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今天离婚，明天让你高攀不起“签字吧，陈默。”冰冷的离婚协议书，像一片雪花，
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我的妻子，夏嫣然。
她今天穿着一身香奈儿的最新款套装，妆容精致，美得像一幅画，但也冷得像一块冰。
“为什么？”我轻声问，尽管早已知道答案。夏嫣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她优雅地翘起腿，指了指自己手腕上那块空空如也的地方。“为什么？陈默，
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不过是想要一块二十万的宝格丽手表，你都买不起。我的闺蜜，
老公给她换了辆保时捷。而我呢？我每天下班，还要坐你那辆快要散架的二手电瓶车回家，
你知不知道我同事们在背后是怎么笑话我的？”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我这三年来所有的付出上。“我夏嫣然，
要的是能俯瞰城市夜景的大平层，是随手就能买下的爱马仕，是出入都有司机接送的体面！
这些，你给得起吗？”我沉默了。是啊，这些，现在的我，确实给不起。一旁，
我的岳母李凤娇，正在用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她刚做的美甲，
头也不抬地插话：“嫣然，跟他废什么话。一个没车没房，月薪五千的废物，
还指望他给你买宝格丽？他连给你买个宝加利亚酸奶都得掂量掂量！”“噗嗤。
”夏嫣然被她妈逗笑了，眼里的鄙夷更浓了。“陈默，我不想再浪费我的青春了。
你给不了我的，有人能给。签字吧，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三年的婚姻，像一场荒诞的默剧，
在我脑海中飞速闪过。三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被告知家族企业破产，父母双亡，
身无分文。是她，不顾家人反对，收留了一无所有的我，并且嫁给了我。我以为，
我遇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人。为此，我心甘情愿地放弃了我的姓氏所代表的一切，
收起所有锋芒，当一个最普通的公司职员，每天挤地铁，吃盒饭，把所有的工资都交给她，
为她洗衣做饭，把她宠成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公主。我以为，这是同甘共ru。到头来，
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下嫁”戏码，感动了她自己，
也给了她今天站在道德高地上审判我的资格。“怎么？舍不得？”夏嫣然见我迟迟不动笔，
秀眉一蹙，“陈默，别让我看不起你。像个男人一样，干脆点。”“就是！一个大男人，
磨磨唧唧的，还想赖上我们家不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李凤娇在一旁煽风点火。我深吸一口气，不再有任何犹豫。
我拿起那支他们早已准备好的派克钢笔，刷刷两下，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我的名字。
陈默。写完这两个字，我感觉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三年的考验期，就在今天，
以这样一种方式，画上了句号。“好了。”我把协议书推了过去。夏嫣然拿起协议，
看到上面的签名，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甚至懒得多看我一眼，直接拿起手机，
发了一条语音，语气娇媚。“喂，顾少，我搞定啦！……嗯，他很识趣地签字了呢。好呀，
那你现在过来接我吧，我们去德福楼庆祝一下！”电话那头的“顾少”，
是她最近认识的一个富二代，也是她下定决心跟我离婚的底气。我站起身，
环顾了一下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我的印记。“按照协议，
我净身出户。”我平静地说，“我的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现在就搬走。”“赶紧走！
赶紧走！看到你就晦气！”李凤娇不耐烦地挥着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夏嫣然看着我，
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施舍”。“陈默，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我劝你一句。以后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别总想着一步登天。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么傻，
愿意陪你吃苦的。哦，对了，我卡里还有一千块钱，算是我最后的可怜，密码是你生日，
你自己去取吧。”她说着，就准备掏钱包。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无比轻松的、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的微笑。“不必了。
”我看着她那张错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夏嫣然，你也记住我的话。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从明天起，我让你高攀不起。”说完，
我没再看她和李凤娇那见了鬼似的表情，转身走进那间小小的卧室，
拉出了我那个用了十年的旧行李箱。当我拉着行李箱走出客厅时，夏嫣然才反应过来，
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高攀不起？陈默，
你是不是被离婚刺激得精神失常了？你拿什么让我高攀不起？
靠你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都响的电瓶车吗？”我没理她。我只是站在门口，换上我的鞋，
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那扇门。将三年的荒唐，彻底关在了门后。外面阳光正好。我自由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我三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少主，
恭喜您通过家族最终考验。从这一刻起，您将正式成为天宸集团，
以及其名下所有产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全球资产交接程序，已全面启动。
”“您的管家‘龙叔’，已在楼下等您。”第二章：新欢的宝马？
我司机都不开我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栋住了三年的老旧居民楼。阳光有些刺眼。楼下，
一辆崭新的宝马5系轿车旁，一个穿着纪梵希白T，戴着克罗心项链的年轻男人，
正倚着车门抽烟。他就是夏嫣然的新欢，顾凯，人称顾少。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出来，
顾凯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掐灭了烟，朝我走了过来。“哟，这不是陈默吗？被赶出来了？
”他语气轻佻，上下打量着我，“怎么，就这么一个破箱子？看来我给嫣然的建议是对的，
你这种废物，确实不值得她浪费一分钟青春。”我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看什么看？不服气？”顾凯被我的眼神激怒了，他上前一步，用手指戳着我的胸口，
“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嫣然就是我的女人。我会给她买她想要的一切，宝马只是开始，
过几天，我就带她去住‘云顶一号’的别墅！那是你这种人，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地方！
”“云顶一号？”我听到这个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真巧。“你笑什么？
”顾凯皱起了眉头，他最讨厌的就是我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一拳打在棉花上的小丑。就在这时，
夏嫣然和她母亲李凤娇也从楼上下来了。夏嫣然一看到顾凯，立刻换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顾少，你来啦。”“宝贝，等急了吧。
”顾凯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表情，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随即又瞥了我一眼，炫耀道：“喏，
送你的新车，喜欢吗？”夏嫣然看着那辆崭新的宝马，眼中放光，惊喜地捂住了嘴：“天啊！
顾少，你太好了！这……这要七八十万吧？”“小钱而已。”顾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只要你开心就好。”岳母李凤娇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走到我面前，
故意提高了音量：“陈默啊陈默，你看到了吗？这才是男人！这才是我女儿该过的生活！
不像你，窝囊了三年，连个车轱辘都买不起！”她说完，
又转头对顾凯和夏嫣然说：“别理这个废物了，看到他就晦气。我们快走吧，
德福楼的位子可不好订。”“好嘞，妈。”顾凯得意洋洋地应了一声，
这个称呼让他感觉无比受用。他拉开车门，像个绅士一样请夏嫣然和李凤娇上车，关门前，
还不忘回头对我做了一个极具侮辱性的“抹脖子”手势。宝马车发出一声引擎的轰鸣，
绝尘而去。我站在原地，看着车屁股消失在街角，摇了摇头。就在这时。
一辆黑色的、车身线条流畅优美、在阳光下反射着沉厚光泽的轿车，悄无声息地，
滑到了我的面前。那是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而且，是加长定制版的元首级座驾。
车牌是“帝A·88888”。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熟悉的、恭敬的脸。
那是一位年过六旬，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身手工定制西装的老者。
他是我父亲的首席助理，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龙叔。“少主，我来接您回家。
”龙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激动。我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回家。
”在我坐进车里，即将关上门的瞬间，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
垃圾桶旁边，扔着我那辆骑了三年的二手电瓶车。上面还挂着，我昨天特地为夏嫣然买的，
她最爱吃的那家“李记”的豆浆油条。她终究，还是把它和我们的过去一起，扔掉了。车内，
空间大得奢侈，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散发着高级皮革和淡淡的木质香气。“龙叔，
”我淡淡地开口，“给我准备一部新手机，另外，查一下‘德福楼’。”“少主，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龙叔双手递上一部全新的、尚未开封的VERTU手机，
“德福楼是天宸集团旗下的餐饮产业之一，是百年老字号。
我已经为您预留了顶层的‘天字一号’包厢。”“是吗？”我把玩着那部价值不菲的手机，
忽然觉得有些讽刺，“那就过去看看吧。我也想知道，我名下的产业，服务到底怎么样。
”“是，少主。”劳斯莱斯悄无声息地启动，汇入车流，与刚才那辆嚣张的宝马，
驶向了同一个方向。一场好戏，即将上演。而猎人与猎物的身份，早已在不经意间，
悄然互换。第三章：百年饭店，为我一人清退贵宾德福楼。坐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在周围一片摩天大楼的映衬下，
显得卓尔不群。这里是权贵们最爱来的地方，不仅因为菜品味道一绝，
更因为它代表着一种身份的象征。据说，德福楼的会员卡，
最低级的“银卡”都要求年消费百万以上。顾凯开着他的宝马，在门口侍者的殷勤招待下，
得意洋洋地将车钥匙抛了过去。“顾少，您来了！”大堂经理是个姓王的胖子，一看到顾凯，
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还是老位子，二楼临窗的‘雅间’，已经给您备好了。
”“王经理，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顾凯搂着夏嫣然，炫耀道，“这两位，
是我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你可得给我伺候好了。”“一定一定！夏小姐，夏夫人，里面请！
”王经理何等人精，立刻点头哈腰。夏嫣然和李凤娇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脸上都快笑开了花，
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还是我们家顾凯有面子。”李凤娇压低了声音，
但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到。夏嫣然更是感觉自己做出了有史以来最正确的决定，
她甚至开始想象，以后自己作为“顾太太”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的风光场面了。
就在他们即将上楼时，德福楼那扇厚重的梨花木大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普通白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正是陈默。“他怎么也来了？
”夏嫣然看到我，脸色瞬间一变，像是美好的画卷上沾染了一块污渍。
李凤娇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厌恶地说：“真是阴魂不散！这种地方也是他能来的？
”顾凯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冷笑起来。他觉得，这是上天赐予他，可以当着夏嫣然的面，
狠狠羞辱我一番的绝佳机会。他朝王经理使了个眼色。王经理立刻心领神会，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走到我面前，语气傲慢地拦住了我：“先生，不好意思，
本店今天已被包场，不接待外客。”这种低劣的谎言，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我没说话，
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看什么看？听不懂人话吗？”王经理见我没反应，声音变得不耐烦，
“赶紧走，别在这儿影响我们贵客的心情。保安！”顾凯双手抱在胸前，
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等着看我被保安像狗一样架出去的场景。夏嫣然也冷眼旁观，
眼神里充满了快意。她就是要让陈默认清，他跟她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然而，
我依旧没有动。我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龙叔，
我到德福楼了。”我淡淡地说，“这里的经理说，今天被包场了。”电话那头，
龙叔的声音瞬间沉了下去：“少主，您稍等三十秒。”三十秒？顾凯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装什么呢？还三十秒？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吗？王经理，别跟他废话了，
把他给我扔出去！”王经理正要招呼保安。突然，他口袋里的手机，
发出了一阵急促到几乎要爆炸的铃声！他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是德福楼的总老板！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据说背景通天的神秘大人物！
他哆哆嗦嗦地接起电话。“喂……董……董事长……”“王胖子！我X你祖宗！
你是不是想死！”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咆哮，“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他是我们整个天宸集团的太子爷！是我的祖宗！你他妈敢拦他？我给你十秒钟，
你要是不能让他满意，你就给我从德福楼顶上跳下去！”“啪！”电话被挂断了。
王胖子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雷劈了的雕像。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冷汗瞬间浸透了价值不菲的真丝衬衫。天……天宸集团……太子爷？他颤抖着，慢慢地，
慢慢地抬起头，看向我，那个被他拦住、被他辱骂的年轻人。我的脸上，
依旧挂着那副平静的表情，但此刻在他眼中，这副表情，却如同死神的微笑。“咕咚。
”王胖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双腿一软，差点直接跪下去。“扑通！”他没跪，但他身后，
顾凯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顾凯听不清电话的内容，但他看得懂王胖子那副见了鬼的表情！
能让德福楼的王经理吓成这样，对方的身份，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这不可能……”夏嫣然和李凤娇也傻眼了，完全无法理解眼前这戏剧性的反转。
“我……我……”王胖子嘴唇哆嗦着，想道歉，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我没有理他，
径直向楼上走去。“站……站住！”夏嫣然下意识地喊道，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陈默！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认识这里的老板？”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不，
”我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不是认识这里的老板。
”“因为，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哦，不只是这里，”我环视了一下这栋古色古香的建筑，
“从这条街的街头，到街尾，所有你看得到的产业，现在，都是我的。”说完，
我不再理会身后那三张如同石化的脸，径直走上了通往顶层“天字一号”的专属楼梯。
在我身后，王胖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大堂中央，对着对讲机，
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吼：“所有部门注意！所有部门注意！即刻起，
清退所有客人！所有！一个不留！”“今天，德福楼，只为我们唯一的贵宾服务！
”“谁敢怠慢，给我卷铺盖滚蛋！”楼下，顾凯、夏嫣然、李凤娇，
在一片混乱和所有服务员惊恐的注视下，呆若木鸡。他们知道，他们的“庆祝”，结束了。
而那个废物的“审判”，才刚刚开始。第四章：前岳父上门，跪求三千万救命天字一号厅。
窗外是车水马龙的城市中轴线，窗内是雅致绝伦的宋代风格陈设。我一个人，
坐在巨大的紫檀木圆桌旁。桌上，摆满了德福楼最顶级的招牌菜，
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王胖子像个仆人一样，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但我却没什么胃口。楼下的那场闹剧，让我仅有的一点兴致也消失殆尽。复仇，
真的有快感吗？或许有。但更多的是一种索然无味。这就好像一头狮子，
看着几只蚂蚁在自己脚下耀武扬威，就算一脚踩死它们，也带不来丝毫的成就感。
“都撤了吧。”我挥了挥手。“是，少主。”王胖子如蒙大赦，连忙招呼服务员将菜肴撤下，
只留了一壶顶级的西湖龙井。我静静地喝着茶，看着窗外的风景。三年的记忆，
像潮水般涌来。有屈辱，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些零碎的、温暖的片段。我记得，
有一次我发高烧，夏嫣然虽然嘴上骂我没用，却还是笨手笨脚地为我熬了一夜的粥。
我也记得，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岳父夏国良，会偷偷塞给我两百块钱，拍拍我的肩膀，
让我别往心里去。这个家里，似乎也并非所有人都面目可憎。可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或许，是贫穷。贫穷放大了他们内心所有的恶，也磨灭了他们仅存的善。我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龙叔发来的信息。是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关于夏家。报告显示，
夏家的公司这三年来一直在走下坡路，全靠岳父夏国良东拼西凑，勉力维持。
而岳母李凤娇和夏嫣然的消费水平，却不降反升。为了满足她们的虚荣心，老实的夏国良，
竟然瞒着所有人，在外面借了高利贷。拆了东墙补西墙。如今，利滚利，
那笔钱已经滚到了一个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天文数字——三千万。而今天，
就是债主给出的最后期限。看完这份报告，我久久无言。原来，
夏嫣然今天如此急切地和我离婚，搭上那个所谓的“顾少”，不仅仅是为了虚荣，
更是为了……救命。只是，她选错了救命稻草。正在我出神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是龙叔。
“少主，夏国良先生在楼下求见，他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龙叔的语气很平静。
我点了点头：“让他上来吧。”几分钟后，一个头发花白、满脸憔悴的中年男人，
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是我的前岳父，夏国良。他比我记忆中苍老了太多，背也驼了，
完全没有了往日一家之主的样子。“陈……陈默……”他看到我，嘴唇哆嗦着，
眼中充满了羞愧、悔恨，以及一丝走投无路后的……哀求。“坐吧，夏叔。”我起身，
为他倒了一杯茶。“不……不敢当……”夏国良连连摆手，他局促地站在原地，
搓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他显然已经知道了在德福楼发生的事情。“陈默，我……我今天来，
是……是……”他结结巴巴，那张老实巴交的脸上，涨得通红。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要放下所有的尊严，向自己曾经看不起的、被自己女儿抛弃的前女婿开口求救，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是为了三千万？”我替他说了出来。夏国良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随即，所有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他“噗通”一声，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的面前！“陈默！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他抱着我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起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们夏家都对不起你！
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啊！那些人说，今天十二点前再还不上钱，就要……就要剁了我的手！
还要把嫣然抓去卖了抵债啊！”“我不是个东西！我没用！可嫣然是无辜的啊！她再不对，
也是你……也是你曾经的妻子啊！求你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救她一命吧！”他哭得撕心裂肺，
用力地在地上磕头。那“咚咚”的声音，像重锤一样，砸在我的心上。我没有立刻扶他。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这是我入赘夏家三年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卑微，如此绝望的样子。
这个老实的男人，用他那并不宽厚的肩膀，为他那虚荣的妻子和女儿，
撑起了一片虚假的、华丽的天空。如今，天塌了。他一个人，扛不住了。许久，
我才叹了口气。“夏叔，你起来吧。”“不！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我今天就跪死在这里！”他状若疯魔。我看着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钱，我不能白给你。”夏国良的身体一僵，抬起头，
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知道，以陈默现在的身份，是不可能再念什么旧情的。
他这是要谈条件了。无论是什么条件，哪怕是要他公司的全部股份，他也只能认了。然而，
我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彻底呆住了。“我要你，给我当管家。”第五章：给你条活路，
当我贴身老管家“管……管家？”夏国良跪在地上，仰着头，一脸的茫然和不可思议。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绝望，而出现了幻听。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陈默可能会要他公司的全部股份，可能会让他当牛做马，甚至可能会让他和李凤娇离婚，
来报复他们。但他万万没想到，陈默提出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听起来无比荒诞的条件。
当管家？“没错，”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平静地解释道，“我在‘云顶一号’有栋别墅，
一直空着，缺一个信得过的人打理。我觉得，你很合适。”云顶一号！这个名字，
像一道闪电，再次劈在夏国良的天灵盖上。他当然知道云顶一号意味着什么！
那是整个城市最顶级的富人区，里面的每一栋别墅，都价值上亿，而且有钱都买不到！
顾凯吹嘘说要带嫣然去住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陈默的？一时间，
夏国良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剩下无尽的震惊和恍惚。“这……这……为什么？
”他结结巴巴地问。“不为什么，”我淡淡地说道，“我需要一个管家，
而你需要一份工作来还债。就这么简单。”我从龙叔手中接过一份早已拟好的合同，
递到他面前。“这是一份终身雇佣合同。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名下所有不动产的总管家。
月薪，一百万。另外，我可以预支你三年的薪水，也就是三千六百万，
足够你还清所有的债务，并且绰绰有余。”“但是，”我的语气沉了下来，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签下这份合同，你就不再是夏家的夏国含，而是我的管家，夏国良。
你的职责，是绝对服从我的一切命令。你，明白吗？”夏国良看着眼前这份制作精良的合同，
和他那天文数字般的薪水，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他不是傻子。他知道，陈默这么做，
绝不仅仅是需要一个管家那么简单。这是……一种更高明的报复？
还是……一种别有深意的试探？他不懂。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一边是断手断脚，
妻女受辱的地狱。一边是签下这份“卖身契”，虽然失去了尊严，但至少，能活下去。
“我……我签……”他颤抖着手，从我手中接过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笔尖落在纸上，
他犹豫了数秒，最终，还是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在他落笔的瞬间，我能清晰地看到，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命的、麻木的灰败。他以为，自己的人生，
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笑话。一个被前女婿踩在脚下，肆意玩弄的木偶。“很好。
”我收起合同，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十一点。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龙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