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手第一课，”他对自己说，“别相信任何会喘气的目标，包括昨天的自己。”
邻座的青梅竹马宋栀正递来耳机，笑出一颗虎牙：“退伍也绷着脸，待会儿到站给我妈打电话，就说——”嘭！话音被天穹炸断。
夕阳在同一秒碎成血渣，一轮猩红满月挤裂云层，像上帝把眼球按进地球。
2灯一黑，也就喘口气的工夫，林焰一摸胯边——枪早让那帮文书收走了，干净得跟狗舔过似的。
灯再亮时，宋栀的虎牙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两枚滴血的獠牙。
她的瞳孔拉成针尖，脖颈暴起紫黑血管。
“林焰……我好渴……”她扑来的动作像被剪掉的电影胶片，一顿一顿，却快得诡异。
林焰后仰，背撞车窗，玻璃渣刺进肩胛。
疼痛让他冷静：“已感染，无救治可能。”
这是手册上的原话。
3他抬手，一记手刀砍在宋栀颈动脉——没用。
獠牙离喉结只剩两厘米。
一下子像有人往空气里灌了胶水，连眨眼都拖泥带水。
他能看清每一滴唾液在空气里拉出的丝，能数清宋栀牙龈上黏着的碎肉纤维。
0.3秒。
0.4秒。
——这就是子弹时间？他拧腰，右肘上挑，虎口钳住宋栀下颌，“咔”，颈椎折断的声音像干树枝。
她的笑还挂在脸上，人却软倒。
4车厢已乱成屠宰场。
司机头被撕开，方向盘涂满脑浆；后排新兵哭喊着用皮带勒自己变异的战友。
酸液从车顶裂缝滴落，在座椅上烧出嘶嘶作响的洞。
林焰抓住头顶行李架，身体荡秋千般前掠，落地时捡起一根折断的安全带金属扣——没有枪，这就是他的第一颗“子弹”。
噗！金属扣扎进扑来的异变者眼眶，黄白液体喷了他一脸。
温热。
腥臭。
像劣质蛋白粉兑了海水。
5杀戮回能在第三具尸体倒下时启动。
一股滚烫的电流从尾椎炸到天灵盖，肩胛的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收口，肌肉纤维像活过来，织补皮肤。
林焰低头，看见自己掌心裂开的茧疤重新长出，比退伍前更厚。
“操，想活命还得先卖半条命，真他娘的黑店买卖。”
6大巴突然急刹。
惯性让尸体滚成一堆。
车门被外力撕开，火光灌进来。
浓烟里，一个戴乌鸦面具的女人逆光而立，白大褂下摆沾血，像从手术台直接赶来。
“林焰少尉？”她声音隔着过滤器，像电子幽灵。
林焰把金属扣藏进袖口，反问：“军方回收队？”女人递来一支黑色血清，针头还在滴蓝色液体。
“不，是复仇邀请函。”
她偏头，火焰在她瞳孔里跳动。
“想报仇吗？跟我去实验室。”
7大巴油箱在身后爆炸，热浪掀翻车顶。
林焰最后看了一眼宋栀的尸体——獠牙女孩安静地躺在焦黑座椅间，像被拔掉毒腺的蛇。
他转身，把血清插进自己颈动脉。
冰凉液体顺着血管狂奔，心脏发出战鼓般的回应。
乌鸦面具女人递来第二件东西——一张印着猩红月亮的ID卡。
卡面空白，只有编号：零号“从现在起，你的命不再属于军队，也不属于你自己。”
她按下遥控器，远处实验区的探照灯齐刷刷亮起，像成群的独眼巨人睁开瞳孔。
第二章 活体实验1电梯下降三十七层。
金属壁映出林焰的影子——颈动脉针孔还在渗血，像一枚猩红的逗号，提醒他故事远没写完。
“老子当狙击手那会儿，教官第二句话就是——别跟陌生人钻铁盒子，棺材似的。”
女人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被手术刀雕刻过的脸。
“苏翎，病毒学部，也是你昔日教官苏决的妹妹。”
她伸手，指甲盖里夹着极细的芯片：“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让我植入追踪器，或者我把你交给军方回收队。”
林焰没握手，反而用指尖夹起芯片，轻轻一弹。
芯片撞在电梯顶，炸成电火花。
“我选第三条路：先听你讲故事，再决定要不要拧断你的脖子。”
2B-37实验室像一座倒悬的停尸间。
天花板垂下数百根输液管，末端吊着透明囊袋——里面蜷缩着尚未完全畸变的人类。
有的还穿着校服，指甲刮擦薄膜，发出猫挠玻璃的声响。
苏翎打开无影灯，灯光落在手术台。
“红月不是天文现象，是基因钥匙。
全球0.0003%的人口拥有‘无双序列’，而你——”她点开全息屏，DNA双螺旋在空气中旋转，某段链条闪着幽蓝，“是零号抗体，唯一可以反向吞噬病毒的细胞。”
林焰躺上手术台，四肢被磁锁固定。
“活体实验？”“放心，我只抽三百毫升脊髓。”
苏翎戴上骨传导耳机，“顺便测试你的杀戮回能极限。”
3针管刺入腰椎的刹那，林焰的子弹时间被动触发。
他能看见自己的脑脊液被抽出时泛起的细小气泡，像一串微型珍珠。
疼痛被拉长成一条细线，勒住神经。
突然，警报骤响——外部入侵，武装等级A轰！实验室合金门被定向炸药掀飞，三架外骨骼机甲滚入，枪口的红点扫过林焰眉心。
“目标确认，零号实验体，优先活捉。”
苏翎低声骂了句脏话，把脊髓样本塞进冷冻箱：“看来军方提前收网了。”
4磁锁解除。
林焰翻身落地，顺手抄起手术盘里的骨锯。
第一个冲进来的士兵刚抬起榴弹枪，就看见骨锯旋转着飞来——噗！锯片卡在头盔与胸甲缝隙，鲜血从呼吸阀喷成扇形。
杀戮回能再次启动。
温热能量灌入四肢，林焰脚尖挑起尸体手里的突击步枪，单点三连发。
子弹时间开启——0.1秒：枪口焰在瞳孔里绽开。
0.3秒：三发子弹划出不同弧线，分别钻进第二名士兵的护目镜、喉甲、膝盖伺服电机。
0.5秒：眩晕袭来，世界恢复流速，尸体才后知后觉地倒下。
第三名士兵怒吼着扑来，外骨骼的铁拳砸向林焰太阳穴。
林焰不退反进，滑步切入对方内圈，左手托住机甲肘关节，右手扣住对方头盔——咔！像拧断一瓶矿泉水，颈椎断裂声清脆。
5战斗结束耗时九秒。
林焰站在血泊中央，呼吸平稳得可怕。
苏翎举着麻醉枪，枪口微微发抖：“你刚才……超速了。”
“是你们太慢。”
林焰弯腰捡起士兵的军牌，指腹擦过上面的姓名——叶征·中士。
昔日同僚。
他把军牌揣进兜里，抬头：“现在，只剩我们两个了。”
6苏翎退到控制台，按下红色按钮。
所有照明熄灭，只剩应急灯在头顶闪烁红光。
合金墙降下，封锁了每一道出口。
“你杀了军方的人，外面还有一整支机甲连。”
她声音冷静，却悄悄把冷冻箱护在身后。
“林焰，你想报仇，我也想救人。
合作，或者一起死。”
林焰踩过尸体，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合作可以，但规则我来定。”
他伸手，指尖沾着血，在苏翎白大褂上写下两个数字——0/100“从今天开始，每杀一个序列者，我就划掉一格。
直到排行榜归零。”
苏翎瞳孔骤缩，她看见林焰背后，全息屏无声刷新：无双序列No.100——零号未觉醒而实验室深处，某个培养舱的指示灯，从绿色跳成了血红。
第三章 无双序列排行榜1灯管重新亮起，像手术刀划开黑暗。
林焰站在一片尸骸中央，血珠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敲出一串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苏翎把冷冻箱锁进防爆柜，转身打开主控终端，声音冷静得像在报天气：“欢迎来到序列者的修罗场。”
全息屏浮起，密密麻麻的ID滚动——No.97 雷匠——雷电系异能，击杀数：1,742No.44 织梦者——精神污染，击杀数：3,067No.12 饕餮——吞噬进化，击杀数：？？？……最顶端，No.1的位置一片空白，像刻意撕掉的照片。
林焰眯眼：“序列是按杀戮值排的？”“不。”
苏翎放大No.1的空白栏，“是按‘进化阈值’。
饕餮的数据已溢出，服务器拒绝显示。”
她侧头，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而你，零号，目前阈值是——0。”
2“那就从0开始。”
林焰把叶征的军牌抛起又接住，金属碰撞声清脆。
苏翎在键盘上输入一行指令，实验室尽头的隔离舱发出泄压声。
“实战教学。”
她按下红色闸阀，“目标B-07，裂口女王，原序列No.99，被饕餮打残后降级。
杀了她，你就正式上榜。”
合金门升起，腐肉味扑面而来。
一头类人雌性异种匍匐而出，脊椎骨刺穿皮肤，像一把张开的黑色折扇。
她抬头，裂到耳根的嘴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
林焰掂了掂手里的突击步枪——弹匣只剩七发。
“够了。”
3裂口女王弹射起步，地面被蹬出蛛网裂纹。
林焰不躲，反而迎上去，在利爪即将触脸的瞬间——子弹时间！世界凝滞。
他能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能数清骨刺上黏连的血丝。
0.5秒的奢侈里，他抬枪、瞄准、扣扳机。
“砰——”时间恢复流速，子弹钻入裂口女王口腔，打爆上颚。
她后仰，却用断裂的舌头卷住枪管，连人带枪甩向墙壁。
林焰在空中松手，弃枪，落地翻滚，顺手捞起地上一截钛合金输液架——噗！输液架贯穿裂口女王胸口，将她钉在承重柱上。
杀戮回能触发，暖流冲刷四肢。
裂口女王却还没死，裂嘴发出高频尖啸，声波震碎周围玻璃。
林焰耳膜一痛，视野出现雪花噪点。
4苏翎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她的要害在颅顶第三只假眼，打爆它！”林焰抬眼，果然在对方发旋处看到一枚闭合的竖瞳。
他反手拔出尸体腰间的战术匕首，深呼吸——第二次子弹时间！0.1秒，助跑。
0.3秒，踩上承重柱，借力腾跃。
0.5秒，匕首脱手，化作一道银光。
竖瞳炸裂，黑血喷溅。
裂口女王发出最后一声呜咽，头颅垂落，像断电的玩偶。
5无双序列实时刷新——No.100 零号觉醒度1%击杀贡献：裂口女王原No.99进化阈值：1林焰落地，匕首插在尸体头顶，刀柄轻颤。
苏翎鼓掌，声音却像在冰水里泡过：“恭喜，你正式成为猎物。”
6林焰拔刀，甩掉黑血：“下一个是谁？”苏翎调出卫星地图，一个红点正在高速逼近。
“No.78‘血鸽’，飞行系，五分钟后抵达实验室上空。”
她顿了顿，补充：“军方也派出了‘天罚’机甲连，预计七分钟。”
林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闻到血腥味的狼。
“时间刚好。”
他走向武器库，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让他们排队。”
苏翎望着他的背影，悄悄按下通讯器：“对，零号已觉醒……启动‘观测者协议’。”
屏幕最底部，一行隐藏字符悄然浮现：No.0 ？？？——觉醒度：0%第四章逃亡列车1武器库的防爆门刚升起，整座实验室忽然像被巨兽踢了一脚——天花板粉尘簌簌而落。
苏翎盯着监控，脸色瞬间刷白：“血鸽提前到了。”
中央大屏里，一只翼展六米的猩红怪鸟正俯冲而下，双翼掠过之处，探照灯像鞭炮一样炸成碎玻璃。
更远处，十二台“天罚”机甲列成锋矢阵，推进器喷出幽蓝光焰，把夜空烧出十二道伤疤。
林焰把一支折叠式电磁步枪甩到背后，又往腰封插了三颗EMP手雷，动作不紧不慢：“有轨道列车吗？”“实验区的E-16货运线，还能跑。”
苏翎把冷冻箱抱在怀里，“但只能手动驾驶，而且——”“而且只能坐两个人。”
林焰替她补完，顺手把一箱7.62子弹扛上肩，“走吧，超载的留给他们。”
2E-16轨道藏在地下三层，是一列冷战时期遗留的磁悬浮货列，车头漆着斑驳的“长征”二字。
苏翎钻进驾驶舱，拍掉控制台上的灰：“老式OS，需要密钥。”
林焰一枪托砸碎应急面板，扯出两根线一搭——滋啦！车头灯全亮，像一头沉睡三十年的钢铁野兽被粗暴唤醒。
车厢里堆满封存物资，其中一层是活体冷藏柜。
柜门半掩，缝隙里探出一只苍白的小手，指尖动了动。
林焰皱眉，却听车顶“咚”一声巨响——血鸽到了。
3金属车顶被利爪撕出三道裂口，腐臭的鸟喙探进来，涎水腐蚀地板，冒出刺鼻白烟。
林焰单膝跪地，电磁步枪调成连发模式，抬手就是一梭子。
血鸽嘶叫，羽毛与钢屑齐飞，却死死扒住车厢不松爪。
苏翎猛推操纵杆，列车瞬间飙到三百公里。
隧道壁灯化作流光，像一条被拉长的死亡胶片。
血鸽被惯性甩得后仰，却趁机张开双翼，硬生生把车厢顶掀开一半。
狂风灌入，冷藏柜的门被掀飞。
十几名尚未完全异变的“半人类”滚了出来，瞳孔灰白，嘴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林焰暗骂，抬枪点射，爆头、断肢、血雾——杀戮回能疯狂涌动，他的视野边缘开始泛起红光。
4列车冲出隧道，驶入跨江大桥。
江面被红月染成浓稠的暗红，像一锅煮开的铁水。
桥那头，十二台机甲列阵，肩抗轨道炮，炮口同步亮起充能蓝光。
苏翎把油门推到底：“三十秒后进入射程！”林焰踹开侧门，风压灌得耳膜生疼。
他掏出三颗EMP手雷，用牙咬掉保险，金属外壳在红月下闪出幽蓝电弧。
“狙击手第三课，”他轻声说，“永远给自己留一条比子弹更快的退路。”
手雷抛出，抛物线在夜空划出三道流星。
轰！电磁脉冲像无形巨掌，瞬间拍灭机甲群的火控系统。
桥灯炸碎，江面倒映的月亮碎成鳞状光斑。
5血鸽趁机俯冲，利爪直取驾驶舱。
林焰转身，子弹时间第三次发动——0.1秒，他看清血鸽颈动脉的跳动。
0.3秒，枪口微调，预判风速与列车颠簸。
0.5秒，扳机扣下。
砰！子弹穿过血鸽颅顶，带出一蓬黑红脑浆。
巨鸟发出婴儿般凄厉的啼哭，身体撞向列车中段。
车厢断裂，挂钩发出金属哀鸣。
冷藏柜里的半人类失去束缚，像决堤的灰色潮水扑向林焰。
他枪托横扫，肘击、膝撞、肩顶——每一击都精准爆开一朵血花。
杀戮回能过载，他眼底的红光几乎凝成实质。
6最后一节车厢脱轨，坠入江中，激起十几米高的赤浪。
林焰踩着仅剩的车顶，一步步走向血鸽的尸体。
鸟腹被撕开，里面滚出一颗尚未消化的人头——叶征，第一章里被他拧断脖子的青梅竹马，此刻正用空洞的眼窝凝视他。
苏翎的声音从破碎的对讲机里传出：“林焰！你快失控了！”他抬手，把对讲机捏成扭曲的金属团，低笑：“失控？这才刚刚开始。”
车头冲入对岸隧道，黑暗吞噬最后一缕月光。
隧道尽头，两点琥珀色巨瞳亮起——饕餮蹲在铁轨中央，舔着爪子：“零号，我等你很久了。”
列车刹车声尖啸，铁轨火花四溅。
林焰把电磁步枪甩到背后，拔出了那把沾血的匕首。
“正好，”他轻声说，“我也等你。”
第五章饕餮游戏1隧道尽头的车灯像一把白刃，劈开黑暗。
饕餮蹲踞铁轨中央，人形却高近三米，背生棘刺，尾骨拖出猩红肉钩。
它歪头，琥珀瞳孔在强光里缩成细缝，发出类似人类轻笑的低哑嗓音。
“零号，礼物还喜欢吗？”列车头灯照出它爪边一排人头——全是林焰在实验楼杀过的士兵，眼皮被缝在额骨，像一排被迫观看的观众。
林焰把电磁步枪调到单发高爆档，枪口指地。
“狙击手第四课，”他轻声说，“永远别让畜牲先开口。”
2列车时速两百七十公里，磁悬浮制动锁死，火星在钢轮下炸成火雨。
距离撞击只剩一百米。
苏翎在驾驶舱按下紧急弹射，驾驶座“嘭”地弹向车顶逃生舱道，却被饕餮尾骨甩出的肉钩凌空卷住。
“林焰——！”她只来得及喊出半声。
林焰瞳孔骤缩，子弹时间第四次发动——0.1秒：他看见肉钩倒刺扎进苏翎防弹衣缝隙。
0.3秒：他抬枪，却预判到高爆弹会连她一起撕碎。
0.4秒：世界恢复流速，他弃枪，拔刀，纵身跃出车头。
3半空中，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
林焰抓住肉钩，刃口顺着倒刺滑斩。
“锵——”黑血溅在他脸上，肉钩断裂，苏翎同他一起滚进隧道侧壁的检修凹槽。
列车失去控制，直撞饕餮。
轰！！车头爆炸，火球裹挟钢片横扫隧道，冲击波把两人掀飞十米。
4火光熄灭，浓烟里走出一个燃烧的剪影。
饕餮半边身体焦黑，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碳化的皮肤剥落，露出下方新生的猩红肌肉。
它吐出一截钢轨，像吐出牙签。
“味道不错，”它咂嘴，“轮到你了。”
林焰左臂软垂——脱臼，可能骨折。
杀戮回能疯狂闪烁，却只修复到手腕，能量条卡在临界点。
苏翎咳出一口血，把冷冻箱塞进他怀里：“基因崩溃弹，三十秒延时，你只有一击。”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尖沾血在他掌心画了一个“Ω”。
“打爆它的心脏，否则我们都死。”
5饕餮扑来，动作快得拉出残影。
林焰不避，反而迎上。
两者距离三米时，他骤然侧身，用脱臼的左臂当诱饵——咔！整条手臂被齐肩撕下，血箭喷在隧道壁。
剧痛中，杀戮回能暴走，能量条瞬间回满。
断臂处血肉蠕动，黑色骨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生。
林焰右手握住基因崩溃弹，拔销，塞进饕餮胸腔裂口。
“三十秒，够我杀你三次。”
饕餮第一次露出迟疑，低头看胸口的金属罐，倒计时数字猩红跳动。
它抬爪想掏出来，却被林焰新生的黑色骨爪扣住手腕。
“游戏开始。”
林焰咧嘴，獠牙森白。
6隧道成为斗兽场。
饕餮尾骨横扫，钢钉般的倒刺在壁面犁出沟壑；林焰子弹时间第五次发动，0.5秒内连斩七刀，刀刀劈在胸腔弹体周围，强迫倒计时加速——15秒。
饕餮怒吼，声波震塌隧道顶部，巨石滚落。
林焰闪避不及，右腿被压住，骨爪生生撕裂钢轨，才把自己拔出来。
最后一秒。
饕餮掐住林焰脖子，把他提离地面：“你杀不死我！”林焰吐出一口血沫，笑了：“那就一起死。”
轰！！！基因崩溃弹炸开，不是火光，而是一团幽蓝离子雾，瞬间吞噬饕餮上半身。
它的肌肉像蜡一样融化，骨骼碳化，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7爆炸余波散尽。
饕餮只剩腰部以下残肢，却仍向前爬动，肉芽疯狂增生，试图再生。
林焰拖着断腿，捡起半截钢轨，一棍砸下。
“归零。”
砰！最后一声闷响，隧道归于寂静。
8杀戮回能最后一次闪烁，修复到七成，便戛然而止。
林焰靠在墙边喘息，苏翎爬过来，用止血带勒住他断臂残根。
“恭喜，”她声音嘶哑，“你升位了。”
无双序列实时刷新——No.89 零号半觉醒击杀贡献：饕餮原No.12进化阈值：12林焰用沾血的手指点了点屏幕，冷笑：“半觉醒？那就继续杀到完全觉醒。”
隧道深处，忽然亮起一排绿灯。
机械女声冰冷播报：“观测者协议启动，目标零号，危险等级上调至——灭绝级。”
黑暗中，十二台更巨大的机甲轮廓缓缓升起，胸口涂装由“天罚”改为——“Ω”。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