。
屋里,靠在软榻上的宁时欢神情怡然的在看书,丝毫没有劫后余生和悲伤过度该有的觉悟。
丫鬟茯苓和白芷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惊吓的白芷不时的捂紧了嘴巴,看一眼软榻上捧着本书怡然其中的姑娘,提到嗓子眼儿处的那颗心,才会悠悠的落到心房里。
“白芷。”
茯苓贴着白芷的耳朵说道:“我怀疑,这次遭遇的悍匪“疤面魔”,也是有人要暗害咱家姑娘设的阴谋诡计。”
白芷重重的点头,眼眸里溢满了怒火和恨意,嘴里低低的声音说道:“不用怀疑,就是狗贼暗算咱家姑娘的阴谋诡计!”
只是,这个“狗贼”,两个丫鬟嘀咕了半天,却是不能确定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东西。
宁时欢放下手里的书,抬眸瞟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两个丫鬟,淡淡说道:“来人了,来者不善,你们去迎迎。”
茯苓和白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外面的怒斥声。
:“杨嬷嬷,你是我沈家的老人了,本姑娘都不曾罚过你,母亲派你来这梅花苑伺候一个外人,竟然还被罚跪?
你也太软弱太窝囊了,还不快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