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时却看见穿着蓝布校服的妈妈正被年轻时的混混爹捂着嘴死命往黑巷子里拖!“妈!”我来不及反应,拔腿就要冲过去。
弟弟猛地一把拽住我,眼神中透露出哀求:“姐,你救了她,谁来生下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各凭本事改变人生林耀18岁的成人礼是家里的头等大事,我爸没等天亮就踹开房门。
炸雷似的怒吼将我和妈妈汉兴:“死懒婆娘还不滚去买菜!越早越新鲜!”三十余年如一日的驯化已然将妈妈变得麻木不仁,她淡淡地起床和菜贩讲价做饭……夏天的厨房闷热的紧,我酸涩地望向客厅里吹着空调打游戏的父子俩,只拿起扇子给我和妈妈扇扇。
她对我挤出一个笑容,把我推出厨房关上门:“就剩一个汤了,妈妈来做,你去休息。”
我也只是蹲在厨房门口候着,爸爸林龙和林耀才是一家,他们一样地懒散,一样的理所应当。
而我是个女孩,融不进去,妈妈在哪我就在哪。
我蹲下仔仔细细盯着妈妈看,就像小时候一样——妈妈一边做菜,一边跟我讲她读高中时的趣事,那时她眼里有光。
我听的开心摇晃着脑袋:“接着讲接着讲,后来呢?大学好玩吗?”可妈妈半晌没有应答,一滴眼泪却落在我脸上。
“妈妈,妈妈没有上大学。”
我起初不明白,外婆说妈妈高中的成绩最好,年年都是三好学生,为什么就不上大学了。
后来才知道一切真相——让她上不成大学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在客厅里打游戏!所以我眼睁睁看见妈妈颤抖着双手将买来的老鼠药撒到汤碗中却默不作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挤出笑容盛饭端菜。
我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顺妈妈的心意做一回事了,爸爸是罪魁祸首,而我和弟弟是罪恶的产物,我们都该死。
只是林龙眼尖,贼溜溜的眼珠子一转,指着汤碗上的白色结晶物问:“这是什么?”我看见妈妈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便沉了沉气:“爸,这是味精,提鲜的。”
我殷勤地给他和林耀盛好汤,举起自己的碗一饮而尽,带着近乎癫狂的决绝嘶喊:“来!今天是弟弟林耀的生日,祝弟弟大展宏图,早日成为人中龙凤!前程似锦!”他们看着我欣慰地点点头,也将碗里的汤呼噜呼噜畅快地喝干。
我看向妈妈,眼含热泪,妈妈,你终于可以自由了。
没等到药效发作痛如刀绞的反应,我却一瞬间感到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周围的陈饰改变,只余下我和林耀茫然盯着对方。
我们环顾四周,看见满眼的二八杠自行车,在邓丽君的歌声中确定了,我们居然穿越到了八十年代?!没等我缓过神来,就看见远处一个小混混死命拖着穿学生装的女孩往小巷子里走。
女孩拼命蹬着腿呜咽,却无人理会。
过去的人没有夜生活,更何况这里偏僻,除了我和林耀以外没人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