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章 7秒黑屏12025年7月25日，凌晨3:41。
海都市的夜色像被拉得过长的曝光照片，霓虹的饱和度高得失真。极光塔顶层的玻璃幕墙外，
无人机群拖着广告光束缓缓游弋，像深海里的发光鱼群。沈砚舟站在尸体旁，没有开灯。
他习惯先用黑暗校准自己的眼睛，再让证据自己浮现。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左右，西装革履，
领口别着“光影数据”的银色徽章。法医初步判断：心脏骤停。没有外伤，没有挣扎痕迹，
甚至没有一滴汗。“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小时。”法医老周摘下一次性手套，
皮下植入的心电芯片里读到一条异常——心跳曲线在3:11:07到3:11:14之间，
是平的。”“七秒？”沈砚舟问。“对，七秒。然后曲线恢复正常，紧接着再次骤停。
”老周摇头，“理论上不可能，除非……有人远程关了他的心脏。”沈砚舟抬头，
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球形摄像头。那玩意儿闪着淡蓝色的呼吸灯，像一只假寐的眼睛。
2十分钟后，监控室。值班保安把极光塔顶层的录像调了出来。3:11:00，
死者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3:11:07，画面突然全黑。3:11:14，
画面恢复，死者已倒地。“我们检查了设备，没有断电，没有信号干扰。
”保安的指尖在键盘上发抖，“就像……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七秒。
”沈砚舟用指节轻敲桌面：“把黑屏部分导出给我。”“已经导出了，
但——”保安咽了口唾沫，“技术部说，那段数据是空的，0字节。”沈砚舟没说话。
他想起三年前，妻子失踪的那晚，家里的智能猫眼也出现过同样的七秒黑屏。
当时技术部的结论同样是“0字节”。3天快亮时，林音来了。
她穿着 oversized 的灰色卫衣，帽子扣得很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
她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径直坐到监控主机前，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发出金属碰撞声。
“我需要root权限。”她的声音像没睡醒的电子音。保安看向沈砚舟。沈砚舟点头。
林音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舞，一行行代码瀑布般倾泻。十分钟后，她按下回车，
屏幕闪烁了一下，原本全黑的七秒画面突然出现了雪花噪点。噪点中，有一道冷白色的光，
像手术刀划开黑布，一闪而逝。林音定格画面，放大，锐化。冷光的形状像一枚芯片，
又像一滴泪。“我见过这个。”她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起伏，“叶澜失踪前，
给我发过一张同样的图案。”沈砚舟的呼吸停了一拍。
叶澜——那个三年前在极光塔顶层消失的记者，也是妻子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
4清晨5:27，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监控室。沈砚舟站在窗前，看着城市苏醒。
他知道，这七秒黑屏不是结束，而是三年前那场未尽的噩梦，重新睁开了眼睛。
第二章 坐标：废弃控制室17月25日，上午7:12。
海都市刑侦支队“数字重案组”临时作战室，设在市局地下二层，没有窗，
空气里混着机柜散热与速溶咖啡的味道。沈砚舟把死者智能手环的镜像文件投到大屏。
数据瀑布滚动，林音戴着降噪耳机，像猫一样蜷在转椅里，指尖敲着机械键盘。
“手环里有个隐藏分区。”她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AES-256，
暴力破解要三天。
但我找到一条侧信道——心率传感器在死前十秒突然输出了一组不规则脉冲，像是摩尔斯。
”许蔚端着一次性纸杯站在旁边，皱眉：“心跳发电报？”“准确说，是‘心跳藏电报’。
”林音把脉冲波形转成01串，
31°14'17'' E 121°29'36''沈砚舟一眼认出：“老地铁2号线，
中段废弃控制室。”28:05，外环高架。许蔚开车，沈砚舟副驾，
林音蜷在后座继续写脚本。警灯无声旋转，像一枚红色心脏。“三年前，2号线停运改造，
控制室本该拆除。”许蔚握着方向盘，“但资金链断裂，就一直扔那儿。
”“没人比罪犯更喜欢烂尾工程。”沈砚舟望着窗外。阳光照进他的瞳孔，
却像被滤掉了温度。38:39，废弃控制室入口。铁门锈迹斑斑，封条被撕得只剩半张。
林音把便携光谱仪贴在锁孔上，三秒后“咔哒”一声。灰尘扑面而来，混杂着潮湿金属味。
轨道尽头黑得看不见底，像一只合上的嘴。许蔚打开肩灯，
光束扫过墙面——斑驳的地铁线路图上，被人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一个圆圈，正是他们脚下。
“有人比我们早到。”许蔚压低声音。4深入五十米，主控台。屏幕早已碎裂，
但电源指示灯诡异地亮着。林音把随身电池******的端子，火花一闪，屏幕亮起雪花。
“有信号。”她敲下回车，雪花突然凝聚成一行字：PLAY ▶︎视频自动播放。
镜头抖动，叶澜的脸贴得很近，背景正是这间控制室。
时间戳：2022-09-18 03:11:14——三年前的今天同一分钟。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冷光’还活着。”叶澜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
“光影数据在做‘Doppelgänger计划’——用全城摄像头实时捕捉人脸，
再生成数字替身。替身可以替真人出现在任何监控画面里，也可以让真人‘消失’。
极光塔是他们的试验场。”画面一闪，
已上传测试对象002叶澜——状态：拒绝合作测试对象003——空白视频最后，
叶澜把一枚冷光芯片贴在镜头上，像贴住一只眼睛。“毁掉主服务器，在C区机柜最底层。
密码是——”画面戛然而止，屏幕再次雪花。5许蔚骂了一句粗口。
沈砚舟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那个空白编号像黑洞，吸走了他三年的呼吸。林音蹲下身，
用螺丝刀撬开C区机柜。最底层，果然有一个黑色合金盒，
上面烫着“光影数据”的Logo。盒盖缝隙透出一缕冷白色的光，
像三年前那个黑屏里的一模一样。她伸手，却在碰到盒子的瞬间，
整个控制室的灯管同时闪烁，发出高频电流啸叫。“退后！”沈砚舟一把拽住她。下一秒，
天花板角落的备用喇叭里传出一个机械合成音：“非法入侵者，
身份锁定：林音、沈砚舟、许蔚。倒计时30秒，轨道封闭，氧气抽排。”红灯亮起。
远处传来沉闷的金属闭合声——那是废弃站台的气密闸门，正在落下。6许蔚拔枪，
对准喇叭就是一枪，火星四溅，却阻止不了倒计时。林音把合金盒塞进背包，
拽出一根回路短接线，直接***主控台***的电源模块。“给我十秒！
”8、7、6……沈砚舟用肩膀顶住即将闭合的气密门，肌肉在布料下绷紧。
3、2……林音猛地把短接线一拧，整个控制室瞬间断电，倒计时声戛然而止。黑暗里，
只剩他们三人的呼吸，和背包里那枚冷光芯片，像心跳一样，一闪，一闪。
第三章 叶澜的第二段视频1断电后的黑暗只持续了三秒。
林音背包里的应急灯“啪”地亮起，冷白光在逼仄的机柜间投下一圈惨白。
沈砚舟松开肩顶的气密门，铁门在轨道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擦痕，像被撕裂的声带。“走。
”他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三人贴着墙根，踩着碎玻璃和电缆，退回地面。
2上午9:27，地面出口。阳光炽烈，废弃控制室的铁门在背后重新合拢，
发出“咔哒”一声——像有人把秘密重新锁进喉咙。许蔚喘着粗气，掏出手机想呼叫支援，
却发现信号被屏蔽。林音把合金盒平放在引擎盖上，盒盖边缘有一道细缝，
缝里透出那道冷白色的光。“要打开吗？”许蔚问。沈砚舟没答，只是掏出战术折刀，
沿着Logo的烫痕轻轻一撬——啪。盒盖弹起，没有弹簧声，像一块冰被无声掰断。
里面是一枚U盘、一张对折的SD卡，以及一小片透明晶圆，指甲盖大小，
表面蚀刻着微不可见的线路，像冻结的闪电。林音把晶圆举到阳光下，
线折射出一行极细的编号：DG-001-β“Doppelgänger的初代测试芯片。
”她声音发紧，“比我在暗网见过的任何版本都新。”3返回市局途中，
许蔚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地下车库里，
林音把U盘***作战室的离线主机——那台机器从不联网，
硬盘与所有无线模块都被物理拆除。屏幕亮起，
件：PLAY_ME_AGAIN时间戳：2022-09-19 03:11:14，
仍是三年前的同一分钟。画面背景不再是控制室，而是一条幽深的走廊，
墙面刷着半旧的绿色油漆。叶澜坐在镜头前，脸色比第一段视频更苍白，
嘴角却带着微微上扬的弧度，像是终于把某个秘密嚼碎、咽下。“你们打开了盒子，很好。
”她声音压低，像怕惊醒什么人。“第一段视频留给勇敢的人，第二段视频留给多疑的人。
你们一定想知道，为什么我两次都说‘03:11:14’。”镜头拉近，
叶澜的瞳孔在冷光里缩成针尖大小。“因为03:11:14，
是极光塔顶层的系统重启时间。每晚，整座塔的安防主机都会在这一秒自我校验，
所有监控缓存会被清空0.7秒——足够让一个人‘消失’，也足够让一个人‘出现’。
”她侧过身，露出背后墙面——那是一面巨大的玻璃，玻璃后是一排排黑色服务器机柜，
指示灯像群星坠落。“这里是光影数据的C级灾备中心，地址我稍后会给你们。但记住，
一旦进入，你们也会被系统标记为‘可替换对象’。数字替身的生成只需要0.3秒，
而你们的肉身，需要一辈子证明自己是真的。”叶澜伸手，在镜头外按下某个按钮。
画面突然切到监控视角——走廊尽头，一个穿黑色连帽衣的女人缓缓走来。镜头拉近，
那张脸与叶澜一模一样，却像被水洗过的照片，边缘模糊。“看，那就是我。
”画面里的“叶澜”抬头，对着镜头微笑，嘴唇翕动，无声地说出两个字：救我。
视频到此结束，屏幕陷入漆黑。主机风扇发出轻微的嗡鸣，像一声叹息。
4作战室安静得能听见心跳。许蔚第一个开口，嗓子发哑：“灾备中心在哪？
”林音把SD卡***读卡器，弹出一张离线地图。海都市东南角，临海物流园区深处，
一栋没有名字的灰色建筑被红圈标出。旁边手写了一行字：“凌晨3:11，
门会为你们开一次。”沈砚舟拿起那片DG-001-β晶圆，指腹摩挲着冰冷的边缘。
三年前，妻子顾笙失踪前最后一条短信，也是“3:11”。他忽然明白，那并非时间，
而是一把钥匙。5夜里22:00。作战室灯光调暗，三人围坐在地图前。
林音用记号笔在灰色建筑旁画了一个箭头：“园区有独立电网，监控闭环。
凌晨3:11系统重启，门禁会短暂失电0.7秒——我们只有一次刷卡机会。
”许蔚检查弹匣，金属撞击声清脆：“我带实弹，必要时打烂门锁。”沈砚舟却摇头：“不，
我们要活着进去，也要活着出来。”他抬头，
看向墙上那张三年前贴上去的失踪人员通告——顾笙的照片已经泛黄，但笑容依旧清晰。
“3:11不是陷阱，”他轻声说，“是求救信号。”6午夜倒计时开始。
作战室墙上的电子钟跳到23:59:00。林音合上电脑，
把DG-001-β芯片装进防静电袋，贴胸收好。许蔚关掉最后一盏灯，黑暗中，
只剩那枚冷光芯片在桌上幽幽发亮，像一颗不肯熄灭的眼。第四章 沙龙名单17月26日，
凌晨0:15。作战室灯光全灭，只有投影仪的待机灯在墙上投下一枚幽蓝小点，
像瞄准器的准星。沈砚舟把U盘里最后一帧截图放大：叶澜视频里，
玻璃后的灾备中心机柜上，贴着一张白色标签——D-CON 03:11旁边，
一个模糊的签名：杜乔。许蔚把弹匣重新压满，金属与指甲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哒声。
“杜乔明晚在海大有一场公开演讲，主题叫《城市数字伦理的边界》。”他冷笑，“演讲前，
他会在学校行政楼顶层办一场闭门沙龙，只邀请十二个人。
”林音把笔记本屏幕转向他们——黑底白字的邀请函，没有LOGO，没有主办方，
只有一行时间地点与一行手写字：“请带上你最不愿公开的秘密。”2上午9:30，
海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沈砚舟穿着深灰西装，戴着平光眼镜，
胸前别着“客座评审”的临时胸卡——那是许蔚连夜找院办批的。
林音则换了一顶米色渔夫帽，帽檐压得很低，背着一台老式胶片相机，伪装成校报摄影记者。
他们提前半小时混进行政楼。电梯停在17层，门一开，走廊铺着吸音地毯，
脚步声被吞噬得干干净净。沙龙场地是一间小型会议室，木门紧闭，
门口站着一个穿黑色职业套裙的女人，胸口别着“光影数据”徽章。
许蔚发来一条加密语音：“目标已到齐，名单在门口平板上。”沈砚舟用指关节轻敲木门，
女人抬头，目光像扫描仪。“评审老师？”沈砚舟点头，出示胸卡。女人侧身，
露出背后的电子签到屏——十二位嘉宾，十位已打钩。
他一眼扫到最末一行：顾笙——状态：已退出灰色3会议室内，
灯光调成了昏暗的暖黄，圆桌中央摆着一只黑色玻璃沙漏，细沙正缓缓下坠。杜乔坐在首位，
银边眼镜，深酒红领带，像一名优雅的刽子手。他看见沈砚舟，微微颔首，仿佛只是偶遇。
沈砚舟选了顾笙名牌对面的空位坐下。名牌是空白的，但压着一张对折的卡片。
他假装整理袖口，把卡片滑进掌心——你终于来了。别出声，看投影。4投影亮起，
没有标题，只有一段无声监控：镜头俯瞰一条深夜街道，行人稀少。突然，
画面定格在一个穿驼色风衣的女人身上。下一秒，女人的脸像被橡皮擦掉，
又迅速拼成另一张陌生面孔。整个过程不到0.3秒，连风衣下摆的褶皱都没有错位。
杜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温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数字替身的第二次迭代，
已完成实时替换。只要0.3秒，你们就能让一个人从世界上蒸发，或让另一个人原地诞生。
今晚，我们讨论的是——如何为这项技术立法。”圆桌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沈砚舟注意到，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一只黑色丝绒礼盒，盒盖紧闭。5沙漏走到最后一分钟。
杜乔抬手，礼盒自动弹开——里面是一枚与DG-001-β完全相同的晶圆，
只是编号不同：DG-002-γ旁边，还有一张烫金名片，
印着嘉宾的真实姓名与一串数字。沈砚舟的名片上写着：顾笙 0001他呼吸一滞，
指尖发冷。杜乔微笑：“请各位把最不愿公开的秘密，录进芯片。作为交换，
光影数据会帮你们‘优化’一段人生。——比如，让某个错误从未发生。”灯光更暗了。
沈砚舟看见对面那位银行副行长颤抖着拿起芯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晶圆边缘亮起冷光，
像一根极细的冰针，刺入皮肤。6就在此时，会议室的吊灯突然闪了两下。
林音的声音从隐藏耳麦里传来，压得极低：“我切入了他们的内网，
灾备中心防火墙在3:11有一次例行升级，我给你们争取了5分钟漏洞窗口。现在，
所有人面前的芯片正在同步上传数据——包括你那张写着‘顾笙’的。
”沈砚舟握紧那张卡片，掌心渗出冷汗。卡片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留下了后门，
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看流星雨的日期。——A.”7沙漏流尽。杜乔起身，
绅士般鞠躬：“感谢各位的信任。从现在起，你们的人生将拥有第二次修订权。”门被推开，
黑衣女人端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十二只空礼盒，像十二口微型棺材。沈砚舟抬眼，
与杜乔四目相对。他在对方镜片里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也看见镜片深处，
一道冷白色的光点——像极光塔顶那7秒黑屏里，一闪而逝的求救信号。
第五章 幽灵算法17月26日，凌晨1:21。沙龙散场，
海大行政楼的电梯下到地下二层停车场。沈砚舟最后一个出来，
指间还攥着那张写着“顾笙 0001”的烫金名片。停车场灯光惨白，
杜乔的奔驰S级停在C区尽头，尾灯像两颗正在冷却的星。沈砚舟刚靠近，
奔驰车窗自动降下。杜乔坐在后排，膝上搁着一台银色超薄笔电，
屏幕背光把他的脸削得锋利。“上车吧，沈队。”他语气礼貌，像在邀请一位老友去喝一杯。
车门“嘭”地合上，空气里只剩空调出风口的轻响。
杜乔递来一只无线耳机：“给你听点东西。”耳机里是一段电话录音——沙沙电流声后，
是沈砚舟自己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如果必须用非法手段才能救回顾笙，我愿意。
”录音时间：2022年9月18日03:11:14。沈砚舟指节泛白，
耳机线被他攥得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杜乔微笑：“三年前，你就签过‘第二次修订权’，
只是你忘了。今晚，我只是帮你兑现。”21:33，奔驰驶出校园，开上高架。
城市灯火在车窗上拉出一道道彩色残影，像被刀划开的胶片。杜乔合上笔电，
语气平静：“幽灵算法已经上线。你的数字替身正在生成，30分钟后完成。”沈砚舟侧头，
幕的进度条——沈砚舟·DG-003-δ同步率：67%……68%……“你想用我，
换掉我自己？”“不，是给你一个选择。”杜乔推了推眼镜，“明天中午，
你会收到一份调令——要么调离刑侦系统，去警校当文职；要么继续查极光塔，
但所有证据都会指向你‘伪造数据、公报私仇’。而你的替身，会替你选前者。真正的你，
可以继续当警察，代价是永远不能再用‘沈砚舟’这个名字。”3同一时刻，
市局地下作战室。林音戴着蓝光护目镜，十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
v2.3她嘴唇发白：“幽灵算法开始反噬了……它在同步所有和‘沈砚舟’有关的数据。
”许蔚把枪拍在桌上：“能挡多久？”“十分钟，最多。”林音把一枚U盘***隔离主机，
“我把沈队的历史档案全部镜像进沙箱，再给它一个假身份——但假身份只能撑一次验证。
”41:47，高架桥下，奔驰突然靠边急停。
杜乔的耳机里传来秘书急促的汇报：“灾备中心防火墙被未知IP撞开，
幽灵算法的同步率跌到19%。”杜乔笑容一僵，第一次露出裂缝。
沈砚舟抓住机会推门下车，滚进绿化带。身后，奔驰猛打方向盘，轮胎发出刺耳尖叫，
消失在夜色里。52:05，沈砚舟回到作战室。
林音把一杯冷掉的咖啡推给他：“欢迎回来，
幽灵算法现在以为‘沈砚舟’是个死于三年前的路人甲。
”许蔚把投影切到城市监控网：“但杜乔不会停。
他刚刚在应急频道里发了通缉——‘前刑侦队长沈砚舟，涉嫌泄露警用数据，极度危险。
’”沈砚舟抬头，看向屏幕上的自己：通缉照用的是极光塔案现场的照片，眼神冷得像刀。
“那就让他们抓吧。”他摘下警徽，放在桌上，金属与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叮”。
62:30，作战室灯光调暗，只剩服务器风扇的嗡鸣。
:00 剩余 00:41:22沈砚舟把那张写着“顾笙 0001”的名片放在灯下，
指腹摩挲凸起的烫金数字。“我妻子的意识上传，用的是DG-001-β，对吗？
”林音点头：“如果芯片编号是序列号，那么β版是初代，δ版是你，γ版是沙龙嘉宾。
顾笙的β版，可能是整个系统的‘母本’。”许蔚低声骂了一句：“也就是说，毁掉母本，
所有替身都会崩？”“理论上，是。”林音把冷光芯片插入读卡器，
EN 全节点自毁但旁边还有一行更小的注释：EXCEPT 000172:55，
倒计时进入最后16分钟。沈砚舟突然开口：“三年前，我和顾笙在极光塔顶层看流星雨。
那天是9月18日，03:11，她对着天空许愿，说要把光留住。我把日期当密码，
写进了她的生日手环。”林音手指一顿，
飞快敲下键盘：09180311进度条瞬间拉到100%，
一行绿色字符跳出：后门已激活，欢迎回家83:00，城市上空突然飘起细雨。
作战室天花板的老旧荧光灯闪了几下，熄灭。黑暗中，
只有那枚冷光芯片在林音掌心发出微弱的、倔强的白。像三年前极光塔顶，
那颗来不及许愿的流星。第六章 全息冷光装置17月26日，凌晨3:11。
雨丝在路灯下像无数根冷白的针。海都市东南角，临海物流园区，
灰色无名建筑静得像一块被海水磨钝的礁石。沈砚舟、许蔚、林音贴着集装箱阴影前进。
倒计时只剩最后60秒，
后门程序在3:11:00到3:11:14之间打开唯一一次物理通道。
“门禁失电0.7秒，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林音把DG-001-β芯片贴在读卡器旁，
像贴上一块小小的冰。3:11:07——读卡器绿灯闪灭，“咔哒”。三人同时推门，
闪进漆黑的走廊。2走廊尽头，是一面全黑的玻璃墙。墙后没有灯，却浮着一层幽蓝的冷光，
像深海磷虾群。
——那是一排排悬在空中的全息投影：顾笙、叶澜、沙龙里见过的副行长、甚至沈砚舟自己。
他们全都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睡着。投影下方，服务器机柜无声运转，
风扇卷起细小气流，吹得顾笙的发梢轻轻飘动。
G-Matrix心跳同步：99.7%“他们把真人的生物信号实时映射到全息体。
”林音声音发颤，“只要心跳还在，数字替身就能永远‘活’在监控里。
”3许蔚指向最里侧——那里摆着一***立的塔式装置，外壳像磨砂的冰块，
中央嵌着一枚放大版的DG-001-β。装置四周，四条光纤像动脉一样连接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