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巢的奋斗史书籍

黄巢的奋斗史书籍

作者: 兔八哥的爷爷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黄巢的奋斗史书籍》是兔八哥的爷爷的小内容精选:西晋永兴三兖州大地裂着蛛网般的口枯黄的野草在风里打连带着浮土一起扑在人脸呛得人直咳官道旁的树林早被剥光了树光秃秃的枝桠像鬼爪似的伸向灰蒙蒙的偶有几声鸦嘶哑得像是濒死者的喘陈越就是在这样一片死寂里睁开眼先是刺骨的胃里像有把钝刀在来回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再是喉咙干得能冒出嘴唇裂着好几道血口稍微一碰就钻他想抬手抹把却发现胳膊...

2025-09-26 11:27:22

西晋永兴三年,秋。

兖州大地裂着蛛网般的口子,枯黄的野草在风里打旋,连带着浮土一起扑在人脸上,呛得人直咳嗽。官道旁的树林早被剥光了树皮,光秃秃的枝桠像鬼爪似的伸向灰蒙蒙的天,偶有几声鸦鸣,嘶哑得像是濒死者的喘息。

陈越就是在这样一片死寂里睁开眼的。

先是刺骨的饿,胃里像有把钝刀在来回割,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疼;再是渴,喉咙干得能冒出烟,嘴唇裂着好几道血口子,稍微一碰就钻心。他想抬手抹把脸,却发现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原身那点可怜的力气,早被这连月的大旱和饥饿榨干了。

“水……给点水……”

耳边传来细若蚊蝇的呻吟,陈越偏过头,看见不远处缩着个姑娘。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细布襦裙,裙摆撕了好几道口子,露出的小腿瘦得只剩骨头。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容貌,只露出一点苍白的下颌,和他一样,气息微弱得像是随时会断。

这不是他的身体,更不是他熟悉的二十一世纪实验室。

三天前,他还是某大学历史系和材料工程双学位的学生林越,在实验室里调试古代冶金模拟设备时,电路突然短路,强光闪过,再睁眼,就成了西晋兖州地界一个名叫“陈越”的流民。

原身是个苦命人,父母都是兖州本地的农户,八王之乱时被乱兵砍死在田埂上,他揣着半块饼逃出来,混在流民堆里往西边挪,想找个有粮的地方活下去,却偏偏遇上这百年不遇的大旱,半块饼吃完,又染了风寒,昨天夜里就没了气,便宜了他这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咳……咳咳……”

陈越咳了两声,喉咙里的灼痛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他记得这一年——永兴三年,公元306年,八王之乱刚落幕,东海王司马越毒死晋惠帝,立司马炽为帝,也就是后来的晋怀帝。可这所谓的“太平”,对兖州的百姓来说,不过是换了个更狠的统治者。州刺史苟晞嗜杀成性,百姓稍有不从就冠以“盗匪”之名屠戮,再加上这大旱,流民死在路边,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更要命的是,他清楚地知道,再过四年,永嘉之乱就会爆发,刘渊的匈奴铁骑会踏遍中原,五胡乱华的惨剧将拉开序幕,到时候,汉人会像猪狗一样被屠戮,中原大地将沦为人间炼狱。

“不能死……得活下去……”

陈越咬着牙,用尽全力撑起身子。穿越时激活的“身体强化”金手指似乎开始起效,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力气,视野也比刚才清晰了些——他能看见不远处流民堆里,一个老汉正抱着哭嚎的小孙女抹眼泪,他妻子跪在地上,手里攥着根草绳,眼神空洞地盯着路边的乱葬岗,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是张老栓一家,原身的记忆里有这户人。老汉是个老实农民,儿子被乱兵抓了壮丁,就剩夫妻俩带着个五岁的孙女丫丫逃出来,如今粮尽水绝,看这模样,怕是想卖了孩子换点吃的。

陈越的心揪了一下。他学了四年魏晋史,纸上的“流民百万,饿殍遍野”终究是冰冷的文字,只有亲身站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感受到这份深入骨髓的绝望。

“姑娘,你撑住。”

他先挪到那姑娘身边,声音沙哑。姑娘似乎被惊动了,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小鹿。她的眉毛细而淡,鼻梁小巧,哪怕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也能看出几分清秀——这应该就是苏瑾,那个被灭门的地主孤女,按时间线,她家族应该刚被李矩的乱兵洗劫,她藏着家族的冶铁和水车图纸,一路逃到这里,快撑不住了。

苏瑾看着陈越,眼神里满是警惕,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像是在护着什么东西。陈越没在意,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得先找到吃的和水。

他记得原身逃来的路上,看见过不远处的土坡下有片马齿苋——这种野菜耐旱,就算天旱也能活,而且能吃。他扶着旁边的枯树,慢慢站起来,身体强化带来的力气虽然有限,但比起刚才,已经好了太多。

“等着,我去弄点吃的。”

陈越丢下一句话,踉跄着往土坡走。阳光毒辣,晒得他头晕眼花,每走一步,脚下的黄土都能扬起一阵灰。他咬着牙,凭着记忆在土坡下扒拉,果然看见几丛贴地生长的马齿苋,绿油油的,在这枯黄的土地上格外显眼。

他蹲下来,用指甲掐断马齿苋的茎,往怀里揣。刚揣了半怀,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还有人喊骂的声音。

“都给老子起来!男的出来,女的……嘿嘿,找几个长得周正的!”

是乱兵!

陈越心里一紧,原身的记忆里,李矩的部下经常劫掠流民,抢粮食,抓壮丁,遇到年轻姑娘更是不会放过。他抬头往流民堆里看,张老栓已经把孙女护在怀里,苏瑾也挣扎着往枯树后缩,流民们吓得瑟瑟发抖,没人敢动。

马蹄声越来越近,五个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骑着马过来,手里拿着刀,脸上满是凶相。为首的是个络腮胡,眼睛扫过流民堆,最后落在了苏瑾身上。

“那姑娘不错,给老子拉过来!”

络腮胡笑着抬腿下马,就要往苏瑾那边走。苏瑾吓得浑身发抖,手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陈越没多想,手里攥着根捡来的粗木棍,悄无声息地绕到络腮胡身后。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力气还没完全恢复,只能出其不意。

“狗贼,住手!”

络腮胡愣了一下,回头看过来,见是个瘦得像麻杆的流民,顿时笑了:“哪来的野种,也敢管老子的事?”

他说着就挥刀砍过来,刀风带着腥气。陈越往旁边一躲,躲开了刀刃,手里的木棍趁机往络腮胡的膝盖上砸去。

“咔嚓”一声脆响,络腮胡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上。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流民,力气竟然这么大。

其他四个乱兵见状,立刻围了上来。陈越心里一沉,他能对付一个,对付四个可就难了。就在这时,张老栓突然站起来,手里拿着块石头,朝着一个乱兵砸过去:“拼了!与其被他们杀了,不如跟他们拼了!”

有了张老栓带头,几个年轻点的流民也鼓起勇气,捡起草根、石头,围了上来。乱兵虽然有刀,但他们只有五个人,流民却有二十多个,真拼起来,他们也讨不到好。

“妈的,晦气!”

一个乱兵见势不妙,拉着络腮胡就往马那边退,“走!下次再来收拾他们!”

五个乱兵骑着马跑了,留下几个被踩坏的流民包袱。流民们松了口气,纷纷瘫坐在地上,看向陈越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张老栓走过来,对着陈越作揖:“多谢小哥救了我们……要是没有你,俺家丫丫,还有这位姑娘,怕是……”

陈越摆摆手,把怀里的马齿苋拿出来:“先别说这些,把这野菜洗了煮了,先填填肚子。对了,煮的时候一定要把水烧开,不然会拉肚子。”

他记得西晋的时候,流民们喝生水,经常闹痢疾,死了不少人。现在有了身体强化,他倒是不怕,但这些老弱妇孺,可经不起折腾。

苏瑾也走了过来,她的脸色好了些,对着陈越轻声说:“多谢……我叫苏瑾,你呢?”

“陈越。”

陈越看着她,又看了看周围的流民——张老栓一家,还有几个零散的流民,加起来一共二十多个人,个个面黄肌瘦,毫无抵抗力。刚才那五个乱兵只是小股,要是遇到大股的,他们根本活不下去。

“这里不能待了,”陈越站起身,看着西边的方向,“李矩的人肯定还会来,我们得往西边走,避开他们的势力范围,找个能种地、能活命的地方。”

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陈越。刚才他打跑了乱兵,又知道怎么找吃的,还懂“煮开水”的道理,在这乱世里,这样的人,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张老栓第一个点头:“俺听小哥的!俺们都听你的!”

其他流民也纷纷附和,苏瑾看着陈越,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她轻轻点了点头:“我也跟你走。”

陈越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些信任他的人,又看了看这片干裂的土地。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旁观者林越,而是流民陈越,他要带着这些人,在这乱世里活下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在四年后的永嘉之乱里,护住更多的汉人。

夕阳西下,把流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陈越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木棍,身后跟着二十多个老弱妇孺,一步步朝着西边走去。风里依旧带着土腥味,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苏瑾走在人群中间,手依旧紧紧护着胸口——那里藏着她家族的图纸,或许,跟着这个叫陈越的流民,她不仅能活下去,还能为家人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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