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味蕾小筑"餐厅的后厨依然灯火通明。韩修远放下最后一个洗净的盘子，
摘下围裙，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三年了，从一个小小的面馆做到现在的精品餐厅，
每一道菜都是他和沈雨柔一起琢磨出来的。"修远，你先回去吧，我把账单整理一下。
"沈雨柔坐在收银台前，头也不抬地敲着计算器。韩修远走过去，
轻抚她的肩膀："这么晚了，明天再弄吧。""不行，月底要给投资人看报表的。
"沈雨柔推开他的手，语气有些冷淡。韩修远眉头微皱，最近雨柔总是这样，
像变了个人似的。"雨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没有，你想多了。
"沈雨柔依然不看他，"对了，后天有个新的食材供应商要来谈合作，是个年轻人，
你记得接待一下。"韩修远点点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感。回到出租屋，
韩修远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改变了一切。为了救一个冲向马路的小孩，
他的肾脏严重受损，医生说必须换肾，否则最多还能撑一年。配型成功的消息来得很及时，
捐献者是个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叫程浩。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程浩出现后，雨柔就变了。
韩修远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是雨柔发的："生活需要新的调味料。
"配图是一张精美的提拉米苏，但这道甜品从来不在他们餐厅的菜单上。评论里，
一个叫"程浩"的人回复："我做的怎么样？"雨柔回复："比想象中更甜。
"韩修远的手在颤抖。这道提拉米苏，是他教给雨柔的第一道甜品，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
现在，她却在夸别人做得好。韩修远截图保存，然后关掉了手机。第二天一早，
韩修远像往常一样去餐厅准备开门营业。沈雨柔已经在了，正和一个年轻男人说话。
男人长得很清秀，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笑容很灿烂。"修远，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程浩，
新的食材供应商。"沈雨柔介绍道。程浩主动伸出手："韩哥，久仰大名，雨柔经常提到你。
"韩修远和他握手，感受到对方手心的温热，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苦涩。这个人的肾脏，
即将移植到自己体内。而现在，他似乎还要夺走自己的爱人。
"程浩带来了一些新品种的有机蔬菜，价格很实惠。"沈雨柔说着，
眼神里有种韩修远从未见过的光芒。"是吗？那我看看。"韩修远强撑着笑容。
程浩热情地介绍着各种蔬菜的特点，说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沈雨柔。而沈雨柔，
也总是在程浩说话时点头微笑。这样的默契，让韩修远感到窒息。"韩哥，
我听雨柔说你身体不太好？"程浩突然问道。韩修远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程浩看了一眼沈雨柔，"我其实知道我们的配型成功了。"空气瞬间凝固。
沈雨柔脸色苍白："程浩，你怎么可以...""反正迟早要说的。"程浩耸耸肩，"韩哥，
我想和你谈谈。"韩修远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心如死灰。原来，他们早就认识了。原来，
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好，我们谈谈。"韩修远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程浩指了指餐厅外："外面说？"三个人走到餐厅门口的小公园。程浩开门见山："韩哥，
我喜欢雨柔。"韩修远苦笑："所以，你是来抢我女朋友的，还是来救我命的？
""我可以救你的命，但我也想要雨柔的爱。"程浩的话直接得让人无法反驳。
沈雨柔在一旁默不作声，但她没有否认。这比任何话都更伤人。"雨柔，你怎么说？
"韩修远转向自己相爱三年的女人。沈雨柔咬着嘴唇，眼中含泪："修远，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程浩说得对，感情不能勉强。"韩修远深吸一口气，
"但我也有选择的权利。"程浩皱眉："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真心相爱，
我可以成全你们。"韩修远看着他们，"但我不要你的肾。""修远！"沈雨柔急了，
"你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我没开玩笑。"韩修远转身就走，"我要一个人静静。
"走到餐厅门口，韩修远回头看了一眼。程浩正拉着沈雨柔的手，安慰着什么。而沈雨柔，
虽然在哭，但没有挣脱。这一刻，韩修远彻底明白了。他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第二章韩修远回到餐厅，机械地做着准备工作。切菜、调料、摆盘，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告别。如果不换肾，他最多还能撑一年。如果换了程浩的肾，
就要看着爱人和别人幸福。这是一道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题。中午时分，
餐厅来了第一批客人。韩修远强打精神招呼着客人，但心不在焉。
一位常客张叔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小韩，你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没事，
可能是昨晚睡得晚。"韩修远勉强笑笑。"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张叔关心地说。韩修远点点头，心里苦涩得不行。是啊，身体是本钱，
可他的本钱快要耗尽了。而那个能给他续命的人，却要夺走他的爱情。下午三点，
餐厅进入休息时间。韩修远正在后厨整理食材，沈雨柔和程浩一起回来了。两人手牵着手，
看起来很亲密。"修远，我们想跟你好好谈谈。"沈雨柔红着眼睛说。
韩修远头也不抬："没什么好谈的，你们已经做出选择了。"程浩走过来："韩哥，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不公平？"韩修远冷笑，"什么叫不公平？
""你明知道我需要你的肾，还来追我的女朋友。""你明知道她有男朋友，
还要答应捐肾给我。""现在告诉我不公平？"程浩被问得哑口无言。
沈雨柔流着泪说："修远，我们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感情。""有感情？
"韩修远放下手中的刀，看着她，"那我们三年的感情算什么？""我和程浩是一见钟情，
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沈雨柔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韩修远的心。"一见钟情。
"韩修远重复着这四个字，"那我们三年的相知相守，比不上你们几天的一见钟情？
"沈雨柔不敢看他的眼睛。程浩却理直气壮："感情的事本来就说不清楚，
我和雨柔是真心相爱的。""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们。"韩修远脱下围裙，"从现在开始，
我退出。""修远，你要去哪里？"沈雨柔急忙拉住他。"去哪里不重要。
"韩修远甩开她的手，"重要的是，我不会再拖累你们了。""你不能放弃治疗！
"沈雨柔哭着说。"为什么不能？"韩修远反问，"反正在你心里，我已经是个累赘了。
"程浩突然说："韩哥，要不这样，你还是接受手术，但雨柔归我，我们各取所需。
"韩修远愣住了，这个年轻人的直白超出了他的想象。"各取所需？"韩修远笑了，
"你把雨柔当什么了？商品吗？
"程浩脸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就是那个意思。"韩修远的眼神变得冰冷，
"在你眼里，我的命可以用雨柔的爱来交换。""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说完，
韩修远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身后传来沈雨柔的哭声，但他没有回头。走到街上，
韩修远漫无目的地游荡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他和沈雨柔的回忆。那家小咖啡店，
是他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个公园，是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那座桥，
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现在，这些美好的回忆都成了折磨。韩修远拿出手机，
拨通了医生的电话。"李医生吗？我是韩修远。""小韩，怎么了？是身体有不舒服吗？
""我想问一下，如果不换肾，我还能活多久？"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韩修远，
你不要胡思乱想，配型成功是很难得的。""我就想知道确切的时间。""最多一年，
但也可能更短。"李医生的声音很沉重。"我知道了，谢谢。"韩修远挂断电话，
心里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一年时间，足够他安排好一切了。晚上八点，韩修远回到出租屋。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正拿着相机拍照。"请问你是？"韩修远问。女孩转过身，
是一张清秀的脸庞，眼神很专注。"你好，我是许星晚，美食博主。"女孩递给他一张名片，
"我想采访一下'味蕾小筑'的主厨。"韩修远苦笑："不好意思，
我可能不是你要找的人了。""为什么？"许星晚很困惑，"网上说韩修远就是主厨啊。
""因为我已经不干了。"韩修远打开门，"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许星晚急忙跟上："等等，能告诉我原因吗？这对我的文章很重要。
"韩修远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有些事情不是写文章的素材。""那是什么？
"许星晚的眼神很真诚。韩修远沉默了一会："是人生的选择题。"第三章许星晚没有放弃，
第二天一早就又出现在韩修远的门口。"你怎么又来了？"韩修远有些无奈。
"我想了一晚上，觉得你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许星晚认真地说，"而且我查了资料，
'味蕾小筑'的口碑这么好，突然换主厨太可惜了。"韩修远看着这个执着的女孩，
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你就不怕我是个骗子？""直觉告诉我你不是。"许星晚笑了，
"而且我看了你的照片，你有一种很真诚的眼神。"韩修远愣了愣，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夸他的眼神。"你想采访什么？""所有关于你和美食的故事。
"许星晚拿出录音笔，"如果你愿意的话。"韩修远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在附近找了家小咖啡店坐下。"为什么选择做厨师？"许星晚问第一个问题。
"因为做菜能让人感到快乐。"韩修远想起刚开始学厨的日子，"我爸妈早逝，
是奶奶把我带大的。""奶奶做的菜很好吃，每次我不开心的时候，
她就会做我最爱的红烧排骨。""后来奶奶去世了，我就开始学做菜，想要留住那种味道。
"许星晚专注地听着，偶尔记录一些要点。"那'味蕾小筑'是怎么开起来的？
"韩修远的表情暗淡了一些："那是我和...前女友一起创办的。""前女友？
"许星晚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她叫沈雨柔，我们在烹饪学校认识，一起奋斗了三年。
"韩修远苦笑，"现在她有了新的选择。"许星晚没有继续追问，
而是换了个话题："你最擅长做什么菜？""川菜，特别是麻婆豆腐。
"韩修远的眼神亮了起来，"我的版本比传统做法多了一味秘密调料。""什么调料？
""爱。"韩修远认真地说，"没有爱的菜，再好吃也没有灵魂。
"许星晚被这句话打动了："能给我做一次吗？"韩修远看着她期待的眼神，
点了点头："好吧，但不在餐厅，在我家。"两人来到韩修远的出租屋，虽然地方不大，
但厨房设备很齐全。韩修远熟练地准备着食材，许星晚在一旁拍照记录。"你的刀工很好。
"许星晚称赞道。"十年功夫了。"韩修远切着豆腐，"一开始手都会被切到，
现在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那一定很辛苦。""辛苦是值得的，
当你看到客人吃到美食时的笑容，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韩修远开始炒菜，
动作流畅得像是在跳舞。许星晚举着相机连拍，心里暗想：这个男人做菜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很快，一盘香气四溢的麻婆豆腐就做好了。许星晚尝了一口，
眼睛瞬间亮了："这也太好吃了！""比外面餐厅的都好吃！"韩修远看着她满足的表情，
心里涌起久违的成就感。"真的吗？你不是在安慰我？""绝对不是！
"许星晚又吃了一大口，"我吃过很多餐厅的麻婆豆腐，但没有一家能做出这种层次感。
"韩修远笑了，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真心笑容。"你刚才说的秘密调料是什么？
"许星晚好奇地问。"是花椒油，但不是普通的花椒油。"韩修远解释道，
"我用了三种不同的花椒，按特定比例调配，再用特殊的温度炼制。
""而且要在豆腐下锅前三十秒加入，这样香味才能完全融合。"许星晚听得入神，
这种对细节的极致追求让她感到震撼。"难怪这么好吃，你真的很有天赋。
""天赋只是基础，更重要的是用心。"韩修远收拾着餐具，"可惜现在没机会继续做了。
""为什么？"许星晚问，"是因为身体原因吗？"韩修远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看出来了，你的脸色不太好，而且手有时候会颤抖。"许星晚很细心，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韩修远沉默了一会，最终决定说出实情："我需要换肾，
但捐献者爱上了我女朋友。""现在我面临一个选择：要命还是要爱情。
"许星晚震惊了："还有这种事？""很狗血对吧？"韩修远自嘲地笑了，
"但这就是我的现实。"许星晚看着他，
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愤怒："那个女人脑子有问题吗？你这么好的人她不珍惜？
"韩修远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才认识我几个小时，怎么知道我是好人？""直觉。
"许星晚认真地说，"而且从你做菜就能看出来，你是一个很温柔很用心的人。
""那个女人不要你，是她的损失。"这句话让韩修远心里暖暖的，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安慰了。"谢谢你，小星。"韩修远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许星晚脸红了："不客气，而且我叫许星晚，不是小星。""星晚，这个名字很好听。
"韩修远笑着说，"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许星晚的脸更红了，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第四章接下来的几天，许星晚每天都来找韩修远。名义上是采访，实际上更像是陪伴。
韩修远的身体越来越差，但和许星晚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忘记病痛。"今天想吃什么？
"韩修远问。"随你做，我都喜欢。"许星晚已经习惯了每天品尝他的手艺。
韩修远想了想："做个蒸蛋羹吧，清淡一点。"许星晚注意到他最近经常做一些清淡的菜，
担心地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有一点，没关系的。"韩修远强撑着笑容。
许星晚心疼地看着他，这几天她已经深深被这个男人吸引了。他的温柔，他的才华，
他的坚强，都让她无法自拔。"修远，我能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你问。
""你真的决定不换肾了吗？"许星晚小心翼翼地问。韩修远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嗯，
我不想欠他们人情。""但是你会..."许星晚说不下去。"会死。
"韩修远平静地说出这两个字，"我知道。""你不怕吗？""怕。"韩修远诚实地回答，
"但我更怕活在别人的施舍里。"许星晚突然抱住了他："我不准你死！
"韩修远被她突然的拥抱弄愣了，感受着女孩身体的温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感。
"星晚...""我知道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不想失去你。"许星晚在他耳边说，
"我可以帮你想办法。"韩修远轻推开她："你帮不了我的，这是医学问题。
""那我们去找其他的捐献者。"许星晚固执地说，"全世界这么多人，
不可能只有他一个匹配的。"韩修远摇头："配型成功的概率很低，而且我的时间不多了。
""那就更要抓紧时间找！"许星晚拿出手机，"我帮你发微博求助。""星晚，不要。
"韩修远阻止她，"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为什么？这又不丢人！"许星晚不理解。
"因为我不想被同情。"韩修远的声音很轻，"我想有尊严地活着，也想有尊严地死去。
"许星晚看着他，心如刀割。这个男人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心里，表面上还要装作坚强。
"修远，你知道吗？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不是软弱，而是勇敢。"韩修远愣了愣，
这句话让他想起了奶奶。奶奶也说过类似的话：孩子，人活在世上，
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坚强，而是为了寻找那些值得的人和事。"如果我真的去找其他捐献者，
你会陪我吗？"韩修远突然问。许星晚眼睛一亮："当然！不管多久，我都会陪着你。
"韩修远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里做出了决定。也许，他应该为了这个女孩勇敢一次。当晚，
许星晚帮韩修远发了一条微博："寻找肾脏捐献者，血型A型，HLA配型要求详见私信。
本人是厨师，如果有缘人愿意帮忙，愿用一生的手艺报答。"微博发出后，
很快就有了转发和评论。大部分都是祝福和鼓励，也有一些人私信询问详细情况。
看着那些陌生人的善意，韩修远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你看，还是有好人的。
"许星晚指着屏幕说。"嗯，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一点。"韩修远握住她的手。
这是他们第一次牵手，许星晚的脸红得像苹果。"修远，
如果...如果真的找到合适的捐献者，手术后你想做什么？
"韩修远想了想："开一家真正属于自己的餐厅，做最好吃的菜给最爱的人吃。
""最爱的人？"许星晚心跳加速。韩修远看着她，眼神很认真："嗯，最爱的人。
"许星晚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甜得像蜜一样。就在这时，韩修远的手机响了。
是沈雨柔打来的。韩修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修远，我看到你的微博了。
"沈雨柔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怎么了？"韩修远问。
"你明明可以用程浩的肾，为什么要去找别人？""因为我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韩修远的声音很冷，"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修远，
我..."沈雨柔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没什么好说的了，雨柔。
"韩修远看了一眼身边的许星晚，"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许星晚关心地问："她说什么了？""没什么，过去的人了。"韩修远拉起她的手，"走，
我们去看夜景。"两人来到楼顶天台，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闪烁。"星晚，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韩修远看着夜空说。"别说得像告别一样。"许星晚撒娇道，
"我们还要一起看很多次夜景呢。"韩修远笑了："对，我们还要一起看很多次。
"微风吹过，带来淡淡的花香。在这个美好的夜晚，两个人都暂时忘记了现实的残酷，
只想珍惜当下的美好。第五章微博发出后的第三天，韩修远接到了一个特殊的电话。
"请问是韩修远先生吗？我是市第一医院的张医生。""是我，您好。
""有一位女士看到了您的微博，想来医院做配型检查。"张医生说，"她说她是您的粉丝，
想帮助您。"韩修远心里一暖："真的吗？那太好了！
""不过..."张医生语气有些犹豫，"这位女士有个特殊的要求。""什么要求？
""她希望匿名，而且不要任何回报。"韩修远愣了愣，这样的善意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我可以见见她吗？至少要当面感谢一下。""她说不用见面，如果配型成功，她会考虑的。
"挂断电话后，韩修远激动地告诉许星晚这个消息。"真的？太好了！
"许星晚高兴得跳起来，"我就说一定会有好人的！""是啊，还是你有远见。
"韩修远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许星晚被转得头晕，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放我下来，
我晕了！"韩修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急忙把她放下来："对不起，
我太激动了。"许星晚脸红地整理着头发："没关系，我理解你的心情。"两人正说着话，
门铃响了。韩修远打开门，竟然是程浩和沈雨柔。两人都是一脸愤怒的表情。"韩修远，
你什么意思？"程浩质问道，"宁愿找陌生人也不愿意用我的肾？""这是我的自由。
"韩修远冷静地回答。"你这是在报复我们！"沈雨柔控诉道，
"你明知道配型成功多么难得！""我没有报复你们，我只是在选择自己的人生。
"韩修远看了一眼身后的许星晚，"而且我已经找到更好的选择了。"程浩注意到了许星晚，
眼神变得更加愤怒："又是一个女人？韩修远，你变心倒是挺快的！""请你说话注意点。
"韩修远护在许星晚面前，"星晚不是你们能够议论的。"许星晚走上前来："我是许星晚，
修远的女朋友。"沈雨柔死死盯着她："你就是那个美食博主？""是我。
"许星晚挺直腰杆，"有什么问题吗？""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吗？"沈雨柔冷笑，
"你确定要和一个随时可能死掉的人在一起？"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韩修远的心，
他脸色瞬间苍白。许星晚却毫不示弱："我当然知道，但我爱的是他这个人，
不是他的身体状况。""而且他不会有事的，会有好心人帮助他。"程浩讥笑道："好心人？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心人？""就算有，
配型成功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最后你们还是要来求我们的。
"韩修远忍无可忍："滚出去！""韩修远，你会后悔的！"沈雨柔恶狠狠地说，
"等你病得快死的时候，就知道我们的好了！""到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我们，
我们也不会同意了！"说完，两人摔门而去。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韩修远瘫坐在沙发上。
许星晚心疼地走过去抱住他："别听他们胡说，会有奇迹的。""星晚，也许他们说得对。
"韩修远声音有些颤抖，"也许我真的太乐观了。""不，你要相信奇迹。
"许星晚握住他的手，"而且就算真的找不到其他捐献者，我也会陪着你的。
""陪着我等死吗？"韩修远苦笑。"陪着你过好每一天。"许星晚认真地说，
"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深度。""这几天和你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你也是一样吧？"韩修远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里涌起暖流。
是的，这几天是他近期最快乐的时光。"星晚，你不后悔吗？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
""我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许星晚吻了吻他的额头，"我爱你，修远。
"这是她第一次说出"我爱你"。韩修远震惊地看着她，心脏狂跳不止。
"你...你说什么？""我说我爱你。"许星晚红着脸重复了一遍，
"从第一次吃到你做的菜开始，我就知道我沦陷了。"韩修远激动地抱住她："我也爱你，
星晚，我也爱你。"两人紧紧拥抱着，仿佛要把彼此融化。就在这时，韩修远的手机响了。
是张医生打来的。"韩先生，有个好消息告诉您。"张医生的声音很兴奋，
"配型结果出来了，匹配度达到了90%！"韩修远差点没拿稳手机："真的？90%？
""没错，这是非常理想的匹配度。"张医生说，"那位女士同意了捐献，
手术可以安排在下周。"韩修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许星晚在一旁也是眼含热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