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轩骗走我的保时捷钥匙说要谈大生意,转头就借给了他的白月光陈羽墨。地下车库里,
陈羽墨开着我的车抢我车位:“开破大众的穷酸样,也配停VIP区?
”我笑着拨通集团保安部的电话:“三分钟内,清空鼎盛车库所有非业主车辆。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疯女人,直到电梯里走出两排黑衣保镖,对着我九十度鞠躬:“乔总,
车已备好。”顾辰轩冲下来时,
我正用高跟鞋碾碎他的手机——屏幕上是他发给陈羽墨的短信:“宝贝,
鼎盛总裁的位置迟早是你的。”“错了,”我踩住他颤抖的手,“鼎盛永远姓乔。
”1地下车库的冷光像刀子似的劈下来,空气里浮动着机油和橡胶的沉闷气味。
我开着那辆临时从公司调来的黑色大众,方向盘在掌心硌出微痛的痕迹。后视镜里,
那辆午夜蓝的保时捷911 Targa像幽灵一样贴上来,近得几乎要咬上我的后保险杠。
刺眼的远光灯毫不客气地打在我的后视镜上,白茫茫一片。
VIP区那几个金灿灿的字母就在前方,旁边空着唯一的一个车位。我打了转向灯,
慢慢调整角度准备倒进去。突然,引擎一声野兽般的咆哮,那抹刺眼的蓝色猛地加速,
一个极其刁钻又蛮横的甩尾,“嘎吱”一声刺耳的尖叫,轮胎摩擦着地面,
稳稳当当地扎进了那个我几乎已经对正的狭小车位里。动作行云流水,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我的大众,孤零零地停在通道中间,像个突兀的笑话。保时捷剪刀门嚣张地向上旋开。
一条裹在亮眼CL红底高跟鞋里的长腿先迈了出来,
接着是香奈儿当季早春系列的鹅黄色套装裙摆。陈羽墨。她站定,
手指随意地拢了拢精心打理过的波浪卷发,
手腕上那只卡地亚猎豹手镯在冷光灯下反射着细碎又冰冷的光。她没立刻看我,
而是慢条斯理地从那只限量版的爱马仕铂金包里摸出手机,对着车头自拍了两张,
红唇勾着心满意足的弧度。做完这一切,她才像刚发现通道被堵住似的,
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我的大众车头,最后落在我脸上。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块不小心蹭到鞋底的脏污口香糖。“哎哟,”她开口,声音又脆又亮,
带着一种刻意拔高的惊讶,“我说呢,磨磨蹭蹭半天进不来,原来开的是这个呀。
”她伸出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隔空点了点我的大众车标,指尖的钻石戒指晃得人眼花,
“妹妹,眼神不好使吗?VIP区,认不认得这几个字?”她下巴微抬,
指了指头顶那几个金色大字,笑容甜美,语气却像浸了冰碴子,“这种地方,
不是你这种小破车该来的。挡着道了,懂不懂?赶紧挪开,别耽误别人时间。
”她往前走了两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异常清脆,
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节奏。走到我的驾驶座旁,她停下,微微俯身,透过降下的车窗看我,
浓郁的迪奥真我香水味瞬间霸道地侵占了我周围的空气。“看你这车,
”她挑剔的目光扫过我大众的内饰,毫不掩饰里面的轻蔑,“灰扑扑的,
停这儿都拉低整个车库的档次。找车位?喏,”她回身,
用那只好看的手指随意地朝车库最深处、靠近垃圾处理房入口的阴暗角落一指,“那边,
犄角旮旯里,有的是空位,随便停,没人跟你抢。这种地方才配你的身份,对吧?
”我的手指还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有点凉。
顾辰轩三天前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他搂着我的腰,下巴蹭着我的发顶,
声音是刻意压低的温柔:“老婆,明天那个项目太关键了,几个大老板都在,场面上得撑足。
你那辆保时捷借我撑一天门面呗?就一天!保证完璧归赵!
我那辆破奥迪实在拿不出手啊……” 他甚至举起手指,信誓旦旦地要做保证。
我心口那点因他反常亲昵而升起的暖意,此刻像被陈羽墨的高跟鞋狠狠踩住,碾得稀碎,
只剩下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我看着陈羽墨那张写满优越感和刻薄的脸,忽然就笑了出来。不是强撑,
是真的觉得荒谬又可笑,一股尖锐的、带着毁灭欲的情绪顶到了喉咙口。“身份?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不高,在寂静的车库里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你倒是提醒我了。”陈羽墨被我笑得一愣,精心描画的眉毛皱起,红唇撇了撇:“神经病!
笑什么笑?赶紧把你这破车开走!看着碍眼!”我不再看她。
从副驾座位上拿起那个通勤用的、毫不起眼的托特包,手指在里面摸索了一下,
拿出我的手机。屏幕解锁,指尖在通讯录里利落地滑动,
很快找到了那个没有存名字、却早已烂熟于心的内部短号。电话几乎是秒通。
没等对方恭敬的“乔总”说完,我的声音已经平稳地响起,不高,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冰冷的混凝土墙壁上,
激起微弱的回音:“我是乔伊。现在,立刻执行A级车库管控预案。三分钟,
”我的目光扫过陈羽墨瞬间僵住的脸,落在她那辆午夜蓝的保时捷上,语速平稳地加了一句,
“清空鼎盛国际地下三层所有非业主登记车辆。立刻。”“A级管控?乔总…明白!
立刻执行!保证三分钟内完成!”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绷紧,
透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和绝对的服从。下一秒,
刺耳但规律性极强的警铃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车库原本死寂的空气,
红光从各个角落的警报器里疯狂旋转闪烁,
将冰冷的水泥地和那些昂贵的车漆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色彩。
陈羽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声响和红光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机差点脱手。她猛地后退一步,
尖细的高跟鞋跟不稳地崴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唰”地褪得一干二净,
精心维持的优雅姿态荡然无存。“你…你干什么?!”她惊魂未定地指着我,
声音因为惊吓和愤怒变得尖利刺耳,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打给哪个野男人装神弄鬼?!
还A级管控?你当你是鼎盛集团的保安头子吗?!疯女人!保安!保安呢!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徒劳地喊着,声音在巨大的警铃声里显得微弱又可笑。
鼎盛国际的车库安保系统是整个业界最顶尖的。A级预案启动的瞬间,
所有通向车库的电梯和步梯防火门,全部由中控室强制锁定为“只下不上”状态。
巨大的电子指示牌和循环广播同时响起,
冰冷机械的电子女声盖过了警铃的喧嚣:“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鼎盛国际地下车库启动A级安全管控!所有非业主车辆,请立即熄火!驾驶员携带钥匙,
前往C区紧急集合点接受身份核验!重复,立即熄火!前往C区集合!违者后果自负!
”广播声冷酷无情地重复着。车库深处,
隐约传来其他被波及车辆车主惊愕的叫骂和引擎不甘心的轰鸣,但很快,
几辆闪烁着黄灯的电动巡逻车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
悄无声息又迅捷无比地出现在各个通道口,无声地逼停了那些试图启动或观望的车辆。
陈羽墨彻底懵了。她看着眼前这超乎想象、只在电影里见过的阵仗,
又看看依旧坐在大众车里、神色平静得近乎冷酷的我,
巨大的恐慌终于像冰冷的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嘴唇哆嗦着,涂着睫毛膏的眼睛瞪得极大,
里面盛满了无法理解的惊骇:“你…你到底是谁?
你…你怎么能…”她的话被一阵整齐划一、沉重而迅疾的脚步声打断。
那脚步声不是来自巡逻车方向,
而是来自我们侧面那部直达鼎盛集团顶层总裁办的专属VIP电梯。
“叮——”一声清脆的到达提示音。厚重的镜面电梯门无声地向两侧滑开。没有业主,
没有访客。里面鱼贯而出的,
是两排身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空气耳麦、身形健硕挺拔的安保人员。他们动作迅捷而安静,
一出电梯便自动分成两列,小跑着沿着通道两侧迅速排开,如同两道黑色的闪电,
瞬间肃清了我和陈羽墨之间并不宽敞的空间。
皮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汇聚成一道沉闷的声浪,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十二名精锐安保,在距离我驾驶座车门三步远的地方,骤然停下。动作整齐得如同一个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车库里的警铃声还在不知疲倦地嘶鸣,
旋转的红光扫过他们冷硬的面部线条和挺括的肩线。然后,
在陈羽墨惊恐到失焦的目光注视下,
这十二名代表着鼎盛国际最高安保级别和绝对纪律的黑衣人,
齐刷刷地、动作标准如尺量地向着我的方向——九十度深鞠躬!头颅深深低下,
姿态恭敬到了极致。为首的安保队长,一个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人,
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声音洪亮、清晰、饱含着绝对的敬畏,穿透了刺耳的警铃:“乔总!
车库管控已启动!您的专属座驾已在电梯厅出口备好!请指示!”空气死寂。
只有警铃还在徒劳地尖叫。陈羽墨像一尊被瞬间抽空了所有骨头的石膏像,僵在原地。
她脸上的血色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濒死般的惨白。
那双几分钟前还盛满刻薄和优越感的漂亮眼睛,此刻瞳孔放大到极致,
空洞地倒映着红光闪烁下,那两排对我恭敬俯首的黑色身影。
她精心打理的头发似乎都失去了光泽,
微微颤抖的身体全靠那只紧紧抓着爱马仕包带的手支撑着,才没有瘫软下去。
那只卡地亚猎豹手镯滑到了腕骨,冰冷的金属贴着她的皮肤,大概也和她的心一样凉。
我推开车门。大众车那略显廉价的关门声在此刻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高跟鞋踩在冰凉光滑的地坪漆上,发出稳定而清脆的“哒、哒”声,
像是敲在陈羽墨紧绷的神经上。我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目光平静地掠过那两排依旧保持着鞠躬姿势的安保队员,走向那部专属电梯。
队长立刻直起身,快走两步,恭敬地为我按下电梯上行键。“乔总,
您的车…”队长低声询问,
指的是我停在电梯厅出口那辆真正的座驾——一辆极其低调奢华的定制版宾利慕尚,
与顾辰轩开走的那辆张扬的保时捷风格截然不同。“稍等。”我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让整个通道瞬间安静得只剩下警铃的背景音。我在电梯门前站定,
背对着那片令人窒息的狼藉。就在这时,另一部普通员工电梯像是承受不住内部的压力,
“叮”地一声,门猛地弹开。顾辰轩像一枚失控的炮弹般从里面冲了出来。
他身上的阿玛尼西装外套歪斜着,领带被扯松,平时精心打理的头发凌乱地搭在额前,
脸上混合着滔天的愤怒、难以置信的恐慌和一种事情彻底脱离掌控的狂躁。
“谁他妈动的A级管控?!哪个王八蛋敢清我的车?!”他人还没完全冲出电梯,
咆哮声已经炸响在车库里,甚至盖过了警铃。他挥舞着拳头,目光像受伤的野兽般赤红,
四处扫射,寻找着那个胆大包天的始作俑者。然后,他的视线猛地钉在了我身上。
也钉在了我身后,如同石化般僵立、面无人色的陈羽墨身上。
更钉在了那辆被两辆安保巡逻车一前一后堵死、闪烁着违规红光的午夜蓝保时捷上。最后,
他的目光扫过那两排如同黑色磐石般矗立、面无表情却气势迫人的安保队员。所有的咆哮,
所有的怒火,瞬间卡在了他的喉咙里。像一只被无形大手扼住脖子的鸭子,
发出一个短促而滑稽的“嗬”声。他的表情精彩绝伦,从暴怒到极致的惊愕,
再到一种被冰水从头浇到脚的、彻骨的恐惧和茫然。
——那是只有集团核心高层才有资格接触到的、直接隶属于总裁办公室的最高级别安保主管。
“乔…乔伊?”顾辰轩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带着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颤抖,
“这…这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