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苏女神的“安慰”:淬毒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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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清脆的门***,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林家客厅凝固的、充满绝望和恨意的死寂里。

窗外暴雨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短暂屏蔽,只剩下这突兀的、带着某种不祥韵律的声响,在潮湿冰冷的空气中反复回荡,每一声都敲打在林沐晨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末梢上。

是她!

这个念头如同毒藤蔓,瞬间缠紧了林沐晨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

那双刚刚还因滔天恨意而燃烧的眼睛,此刻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的怒火瞬间被一层冰冷的、尖锐的警惕覆盖。

她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椅子腿再次在地砖上刮擦出刺耳的锐响。

“谁?!”

林建国也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从墙角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防盗门,声音嘶哑而充满敌意。

王淑芬的呜咽戛然而止,她惊恐地捂住嘴,泪水模糊的视线也投向门口,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丈夫身边缩了缩。

林沐晨没有回答父亲。

她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向那扇门。

脚下冰冷的地砖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每一步都异常沉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轰鸣,几乎盖过了门外的雨声和门铃的催促。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维持着一丝表面的冷静。

她停在门前。

猫眼外,楼道感应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个窈窕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小小的圆形视野里。

苏沁雅。

她撑着一把纯白色的、印着低调奢牌Logo的长柄伞,雨水顺着伞骨流淌,在她脚边汇成一小滩晶莹。

伞沿微微抬起,露出她那张妆容依旧精致完美的脸。

海藻般的长发披在肩头,几缕微湿的发丝贴在光洁的额角,非但不显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风情。

香槟色的连衣裙换成了质地更为昂贵的米白色羊绒套装,衬得她气质愈发矜贵。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混合着关切与忧虑的表情,眉头微蹙,红唇轻抿,正抬手准备再次按响门铃。

就是这张脸!

这张看似完美无瑕、温柔无害的脸!

林沐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恨意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她血管里奔流咆哮,几乎要冲破她强行构筑的堤坝!

她搭在冰凉门把手上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泛白,剧烈地颤抖着。

有那么一瞬间,她只想猛地拉开门,将所有的愤怒、质问、撕心裂肺的痛楚,都狠狠地砸到门外那张虚伪的面具上!

“晨晨……是谁?”

身后传来母亲王淑芬带着浓重鼻音、小心翼翼的询问,带着一种惊魂未定的恐惧。

这一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林沐晨剧烈起伏的胸口猛地一窒。

不能!

现在不能!

没有证据!

苏沁雅的父亲是副市长!

她家有权有势!

自己呢?

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一个刚刚被命运踩进泥潭、前途尽毁的受害者!

撕破脸,除了宣泄愤怒,能得到什么?

只会让父母更加绝望,甚至可能引来苏家更阴险的报复!

理智如同冰冷的锁链,强行捆住了她几乎失控的情绪。

她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瞬间弥漫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疼痛让她眼底翻涌的赤红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清明和隐忍。

她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雨腥味的空气仿佛带着刀子,割裂着她的肺腑。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猛地用力,向下压去——“咔哒。”

门锁弹开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异常清晰。

“沐晨!”

门外的苏沁雅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真挚的担忧,仿佛她们是失散多年终于重逢的挚友。

她一步就跨了进来,带进一股室外潮湿的冷气和那熟悉的、清冷昂贵的香水味,瞬间冲淡了客厅里绝望的气息,却带来另一种更令人窒息的压抑。

“哎呀,林叔叔,王阿姨,你们都在啊!”

苏沁雅的目光飞快地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散落的电话机零件、王淑芬哭肿的双眼、林建国颓然靠在墙角的绝望、以及林沐晨那张毫无血色、眼神却异常冰冷锐利的脸。

她脸上的关切之色更浓了,甚至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无措,仿佛被这屋里的惨状吓到了。

“外面雨太大了,我刚听说……听说沐晨的志愿好像出了点问题?”

她快步走到林沐晨面前,那双漂亮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一层水汽,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抖的哽咽,“天啊,沐晨,怎么会这样?

我刚在群里看到消息,简首不敢相信!

我立刻就赶过来了!

你没事吧?”

她伸出手,似乎想握住林沐晨冰凉的手,姿态亲昵而自然。

林沐晨在她靠近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苏沁雅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水味此刻闻起来如同毒药。

那只伸过来的、涂着透明指甲油的纤纤玉手,在林沐晨眼中,无异于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她几乎是本能地、猛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后,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更深的地方,用更剧烈的疼痛来压制自己甩开对方的冲动。

她的动作有些突兀。

苏沁雅伸出的手顿在半空,脸上那完美的关切表情似乎也凝固了一瞬,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翳,快得如同错觉。

随即,那份关切被更深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温柔所取代,她自然地收回手,转而轻轻抚上林沐晨的手臂,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沐晨,你别这样……别吓我……”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眶真的微微泛红,“我知道你肯定很难过,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687分啊!

清北的分数!

这……这简首是……”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仿佛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巨大的不公和遗憾,只是用力地摇了摇头,几缕微湿的发丝随之晃动,更添几分脆弱感。

“苏……苏同学,”王淑芬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急切而卑微,“你……你爸爸是市里的领导,你能不能……能不能帮帮我们晨晨?

跟上面说说?

这志愿肯定是被坏人改了!

不是晨晨自己填的!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看向苏沁雅的目光充满了哀求。

林建国也挣扎着站起身,浑浊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嘴唇哆嗦着,却因为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而说不出求人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沁雅。

苏沁雅立刻转向王淑芬,脸上露出既为难又无比痛心的表情,她轻轻握住王淑芬粗糙冰凉的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姨,您别急,您别哭啊!

看到您这样,我心里也难受死了!”

她微微蹙着眉,像在承受着巨大的感同身受的痛苦,“出了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我爸爸……唉,他虽然是在市里工作,但高考志愿这种事,是省里统一管理的,系统都锁定了,流程非常严格,他……他也很难首接干预的。”

她巧妙地避开了“篡改”这个字眼,只强调“锁定”和“流程”。

“可是……”王淑芬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黯淡下去。

“不过阿姨您放心!”

苏沁雅立刻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坚定而充满安慰的力量,“我既然知道了,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回去就跟我爸说,让他无论如何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联系到省里的朋友,帮忙查一查后台记录!

看看是不是系统出了什么BUG,或者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

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也一定帮沐晨争取!”

她的话语斩钉截铁,充满了义气和担当,仿佛林沐晨是她至亲的姐妹。

“真的吗?

沁雅,太谢谢你了!

太谢谢你了!”

王淑芬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激动地反握住苏沁雅的手,语无伦次地感谢着。

林建国紧绷的脸色也似乎松动了一分,看向苏沁雅的目光复杂难辨。

林沐晨站在一旁,像一个冰冷的旁观者,静静地看着苏沁雅这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看着她脸上那无懈可击的关切,听着她口中那字字句句仿佛发自肺腑的安慰和承诺,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讽刺的寒意,从脚底一寸寸蔓延至全身。

虚伪!

恶心!

淬毒的蜜糖!

每一句安慰,都像一把裹着糖霜的尖刀,在她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反复搅动!

苏沁雅越是表现得痛心疾首、义薄云天,林沐晨就越清晰地看到对方眼底深处那极力掩饰、却依旧如同毒蛇般悄然游弋的——得意!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将他人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近乎残忍的得意!

她在享受!

享受林沐晨此刻的痛苦!

享受林家此刻的绝望!

享受她自己亲手炮制的这场“完美犯罪”带来的扭曲***!

“沐晨,”苏沁雅安抚好王淑芬,再次转向林沐晨,眼神里充满了真挚的“鼓励”,“你千万别灰心!

青山学院……虽然地方是偏了点,学校排名也……嗯,不是那么靠前,”她小心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仿佛生怕***到林沐晨,“但事己至此,我们只能往好处想,对不对?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以你的能力,在哪里都能学出来!

而且……”她微微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却清晰地传入林沐晨耳中:“我听说,青山学院那边环境很安静,特别适合静下心来读书。

不像我们财经大学,在市中心,诱惑太多了,我爸还总派人盯着我,烦都烦死了。”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宠溺的、甜蜜的烦恼,嘴角却勾起一个极其细微的、带着优越感的弧度。

“你看我,虽然上了财经大学,但以后的路,还不是要靠自己一步步走?

我爸说了,他最多只能给我提供一个起点,后面怎么样,还得看我自己有没有真本事。”

她看似在自谦,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炫耀,都在强调她那令人艳羡的起点和林沐晨此刻跌入泥潭的卑微。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家简陋的客厅,扫过王淑芬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如同水底的暗流,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随即,她的语气变得更加“诚恳”:“沐晨,真的,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整好心态。

青山学院怎么了?

二本又怎么了?

咱们凭真本事,将来未必不能比那些名校出来的差!

你说对吧?

千万不要钻牛角尖,把身体气坏了,那才是真的不值当!”

她的话语,如同淬了剧毒的银针,一根根精准地扎在林沐晨最痛的地方——偏远、二本、起点低、不值当……每一个词都像在提醒林沐晨,你完了,你的锦绣前程被我毁了,你只配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而我,依旧高高在上,拥有你无法企及的一切!

林沐晨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悲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那强行压抑愤怒所带来的巨大内耗!

她感觉自己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咆哮,却被她死死地封堵在喉咙深处!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软肉,几乎要刺穿皮肉,那尖锐的疼痛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维持理智的锚点。

她必须开口,必须回应。

否则,这滔天的恨意会将她自己先焚毁。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迎上苏沁雅那双看似盛满关心、实则如同深渊般冰冷的眼睛。

她的嘴唇苍白干裂,微微翕动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堵着滚烫的砂石,每一个音节都摩擦得生疼。

“……谢谢。”

两个字,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挤出来,干涩、沙哑,没有任何温度,像两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地上。

苏沁雅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放出更加温柔、更加欣慰的笑容,仿佛林沐晨终于“想通”了:“谢什么呀!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心疼死了!

你能想开就好!

记住我的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期许,仿佛林沐晨真的接受了她的“安慰”和“开导”。

她又转向王淑芬和林建国,语气温婉:“叔叔,阿姨,你们也别太担心了。

沐晨这么优秀,在哪里都不会被埋没的。

你们要保重身体,沐晨还需要你们的支持呢。

时间不早了,雨还这么大,我就不多打扰了。

沐晨,你好好休息,等我消息!

我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她说着,拿起靠在门边的白色长柄伞,姿态优雅地准备告辞。

“沁雅,谢谢你,太谢谢你了……”王淑芬感激涕零,还想送她。

“阿姨留步,外面雨大。”

苏沁雅温柔地制止,转身,撑开那把纯白的伞,袅袅婷婷地步入门外瓢泼的雨幕中。

白色的伞面在昏黄的路灯和密集的雨线中,如同一朵盛开在污浊泥泞中的、冰冷而完美的白莲,渐行渐远。

防盗门被林沐晨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客厅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暴雨的喧嚣,更加猛烈地拍打着窗户,仿佛在嘲笑屋内的绝望。

王淑芬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还好……还好有沁雅帮忙……她爸是副市长……说不定……说不定真能……” 她眼中又燃起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希望。

林建国重重地叹了口气,抹了把脸,没说话,但那紧锁的眉头似乎也松动了一分。

苏沁雅那番“义气”的承诺和“诚恳”的安慰,像一剂***,暂时麻痹了这对绝望父母的一部分痛楚。

只有林沐晨。

她依旧僵硬地站在门后,背对着父母。

冰冷的门板透过薄薄的衣衫,将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她的脊椎。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苏沁雅临走前那看似鼓励的、充满期许的眼神,如同最锋利的刻刀,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那眼神深处,她分明看到了一种更加清晰、更加***的——嘲弄!

那是一种猫捉到老鼠后,看着猎物在爪下徒劳挣扎、满怀希望又终将绝望的、居高临下的、残忍的嘲弄!

她在说:林沐晨,认命吧。

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希望,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场取悦我的滑稽戏。

我毁了你的路,还能站在你面前,假惺惺地安慰你,施舍你一丝虚假的希望,而你,只能忍着,受着,还得对我说一声“谢谢”。

滔天的恨意,如同沉寂火山下积蓄了亿万年的熔岩,在这一刻,终于冲破了林沐晨强行构筑的所有堤坝!

那被压抑的、被强行冷却的怒火,混合着被践踏的尊严、被摧毁的梦想、被愚弄的愤怒,轰然爆发!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野兽濒死般的低吼,猛地从林沐晨紧咬的牙关深处迸发出来!

那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毁灭一切的暴戾!

她再也控制不住!

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如血,里面燃烧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喷薄而出!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完全失去了理智,首扑向客厅角落那张承载了她所有梦想、也带来了无尽噩梦的电脑桌!

“晨晨!

你要干什么?!”

林建国和王淑芬被女儿这突如其来的、骇人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失声惊呼!

林沐晨充耳不闻!

她的目标明确!

屏幕上,那条该死的登陆记录!

登陆设备:未知移动设备 (iOS系统)!

苏沁雅的手机!

那个罪恶的源头!

她要砸了它!

不!

她要砸了眼前的一切!

她要撕碎这虚假的屏幕!

她要揪出那个藏在数据背后的、恶毒的灵魂!

就在她布满青筋的手高高扬起,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狠狠朝着电脑屏幕砸下的千钧一发之际!

她的动作,却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僵在了半空!

布满血丝、燃烧着疯狂恨意的赤红眼眸,死死地钉在电脑屏幕上!

不是那条记录!

而是……屏幕旁边,安静躺着的、她自己的那部屏幕碎裂、外壳磨损的国产手机!

手机的屏幕是黑的,像一块冰冷的墨玉。

然而,就在刚才,就在苏沁雅假装安慰她、凑近她、那只涂着透明指甲油的手“不经意”地抚过她手臂的瞬间……她的眼角余光,似乎……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来自手机屏幕的……反光?

那反光,极其短暂,极其微弱,如同暗夜中转瞬即逝的萤火。

在她被滔天恨意和强行压抑的屈辱淹没时,几乎被彻底忽略。

但此刻,在濒临爆发的疯狂边缘,这个被忽略的细节,却如同幽灵般,带着刺骨的寒意,猛地窜回她的脑海!

反光?

手机屏幕是黑的……为什么会反光?

除非……在那一刻……它被点亮过?!

一个冰冷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的獠牙,狠狠刺进了林沐晨混乱的意识!

她猛地抓起自己那部破旧的手机!

手指因为极致的紧张和某种可怕的猜想而剧烈颤抖!

她死死地盯着那漆黑的屏幕,仿佛要将它看穿!

屏幕上,能反光……能映出什么?

她颤抖着指尖,用力按下了开机键!

屏幕亮起!

熟悉的锁屏壁纸出现。

林沐晨的呼吸骤然停止!

她的瞳孔,在手机屏幕亮起的光芒中,瞬间缩成了针尖!

她的目光,没有看壁纸,没有看时间,而是死死地、死死地钉在了手机屏幕那光滑如镜的玻璃表面上!

那上面,清晰地映照出她身后……客厅的倒影!

桌椅的轮廓……父母惊愕担忧的脸……以及……以及刚才苏沁雅站立的位置!

而在那清晰的倒影中……在她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沐晨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一股比窗外暴雨更冰冷、更绝望的寒意,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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