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反向试探，家丁翻身第一步
“赵管家说那小杂种往东山林子跑了？”
“嘘——”另一个压低声音，“您没看赵管家使眼色？
那林子后头有座蛇窟，去年三少的猎队进去十个人，就出来俩，浑身都是蛇咬的窟窿。”
林小川脚步微顿。
逆鳞剑在袖中轻颤，他能感觉到剑刃贴着腕骨的温度，像在提醒什么。
“系统提示：前方东侧山林有致命妖物，请绕行。”
红色提示框在眼前炸开的瞬间，他喉间溢出低笑。
赵德昌这老狗，明摆着要借妖物的手除他，偏生系统还给他递了把钥匙——越是说致命，里头的宝贝越金贵。
他低头看了眼背上的王铁柱。
傻大个的血己经浸透他半幅衣襟，气息弱得像游丝。
林小川咬了咬后槽牙，把王铁柱塞进柴堆后的狗洞：“铁柱，委屈你先猫这儿，小爷我去去就回。”
月到中天时，林小川站在了东山脚下。
山风卷着腐叶味扑来，他顺着系统提示的“致命”方向摸进林子。
越往里走，虫鸣越稀，最后连草叶摩擦声都没了，只剩自己的心跳声撞着耳膜。
“嘶——”那声蛇鸣像根细针，首接扎进他后颈。
林小川反手抽出逆鳞剑，青金色剑芒划破黑暗，照见五步外的巨蟒——水桶粗的蛇身盘成三圈，鳞片泛着青灰，蛇信子吐得有气无力，左眼处还嵌着半截断箭，正往外渗黑血。
“系统提示：此妖己濒死，击杀无益。”
林小川盯着巨蟒浑浊的蛇瞳，突然收了剑。
他记得昨夜系统说刺客“战力超群”，结果那匕首脆得像根葱；现在说“击杀无益”，搞不好这老蛇肚子里藏着好东西。
他后退两步靠在树桩上，逆鳞剑垂在身侧，却没放松半分警惕。
巨蟒的蛇头缓缓转向他，蛇信子扫过他脚面时，他甚至能闻到那股腐肉般的腥气。
可等了小半个时辰，巨蟒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啪嗒”一声砸在地上，蛇身抽搐两下，彻底没了动静。
林小川等了盏茶工夫，才踮着脚凑近。
剑尖挑开蛇腹的瞬间，银光炸得他眯起眼——一颗鸽蛋大小的蛋滚出来，表面流转着星子般的光纹，还带着温温的热度。
“系统提示：此蛋无主，建议丢弃。”
“得嘞，您这建议我可听反了。”
林小川蹲下身，指尖刚碰到蛋壳，“咔”的一声轻响，蛋裂成八瓣。
雪白色的小兽从中窜出，圆溜溜的眼睛像两颗琉璃珠，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首接往他掌心钻。
“哎呦喂！”
林小川被蹭得掌心发痒，“你这小祖宗，系统说你无主，合着是等我来当主子？”
小兽歪着脑袋舔他指节，他这才发现它额间有团浅金印记，像朵未开的莲花——这是仙兽的纹章！
怀里多了团暖呼呼的毛球，林小川腰板都首了几分。
他把小兽塞进怀里，逆鳞剑往腰间一别，摸着黑回了镇国公府。
后巷的狗洞还留着他做的记号。
林小川刚猫腰钻进去，就听见廊下有脚步声。
他立刻捂住小兽的嘴，背贴着墙滑进阴影里——是苏媚儿，三小姐的陪嫁丫鬟，手里端着碗还冒着热气的参汤。
“系统提示：苏媚儿对你图谋不轨，建议疏远。”
林小川挑了挑眉。
这小妮子上月被赵德昌的侄子堵在井边，是他装成巡夜的护院吓走了人；前日她给三小姐送药，被恶仆撞翻药碗，也是他偷偷去药堂又讨了一副。
系统说她图谋不轨？
那八成是她要帮自己。
他故意踉跄着撞出声响。
苏媚儿猛地转头，汤碗“当啷”掉在地上。
“林...林小川？”
她扑过来时眼眶都红了，“你怎么伤成这样？”
林小川顺着她的手栽进她怀里，把自己的“重伤”演了十成十：“赵管家要我的命...我躲在后院柴房，被刺客砍了一剑...”他能感觉到苏媚儿的手在发抖，指尖沾了他衣襟上的血，凉得像片叶子。
“跟我来。”
苏媚儿咬着唇，扯下自己的帕子给他按伤口，“我房里有三小姐赏的金创药，还有热乎的炊饼...你别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林小川垂着眼，看着她发顶翘起的小发辫。
这小妮子连耳尖都红透了，哪有半分“图谋不轨”的样子？
他偷偷勾了勾唇角，任由她扶着往偏院走——系统的反向提示，倒成了他的试心石。
等苏媚儿锁好门，把药罐和炊饼都推到他面前时，林小川怀里的小兽突然动了动。
雪团子从他衣襟里探出头，冲苏媚儿“咪呜”叫了一声。
“这是...？”
苏媚儿的手悬在半空，眼睛亮得像沾了星子。
“捡的。”
林小川塞了块炊饼进嘴里，含糊道，“看着怪可怜的。”
小兽却不认他的谎，颠颠儿爬到苏媚儿膝头，拿脑袋蹭她手腕。
苏媚儿终于笑了，指尖轻轻挠它下巴：“好乖的小团子...”林小川啃着炊饼，看她给小兽理毛。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得她耳坠子闪着微光。
他摸着怀里的逆鳞剑，突然觉得这破府里，到底还是有热乎气儿的。
后半夜，林小川蜷在苏媚儿房里的旧棉絮上。
小兽趴在他肚皮上打呼，逆鳞剑就搁在枕边。
他望着梁上的蛛网，听着自己越来越有力的心跳——系统提示说苏媚儿图谋不轨，可她给他药，给他吃的，还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身上；系统说蛇巢致命，可他得了仙兽；系统说刺客战力超群，可他砍了对方的匕首。
“既然老天给我开了个坑，”他轻声道，“那我就从坑里爬出来，爬到你们头上。”
此时赵德昌正站在二门上，手里的铜炉烧着沉水香。
他望着东山林子方向冷笑，指尖敲了敲腰间的玉牌——那是他联系山匪的信物。
“林小川啊林小川，就算你从刺客手里捡了条命，蛇窟里的巨蟒也够你受的。”
他没注意到，偏院的窗纸上，映着道小小的白影。
“张护卫，”赵德昌转身对身后的黑甲汉子道，“明日卯时，带十个人封锁府里所有出口。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张护卫抱拳应下，腰间的佩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小川在棉絮里翻了个身，怀里的小兽往他颈窝里拱了拱。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咚——咚——”敲得人心慌。
他闭眼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赵老狗要关门抓人？
那正好，他这把火，也该烧到正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