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余旧梦终消散

#1983年。军区医院。“院长，我考虑清楚了，上次您说的西城大学进校学习机会，

我去。”司研气喘吁吁的奔跑到院子办公室，递交自己的证件。院长十分意外，诧异道，

“司医生，你终于想通了？”“你能想明白就好，你是我们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生，

能进行专业的学习，那未来绝对不一样，上次你为了老公孩子拒绝这次机会，

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幸好你能想清楚，也就五年嘛，一眨眼就过去了。”“确定去的话，

在这签个字，我尽快给你申请，各种手续办下来，最晚下周一就能走。”司研接过报名，

郑重的签上了自己名字。11983年。军区医院。“院长，我考虑清楚了，

上次您说的西城大学进行学习机会，我去。”司研气喘吁吁的奔跑到院子办公室，

递交自己的证件。院长十分意外，诧异道，“司医生，你终于想通了？”“你能想明白就好，

你是我们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医生，能进行专业的学习，那未来绝对不一样，

上次你为了老公孩子拒绝这次机会，我真的为你感到遗憾，幸好你能想清楚，也就五年嘛，

一眨眼就过去了。”“确定去的话，在这签个字，我尽快给你申请，各种手续办下来，

最晚下周一就能走。”司研接过报名，郑重的签上了自己名字。从院长办公室出来，

两个护士围了上来。“司医生，你真的舍得离开？你老公孩子可都在这呢，

你自己跑到西城去，他们怎么办？”“你那老公儿子简直是模范，我们都羡慕死了，

你居然还想着往外跑，到时候他们不要你了，你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护士七嘴八舌的说着，声音里更多的是看热闹与起哄。司研牵了牵嘴角，没有回话。

就算她不往外跑，霍斯砚和霍楠也会抛弃她。司研站在医院走廊，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慢慢才从恍惚中惊觉，意识到自己真的重生了。重生回十年前，她和霍斯砚结婚的第七年。

上一世，她和霍斯砚是青梅竹马，原本早早说好了亲，但霍斯砚一推再推。

最后他提了一个要求，他要看着自己异父异母的妹妹沈如雪出嫁后，

。沈如雪出嫁后，司研和霍斯砚也如期举行了婚礼。婚后七年，她和霍斯砚相敬如宾，

日子平淡却也顺畅。转折发生在沈如雪离婚后带着女儿知青返乡，从那以后，

司研的生活全被打乱了。沈如雪回来的那一天，霍斯砚就消失了一整天。再回来时，

他深邃冷淡的眸子布满红血丝，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欣喜，看见司研，

眼神里的眷恋才逐渐散干净，只剩下一如既往的平淡。她们的结婚纪念日，

霍斯砚在陪沈如雪庆祝找到工作。她独自带霍楠时，霍斯砚在陪沈如雪买母婴产品。

她遇到医闹被捅伤危在旦夕时，霍斯砚在安慰沈如雪没能评下先进。她哭过闹过，

但霍斯砚永远都是一副他无理取闹的模样，此后十年，两人的关系也急转直下越来越冰冷。

霍楠十四岁生日那天，也就是她发生车祸死亡的那一天，

司研原本做好的饭菜想去霍楠的学校想给他送饭，路上却被猛然冲出的车辆撞翻在地。

等她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霍斯砚和霍楠从车上下来，

担心的安抚着驾驶位上被吓到的沈如雪。见沈如雪怕的直颤抖，又见她仍有气息，

他们留下一笔钱，再将司机留下处理，两人则带着沈如雪去散心。她拼尽力气喊他们的名字，

想让她们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人是她，可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车辆离开，

留下一摊车尾气。送往医院的抢救的时候，医院给霍斯砚都打了无数个电话，无一例外，

全部未被接通。就连她的儿子，也对她的求救当做争宠的手段视而不见，

贴着沈如雪又是提包又是按摩十分亲密。最后她错过抢救时间，因此丧生。临死前，

她才彻底看清。霍斯砚爱的是他的妹妹，沈如雪，就连她悉心照顾的孩子，

眼里也装不下她半分。泪水翻涌，司研的视线模糊。院子里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模范老公，

模范儿子，可这两个人，却都背着她再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一次，

她不想永远追在霍斯砚背后跑，也不想将一辈子放在孩子身上了。趁着还来得及，

她要走自己的路，她要以自己为中心，好好的活一次。司研来到电话机前，

往外打了一通电话。“你好，我要申请离婚。”2对面的工作人员公事公办，语气平淡。

“军婚离婚需要得到军方同意，确实另一方同意么？”司研想了想时间，

马上沈如雪就要返乡了，霍斯砚怎么可能会不同意。“他同意。”司研答道。

“双方同意的话，先取一份离婚申请，签好字后送到我们办公地点，审核时间为一个星期。

”“审核通过后，下发离婚证，即可解除婚姻关系。”挂断电话后，

司研去领了一份离婚申请，填好信息后，压在包里准备拿给霍斯珩签。下班后刚回到家，

还未推开门，她就看见霍斯砚在厨房做菜，沈如雪在一旁温柔的替他打下手。“砚哥，

不用做这么多菜，我们随便吃点什么都行，你把鸡鸭都杀了，一会小研回来该有意见了。

”“我这是来借宿的，本就看她脸色，这下更是不好了。”沈如雪嘴上拒绝，

眼底却充斥着渴望。霍斯砚瞧着眼前这个瘦了几圈的妹妹，心疼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

紧接着又将司研养了两年的兔子抓去宰了。“你是我妹妹，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做。”“谢谢哥哥。”沈如雪眸子溢出雾气，眼尾泛红。

而霍楠正蹲在地上，正竭力洗着布料，趁着间隙，他转头对沈如雪说。

“这是我和爸爸给姑姑准备的欢迎礼物。”“等我妈妈回来，让她给沈姑姑做衣服，

很快姑姑就会有很多新衣服了！”十几张布料，都是司研的嫁妆，

她平时衣服缝缝补补也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现在却被剪成了大大小小几十块，

成了沈如雪的礼物。司研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哪怕见证过一次，心还是克制不住的沉了沉。

她推门而进，屋子里原本温馨吵闹的环境瞬间静了下来。司研仅仅是扫射了一眼，

霍斯珩和霍楠便下意识的将沈如雪护在身后，警惕的盯着她。一副防范她的模样。

司研苦涩的牵了牵嘴角，刚将包里的申请书拿出来，沈如雪竟然站了出来。“嫂子。

”司研掀起眼，看着她。“嫂子，你不要怪哥哥，我今天返乡，工作还没安排下来，

房子也没排上，实在是没地方去只能求到了哥哥这，哥哥看我可怜，这才让我住了进来。

”“嫂子，我平时吃的很少，给我一个落脚地，哪怕是厨房客厅都行，

求求你别赶我们走好不好。”沈如雪消瘦的身体颤了颤，她的双眼泛红，眼泪挂在睫毛上，

我见犹怜。司研还没来及说话，霍斯珩便伸手挡在她的身前，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泪，

余光瞥向司研的目光中，擒着不满。“司研，小雪只是借住一段时间，你没必要盛气凌人吧！

小雪一个人刚回来没有依靠，这时候你把她赶走是想逼死她们么？！

”“反正是我同意小雪住进来的，如果你坚持反对，我就先把你送到医院宿舍，这不是商量。

”霍斯珩的声音冰冷，和命令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话语刚落，霍楠连忙抱着林柯搭腔。

“是啊妈妈，你别那么小气。”“你要把姑姑都赶出去的话，和见死不救，

故意杀人有什么区别！”司研忽然嘲讽到觉得可笑，她一个字没说，

一顶又一顶的帽子就盖在了她的头上。看着四人一致对外的模样，她眼底一片冰冷。“住，

这是你的房子，我有什么资格不让她住。”下一秒，她从包里拿出申请表，又拿出一只笔。

“霍斯珩，把申请表签一下吧，签完沈如雪也能安心住下了。”“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霍斯珩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司研会是这样的态度，视线刚扫到申请书，

沈如雪忽然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哥哥，太好了！”“我能留下了，

我和小柯能陪在你身边了！真的太好了！”感受到身上人的躁动，霍斯珩身形一僵。

反应过来后急匆匆接过申请表签上名字，连看也没看，然后轻拍起沈如雪的后背轻哄。

霍楠欢笑着拍手叫好。一个家四个人，只有她平静的格格不入，更像个外人。

不过她并不在乎，拿到签上字的申请书，她转身离开出去叫申请表。

霍斯珩看着她不吵不闹的模样，心口忽然一跳。他总觉得，司研的反应不太对劲。

3等司研送完申请表回来，霍斯珩四人已经吃完饭了。看着桌上的剩饭冷羹，

她饿了一晚上的胃顿时胃口全无，这时肚子又传来一阵下坠感，疼的她直不起腰。

算了下时间，刚好到她生理期的日子了。感受到异样忍着疼痛，她收拾衣服来到浴室，

刚想进去，身前突然伸过来一双手。“不好意思啊嫂子，热水是哥哥给我烧的，

我今天太累了，你等我出现再进去洗，可以么？”沈如雪拧着五官走来，嘴上说着不好意思，

眼底却只有隐隐的炫耀。司研没回话，坚持要进去。下一刻，她的手臂被用力一拽。

因为没设防，整个人嘭的一声撞到墙上，巨大的眩晕感足足缓了几分钟都没缓过来。“唔！

”霍斯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激动，他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走上前想将司研扶起。结果刚碰到她，司研就应激的将他推开。

沈如雪瑟缩着身体往霍斯珩身后躲，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慌张无措一样。

“哥哥……”几乎是下意识，霍斯珩挡在她身前，眼底的歉意被蹙眉不悦取代。

“水是我打的我烧的，我让你的等等你就等等，别什么都和小雪争。

”“要是你坚持因为这些小事争，今天这个澡你就别洗了！

”霍斯珩不耐烦将她放在里面丢了出来，示意沈如雪安心的进去。司研没有力气争辩，

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只能被迫等待。但在门口等了许久，却见沈如雪一次一次叫着添水，

霍斯珩无怨无悔的提水。整整一锅的热水全部见了空，哪有给她留一滴。两个小时过去，

她浑身被冷汗浸湿，隽秀的脸上此刻布满阴霾。这时，霍楠走了过来。“妈妈，别装了。

”“老是用这种幼稚的手段博取关注，你真的好无聊！爸爸没空管你，

你赶紧起来别碍着位置，我还要给姑姑洗衣服。

”霍楠小小的身体用尽全力将她推开然后坐在浴室门前，蹲下沈如雪母女的衣服。

尖锐刻薄的话语，让司研的心脏被撕成了千万片。上辈子她一直想不通，

为什么自己辛苦带大的孩子会变成那样，她一直在自省是不是她在后面十几年没有做好。

可她没想到，原来早在现在，他就已经变得满心满眼的姑姑了。司研僵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的久久的凝视着他。许久，她苦涩的笑出了一声。真不愧是霍斯珩的孩子，

基因里带出来的劣性。强忍着心酸，司研从地上爬起，扶着墙一步一步往隔壁挪。

和隔壁婶婶拿了一颗药吃下，又在她们家洗了个澡，洗完澡后婶婶给她做了一碗面条，

司研心口微动，她小声致谢。晚上回去，

刚进门她就看见沈如雪坐在她的床上用她的发油擦头发，一双杏眼含着水凝视着身前的男人。

而霍斯珩半跪在她的身前，正小心轻柔的给她揉脚。听到她的哼唧声，几次放轻动作，

一边哄一边揉。一副温柔到极致的模样，饶是司研和她结婚这么多年，也鲜少见过。

见她进来，霍斯珩眼底的温柔瞬间收敛了起来，他不自然的站起身。

“小雪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我看她脚都肿了就替她揉揉，不然明天走不了路。

”“你洗过澡了？”司研没有力气听他的解释，她敷衍的点了点头，径直回了房间。

自从生了霍楠后，她生理期便疼的动弹不得。只能躺在床上挨过第一天。

但沈如雪偏偏不如她所愿，见她要走，连忙过来拉她的手。“嫂子，

我听街坊领居说你是医院的一把好手，针灸推拿都是拿手的，我今天走了一天浑身疼的厉害，

能请你帮我扎一针么？”“针灸到医院挂号，一次一块。”“我有钱的！我这有二十元，

嫂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随时都可以去！”说着，沈如雪在一包钱中抽出二十塞到她的手心。

二十块。在这年代相对于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而沈如雪有一包，

那更别提到底是多久累计下来的。沈如雪一个返乡下岗的人，哪来的钱？

那就只能是霍斯珩给的。司研抬起眼，撞上霍斯珩闪烁的眼神，完全应征了她的猜测。

在她生下霍楠的，霍斯珩拿回家里的钱就越来越少，但生活开销不断加大，

她只能拼死拼活接手术，接针灸推拿，就为了多赚几毛一块。司研心中的苦涩感蔓延开，

原来早在那么久之前，霍斯珩借口帮助英雄家属，其实就已经存着给沈如雪的钱了。

见司研久久不肯回话。霍斯珩眉眼闪过一丝不悦。“司研，让你做点事情怎么这么难，

你闲着也是闲着，替小雪扎一针怎么了？！”“哥哥，你不要因为我和嫂子吵架，

是我不会看她的脸色说错了话，我不该让她替我扎针，我也不该先她洗澡，都是我的错，

你们别吵了。”“这样，我和小柯明天开始等你们睡了再洗，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沈如雪声音怯懦无助，却轻易挑起了战火。“司研！

”“我最后再说一遍——”不等霍斯珩把话说完，隔壁小卖部婶婶急匆匆让司研出去接电话。

司研看了她们一样，转身跟着出去。接起电话，她听见对面说。“司研同志，

离婚申请经过审核这边已经给您通过，最晚一个星期，离婚证就能送到您的手边，

请耐心等待。”司研应了一声。“辛苦了。”挂断电话，司研心底里的阴霾散了几分，

她扬了扬唇，慢悠悠回了家。刚进到屋里，霍斯珩端着一份红糖水出现在她的身边。

“谁的电话？怎么笑的这么开心？”4司研用余光撇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没什么。

”“有事么？”司研躺上床，没等他回答，便熄了灯假寐。行为举止间的生冷漠然过于明显，

霍斯珩端着红糖水的动作一僵，随即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

清楚看见司研苍白的脸上毫无波澜，霍斯珩忽然喉头微微梗。眸中闪过一丝烦躁。

他坐到床边，刻意放轻声音，“我是你伴侣，没事不能进来？”“生理期疼怎么不和我说？

把红糖水喝了，小雪说能缓解肚子疼。”将红糖水放下，他拿出一个热水袋塞进被子里，

温热的掌心放轻力道给她揉肚子。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肚子，司研拧眉后退。“不用，

已经不疼了。”她推开他的手，转身想朝床对边跨去。但一起身，就被他拽了回去。

霍斯珩将她拖回床上，“不舒服就躺好，逞什么强。”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

司研心中没有丝毫涟漪，她知道，后面一定有事。给一颗枣再给一巴掌，沈如雪的常见招式，

霍斯珩学的应该也不差。果不其然，帮她揉了半个小时肚子，霍斯珩说，“司研，

以后别和小雪过不去了，她是我的妹妹，这些年真的过得很辛苦。”“明天好转之后，

给小雪扎个针做做推拿，别让她伤心。”心口慕然一沉，司研没了好脾气。“她过得辛苦，

我这些年过得很轻松？她再苦有你接济，这些年你帮她帮的还不够多么？

你给她送衣服送发油送手油，我呢？从霍楠出生起我一边带着一边上班，你看看我的手，

你再看看沈如雪的手，到底是谁难了？”“霍斯珩，做人不能没有良心。”霍斯珩脸色骤变。

“司研，你这样说话就过分了！”“她是我妹妹，我帮帮她怎么——”话音未落，

门外沈如雪突然响起一声惊呼声，霎时他猛地从地上坐起，动作太大甚至压到了她的肚子。

司研痛的白了脸色，霍斯珩看也没看。“小雪睡觉会梦游，我不放心得去看看。

”“你先休息，不舒服就大声喊我。”他慌张的往外跑，因为过于紧张，

出生时甚至自己绊自己，踉跄了几步。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速度。没一会，

门外传出了交谈声。“哥哥，你不用管我的，这是你和嫂子的家，你的妻子是嫂子，

一晚上守着我睡，这不太好的，嫂子会生气的。”“梦游而已没关系的，

这么多年自己外面都习惯了，最多就是起来受点伤出点血，我明天包扎一下就好了，

不会有问题的，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回去陪嫂子吧，她生理期不舒服比我更需要你。

”霍斯珩听到一句习惯了，想到这些年她受的委屈，心口微微发涩，

他又将沈如雪抱的更紧了几分。“你先别管别人，梦游不是小事，

从今以后我就在你旁边守着你睡，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小雪，在我面前，

你可以不用这么懂事。”霍斯珩低沉的声音透着浓重的心疼，几声交谈后，房子回归安静。

一墙之隔，司研眼睫微颤。认识二十多年，结婚四年，最后换来了一句外人。司研眼尾发红，

她看了眼床头的红糖水，没有犹豫，端起泼出了窗外。生育后她有妊娠高血糖，

根本喝不了红糖水。喜欢喝能喝红糖水的，只是沈如雪。一段已经腐朽生蛆的婚姻，

根本不值得留恋！一周后，她要永远离开他，去过自己的生活。5隔天一早，

司研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杂乱声吵醒的。一睁开眼，她就看见霍斯珩带着霍楠，

一个拿着木板为床上加护栏，一个积极的收拾东西。见她起来，霍斯珩面不改色的说，

“小雪梦游很严重，她睡在客厅太危险了，以后主卧让给她睡，你和小楠睡阁楼，

我在客厅守夜。”“我也要去！我不和妈妈睡，我也要和爸爸一起给姑姑守夜！

”霍楠亢奋的跳动，一说到沈如雪他总是这样。霍斯珩半阖着眼看司研的反应，

见她眉眼平淡，正想再解释两句，司研已经从床上起来，二话不说抱起被子出门。“没事，

理解。”“你们守着她们睡，我的东西我搬走。”“耶！”霍楠激动的跳跃。

霍斯珩愣了一瞬。没等他再说话，沈如雪叫他一声，他马上将要说的话抛之脑后，

急匆匆出了门。俩人一走，司研开始专心收拾东西。反正一周后也要离开，趁着这次机会，

司研干脆把自己所以东西都收了出来。早点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倒也省心。几件衣服，

几个生活用品，几乎就是她全部的东西。将自己极少的衣物装进袋子里，她关上出轨，

拖着行李准备搬到阁楼。刚一转身，余光忽然房间里挂着的结婚照。

结婚照是霍斯珩执意要拍的。在这个年代，拍结婚照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她觉得贵，

一直推辞着不愿意去。但霍斯珩坚持，哪怕是用了自己两个月的工资，也丝毫不心疼。

她至今记得俩人拍结婚照时街坊领居的起哄声，都说霍斯珩爱惨了她，

一定要记得她最美的样子。刚开始她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霍斯珩至少都是对她有感情的。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霍斯珩要拍结婚证，仅仅是沈如雪出嫁前说，

想亲眼看见他结婚时的模样，这句话，他一直记得。司研盯着结婚照自嘲一笑，

然后站上柜子将照片取了下来，眼不见为净的塞进柜子里。收拾完最后一件物品，

她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心中竟然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就在这时，霍斯珩推门而入。

“司研，我只是让你办到阁楼，你收拾这么干净是想搬家！

”“结婚照为什么摘了”霍斯珩目光扫向空荡的房间，眉头微皱，

“你要是不想搬可以和我商量，现在做这些又是给谁看？”司研没有理会他的质问，

目光平静背起包。“有些脏了。”“反正拍的也没多好看，摘了就摘了，

你要是喜欢下次可以再去拍。”霍斯珩并不买账，那张结婚照司研视若珍宝，日日亲手擦拭，

怎么会脏？还有婚纱照是他们两个人的照片，什么叫他喜欢可以再拍？

霍斯珩看着司研干脆利落的背影，心口微微发堵。他深深蹙着深邃冰冷的眉眼，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6收拾完东西，司研拒绝了沈如雪的早餐邀请，

直接去了医院。上班时间成了她少有的安静生活，她变得格外珍惜。加班查了三趟房，

司研才慢悠悠回家。刚走到家门口，司研视线定格在地上扔着的一团，

浸着污水住着猫崽的红色棉被。那张红棉被，是她为数不多的嫁妆。是她已故的父母，

一点一点弹棉花，一针线一针线缝出来的。结婚五年，她自己都舍不得盖，

平时摸一下都怕弄脏，现在却被沈如雪想丢垃圾一样丢在了门口的水沟，和废水污垢一起，

沦为彰显她爱心的垃圾。血液倒流脸色涨红，司研瞬间红了眼睛。她咬着唇连忙去捞棉被，

却被人从身后拽住。是沈如雪。沈如雪单薄的身体此刻只穿了一件长袖，

在风中惨白着脸浩浩荡荡，显得无可可怜。可说出的话，却气的她脊背发麻。“嫂子，

嫂子你不能拿走，你把棉被拿走了，猫猫就没有家了！这个天气这么冷，她们会冻死的！

”“嫂子，你不能这么没有爱心，活生生的让这几只可怜的小猫冻死，这样，

你要是不舍得自己的被子，我把我的被子给你，求你别碰小猫的家！

”沈如雪眼睛红的更厉害，双手紧紧扒着她的手腕不肯松懈。她的声音不小，说着，

膝盖一弯，跪在了她的身前。周围很快吸引了很多邻居。“这不是小霍的妹妹么？

怎么还跪下了，这大冷天的就穿了一件，脸都青了。”“啧啧啧，真是可怜，

肯定是嫂子容不下呗，一个离了婚反乡的妹妹住在家里，司研能受得了？

这不趁着霍军官回队里，给他妹妹使绊子呢。”“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司医生怎么能这么狠，

到底是娶了老婆忘了家人，霍军官她妹妹，我看是有的苦吃了。

”周围妇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沈如雪也不解释，就低着头小声抽泣，

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司研受到来自八方的责骂嘲讽，

有几个热心肠的连忙扶起沈如雪，让司研发发善心。司研一概不理，她咬着牙将棉被捞起，

心疼的拍掉上面的污垢，转头冷眼对视上沈如雪脆弱的眼神。“沈如雪，

从你出现起我步步退让，对你还不够好么？你又是丢我的东西又是跪地博同情，

到底想闹哪一样？”“是我老公这几年的工资没给够你，还是我搬到阁楼你依旧嫌我碍眼，

要我把霍太太的身份让给你这个霍斯珩异父异母的妹妹，你才能知足？！”这下，

周围安静了。原本劝说的几人也闭上了嘴，看向沈如雪的眼睛不在同情，

反而带上了探究和怀疑。司研这几年的日子过得有多难，她们时长看不过去还会接济一二。

原本大家就一直猜测司研家一个医生，一个军官，怎么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原来霍斯珩那份钱全都拿去接起这个异父异母的妹妹了。拿了钱还不够，

还赖在哥哥家伸手要这要那，关系不清不楚，那司研做什么都不算过分。

更何况是人家自己丢东西下跪的，更不值得同情。周围人看沈如雪的眼神染上了一层厌恶，

几个热心扶沈如雪的大婶连忙松手，转头不自然的嚷嚷着散了。沈如雪没预料到事情走向，

她被看的脸色涨紫，一边解释，一边抓着司研的手。“不是的……”“嫂子，

我不是这样想的，你别误会我。”司研冷着脸后退一步避开被她拖拽住的手臂。她转身想走，

忽然，沈如雪忽然大步后退。“啊——”沈如雪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声，下一秒，

她整个人后仰，摔进了盛满水的水缸中。“救命——”没等司研反应过来，

霍斯珩从身后低吼。“小雪！”霍斯珩几步跑了过来，一把将司研推开，

伸手将沈如雪从水中抱起，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热。“小雪，你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受伤快给我看看！我送你去医院！”7当天晚上，司研蹲在井口旁洗棉被，

霍斯珩气势汹汹冷脸回家，拖着司研就要往医院里带。“跟我去和小雪道歉。

”司研想也不想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冷声拒绝。“我不去，是她丢我的陪嫁在先，

况且人也不是我推得，她摔进水里和我没有关系。”沈如雪怎么摔的，她不清楚。但她知道，

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司研，到现在你还在狡辩？！从小雪来的第一天你就处处针对，

现在更是毫无底线，连人命都敢践踏，非要逼到小雪离开你才满意么？！”霍斯珩脸色阴沉，

看向她的眼底酝酿着风波。“立刻，和我去道歉！”空气一度陷入宁静。许久，司研笑了。

在霍斯珩的眼中，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对沈如雪的处处针对。从头到尾，

不是她再逼沈如雪离开，而是他们都在逼着她离开。她冷笑的勾了勾唇，“最后说一遍，

我没有推她，我也不会去道歉。”“你要是这么见不得我在这，过几天就清静了。”“让开，

我还有事情忙。”没有做的事情她不会认。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道歉。

要依旧逼她承认自己做的事，道不该道的歉，大不了她现在就搬出去。

司研推开他就想去忙没做完的活，但发现怎么推霍斯珩都稳稳的站着。她拧着眉抬头，

对视上他那狠厉发怒的眼神。“你拿离家出走威胁我？”心中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

霍斯珩已经先她一步，扯起刚刚晾晒起的被套，当着她的脸，用力撕开。

“一床被子丢了就丢了，能比命都重要，值得让你为了这破东西不惜推小雪下水？

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送的及时，小雪都要没命了！”“既然你不肯道歉，

那这破被子也别要了！”“霍斯珩！”司研瞳孔蓦然紧缩，她颤抖着扑过去抢，

却只捡到了破烂碎片。她赤红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霍斯珩是最知道这个被子对自己多重要的人，这是她最后一件陪嫁，

也是她家人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了。他真是亲生断掉了她所有的念想。司研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她狠狠的瞪着霍斯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张了张唇想解释，

但一想到躺在医院脸色苍白的沈如雪。愧疚全无，他收敛起眼底的情绪。“你想清楚，

什么时候道歉，什么时候我再回家。”说完，他转身离开。他的离开司研眼睛看也没看一眼，

她蹲下一块布一块布捡起来，然后径直回了房间。霍斯珩说到做到，当天晚上没有再回来。

隔天她在医院中查房，发现沈如雪就在其中一间病房，而霍斯珩就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着。

霍斯珩见她过来，以为她道歉，连忙站起身。“你想清楚就好，让小雪原谅你，

我才会和你回家。”霍斯珩轻咳了一声，可等了许久，也没听到司研的道歉。

他不解的掀开眼皮，只见司研脸色平静，连余光都没给他。“各项体征正常，

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就能出院。”司研专业的交代了注意事项，面不改色的准备去下一间病房。

这时，沈如雪开腔了。“嫂子，大早上太辛苦了，喝点汤吧。”“这是我让哥哥特意做的，

我最爱吃了，做法很麻烦，你应该没吃过的。”她笑眯眯从病床上坐起，

推着面前的汤到司研面前。司研顿住脚步，扫了一眼桌上的鱼汤。她最致命的过敏源。

沈如雪进家门的第一天她就说过自己过敏，还唱着红脸让她喝，

藏得什么心思真是连装都懒得装。她没有时间陪她演戏，盖上病历本就想往外走。“过敏，

不喝。”沈如雪顿时委屈的红了眼眶，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霍斯珩。霍斯珩连忙安慰，

一个健步钳住司研的手腕。“司研！站住！”“小雪都没和你计较，你甩什么脸色，

立刻去把汤喝了。”司研冷笑一声，“结婚五年了，你还不知道我对鱼汤过敏么？

为了哄你妹妹，把我也送到病床上才甘心？”沈如雪哭的更大声了。

霍斯珩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紧抿着唇，“司研，你别太过分，昨天的事情我没和计较，

今天别再惹我事情，少找这些粗烂的借口。”“过来，喝汤。”司研不理会，

抬脚准备远离这个喧嚣的地方，却没想到霍斯珩急了。

安慰不了沈如雪直接一个健步跨到司研身边。掐着司研的下颚直接灌了下去。

“让你喝点东西怎么这么难，我就让你喝了会怎么样！”司研毫无反手之力，

直到鱼汤一滴不漏被她喝完，霍斯珩才恢复脸色松开了她。“咳咳咳！

”喉咙如同火烧办般火辣，司研用力的咳嗽，恨不得把肺咳出去，

但依旧没能让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血液迅速涨到自己的脑袋，她整张脸被憋的涨紫，

反应来的很快，她视线模糊，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次清醒，司研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眼皮滚烫肿胀，舌根发苦，

连睁眼呼吸都极其困难。她费力的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坐在病床边的霍斯珩被她的动静吸引目光，见她清醒，赶忙叫来医生。确定情况稳定后，

他才松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懊悔。“你真的过敏怎么不和我说清楚，

我还以为你只是为了拒绝小雪随便找的借口。”“现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霍斯珩替她理了理碎发，司研转头避开。他的手停在空中，身形僵硬，

许久他尴尬的收回手腕。“我去给你打点睡，你再好好休息一下。”霍斯珩离开后，没一会，

院长来了一趟。“司医生，审批下来了，你这身体可得好好养了，三天后学校就要来接人了。

”听见院长略带担忧的声音，司研点了点头。院长拍着她的手还想再说什么，

司研余光忽然瞥见门口的霍斯珩。“司研，这是聊什么呢，三天后学校来接什么人？

”8司研没有回答，目送院长离开后，她才将视线放在霍斯珩身上声音沙哑艰难的说，

“你听错了，就是工作上的事情。”霍斯珩被她的敷衍噎了一下。正欲再说些什么，

但是司研已经假寐休息了。他只能紧抿着唇，目光沉沉的凝视着司研惨白的脸。住院三天，

霍斯珩请了假，难的陪在她身边照顾。除了隔壁病房的沈如雪是不是叫唤几声，

霍斯珩会离开一段时间，其余时候人人看看都在称赞她有一个好丈夫。

司研听着连一丝笑容都挤不出来。出院最后一个晚上，隔壁病房发出几声尖锐的争执。

不出片刻，沈如雪狼狈的跑了过来。“哥哥，救命！”霍斯珩云里雾里，连忙将她搂进怀中。

动作间扯到她打点滴的手背，针管被抽出，鲜血喷涌。司研疼的直抽气，没等她缓过劲，

一个陌生男人跟着进入病房，发黄的脸上挂着一双红眼球，哼哧哼哧吐着粗气，

手里捂着一根挂点滴的铁杆，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下，猛地扑向沈如雪。“贱人，

忍了你这么久，再忍下去我和你姓！我得乙肝怎么了，你凭什么丢我的东西！

你凭什么把我赶出去！”“他妈的，老子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不是的！”“我没有，

我什么都没做！哥哥救我！”安静的病房顿时被各种嘶喊声填满。司研起身想走。

却在下床的瞬间，被霍斯珩护住沈如雪后退的动作撞的朝前扑去。下一刻。砰！

铁杆正中她的脑袋，鲜血争先恐后从破开的伤口渗出，一连串顺着她的脸颊滑到衣服上，

染红了一片。显得格外渗人。司研的耳边嗡嗡作响，眼睛一瞬不瞬的睁着，

视线逐渐变得漆黑。陌生男人也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丢下铁杆赶紧跑路。“司研！

”霍斯珩脸色阴沉，一个健步将地上的司研抱起，用手捂住她的伤口。“司研，你别吓我！

”“快叫医生！”看热闹的人群褪去，几个护士冲了进来。“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

嫂子也不会这样。”“哥哥，我还是搬走吧，哪怕是飘无定所我也不想再连累你和嫂子了。

”沈如雪哭着转身就往外跑。霍斯珩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跑远了。抬眼看着被围着包扎的司研，

问了医生只是皮外伤，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朝着沈如雪的方向跑去。

小雪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等司研包扎好，他就回来了。霍斯珩一走，透过人群的缝隙，

司研平静的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依旧是那么坚决，那么冰冷。但幸好她已经彻底死心，

不会再为他的选择而难过了。直到霍斯珩的背影完全消失，她才慢慢目光，

强忍着疼痛让护士缝制伤口。连缝了十七针，护士才离开。脑袋上的伤口疼她还没适应，

霍楠背着书包慌乱的跑了进来。麻木的心口微微触动，张了张唇还没等说什么。“妈妈，

姑姑呢？姑姑受伤了么？！”霍楠逼问的声音再次给了她当头一棒。“什么？

”司研哑着声问。“我问你姑姑有没有受伤，都怪你，是你没有爱心把姑姑推进水缸里，

害得姑姑住院了这么久，还差点害她被疯子叔叔打，现在连人在哪都不知道。

”“还好你替她裆下了那个铁杆，不然爸爸肯定更加厌烦你。”此刻童声不再天真，

更多的是与年龄不符的埋怨尖利。司研为自己刚才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她自嘲的闭目养神，冷着声说“滚出去。”霍楠第一次被厉声训斥，脸色瞬间涨红一片，

他紧咬着唇，“我还不稀罕来看你呢！”喊完立刻跺着脚离开。病房再次回归安静，

司研陷入了沉浸的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院长匆匆找到她。“司医生，可以走了，

车等在留下了。”院长的话唤醒了司研的思路，她点了点头，强忍着晕眩从床上爬起，

跟在院长身后走到一辆中巴面前。“司医生，好好学，五年后必定前途无量。

”“收拾好上车后，别让大家等急了。”额头上的伤口止住了，司研向院长鞠躬致谢。

然后转身毫不犹豫跨上车。9霍斯珩追着沈如雪一路追到了医院后院，

才将筋疲力尽的沈如雪拉入怀中。“哥哥，我没有丢那个男人的东西，是他脾气暴躁想打我，

我不得已才申请让他病房。”“嫂子会受伤是我没想到的，我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可还总是害她伤心受伤，都是我的错，我真的没脸待下去了，哥哥，我还是搬走吧，

你好好过好自己的日子，别再因为我和嫂子吵架了。”沈如雪小声抽泣，身体发颤，

显得楚楚可怜。可这一次，霍斯珩却没有如她预想般无条件站在她这一边哄她。“这不怪你。

”他叹了一口气，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别想太多了，想搬走等工作安排下来了，

你分配到宿舍在聊也来得及。”“早点回去吧，你刚生了病还没好全，

一会吹了风又该发烧了。”霍斯珩心不在焉说着就想带着沈如雪回去，

可刚抓住她的手就被睁开。“哥哥……”沈如雪没想到霍斯珩居然真的答应让她搬走。

看着他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医院病房的模样，她不甘心的咬着唇。

她一直都以为霍斯珩依旧爱她，像从前那样爱她，

所以她距离站到他身边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可现在他看着眼里没有她的模样，迟疑了。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直接，霍斯珩猜出了她要说什么。他先一步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小雪，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我结婚了，而且还有了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

只要你一天有需要我就会一天帮着你，照顾你，我的家永远都会有一个你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沉，传到沈如雪的耳朵却尖的刺耳。她哭了一晚上，眼泪一颗颗往下坠，

染湿了霍斯珩胸前大片的衣领。按照往常，霍斯珩会轻着声音一直安慰。可今天，

他破天荒的说了几句便频频走神，甚至连她说什么都听的模糊，满脑子都是回去看看司研。

他还不知道司研的情况，脑子只停留着她满身是血的模样。每次一回忆起她低声惨叫，

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独自躺在病床时，他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疼。好不容易沈如雪止住了哭，

说要回家休息，霍斯珩连忙将人送回家。刚想再回医院，便接到队里任务，

需要离开一个星期。没办法他只能在离开前炖下一碗汤，让沈如雪明天起来给司研送过去，

并且传达离开一个星期的消息。出外勤回来那一天，霍斯珩连衣服便匆匆回了家。刚一进门，

却只看见了沈如雪陪霍楠玩的身影。他放下东西走进阁楼，绕了一圈也没看见司研。

安安静静的屋子显得格外冷清，连带着他的心都空落落的。得知司研一直没有回来，

他诧异的以为人还在医院，匆匆忙忙赶过去，却发现扑了个空。

干净整洁的病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病患。他蹙着眉，

去了一趟她的办公室发现门锁着后，最后只能去问门诊护士。“找司医生？

”“她早就出院了，你不知道么？”“什么时候的事情？！”霍司珩蹙着眉，

心底乱成了一团，“怎么没人通知我。

”10护士这才想起来他就是那个司研住院都不曾露面的老公，没好气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作为丈夫的不知道？我们医院都找人传了好几次消息了，哪次你回话了？

”“司医生脑袋缝了十七针的时候也没看你来看她一眼，追着自己的情妹妹离开，

现在还好意思逼问我。”“这都过去一个星期了才想起我们司医生，真是好笑。

，但对方说的却没有错。司研伤势他不并不清楚，当时护士只说是皮外伤，

他不知道她缝了十七针。忍着对方的态度，他有些慌乱的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在家也没有找到她，你知道她去哪了么？”“你这个做丈夫的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

别在这问了，挡着我值班了。”霍斯珩心口乱成了一片。他还想再问，

但护士已经温柔的接待下一位患者，完全将他忽视在一边。没办法，他只能拿着东西出去找。

可走出医院，他却头脑一片空白。结婚五年，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多了解司研，

他不知道她喜欢的地方，也不知道她都认识谁，所以他连找都不知道去哪找。

站在院门转了几圈，霍斯珩心底越来越沉。不知道为什么，他心慌的厉害。

担心司研遇到危险，霍斯珩本想到队里打申请找人，却在这时，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之前他撕破司研陪嫁时，她说的话。你要是这么见不得我在这，

过几天就清静了。他的疾步的动作一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所以，

司研这是在玩离家出走的戏码？故意出院不回家，故意应酬自己的消息，就是想让他担心？

简直太无理取闹了！瞬间，霍斯珩冷静下来了。他承认他更关心沈如雪，

但她一个人离婚返乡，身边只有他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他帮衬一下有什么不对。

况且是司研推下沈如雪下水在先，他作为她的丈夫如果还站在她那边，外人怎么看？

她们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四岁了，为什么就不能多理解他一些。霍斯珩握紧拳头，

最后还是没有去队里打报告。西城就这么大，她的工作还在医院，她又能躲起来多久。

他就冷着她几天。等她好好想清楚自己的问题，最后双方都冷静了，再好好摊开了谈一谈。

免得一见面又吵架。霍斯珩眼底一沉，他调转方向回家。但他没想到，司研既然这么狠，

等了三天，司研还是没有回家。甚至连一通话，一个电话都没传回来。

他开始安慰自己的话全部失效，让她冷静的想法也全部被抛之脑后，他再也等不下去，

再次奔入她所在的医院。想到司研还在生他的气，他特意买了她惦记许久的三本书，

想着好好哄哄，把人哄回家。会不会被骂都无所谓，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司研，

然后把人带回家。不然他没办法安下心。到医院门口等了三个小时，

司研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眼看着来往的医院人口越来越少，他坐不住了，

提着礼物直接进入司研的办公室。令他意外的时，办公室门依旧关着。

霍斯珩的眉头一下子蹙起来了，他连忙拦下路过的护士问，声音紧绷的问，“你好，

请问司医生今天是休假么？我怎么等了一天也没看见她。”“司医生，司研么？

”护士疑惑的问。“是的，司研，我是他的丈夫霍斯珩。”霍斯珩连忙应和解释。

护士应该是对他有印象，点了点头后说。“啊，司医生都辞职好几天了，你不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