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柜子的秘密

藏在柜子的秘密

作者: 黑水潭的程辉

其它小说连载

《藏在柜子的秘密》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黑水潭的程辉”的原创精品沈世钧文英主人精彩内容选节:第一堂的呼吸梅雨是踩着芒种的脚跟来郁文英站在灶披间门看天井里的青苔一寸一寸漫过墙那些毛茸茸的绿意爬得很像旧式座钟的钟晃一下就是半她手里攥着块湖绉手已经被汗浸得潮如今这手绢的用途不再是拭而是承接这无穷无尽的潮三楼顾家的无线电在放评吴侬软语穿过雨变得支离破她捕捉到几个词——“金陵玉树”、“莺啼晓风”,都是前朝的旧这弄堂里什么都旧得让人安...

2025-11-06 11:55:45

第一章 弄堂的呼吸梅雨是踩着芒种的脚跟来的。郁文英站在灶披间门口,

看天井里的青苔一寸一寸漫过墙脚。那些毛茸茸的绿意爬得很慢,像旧式座钟的钟摆,

晃一下就是半天。她手里攥着块湖绉手绢,已经被汗浸得潮软,

如今这手绢的用途不再是拭泪,而是承接这无穷无尽的潮湿。三楼顾家的无线电在放评弹,

吴侬软语穿过雨幕,变得支离破碎。她捕捉到几个词——“金陵玉树”、“莺啼晓风”,

都是前朝的旧话。这弄堂里什么都旧,旧得让人安心:红漆剥落的楼梯扶手磨出木质的底色,

公用水龙头长着铜绿,连阳光都是旧的,斜斜穿过老虎窗时,带着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昏黄。

文英等着她的药。中药罐子在煤球炉上咕嘟,气味复杂得像她的人生——黄连的苦,

当归的香,甘草似是而非的甜。她三十四岁,守寡七年,在统益纺织厂做了十五年挡车工,

现在却像这罐药,各种滋味熬成一团,分不清界限。灶披间的木门“吱呀”响了,

对门的王阿婆端着个豁口的搪瓷碗走进来,碗里是刚腌好的黄瓜。“文英啊,

你家小宝的咳嗽还没好?”王阿婆把碗往案板上一放,

“我家老头子昨天在城隍庙求了个香袋,说是专治小儿夜咳,给你拿来了。”文英接过香袋,

绣着粗糙的老虎头,丝线都起了毛。“谢谢您阿婆,又让您破费了。”“谢啥,邻里邻居的。

”王阿婆眼睛瞟向煤球炉上的药罐,“我说你也别总吃药,那东西苦寒,伤身子。

前阵子看见沈同志来你家,他不是在工艺美术公司做事?说不定能帮你找点轻巧活,

总比在厂里三班倒强。”文英的心猛地一跳。沈世钧这个名字,像根细针,

轻轻刺了下她麻木的神经。她低头用手绢擦了擦灶台上的水渍:“他就是来收绣样的,

哪能麻烦人家。”王阿婆撇撇嘴:“我看见他上次给你带的那些彩线了,西洋红的,

孔雀蓝的,市面上哪有卖?依我看啊,那小伙子对你有意思……”“阿婆!”文英打断她,

脸颊有些发烫,“您别瞎猜。”王阿婆嘿嘿笑了两声,端着空碗走了。

文英望着药罐里翻滚的药汁,想起沈世钧第一次来的样子。他穿着灰卡其布人民装,

却掩不住身上那种格格不入的气息,像幅工笔画突然掉进了水墨写意里。药熬好了,

她倒在粗瓷碗里,褐色的药汁上漂着层油星。正准备端上楼给小宝喝,

楼梯口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几个穿蓝布工装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是厂里的保卫科长,

一脸严肃。“郁文英,有人举报你私藏封建糟粕!”保卫科长的声音像锤子砸在铁板上,

“跟我们去趟厂部,把你家里那些绣品交出来!”文英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药汁溅了她一裤脚。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那里藏着母亲留给她的一枚玉别针,

上面刻着缠枝莲纹样。“我没有……”她的声音发颤,“我就是接点零活,

补贴家用……”“少废话!”一个年轻的工人推了她一把,“跟我们走!

”文英被他们推搡着往外走,路过客堂间时,看见墙上挂着的那幅《锦鸡牡丹》绣样,

心里一阵发紧。那是沈世钧上次送来的,还没来得及绣完。雨又下了起来,

打在弄堂的青石板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文英回头望了眼自家的亭子间,窗户半开着,

小宝的咳嗽声隐约传来。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混着雨水,冰凉刺骨。

第二章 锦瑟无端沈世钧是在厂部的值班室里见到郁文英的。她坐在角落里的长凳上,

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眼睛红肿,像只受惊的小鹿。“沈同志,你怎么来了?

”保卫科长看见沈世钧,态度缓和了些。“我是来取郁文英同志的绣样的。

”沈世钧的声音很平静,“那些都是我们工艺美术公司委托她绣的,有正式手续。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保卫科长。保卫科长接过合同,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

脸色有些难看。“这……这怎么不早说?”“我也是刚接到通知,说郁文英同志被带来了,

才赶紧赶过来。”沈世钧看着角落里的文英,“郁同志,没事了,我们走吧。”文英愣了愣,

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她站起身,腿有些发麻,沈世钧伸手扶了她一把。他的手指修长,

掌心温热,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牵着她的手,去苏州的绣庄看母亲绣花。走出厂部大门,

雨已经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灰蒙蒙的天空镀上了一层金边。“谢谢你,沈同志。

”文英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用谢。”沈世钧推着自行车,和她并排走着,

“那些人就是瞎起哄,你别往心里去。”文英点点头,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她想起王阿婆的话,脸上又开始发烫。“你家小宝怎么样了?”沈世钧突然问。

“还在咳嗽……”文英叹了口气,“刚才出来得急,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药。

”“我送你回去吧。”沈世钧把自行车掉过头,“顺便看看小宝。”文英想拒绝,

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默默地跟在沈世钧身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皂味,

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回到弄堂,邻居们都在门口张望,看见文英回来,都松了口气。

王阿婆跑过来,拉着文英的手:“吓死我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文英谢过邻居们,

和沈世钧一起上了楼。小宝正躺在床上睡觉,眉头皱着,还在断断续续地咳嗽。

文英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有些发烫。“得赶紧找医生看看。”沈世钧说,

“我认识一个老中医,医术很好,我带你去找他。”文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她知道,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沈世钧抱着小宝,文英跟在后面,三个人走进了暮色里。

弄堂里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线照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文英看着沈世钧的背影,

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些。老中医给小宝开了药方,又嘱咐了些注意事项。沈世钧付了医药费,

又把他们送回弄堂。“沈同志,今天真的谢谢你。”文英站在楼梯口,真诚地说。“不客气。

”沈世钧笑了笑,“小宝的病要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他顿了顿,

又说:“那些绣样,等你有空了再绣吧,不急。”文英点点头,

看着沈世钧推着自行车消失在弄堂口。她站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回到家,文英给小宝喂了药,看着他沉沉睡去。她坐在床边,想起沈世钧刚才的样子,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也许,这灰暗的日子里,也会有一丝光亮吧。

第三章 旧锦小宝的病渐渐好了,文英的心也安定了些。她重新拿起绣花针,

开始绣那幅《锦鸡牡丹》。丝线在绢面上穿梭,像时光在指尖流淌。沈世钧又来过几次,

有时带些新的绣样,有时只是来看看小宝。他们的话不多,但相处得很融洽。文英发现,

沈世钧不仅懂画理,还对苏州的绣品很有研究。“这幅《百子图》残片,

应该是你外公‘云华阁’的作品。”沈世钧指着一幅绣样说,“你看这针法,‘盘金蹙鳞’,

只有文家的人才能绣得这么精湛。”文英的心猛地一跳:“你怎么知道‘云华阁’?

”“我父亲以前收藏过一幅你外公的《八仙过海》。”沈世钧说,

“可惜后来在战乱中遗失了。”文英的眼睛有些湿润。她想起小时候,

外公的绣庄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绣品,那些穿香云纱的客人络绎不绝。可惜好景不长,

抗战爆发后,绣庄就倒闭了,外公也郁郁而终。“我母亲说,

外公最得意的作品是一幅《清明上河图》,绣了整整三年。”文英轻声说,

“可惜后来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也许还有机会找到。”沈世钧看着她,

“很多珍贵的东西,只是暂时被遗忘了。”文英点点头,心里燃起一丝希望。

她拿起那幅《百子图》残片,指尖抚摸着那些褪色的针脚,

仿佛能感受到母亲当年绣花时的温度。那天下午,沈世钧带来了一些罕见的彩线,

有“霁青”、“秋香”、“藕荷”,都是苏州传统的颜色。文英看着那些丝线,眼睛都亮了。

“这些线很难得吧?”她问。“嗯,是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弄来的。”沈世钧说,

“他以前是做丝绸生意的,手里还藏着些好东西。”文英拿起一根“霁青”色的丝线,

在阳光下看了看,那种蓝像雨后的天空,纯净而深邃。“这种颜色,

要用蓼蓝反复染七遍才能得到。”她轻声说。“你对染色也懂?”沈世钧有些惊讶。

“我母亲教过我一些。”文英笑了笑,“她说,好的绣品,不仅要针法好,颜色也要讲究。

每一种颜色,都有它的故事。”沈世钧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欣赏。

“你母亲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文英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她想起母亲坐在窗前绣花的样子,阳光洒在她身上,像一幅温暖的画。“她是个很温柔的人,

可惜走得太早了。”沈世钧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空气里弥漫着丝线的清香,

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文英的心跳有些加速,她低下头,假装整理绣线,不敢看他的眼睛。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文英走到窗边,看见几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弄堂里张贴告示,

围了很多人在看。“怎么了?”沈世钧也走了过来。“好像是要开展什么运动。

”文英的声音有些发紧,“说是要破四旧,立四新。”沈世钧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

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平了。”文英的心也揪了起来。她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丝线,突然觉得,

这些美丽的东西,也许很快就会消失了。第四章 暗涌破四旧的风声越来越紧,

弄堂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有人把家里的旧书、旧画都烧了,

有人把祖传的首饰扔进了黄浦江。文英看着自己手里的绣品,心里七上八下的。“文英,

这些东西还是藏起来吧。”王阿婆忧心忡忡地说,“要是被那些红卫兵看见了,可就麻烦了。

”文英点点头,她知道王阿婆说得对。可是,这些绣品是母亲留给她的念想,

也是她维持生计的依靠,她舍不得就这样放弃。沈世钧也很担心。他来找文英,

说:“我家里有个地窖,很隐蔽,你把那些贵重的绣品和丝线先存到我那里去吧。

”文英犹豫了一下。她知道沈世钧是好意,但她不想再麻烦他了。而且,

她也不知道沈世钧的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沈同志,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她说。沈世钧看出了她的顾虑,笑了笑:“你别担心,我不是坏人。我父亲以前是银行家,

解放后虽然家产被没收了,但家里还留下些东西。那个地窖是以前用来藏贵重物品的,

很安全。”文英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当天晚上,

沈世钧趁着夜色来到文英家。他们把那些珍贵的绣品和丝线小心翼翼地打包好,

装在一个大木箱里。沈世钧扛着木箱,文英跟在后面,两个人像做贼一样,

悄悄地走出了弄堂。沈世钧的家在一条僻静的马路上,是一栋老式的花园洋房。

虽然有些破旧,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气派。他们穿过荒芜的花园,

来到 house 后面的一间小屋里。沈世钧打开地板上的一块石板,

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下去吧,里面有灯。”沈世钧说。文英跟着沈世钧钻进地窖。

地窖不大,但很干燥。里面堆放着一些旧家具和箱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把东西放在这里吧,很安全。”沈世钧说。文英点点头,和沈世钧一起把木箱放好。

就在这时,文英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箱子上,放着一幅用布盖着的画。她好奇地走过去,

掀开了布。画框里是一幅《江南春晓》,烟雨朦胧的河岸,桃花开得放肆。

文英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幅画的风格,和母亲绣的那幅《江南春晓》一模一样!

“这……这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沈世钧走了过来,看着那幅画,

轻声说:“这是你母亲绣的那幅《江南春晓》的原稿,是我父亲当年从你外公那里买来的。

”文英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抚摸着画框,仿佛能感受到母亲的气息。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我父亲一直很喜欢这幅画,把它当成宝贝。

”沈世钧说,“他说,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绣品。”文英看着沈世钧,心里充满了感激。

“沈同志,谢谢你……”“别叫我沈同志了,叫我世钧吧。”沈世钧看着她,眼神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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