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加班回家晚了点。推开门,一个白得发光的身体撞进我眼睛里。
水珠顺着八块腹肌往下滚,没入……我瞬间石化。我那平时禁欲高冷的合租男神,顾依辰,
此刻正***地尖叫着,冲回了卫生间。空气里全是沐浴露的清香,和他滚烫的体温。
1我发誓,我夏婉晴活了二十四年,从没见过这么***的场面。凌晨一点,
我刚结束一个变态甲方的夺命连环call,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回到合租房。
钥匙***锁孔,拧开。砰的一声。一个人影结结实实地撞在我刚推开的门板上,
又反弹回来。我被撞得眼冒金星。谁啊?大半夜不……我的骂声戛然而止。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男人。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他就那么赤条条地站在我面前,
浑身还冒着热气,挂着水珠。灯光昏暗,但我视力5.2。宽肩,窄腰,八块腹肌,
人鱼线……以及更不可描述的……我脑子轰的一声,彻底宕机。而那个裸男,
我名义上的合租室友,平时冷得像冰山、尊贵得像教授的顾依辰,在和我对视了零点五秒后,
爆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啊——!那声音,
比我上次在恐怖片里听到的女鬼叫声还要凄厉。然后,他嗖地一下,捂着关键部位,
闪电般冲回了卫生间。砰!门被他从里面狠狠甩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只剩下空气里弥漫的,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和我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我僵在原地,
手里还拎着给甲方买的咖啡。咖啡没洒,我的世界观洒了一地。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那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平时在家都穿得一丝不苟,连衬衫扣子都扣到最上面一颗的室友,
顾依辰。他,他……我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副白花花的,冲击力极强的画面。完了,长针眼了。
我机械地换了鞋,把包扔在沙发上,感觉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不会在里面想不开吧?我走到卫生间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那个……顾依辰?我清了清嗓子,你还好吗?里面死一般地寂静。我有点慌了,
你别想不开啊,我什么都没看见!这话说的,我自己都不信。那八块腹肌,
那紧实的人鱼线……咳咳。我近视八百度,刚才没戴眼镜,真的,
就看见一团白花花的东西飘过去了。我开始睁眼说瞎话。里面还是没声音。我急了,
抬手就要拍门。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报警说这里有人耍流氓了啊!门,咔哒一声,
开了一条缝。顾依辰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露了出来,只是此刻,那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一直红到了耳根。他身上裹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我。
你……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又低又哑,你保证,你什么都没看见?
我立刻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我保证!我发誓!我就是个瞎子!他好像还是不信,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盯着我,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각的委屈?
你刚才……没拍照吧?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大哥!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看起来就那么猥琐吗?他好像松了口气,但还是没完全开门,就那么堵在门口,
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夏婉晴。他忽然叫我的名字,
声音严肃得像是在开学术研讨会。啊?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顿了顿,
压低声音,你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我看着他泛红的眼角,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这反应,怎么跟被恶霸调戏了的小媳妇似的。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神里的委屈瞬间变成了羞恼。你笑什么!没,没什么。
我努力憋住笑,我就是觉得,你身材……还挺有料的。空气瞬间凝固。顾依辰的脸,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粉红色变成了深红色,最后直接黑了。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婉、晴!2我完蛋了。这是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我竟然,当着正主的面,调戏了他。还是在我把他看了个精光之后。顾依辰那张脸,
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死死地瞪着我,好像要在我的身上瞪出两个洞。我……我开玩笑的。
我识时务地举手投降,我先去睡觉了,晚安,祝你……嗯,有个好梦。说完,
我转身就想溜。站住。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砸在我背上。我身体一僵,
慢吞吞地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还有事吗?他没说话,
就那么裹着浴巾,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压迫感。极强的压迫感。他很高,我一米六五,
在他面前像个小鸡仔。他走到我面前,停下,低头看着我。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下来,
砸在他的锁骨上,然后缓缓滑下,没入浴巾的边缘。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然后飞快地移开视线,心虚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夏婉晴。他再次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你胆子不小啊。误会,纯属误会。我摆着手,
试图解释,我这人喝多了咖啡就容易说胡话,你别往心里去。哦?是吗?
他尾音上扬,身体又朝我逼近了一步。我被迫后退,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伸出一只手,撑在我耳边的墙上,将我整个人圈在他的手臂和墙壁之间。一个标准的壁咚。
只是,他现在只裹着一条浴y巾。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奇怪。也怎么看怎么……***。
他的脸离我极近,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和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属于他自己的,
清冽好闻的气息。我能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因为紧张和羞恼,还在微微颤抖。我身材,
有料?他重复着我刚才的话,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危险的沙哑。我喉咙发干,
感觉自己心跳快得要爆炸了。还……还行吧。我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这样了,
不如硬气一点。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那是一种极浅的,
带着点自嘲和无奈的笑。行。他点点头,既然你都看过了,也评价过了。他顿了顿,
俯身,凑到我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上,激起一阵战栗。那你得对我负责。
我:?我怀疑我的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眼神里那点羞恼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看不懂的,深邃的,带着点玩味的情绪。
我说,你得对我负责。他一字一顿地重复,我的清白,被你毁了。我目瞪口呆。
这都什么虎狼之词?一个大男人,被看光了,要我一个弱女子负责?这世界是不是玄幻了?
不是,顾依辰,你没发烧吧?我伸手想去探他额头的温度。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热,掌心干燥,力道却大得惊人。我很清醒。他看着我,
眼神认真得不像在开玩笑,夏婉晴,从今天起,你要对我负责。直到……直到我满意为止。
我彻底懵了。这算什么?新型的碰瓷吗?怎么负责?我下意识地问。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很简单。从给我做一个月早饭开始。3.我,
夏婉晴,一个倔强的社畜,最终还是屈服在了顾依辰的***之下。第二天早上六点半,
我就顶着两个黑眼圈,悲愤地站在了厨房里。凭什么啊!
明明是他自己洗完澡***衣服到处跑,被我撞见了,现在反倒成了我的错了?
还要我给他做早饭负责?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一边愤愤不平地往锅里敲鸡蛋,
一边诅咒他今天出门踩狗屎。需要帮忙吗?顾依辰的声音冷不丁在背后响起。
我吓得手一抖,蛋壳直接掉进了碗里。我回头,就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
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衬衫黑西裤,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又是那副斯文败类、禁欲高知的模样。和他昨晚那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用。我没好气地开口,顾教授,您坐着等吃就行了。
他好像没听出我语气里的怨气,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从我手里拿过碗。我来吧。
他修长的手指,轻巧地就把掉进去的蛋壳给捏了出来。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做什么精密实验。
我看着他的侧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长得是***的好看。
要不是昨晚的冲击太大,我可能早就犯花痴了。咳。我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神,
我自己来就行。你确定?他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被我弄得一塌糊涂的流理台,
我怕待会儿吃不上早饭。我:……人身攻击,绝对是人身攻击。最后,
这顿负责早餐还是在他主导,我辅助的情况下完成的。两份煎蛋,两片烤吐司,
两杯热牛奶。简单,但卖相极佳。我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气氛有点微妙。那个……
我率先打破沉默,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行吗?再提什么负责不负责的,
也太尴尬了。顾依辰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闻言,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不行。
为什么?我急了。我说过,你要对我负责。他语气平淡,但内容却不容置喙,
一个月早餐,一天都不能少。你这是敲诈!我控诉。你可以这么理解。
他点点头,丝毫没有愧疚感,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另一个方案。什么方案?
我眼睛一亮。他放下刀叉,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搬出去。我愣住了。你什么意思?字面意思。他靠回椅背,
恢复了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夏婉晴,我们合租合同里写得很清楚,不能带外人回家,
更不能影响彼此的正常生活。你昨晚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了。
我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牛奶泼他脸上。顾依辰!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自己***衣服!
我是在我家里洗澡。他纠正道,而且,我怎么知道你会在那个时间点回来?
我……我一时语塞。好像……他说得也有点道理。我平时加班,基本都是后半夜才回,
他估计早就习惯了这个时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做了总结陈词,要么,
一个月早餐,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要么,你今天就收拾东西搬走。二选一,你看着办。
我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吃定了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么便宜又地段好的房子!卑鄙!***!好。我咬着牙,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做。不就是一个月早餐吗!我忍!我倒要看看,
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他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满意,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
那就好。他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不吃葱,不吃蒜,
不吃香菜,不吃芹菜,不吃胡萝卜,鸡蛋要全熟,牛奶要脱脂的。我:……
我捏着杯子的手,骨节泛白。顾依辰,你等着。这一个月,我跟你没完!4.接下来的日子,
我过得水深火热。每天早上,我都得比上班闹钟早一个小时起床,
给那位难伺候的大爷准备早餐。他要求还特别多。今天想吃西式的,明天想吃中式的。
今天嫌我三明治里的生菜不新鲜,明天嫌我煮的粥太稀了。我严重怀疑,他是在借机报复我。
报复我看了他的身子,还出言调戏他。这天早上,我照例在厨房里忙活。
他穿着一身真丝睡衣,靠在厨房门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对我指点江山。夏婉晴,
油放多了。火太大了,鸡蛋要糊了。牛奶热得不够,我不喝凉的。我手里的锅铲,
差点没忍住直接飞向他那张英俊的脸。顾依辰!我忍无可忍,你行你上啊!
他挑了挑眉,放下咖啡杯,真的走了过来。让开。他挽起睡衣袖子,
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很自然地就接过了我手里的锅铲。然后,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动作娴熟地颠勺,翻面,装盘。一个完美的,金黄色的太阳蛋,就这么出炉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我傻眼了。你……你不是不会做饭吗?
之前刚合租的时候,我明明看他顿顿吃外卖,厨房跟新的一样。
他把煎好的蛋放到我面前的盘子里,用纸巾擦了擦手,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谁告诉你我不会?那你还让我做?我感觉自己被耍了。这是你负责的方式。
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只是在监督你的工作质量。我:……我信你个鬼!
这家伙,绝对是个腹黑的***!吃完早饭,我们俩一起下楼。他要去学校上课,
我要去公司搬砖。走到小区门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停在我们面前。车窗降下,
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探出头。先生,早上好。顾依辰面不改色地点点头,
嗯。然后,他拉开车门,转头看了我一眼。上车,顺路送你。我有点懵。
我一直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个挤地铁的社畜。毕竟他住在这栋老旧的居民楼里,
平时也挺低调的。这迈巴赫是怎么回事?不用了,我坐地铁方便。我摆摆手。
现在是早高峰。他言简意赅,上车,别迟到了。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坐了上去。车里空间很大,真皮座椅,散发着一股好闻的皮革味。我坐得笔直,
浑身不自在。这跟我平时挤的,全是韭菜包子味的地铁,简直是两个世界。车子平稳地启动。
我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顾依辰。他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金丝眼镜下的睫毛又长又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住在破旧小区,却有专车接送。会做饭,却偏要折腾我。
看起来像个正经教授,却又腹黑得要死。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车子先到了我公司楼下。
谢谢。我准备下车。等等。他忽然睁开眼叫住我。嗯?他倾身过来,
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他没做什么,只是帮我把散落在脸颊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
指尖无意中擦过我的耳垂,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头一跳。晚上早点回家。他看着我,
眼神深邃,别又弄到半夜。我愣愣地点点头,哦。还有。他顿了顿,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今晚我想吃糖醋排骨。说完,他直起身,示意司机开车。
迈巴赫绝尘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我摸了摸发烫的耳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家伙……刚刚是在关心我吗?还是只是为了使唤我给他做晚饭?5.带着这个疑问,
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以至于做报表的时候,都差点把小数点点错了位置。
旁边的同事小美凑过来,一脸八卦地戳了戳我的胳膊。婉晴,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我含糊地应付过去。还没什么?小美挤眉弄眼,我可都看见了啊,
早上送你来的那辆车,迈巴赫啊!老实交代,是不是交了什么富二代男朋友?不是!
我赶紧否认,就是一个……合租的室友。合租室友?小美一脸不信,骗鬼呢!
你家室友开迈巴赫?还亲自送你上班?我看他是对你有意思吧!有意思?
我脑海里闪过顾依辰那张禁欲又腹黑的脸。他会对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社畜有意思?
开什么国际玩笑。他八成就是觉得折腾我很好玩。别瞎说,我们就是纯洁的室友关系。
我强调道。小美切了一声,显然不信。不过她也没再追问,只是丢给我一句,
反正你小心点,别被人骗了。我点点头,心里却乱糟糟的。
为了早点回家给那位大爷做糖醋排骨,我今天破天荒地准时下了班。回到家,
顾依辰竟然比我先到。他没在客厅,卧室门也关着。我换了鞋,正准备去厨房,
他卧室的门突然开了。他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冰袋?你回来了。他看到我,
似乎有些意外。嗯。我点点头,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冰袋上,你……怎么了?
他把冰袋往身后藏了藏,表情有些不自然。没事。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他怪怪的。
你受伤了?我走上前,想看个究竟。他后退一步,避开了我的靠近。说了没事。
他语气有点生硬,晚饭呢,我的糖醋排骨呢?这家伙,又开始使唤我了。
我心里那点刚升起来的担忧,瞬间被气愤取代。等着!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转身进了厨房。我一边切着排骨,一边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顾依辰没有回卧室,
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安静,连电视都没开。我心里犯着嘀咕,总觉得不对劲。
排骨炖上之后,我擦了擦手,从厨房走了出来。他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
似乎很不舒服。那个冰袋被他随意地扔在茶几上。我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拿起了那个冰袋。
冰袋上,竟然有一丝血迹。虽然很淡,但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心里咯噔一下。顾依辰!
我推了推他,你到底怎么了?哪儿受伤了?他被我推醒,睁开眼,眼神有些涣散。
看到我手里的冰袋,他脸色变了变,想坐起来。都说了没事。还说没事!都流血了!
我有点急了,语气也重了起来,你一个大学教授,怎么还能跟人打架不成?
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竟然避开了我的目光。我愣住了。
不会吧?我瞪大了眼睛,你真跟人打架了?他沉默了。这沉默,就是默认。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顾依辰?打架?那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斯文教授?
为什么啊?我追问道,跟谁打的?他抿着唇,不说话。我急了,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伸手去解他的衬衫扣子。我看看伤哪儿了!你干什么!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被我调戏了的羞恼表情,耳根都红了。别动!
我瞪他,再动我喊非礼了啊!他大概是被我这副凶悍的样子镇住了,竟然真的没再动。
我飞快地解开他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他的锁骨下方,赫然出现了一片青紫。
虽然没有破皮,但看着就触目惊心。这……这是怎么弄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把脸别到了一边,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我看着他这副倔强的样子,
又气又心疼。算了,你不说我也懒得问。我叹了口气,起身去翻医药箱,等着,
我给你上点药。我拿着药酒和棉签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我坐在他身边,
用棉签蘸了药酒,小心翼翼地往他淤青的地方擦。嘶——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绷紧了。
疼就说出来,憋着干嘛。我没好气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了。他没说话,
只是偏过头,看着我。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打在我的脸上。他的眼神很深,
像一潭古井,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药酒的味道,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6.夏婉晴。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干嘛?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假装专心致志地给他上药。今天……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小声嘀咕,谢我发现你打架了,还是谢我给你上药了?都谢。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在我心上挠了一下。痒痒的。我手一抖,棉签戳重了点。
嘶!他又是一声抽气。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没事。他非但没生气,
嘴角反而还向上扬了扬。这家伙,竟然笑了。我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带笑的眼。
那双桃花眼里,像是盛满了星光,亮得惊人。我感觉自己的脸腾地一下就热了。
笑什么笑!我恼羞成怒,用棉签在他伤口旁边没受伤的地方,恶狠狠地戳了一下。
看你脸红,可爱。他脱口而出。空气,再次凝固了。我俩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