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他们订了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保姆李阿姨却变了脸色:“花钱大手大脚的怎么做我们老李家的媳妇?赶紧退了!”我傻眼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势在必得地说:“你爸喊我一声姨,那我就是长辈,小辈的婚事自然长辈说了算!”“老李家规矩大,头胎不生儿子,这辈子没资格上桌!今晚你伺候阿豪,这是给你机会,别不识好歹!”“还有,嫁妆一千万!少一毛,就别想领证!”我目眦欲裂,掀桌怒吼:“做你爹的春秋大梦!”……我爸厉声训斥:“李阿姨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这么没规矩?坐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反驳李蓉,却被我妈一把按住。
我妈爱体面,使眼色让我闭嘴:“难得聚一次嘛,都少说两句。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李姨别往心里去。”
李蓉冷哼一声,闭了嘴,倒三角眼却仍旧阴狠地瞪着我。
她两个儿子骨碌着绿豆眼儿东瞟西瞟,一会儿抠鼻屎,一会儿抠牙齿,看得我生理不适,一阵反胃。
李蓉是三个月前新来的保姆。
可她对自己的认知有很大的问题。
我打游戏,她砸游戏机,说这是精神毒品。
妈妈敷面膜,她一把夺走,说污染环境,结果自己偷藏了用。
我气急败坏,多次提出开除她,我爸却说她已逝的丈夫对他有恩。
甚至反过来批评我不懂得包容老年人。
我爸撑腰,我妈默许,李蓉越来越猖狂,我快被她折磨疯了!但想到下周就要开学,忍忍算了!见我垂下头,李蓉以为我已经认错,得意地扬起嘴角:“侄儿菩萨心肠,难怪这死丫头敢骑你头上。”
我爸尴尬地笑笑。
她又自顾自说起来:“你们知道山里怎么给不听话的女人做规矩吗?先关进猪圈,每天磕一千个头,再不服,就抽鞭子,睡玻璃,倒挂吊进溪水里,淹到半死再捞起来……”“等你嫁进老李家,有你好受的!”她眯眼舔嘴唇的样子,仿佛已经开始享受折磨我带来的***,又死死盯着我,企图从我脸上窥探出一丝恐惧。
李蓉说得如此笃定,似乎认定了我要嫁给她儿子。
我冷笑一声:“隔壁精神病院还没打烊,我看这顿饭也不必吃了,你赶紧先去治脑子吧!”李蓉的三角眼瞪成圆的,歇斯底里地嚷:“赔钱货敢这么对婆婆说话?阿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教训你媳妇!”李豪得令,居然真的当场解了皮带,眼歪嘴斜地狠狠朝我挥来。
我看呆了,没反应过来,皮带“啪”地抽过来,脸顿时***辣地肿起来。
我妈跳起来,难以置信地指着我爸:“霍骏!这也叫开玩笑吗!”我气得发抖,撸起袖子就要开打。
李豪再次阴恻恻地抬手,我爸阻止:“都住手!”李豪困惑地收了手,无措地看向他妈。
李蓉却来劲了,眼神里满是兴奋和疯狂:“反正这小***早晚要嫁进老李家,趁还小收拾服帖了,以后就不用铁链锁猪圈里。
大侄子,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从李豪解皮带开始,我爸的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他试图摆平这场闹剧:“李姨,先吃饭吧,菜要凉了,小勇小豪赶了一天路,一定饿坏了。”
我妈气红了眼,却死咬着牙关忍气吞声。
当年我爸高考,山洪冲坏了路,是李伯冒着生命危险在暴雨里背着他冲了出去,后来李伯落了严重的腿疾,我爸一直很愧疚。
直到我家的公司终于上市,我爸想报答李伯,才得知他已经去世。
因此,无论李蓉平时的行径多离谱,他都能闭着眼无限包容。
李豪当场打人,我爸确实不高兴了,见我起身要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阻拦:“行了,你李姨和两个哥哥都是自己人,严厉点也是为你好,没必要上纲上线。”
李豪不死心地火上浇油:“呸,矫情。”
李蓉拿筷子戳在我身前,阴阳怪气:“打不得骂不得,都怪你妈给你惯成大小姐脾气,老娘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见我额角青筋暴起,拳头跃跃欲试,我爸赶紧说:“姨,看在我的面子上,今天别跟她计较了。
侄子们都喝酒吧?”李蓉冷冷应了一声,收回阴毒的眼神,把一整盘澳龙端到自己面前,呼啦呼啦吃起来。
李勇和李豪贪婪的神色黏在澳龙身上,只能空流口水。
我转念一想,走了就听不到他们还会说什么精神失常的话,太可惜,就又坐下了。
酒过三巡,我爸渐渐忘乎所以:“姨,小勇小豪的工作都安排好了,岗位清闲,月薪三万。”
这俩人之前的工资加起来不超过三千,听到这话,眼睛都直了。
李蓉却不满,拧起倒八眉:“三万?太少了,年薪至少要百万吧。”
“你看着多加点,这么点钱哪够花啊?”我爸苦笑着满口答应。
听得我两眼一黑又一黑。
如今海内外名校的硕博都未必能拿到这个数,这一家九漏鱼居然还嫌三万少?真是离大谱。
但李蓉明显不在乎这事,又把话题扯回到我身上,自顾自地说:“可惜了,她妈就生这么一个赔钱货,否则阿豪阿勇一人娶一个,这事就圆满了。”
“不过,阿豪是哥哥,就让哥哥先娶吧。”
李勇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而李豪满脸喜色,漏出一口黄牙,自说自话地凑过来,伸手搂我的肩膀。
“媳妇儿,来亲一个。”
他掌心油腻,酸臭的体味迎面扑来,沟壑里嵌着泥的脸简直比茅坑里的蛆还肮脏。
我憋气忍着恶心,眼疾手快地推开他。
李豪下盘不稳,摔了个大马趴:“我打死你个***,敢推老子,反了天了!”“只配钻狗洞的***,也就我大发善心肯娶你,换了别人,你tm早被沉塘了!”李勇乐得看戏,李蓉当场扑上来,尖利的双手狠厉撕扯我的头发。
我坚决不吃亏,使出浑身解数招呼李蓉,杀猪般的尖叫充斥着整个包厢。
我妈颤抖着质问:“你真想让女儿嫁给他?”一向雷厉风行的我爸却支支吾吾:“李伯对我有恩,要不是他,就没有我的今天……”“但玫玫还小,这事今天定不了,姨,过两年再说,成不?”“再过两年?”李蓉从地上爬起来,再也顾不上我,指着我爸唾骂起来:“怎么就定不了?霍骏,你敢忘恩负义?”“你没儿子,已经绝了户,死了没资格进祖坟,我好心让阿豪娶你家这个赔钱货,将来你外孙才能进祖坟!”“我费尽心思替你谋划,你竟然还想等两年?老娘告诉你,过了这村就这没这店,今天这事儿必须说定!”李蓉说完,我爸不悦地皱了眉。
看得出他本来想拖延李蓉的离谱诉求,可李蓉这么一闹,他竟真的认真思索了起来。
我的心凉了半截,万万没想到亲爹的胳膊肘整个儿向外拐,李蓉一家是什么货色,难道他看不明白吗?为了给自己报恩,就要把亲女儿大半辈子搭进去,这简直不可理喻!我越想越气,绝望地盘算着离家出走的可行性。
果不其然,我爸犹犹豫豫地开了口:“玫玫……不管将来你嫁给谁,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女儿,钱、房、车,该给你的爸爸都会给你,天底下的男人么,都是两条腿一张脸,大差不差,要不,你考虑一下李豪?”我气坏了,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我妈更是一个趔趄,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听到我爸这么说,李蓉的眸中顿时爆发出得逞的精光,喜滋滋地盘算起来:“考虑什么考虑?你是男人,该你当家做主,只要你拍板这事就算成了!”“当务之急,是得生个儿子……今晚就让他俩睡一起亲热!争取年前生。”
“小霍,你是做老板的,嫁女儿总得风光些吧。
我呢,要求不高,不嫌弃你们住的那套别墅旧了,你尽快搬走,让给我养老,另给阿豪和阿勇各买两套新房。”
我听不下去了,怒不可遏地掀了桌子,对我爸一字一顿地说:“要嫁你自己嫁,我绝不可能绝不可能嫁给这!只!蛤!蟆!”包间里充满火药味,下一秒就要被引燃。
一瞬间,所有人都喘着粗气怒目而视。
谁知,李蓉阴恻恻地笑出了声。
“别装了小***,你这幅身子早让我两个儿子看光了,哪还有别的男人敢要你!”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什么意思?”李豪面露猥琐,得意洋洋地举起手机:“我妈每天都直播你洗澡和睡觉,你身上有几颗痣,我和我弟可是一清二楚!”我惊呆了,不敢相信李蓉竟然这么猖狂,就要报警,可妈妈抢先制止了我。
我不解地看向我妈,她明明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几乎要昏倒,却劝我:“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先别声张!”李蓉听了更加得意忘形。
“你要是不嫁,我就把这些视频全挂到网上去!”难怪李蓉今天狂得不可一世,自信心爆棚,原来有这玩意当后手。
我心里却十分不屑,她敢发,我立马报警。
天底下女人千千万,***又不是什么稀罕件儿,还怕被看?真是少见多怪。
但我爸妈不这么认为。
尤其我爸,特怕丢脸,李蓉这番操作正好拿捏了他。
只听我爸比刚才更加低三下四地应了李蓉的所有要求,甚至当场给她转了一百万。
李蓉一抹嘴角的油渍,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不怀好意地说:“你开的房,今晚就和阿豪一起去住吧。”
李豪无比自信地挺起胸脯,试图炫耀***分的身板。
我翻了个白眼,扯出嘲讽的冷笑。
我妈几乎就要气晕过去。
幸好,我爸还尚存一点点良知和理智:“姨,你好久没见小豪小勇,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今晚就不让玫玫打扰你们了。”
李豪面露不满:“俺们娘仨天天联系,能有什么话今晚急着讲?就按我妈说的办!”一直没出声的李勇突然说:“哥,你不是说有急事要找妈商量吗?”“有吗?”“有啊,你说很重要,连我都不肯告诉,否则我就帮你记着了。”
李豪一脸懵地挠头,狐疑地说:“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李勇:“你想不起来就算了,不过万一误了大事……”李豪烦躁地挠头。
李蓉胡搅蛮缠了几个月,才等来今天,见两个儿子有拖后腿的嫌疑,当即黑了脸,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又整什么幺蛾子!”最后,好说歹说,司机把这三个瘟神送去了酒店。
我冷笑着看向我爸:“你欠的人情,凭什么要我拿下半辈子还,这婚我绝不可能结!”我妈破口大骂:“你跟李蓉有一腿?护城河都没你护得宽!”我爸对外硬气,对内就是个软蛋,为难道:“冤枉啊!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李伯走了,可人情债得还啊。
这婚肯定不能结,只是暂时假意答应,我早想好了,下周就送玫玫出国,到时候他们找不着人,总没招了吧!”“出国?”为了应付李蓉,还要逼我放弃学业、朋友?我惨然一笑,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妈叉腰吼道:“霍骏,这三个月我给足你面子了!对不起,老娘不伺候了,你赶紧把这尊大佛送走!别再来污染我们娘俩的眼睛!”回家的路上,我妈担心坏了李蓉***的视频,狠狠诅咒了她家祖宗十八代。
直到凌晨我才躺下。
却总觉得心里很烦躁,睡不着。
起身去关窗,谁知,下一秒,一道黑影跃进了我房间,一只油腻的手瞬间捂了上来。
“别吱声,否则老子弄死你!”居然是李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惊骇地奋力挣扎起来。
李勇力气出奇的大,几下就把我按倒在地板上。
我惊惧至极,浑身发颤,慌忙蹬腿踹他。
他眸中闪过狠厉,结结实实地扇了我一巴掌。
“小***,再不老实,我真杀了你!”我被他打得脑子嗡嗡作响,喉咙涌起血腥气。
我小声呜咽:“你想干嘛?”他猥琐低声一笑。
“当然是来帮你爽啊!”“你没听过那句话吗?男人过了二十五就跟六十岁一样,我哥早就不行了,三分钟都撑不住。”
“我就不一样了,保准每晚让你***。”
他使劲儿用嘴唇往我脖子上凑,恶心得我胃酸一阵阵地往上涌。
我趁机一口死咬住他的脸,只听他惨叫连连。
这时,房门猛得被踹开,泪眼朦胧间,我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急促地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