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坦白那状元是我扶的

重生后我坦白那状元是我扶的

作者: 竹岛的凌傲北

言情小说连载

竹岛的凌傲北的《重生后我坦白那状元是我扶的》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沈明珠,裴砚舟,冰冷是著名作者竹岛的凌傲北成名小说作品《重生后我坦白:那状元是我扶的》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沈明珠,裴砚舟,冰冷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重生后我坦白:那状元是我扶的”

2025-07-28 10:16:37

镜子里映出的脸,水嫩得像刚掐下的花苞,眼角眉梢都还绷着未散的稚气。可这双眼睛,却沉得像两口积了百年寒霜的老井。

我死死盯着铜镜,指尖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才将我从那片冰冷的混沌里拽出来一点。

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永宁十二年,冬月初九。

明天,就是和裴砚舟那场所谓的“好亲事”下定纳吉的日子。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咚咚咚,撞得肋骨生疼,混着前世那碗灌进喉咙里的鸩酒烧灼出的毒火,几乎要把我整个点着。裴砚舟那张后来惯会做戏、温雅含笑的脸,裴老夫人刻薄又贪婪的三角眼,还有嫡姐沈明珠在我临死前俯身低语时,那混合着得意与怜悯的扭曲神情……无数碎片狠狠扎进脑子里,搅得翻天覆地。

“吱呀——”

房门被一股大力猛地推开,冷风裹着脂粉香呼地灌进来,激得我一哆嗦。

“哟,我的好妹妹,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对着镜子发呆呢?”沈明珠穿着一身崭新的玫红遍地金缠枝纹袄裙,满头珠翠晃得人眼花,她一步三摇地踱进来,下巴抬得老高,眼角眉梢都浸透了看戏的讥诮,“怎么,明日就要定下那桩‘天赐良缘’,欢喜得傻了?”

她特意咬重了“天赐良缘”四个字,尾音拖得又长又腻,像裹了蜜糖的刀子。

几个跟着的丫鬟婆子挤在门口,掩着嘴低低地笑,眼神像针一样在我身上刮过。这府里谁不知道,我沈知微这个庶出的二小姐,攀上的不过是个家徒四壁、连聘礼都凑不齐几抬的穷酸书生,还是个死了爹、拖着个病秧子老娘、自己连个秀才功名都是吊车尾才考上的破落户。跟沈明珠即将高嫁的伯爵府公子比起来,云泥之别。

前世,就是这一屋子幸灾乐祸的眼神,和沈明珠这明晃晃的羞辱,像无数根烧红的针,扎得我那点可怜的自尊体无完肤,让我咬着牙,硬着头皮也要把这门被人耻笑的亲事认下,只为证明自己并非一无是处,也能嫁出去。结果呢?嫁进的是个披着人皮的狼窝!

胃里一阵翻搅,喉咙口涌上浓重的铁锈味,是前世鸩毒残留的幻觉。我闭了闭眼,强压下那股灭顶的恨意。

沈明珠见我不搭腔,只当我是羞愤难当,愈发得意。她扭着腰肢走到我妆台前,伸出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拈起我妆奁里一支半旧的素银簪子,嫌弃地用指尖拨弄着,声音拔得又尖又细:“啧啧,瞧瞧这些破烂,明日定亲,裴家那点寒酸的聘礼怕是连个像样的添妆都凑不齐吧?我的好妹妹,姐姐真是替你愁得慌啊!”

她身后的婆子立刻帮腔:“大小姐说的是!二小姐这门亲……唉,真是委屈了咱们府上的门楣。”那叹息声假得能拧出水来。

委屈?前世我搭进去一条命,搭进去所有嫁妆,搭进去十年呕心沥血的经营,才换来裴砚舟官袍加身,换来裴老夫人一句施舍般的“诰命”。结果呢?换来的是裴老夫人刻薄挑剔的嘴脸,是裴砚舟越来越深的疏离和理所当然的索取,是他默许他母亲将一碗毒药灌进我喉咙时的冷漠!

指尖的刺痛再次传来,我猛地睁开眼,眼底那片寒潭深不见底,所有的惊涛骇浪都被死死压在了冰面之下。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沈明珠那张写满嘲讽的脸,扫过门口那些看笑话的嘴脸,最后,落在那支被她拈在手里的素银簪子上。

“姐姐说得对,”我开口,声音出乎意料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凉意,像初冬清晨落在枯叶上的薄霜,“裴家这门亲,确实是委屈了。” 我伸出手,不是去抢那簪子,而是轻轻、却不容置疑地将沈明珠的手指拨开,那支素银簪子“叮”一声掉回妆奁里。

“委屈了我沈知微。”

沈明珠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样平静地“认输”,还带着种说不出的怪异。她柳眉一竖:“你什么意思?”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窗边。院子里那株老梅树光秃秃的枝桠刺向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幅绝望的画。时间不多了。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被守门的婆子拦住了。青布长衫洗得发白,肩头落了一层薄雪,面容清俊却带着挥之不去的书卷气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局促。

裴砚舟。

他大概是听到了沈明珠那拔高的嗓音,想进来看看,又碍于规矩被拦在了外面。前世,他这副清寒却努力维持体面的模样,曾让我心疼得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他暖着。

此刻,只觉得那层清俊的皮囊下,透出的是令人作呕的虚伪。

他隔着院门望进来,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询问。那眼神,曾是我前世全部的光。

现在?呵。

心口那块冰,被恨意烧得滚烫。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那寒气直灌入肺腑,反而奇异地让我彻底冷静下来。

“裴公子来得正好。”我扬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院子里的窃窃私语,像一块冰棱砸在青石板上,让所有嘈杂瞬间冻结。

沈明珠愣住了。

门口的丫鬟婆子们愕然张大了嘴。

院门外的裴砚舟,脸上那点温润的关切也凝固了,转为一丝错愕和不解。

我不再看任何人,目光只落在裴砚舟身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如同宣告:

“这门亲事,不必定了。”

死寂。

院子里静得能听见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裴砚舟脸上的错愕瞬间碎裂,震惊、难以置信,还夹杂着一丝被当众羞辱的难堪猛地涌了上来,让他那张向来温雅的脸涨得通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声音拔高,带着被刺伤的尖锐:“知微!你胡说什么!明日就是纳吉之期,庚帖已换,两家皆知,岂容你如此儿戏!”

他试图用规矩和既成事实来压我,那急切的样子,像护食的狗。前世,我大概会被他这副“在乎”的模样骗过去吧?真是蠢透了。

“儿戏?”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唇角扯出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目光像淬了冰的针,直直刺向他,“裴公子,你我之间,究竟是谁在儿戏?”

我朝他走去,一步一步,鞋底踩在薄薄的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这声音在死寂的院子里被无限放大,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沈明珠早已忘了嘲笑,瞪大了眼睛,像看一个疯子。

“你寒窗苦读,屡试不第,家中债台高筑,连束脩都交不起。那年秋闱前夜,是谁,典当了母亲留给她唯一的玉镯和一对累丝金凤簪,换了五十两雪花纹银,连夜塞进你手里?”

裴砚舟的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喉咙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眼底的震惊变成了骇然,死死盯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我逼近一步,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

“你侥幸中了举人,却因无人引荐打点,只能在吏部候缺的名单上苦等,眼看就要蹉跎岁月。又是谁,趁着嫡母沈夫人带明珠去城外上香,府中守备松懈,深夜潜入库房,偷出了那幅她珍藏的、价值千金的‘雪溪垂钓图’,转手卖了八百两,替你上下疏通,才谋得了江州那个富庶县丞的实缺?”

“轰——”

仿佛一道惊雷炸在所有人头顶!

“你……你血口喷人!”沈明珠第一个尖叫起来,脸都扭曲了,指着我的手指都在抖,“我娘的画!那幅画明明是被贼偷了!是你!沈知微!原来是你这个家贼!”她气得浑身发颤,几乎要扑上来撕打我。

门口的婆子们更是倒抽冷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偷盗主母库房?这要是真的,就是沉塘的大罪!

裴砚舟的脸已经白得像地上的雪,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身体晃了一下,全靠扶住院门才没摔倒。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被彻底扒光的羞耻。那些他引以为傲的、靠着自己“才华”和“时运”得来的东西,那些他以为能瞒天过海、永远埋藏的秘密,此刻被我血淋淋地剖开,摊在阳光和雪光之下。

我看着他眼中的惊涛骇浪,只觉得心头一片麻木的痛快。这才哪到哪?

我继续逼近,几乎与他呼吸相闻,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地狱刮来的阴风,只够他一个人听清:

“还有你娘,裴老夫人。”

裴砚舟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

“她那要命的咳血症,每逢寒冬腊月就咳得死去活来,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断言活不过三年。去年隆冬,是谁,打听到隐居在终南山‘活死人谷’的神医孙回春的下落?是谁,顶着鹅毛大雪,在谷外那深及膝盖的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两夜,膝盖冻得没了知觉,才终于求得他开恩,赐下那株能续命的‘赤血参’?”

“又是谁,变卖了自己最后一点值钱的首饰,凑足了千金诊费,换回了那株‘救命稻草’?”

“裴砚舟,”我盯着他骤然失焦、只剩下无边恐惧的瞳孔,一字一顿,如同最后的审判,“没有我沈知微,你早就烂在泥里,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你娘坟头的草,怕都该有半人高了吧?”

“轰隆——!”

裴砚舟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雪地里,溅起一片雪沫。他失魂落魄地瘫坐着,昂贵的青衫沾满了污泥,像个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破布娃娃,哪里还有半分未来权臣的清贵模样?只有满脸的灰败和难以置信的惊恐,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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