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路时中踏入毕府那刻,就知道这宅子被死气浸透了。二小姐毕明璇在绣楼里发疯的第七天,

整座宅院的草木都枯了。她夜夜嘶喊:“铜镜在动!大姐在梳头!

”更夫看见毕府墙头坐着穿旧旗袍的女人,对着月光缝补男人头巾。路真官的法坛无风自燃,

毕明璇突然安静下来,用另一个声音说: “妹妹,你亲手钉死我的棺材时……手抖了吗?

”墙角那件染血的旧旗袍,无风自动,缓缓飘向毕明璇的绣楼。

1 死气浸透毕府路时中踏上通往毕府那条青石板路时,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深灰色长衫的下摆拂过地面异于寻常水汽的阴冷露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像是陈年的棺木混着枯萎的花根,丝丝缕缕,

钻入鼻腔,直透肺腑。路旁的树木,本该在初夏时节枝繁叶茂,

此刻却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蔫黄,叶片边缘卷曲焦枯,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燎过,

又迅速被寒冰冻僵。引路的毕府管家,姓赵,一个四十来岁、原本精壮的汉子,

此刻佝偻着背,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死灰。他脚步虚浮,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时不时神经质地回头张望,仿佛身后跟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短短一段路,他的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路……路真官……”赵管家声音嘶哑干涩,

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恐惧。“您……您可算来了……再晚……再晚二小姐怕是……”他哽住了,

浑浊的眼里满是绝望,“这宅子……这宅子快被拖进阴曹地府了!”路时中没说话,

只是目光锐利地扫过毕府那两扇紧闭的、颜色暗沉如同凝固血块的朱漆大门。

门环上蒙着厚厚的灰尘,门楣上悬挂的“毕府”匾额,金漆剥落,透着一股衰败的死气。

门柱上的纸灯笼残破不堪,勉强可辨出“民国七年 毕府造”几个隶书字。更诡异的是,

大门两侧石狮子底座周围,散落着一圈灰白色的粉末,细看竟是焚烧过的纸钱灰烬,

被风吹得打着旋,却始终徘徊在门廊之下,不肯散去。赵管家哆嗦着手推开沉重的侧门,

一股更加浓烈、阴寒刺骨的气息扑面而来!路时中肩头那个沉甸甸的靛蓝布包袱里,

骤然传来一阵清晰而急促的嗡鸣!门内,死寂。不是无人声的寂静,

而是一种被强行压抑、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死寂。偌大的前院空无一人,

回廊下挂着几只鸟笼,里面的画眉、百灵早已僵死,羽毛凌乱地粘在笼底。

花圃里精心培育的牡丹、月季,花瓣凋零殆尽,只剩下光秃秃、发黑蜷曲的枝干,

如同伸向天空的枯骨。假山石缝里渗出的水,在青石板上蜿蜒出深褐色的痕迹,

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铁锈腥气。“自打……自打二小姐出事。”赵管家声音压得极低,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宅子里就……就这样了。活物待不住,花草全死绝。

夜里……夜里更是……”他打了个寒噤,不敢再说下去。路时中目光如电,扫过空荡的回廊,

扫过枯死的花木,

在那栋被高大梧桐树荫遮蔽、位于宅院最深处的二层绣楼——那是毕府二小姐毕明璇的居所。

一股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的阴寒怨气,如同黑色的烟柱,

从那绣楼的雕花木窗缝隙里丝丝缕缕地渗出,缠绕在楼外枯萎的藤蔓上,

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二小姐就在……绣楼里……”赵管家指着那栋小楼,

手指抖得厉害,“老爷……老爷和夫人……快撑不住了……”2 二小姐发疯了正厅里,

青原县县长毕造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原本保养得宜的脸庞此刻沟壑纵横,眼袋乌黑深重,双目布满血丝,空洞地望着虚空。

他身上那件团花绸缎长袍皱巴巴地裹着,沾着不知名的污渍,早已失去了往日光鲜。

旁边的毕夫人更是形销骨立,裹着厚厚的锦被蜷在另一张椅子上,眼神涣散,嘴唇干裂起皮,

嘴里无意识地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偶尔身体猛地一抽,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厅堂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熏香味,

还有一种……淡淡的、如同尸体***前兆般的甜腻气息。

几个面无人色的丫鬟垂手侍立在一旁,眼神呆滞,动作僵硬如同提线木偶。“毕老爷。

”路时中的声音打破了厅堂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毕造浑身一激灵,

涣散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路时中身上。看清来人,

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狂喜,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椅子上扑下来,踉跄着冲到路时中面前,噗通一声跪下,

双手死死抓住路时中的长衫下摆!“路真官!路神仙!您终于来了!救救我女儿!

救救我们毕家吧!”毕造的声音嘶哑破碎,涕泪横流,“明璇她……她疯了!不,不是疯!

是……是被缠上了!被明珏……被她亲姐姐缠上了啊!”巨大的恐惧和绝望让他语无伦次,

“七天!整整七天了!她人不人,鬼不鬼!这宅子……这宅子也跟着一起完了!

”路时中不动声色地将毕造搀扶起来,让他坐回椅子,声音沉稳如磐石:“毕老爷莫急,

慢慢说。令嫒……毕二小姐,究竟如何?缠上她的,当真是三年前病故的令长女毕明珏?

”“是!就是明珏那个孽障!”毕夫人突然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起,

眼神怨毒而疯狂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利得刺耳:“她死了都不安生!她恨!

她恨我抢了她娘的位置!她恨璇儿!她要把璇儿拖下去陪她!她不得好死!

死了也该下十八层地狱!”她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枯瘦的手臂,状若疯癫。“住口!蠢妇!

”毕造厉声喝止,脸上肌肉抽搐,痛苦地闭上眼睛,“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他转向路时中,老泪纵横,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悔恨:“路真官……家门不幸,让您见笑了。

明璇她……是从本月初八夜里开始不对劲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

开始讲述这如同噩梦般的七天:“那晚……原本好好的。璇儿在她绣楼里绣花,还哼着小曲。

子时刚过,就听楼上传来一声……极其凄厉的尖叫!那声音……根本不是人声!

”毕造眼中浮现出深切的恐惧,“我们冲上楼,璇儿……她缩在梳妆台角落里,

浑身抖得像风中的叶子,脸色白得像纸,眼睛瞪得溜圆,

…不停地念叨……”毕造的声音抖得厉害:“‘铜镜……铜镜在动……大姐……大姐在梳头!

她在对我笑!’”“我们只当她是魇着了,或是做了噩梦。

可接下来几天……”毕造痛苦地摇头,“她白天昏昏沉沉,眼神呆滞,喂什么吐什么,

人迅速消瘦下去。可一到晚上,尤其是子时前后,她就……她就完全变了个人!

”“力气大得惊人!三四个婆子都按不住她!”赵管家在一旁心有余悸地补充,声音发颤,

“她在房里……不,是在整个绣楼里,尖啸、哭嚎、狂笑……用头撞墙!

用手抓挠自己的脸和脖子!那指甲……都挠翻了!血淋淋的!

嘴里反反复复就喊那几句话:‘铜镜在动!’‘大姐在梳头!’‘她穿的是那件旧旗袍!

’‘她手里拿着针!’”毕造抹了把脸,

浑浊的泪水止不住:“更可怕的是……她……她会用完全不同的声音说话!

冰冷、怨毒……像……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说话,

喊‘娘’……喊的却是明珏生母的闺名!她……她甚至对着我,

用那种声音喊‘爹’……那腔调……那神态……活脱脱就是明珏当年说话的样子!

”毕造说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请过……请过很多人。

”赵管家声音低沉,“城隍庙的刘道士,做了三天法事,第二天就口吐白沫,

连滚带爬地跑了,说惹不起……城南的王神婆,跳了一晚上大神,

第二天被人发现晕倒在自家神龛前,醒来就疯了,只会喊‘旗袍!针!

’……还有西洋教堂的洋和尚,拿着十字架和圣水来,结果……结果那圣水瓶自己炸了!

玻璃渣子划了他一脸……”赵管家脸上满是绝望,“都说是大小姐怨气冲天,

成了厉鬼回来索命……我们……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真官,只有您了!

”3 怨魂···有了实体?路时中沉默地听着,眼神锐利如鹰隼,

、旧旗袍、缝衣针、毕明珏的声音神态……他肩头的包袱一直在持续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嗡鸣,

仿佛在应和着某种强大的阴性能量。“那面铜镜,”路时中突然开口,声音不高,

却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你们可曾见过?或者,毕明珏生前,是否有一面心爱的铜镜?

”毕造和毕夫人同时一震!毕夫人眼中瞬间爆发出更深的怨毒,而毕造则脸色惨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铜镜……”毕造的声音艰涩无比,

……当年下葬时……是……是放在她……她心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某种难以言说的愧疚。路时中心中了然。陪葬的心爱之物,

往往成为阴魂执念的凭依。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更夫打扮的老头,

被一个仆人引着,畏畏缩缩地来到厅堂门口。老头脸色蜡黄,眼神惊恐,显然吓得不轻。

“老爷……张……张更夫说……说昨夜三更天……在府外……看到了……”仆人声音发颤。

“看到什么?!”毕造猛地站起,厉声喝问。张更夫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毕…毕老爷!

小的……小的昨夜三更天,

打更路过府外后墙……就……就看见……看见墙头上……坐……坐着个女人!

”厅堂内瞬间死寂,连毕夫人的呓语都停了。“什……什么样的女人?

”毕造的声音带着颤音。

一件……像是旧式样的……深色旗袍……领口……领口好像还绣着花……头发……头发很长,

遮着脸……”张更夫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好像还拿着针线……在……在缝什么东西……是……是一顶……像是男人戴的……旧头巾!

”“嗡——!”路时中肩头的包袱嗡鸣声骤然拔高!毕造如遭雷击,踉跄后退,

一***跌坐在椅子上,面无人色,

喃喃道:“旧旗袍……缝头巾……是她……真的是她……”毕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再次晕死过去。“她……她还……还转过头……”张更夫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几乎要哭出来,

“好像……好像朝小的这边……看了一眼……那眼睛……黑洞洞的……没有眼白!全是黑的!

小的……小的魂都吓飞了!锣都扔了,连滚带爬跑回来的啊!”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

瘫软在地,筛糠般抖着。墙头对月缝头巾的女鬼!路时中心中凛然。这怨魂的力量,

竟已能短暂地凝聚阴气,显化于宅院之外!绝非寻常厉鬼可比!那“九天玄女授法”之说,

恐怕并非虚言,至少这怨魂得到了某种极其邪异的力量加持。4 绣楼上的惊魂一幕“绣楼。

”路时中不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带路。”通往绣楼的小径,铺路的鹅卵石缝隙里,

都渗出阴冷的湿气,踩上去滑腻腻的。越靠近绣楼,那股腐朽阴寒的气息就越发浓重刺鼻,

如同置身于千年古墓深处。绣楼外原本攀爬的紫藤花架,此刻只剩下枯黑虬结的藤蔓,

如同巨蟒的尸骸缠绕着楼体。二楼的雕花木窗紧闭着,窗纸破了几处大洞,

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从里面戳破,黑洞洞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赵管家和几个胆子稍大的仆人,提着几盏风灯,簇拥着路时中,停在绣楼紧闭的楼门前。

灯光在浓重的阴气中显得异常微弱昏黄,只能照亮身周几步范围,

光线边缘仿佛被无形的黑暗吞噬。“钥……钥匙……”赵管家哆嗦着掏出一把黄铜钥匙,

手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

就在这时——“吱呀——”令人牙酸的、仿佛锈蚀了百年的门轴转动声,从楼上传来!

紧接着,是缓慢、拖沓、沉重得如同拖着铁链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踩在楼板上,

清晰地透过紧闭的楼门,敲打在楼下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咚……咚……咚……”脚步声在楼门口停住了。死寂。几秒钟后,

一个极其缓慢、带着粘稠湿滑感的、指甲刮挠木头的声音,从门板背后响起!

“吱……嘎……吱……嘎……”声音不大,却异常刺耳,

仿佛那指甲正一下下刮在人的骨头上!门板随之轻微地震颤着,簌簌落下灰尘。“啊!

”一个年轻仆人终于承受不住这无声的恐怖压力,短促地惊叫一声,

手里的风灯哐当掉在地上,玻璃罩碎裂,火光挣扎了几下,熄灭了。黑暗瞬间侵吞了那一角。

“废物!”赵管家低声咒骂,但声音里的恐惧丝毫不减。路时中面沉如水,

对门后的异响置若罔闻,他示意赵管家继续开门。锁舌终于“咔哒”一声弹开。

赵管家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推开沉重的楼门!“呼——!

”一股冰冷刺骨、夹杂着浓烈土腥味、腐臭味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脂粉味的阴风,

如同出闸的猛兽,咆哮着从门内冲了出来!瞬间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

手中的风灯疯狂摇曳,光线明灭不定,几乎熄灭!借着摇曳昏暗的光线,

众人看清了门内的景象,无不倒抽一口冷气!绣楼一层的小厅,如同被飓风扫荡过!

桌椅东倒西歪,瓷器碎片铺了满地,墙上挂的字画被撕扯得七零八落。更骇人的是,

所有家具、地板、墙壁上,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抓痕!深深刻入木头和墙皮里,

仿佛是什么野兽用利爪疯狂撕挠留下的!空气里弥漫着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楼门口,

空无一人。只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指甲刮挠声,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路时中目光如炬,

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定格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楼梯的扶手和台阶上,

同样布满了深刻的抓痕,一些地方还沾染着暗褐色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在……在上面……”赵管家声音抖得厉害。路时中不再迟疑,抬步踏上楼梯。

他的脚步沉稳无声,仿佛踩在坚实的土地上,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

赵管家和几个仆人面面相觑,最终一咬牙,硬着头皮,提着仅剩的几盏风灯,

战战兢兢地跟了上去。二楼的景象,比一楼更加触目惊心,也更加诡异。

这里是毕明璇的闺房。原本应是精致典雅的所在,此刻却如同地狱的巢穴。

华美的苏绣屏风被撕成破布条,散落一地。梳妆台被掀翻,

各种名贵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洒得到处都是,被踩踏得一片狼藉。

一面镶嵌在梳妆台上的西洋玻璃镜,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痕,

中心位置更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过,破开一个大洞。房间中央,

那张雕花拔步床的纱帐被撕扯得稀烂,床褥被掀开,露出下面的床板。床板上,

同样布满了深深的抓痕,甚至能看到木屑!而在床板一角,

赫然用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歪歪扭扭地画着一个极其简陋、却透着一股邪异气息的符号——像是一个扭曲的人形,

被钉在棺材里!最引人注目的,是梳妆台附近的地面。

那里散落着大量的、被撕碎的宣纸碎片。隐约可以看出,

这些纸片原本是精心裁剪好的小纸人!只是这些纸人的脸上,都被用同样的暗红色液体,

画上了极其怨毒的五官,眼睛是两个大大的叉,嘴巴咧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整个房间,

唯一“完好”的,是墙角一个蒙着厚厚灰尘、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旧式紫檀木衣架。衣架上,

孤零零地挂着一件深蓝色、旧式高领镶滚边的旗袍。旗袍的料子已经有些褪色,

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折枝梅花,只是那梅花瓣的颜色,红得有些……过于鲜艳,

像是凝固的血。旗袍下摆处,有一大片深褐色的、早已干涸的污渍,散发出淡淡的铁锈腥气。

路时中的目光在那件旧旗袍上停留了片刻。包袱里的嗡鸣声似乎微弱了一丝,

仿佛遇到了某种同源的气息。“啊——!别过来!别过来!镜子!镜子在动!大姐!

大姐在梳头!她在对我笑!啊——!”突然,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嚎,如同钢针般刺破死寂,

从隔壁相连的净房洗手间里爆发出来!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

正是毕明璇的声音!“二小姐!”赵管家失声惊呼。路时中身形如电,瞬间闪到净房门口。

门虚掩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排泄物的恶臭混合着阴寒气息从门缝里涌出。他一把推开房门!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了风浪的路时中也瞳孔大张!净房内没有点灯,

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一个蜷缩在冰冷瓷砖角落里的身影。那是毕明璇,

或者说,一具勉强还能看出是毕明璇形骸的“东西”。

她身上那件昂贵的丝绸睡衣早已被撕扯成条状,沾满了污秽和暗红色的血痂。

***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抓痕、咬痕和淤青,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地方。

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此刻像枯草般纠结在一起,沾着血污和秽物。她赤着脚,

脚趾甲劈裂翻卷,脚底被瓷砖的碎片割得血肉模糊。她双手死死地抱着头,

十指深深地抠进自己的头皮里,指甲缝里塞满了带血的头发和皮屑。

身体像发疟疾一样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

最骇人的是她的眼睛——那双眼眸里,已经完全没有了属于“毕明璇”的神采,

只剩下无边无际、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瞳孔放大到极致,眼白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死死地盯着净房墙面上镶嵌的那面光洁的西洋玻璃镜!仿佛那镜子里,

正上演着世间最恐怖的景象!“镜……镜子……在动……在动……”她牙齿疯狂地磕碰着,

发出咯咯的响声,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哭腔和极致的崩溃。

“大姐……大姐在里面……梳头……她穿着那件旧旗袍……她……她转过来了!她在对我笑!

啊——!别笑!别过来!啊——!”她猛地用头狠狠撞向旁边的瓷砖墙壁!“咚!

”一声闷响,额角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涌出!“快!按住她!”赵管家失声喊道,

和几个仆人就要冲进去。“别动!”路时中厉声喝止,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步踏入净房,目光锐利如刀,并非看向疯狂自残的毕明璇,

而是死死锁定了那面光洁的玻璃镜!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毕明璇蜷缩撞墙的疯狂景象,

映照出路时中沉凝的身影,映照出门口惊惶的仆人……一切,似乎都只是正常的倒影。

但路时中看得分明!在那镜面光华的深处,在那属于毕明璇影像的身后,

似乎有一抹极其淡薄的、穿着深色旧旗袍的……虚影!那虚影的面容模糊不清,但嘴角,

却仿佛正勾起一丝冰冷怨毒的弧度!“装神弄鬼!”路时中冷哼一声,

右手闪电般从怀中抽出一张杏黄色的符箓!符箓上用鲜红的朱砂勾勒着繁复的云箓雷纹,

正是道家镇压邪祟的“镇煞破妄符”!他口中念念有词,指诀变幻,那符箓无风自动,

瞬间绷得笔直!随着他一声低喝:“疾!”符箓化作一道红光,如同离弦之箭,

精准地射向那面玻璃镜!“噗!”符箓并未贴在镜面上,而是在离镜面寸许之处,凭空自燃!

朱红色的火焰瞬间升腾,发出噼啪的轻响!火焰中,

似乎隐约响起一声极其细微、充满怨毒的嘶鸣!镜面猛地一阵水纹般的剧烈晃动!

毕明璇影像身后的那抹旗袍虚影,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倒影,瞬间扭曲、破碎、消失无踪!

几乎在虚影消失的同时,疯狂撞墙的毕明璇动作猛地一滞!她抱着头的手缓缓松开,

身体停止了颤抖。那双布满血丝、充满恐惧的眼睛,茫然地转动了一下,

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她缓缓抬起头,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泪水,

滴落在冰冷的瓷砖上。她看了看门口惊恐的众人,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最后,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