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消失的电动车六月的下午，太阳把地面烤得发烫，
陈野骑着他那辆银灰色的二手电动车，慢悠悠地从超市往回赶。
车筐里装着刚买的鸡蛋、牛奶和两包挂面——这是他接下来三天的口粮。
他租住在“晨光小区”3号楼，一个建成快20年的老小区。作为一名自由职业者，
陈野没固定工作，每天在家接单，
这辆电动车是他唯一的代步工具：去咖啡馆改稿、去超市采购、去打印店取文件，全靠它。
车是半年前在二手市场买的，花了他半个月的辛苦钱，虽然有点旧，但电池耐用，
车把上还挂着他自己画的小挂饰，算是他在这个陌生城市里为数不多的“家当”。
到了小区门口，陈野习惯性地看了眼非机动车停车区——就在3号楼楼下，划着白色的线，
能停十几辆电动车。今天空位不少，他选了个靠近单元门的位置，支好车撑，锁好车，
还特意把车筐里的东西拿出来，确认车锁没问题后，才转身上楼。他住4楼，一室一厅，
月租1800元，是他能承受的极限。打开门，一股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没开空调——自由职业者收入不稳定，能省则省。他把采购的东西放进厨房，打开电脑，
开始处理客户催了两天的插画稿。这一画，就到了晚上10点。客户终于确认了稿子，
陈野伸了个懒腰，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想起早上答应自己，
今天稿子改完就去楼下的烧烤摊买两串烤面筋，于是拿起钥匙，准备下楼骑车。走到楼下，
陈野习惯性地往停车区看——空的。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刚才停车的位置，只剩下一道浅浅的车辙，他的电动车，没了。“不会吧？
”陈野心里一紧，赶紧在停车区里转了一圈，十几辆电动车、自行车都在，
唯独没有他那辆银灰色的。
他又跑到小区的其他角落——1号楼楼下、小区后门、甚至垃圾桶旁边，都找了个遍，
连车影都没看到。“难道被偷了？”陈野的心跳开始加速。这辆车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没了车，他出门接单、采购都成问题，而且现在再买一辆，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起小区里有监控，赶紧往物业办公室跑。
物业办公室在小区门口的传达室旁边，灯还亮着，刘经理正坐在里面看手机。陈野推开门，
喘着气说：“刘经理，我……我的电动车不见了，停在3号楼楼下的停车区，
能不能帮我调下监控？”刘经理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敷衍：“电动车不见了？
什么时候的事？”“下午5点多停的，刚才10点下来，就没了。”陈野着急地说，
“您赶紧帮我调下监控，说不定能看到是谁偷的。”刘经理放下手机，
慢悠悠地站起来：“别急，我跟你去看看监控。不过先说好了，小区的监控有些角度不清，
不一定能看到。”陈野跟着刘经理走进监控室，里面只有一个值班保安在打盹。
刘经理叫醒保安，让他调出3号楼楼下停车区下午5点到晚上10点的监控。
监控画面有点模糊，但能看清停车区的情况。陈野紧紧盯着屏幕：下午5点20分，
他骑着电动车停在车位上，锁车离开；之后陆续有人停车、取车，一切正常。
直到晚上7点15分，一个穿着灰色短袖、戴着鸭舌帽的老头，出现在画面里。
老头走到陈野的电动车旁边，围着车转了一圈，然后弯腰拽了拽车锁，像是在确认什么。
接着，他竟然直接蹲下来，解开了陈野的车撑陈野后来才知道，
这种老式车撑用蛮力能掰开，然后推着电动车，往小区后门的方向走。走到半路，
老头像是嫌车推得慢，还踹了车座一脚，车把晃了晃，差点倒在地上。
陈野的眼睛都红了：“这……这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推我的车？”刘经理皱了皱眉，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小声说：“这是张建国张大爷，住在2号楼的老住户。”“张建国？
”陈野没听过这个名字，“他为什么要推我的车？我跟他无冤无仇啊！”刘经理叹了口气，
语气有点无奈：“张大爷……平时就有点强势，
他总说3号楼楼下的那个车位是他‘常停的’，可能是觉得你占了他的位置吧。”“常停的？
”陈野气得笑了，“小区的公共车位，还分谁常停不常停？而且我停的是划线的正规车位，
又没占他私人的地方！”“话是这么说，但张大爷是老住户了，儿子还在街道办工作，
我们也不好多说。”刘经理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推诿，“这样吧，我明天帮你问问张大爷，
看看他把你车放哪儿了，你先回去等消息。”“等消息？”陈野攥紧了拳头，
“我的车被他随便推走，说不定还被弄坏了，现在让我等消息？刘经理，这不是小事，
他这是侵占他人财物！”“小陈，你别激动。”刘经理拍了拍他的肩膀，“张大爷年纪大了，
可能就是一时糊涂，我明天肯定帮你问清楚，让他把车还给你，好不好？你先回去，太晚了。
”陈野看着刘经理敷衍的表情，知道再争论也没用。他咬了咬牙，说：“行，我等你消息，
但明天早上10点前，我必须看到我的车，要是车坏了，他得赔偿。”说完，
陈野转身走出物业办公室。晚上的风有点凉，但他的心里却烧得慌。他站在小区的空地上，
看着远处的路灯，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城市里，自己像个没人管的孩子——无房无业，
连一辆代步车都保护不了。他掏出手机，翻遍了通讯录，想找个人说说，
但最后还是把手机放回口袋。他不想让老家的父母担心，也不想麻烦朋友。
“不就是个老头吗？”陈野对着空气小声说，“他想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第二天早上8点，陈野没等刘经理的消息，直接去了2号楼。
他从物业那里问了张建国的门牌号——2号楼3单元101，一楼，方便老人进出。
他走到101门口，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正是监控里的那个老头。
张建国上下打量了陈野一眼，没好气地问：“你谁啊？敲我家门干嘛？”“张大爷，
我是3号楼的租户，陈野。”陈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昨天下午，
你把我停在3号楼楼下的电动车推走了，能不能还给我？”张建国的眼神闪了一下，
然后立刻变得嚣张起来：“什么你的电动车？那车位是我常停的，你一个外来租户，
凭什么停那儿？我把车推走，是让你长点记性！”“那是小区的公共车位，不是你私人的。
”陈野忍着怒气，“而且我的车是合法购买的，你没权利动我的东西。现在请你把车还给我，
要是车坏了，你得赔偿。”“赔偿？”张建国冷笑一声，伸手推了陈野一把，
“你小子还敢跟我要赔偿？我告诉你，车我扔了！扔到小区后门的垃圾堆里了！
你有本事自己去找，没本事就别在这儿跟我废话！”陈野被推得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
他看着张建国嚣张的嘴脸，心里的火彻底烧了起来：“你扔了我的车？行，你等着，
我现在就去报警！”“报警？你报啊！”张建国一点都不怕，“我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
儿子在街道办工作，你看警察来了帮谁！你一个外来户，还想跟我斗？”陈野没再跟他废话，
转身就走。他走到小区后门，果然在建筑垃圾堆里看到了自己的电动车——车把被砸得变形，
车座上有个脚印，电池也被卸走了，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他蹲在地上，看着变形的电动车，
眼眶有点红。但他没哭，而是掏出手机，对着电动车和垃圾堆拍了照片，
然后又拍了监控截图。他拿出手机，拨通了110。“喂，警察同志，
我要报警……”第2章 物业的敷衍与邻居的提醒警察来得很快，不到10分钟就到了小区。
陈野带着警察去了垃圾堆，指认了自己的电动车，又把监控截图给警察看。
张建国被警察叫到现场时，还在嘴硬：“我就是觉得他占了我的车位，推走他的车，
让他长点记性，谁知道车会坏啊？说不定是他自己弄坏的，赖我！”“张大爷，
根据《民法典》规定，私人的合法财产受法律保护，
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侵占、哄抢、破坏。”出警的王警官耐心地跟张建国解释，
“你未经陈先生同意，擅自移动他的电动车，还造成了车辆损坏，
已经侵犯了陈先生的财产权，需要承担赔偿责任。
”张建国还是不服：“我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那个车位就是我的！他一个租户，
凭什么跟我抢？”“小区的车位是公共资源，没有‘谁的’一说，先到先得。
”王警官看张建国态度强硬，又说，“这样吧，你们先协商，
张大爷你把陈先生的电动车修好，再赔个新电池，这事就算了。要是协商不成，
陈先生可以去法院起诉，到时候对你孙子的政审也可能有影响。”提到“孙子的政审”，
张建国的脸色终于变了。他虽然霸道，但也知道政审的重要性，不敢拿孙子的未来开玩笑。
“修……修可以，但我没钱。”张建国嘟囔着说，“我一个退休老头，哪有钱给他修车？
”“没钱也得赔，这是你的责任。”王警官说，“要么你自己找修车铺修，
要么你赔钱给陈先生，让他自己修。”张建国还想争辩，这时刘经理也赶了过来，
在旁边打圆场：“张大爷，陈先生，都是邻居，别伤了和气。要不这样，张大爷你出点钱，
我帮陈先生联系修车铺，尽快把车修好，怎么样？”张建国看了看刘经理，又看了看警察，
最终不情不愿地说：“多少钱？”“我问过修车铺，车把变形要矫正，
换个新电池大概500块。”陈野早就打听好了价格，直接报了数。“500？你抢钱啊！
”张建国跳了起来，“一个破二手电动车，值不了500块！
”“我的电池是三个月前刚换的，原装电池，就要300块，车把矫正200块，
一共500，不多要你的。”陈野拿出手机，翻出当时换电池的收据照片，“你要是不信，
可以自己去修车铺问。”张建国看着收据，又看了看警察，最终没再说话，
从口袋里掏出500块，狠狠摔在陈野手里：“拿着！以后别再停我的车位！”陈野接过钱，
数了数，确认是500块，然后对王警官说：“谢谢警察同志。
”王警官点了点头：“以后有什么事，先协商，协商不成再报警，别自己冲动。”说完，
就带着同事离开了。警察走后，刘经理拍了拍陈野的肩膀：“小陈，这事总算解决了，
你也别往心里去，张大爷就是脾气爆了点，没坏心眼。”陈野看着刘经理，
心里冷笑——没坏心眼？没坏心眼会把他的车扔到垃圾堆里？但他没说出来，
只是点了点头：“刘经理，谢谢了。”说完，陈野推着变形的电动车，
去了小区门口的修车铺。修车铺的老板是个50多岁的大叔，看了看陈野的车，
说：“小伙子，你这车头撞得挺狠啊，矫正得半天，电池我这儿有原装的，
明天早上来取车吧。”“行，麻烦您了。”陈野把车留在修车铺，转身回了小区。
走到3号楼楼下时，一个提着菜篮子的阿姨叫住了他：“小伙子，
你就是昨天电动车被张老头扔了的那个吧？”陈野愣了一下，点了点头：“阿姨，您认识我？
”“我住你隔壁单元，姓王，你叫我王阿姨就行。”王阿姨凑近了点，小声说，
“张建国那老头，在小区里就是个一霸，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一霸？”陈野有点惊讶。
“可不是嘛！”王阿姨叹了口气，“他在这小区住了十几年，儿子在街道办工作，
他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到处欺负人。你看那3号楼楼下的停车区，他占了三个车位，
说是给他儿子、儿媳还有自己用的，别人停一下，他就又骂又推的。
”陈野想起自己昨天停的那个车位，原来就是张建国“霸占”的其中一个。“还有一次，
我家孙子在楼下玩皮球，不小心把球踢到他家门口，他直接把球扔到垃圾桶里，
还骂我孙子‘没教养’。”王阿姨越说越生气，“小区里的租户，没少被他欺负，
有几个租户受不了，都搬走了。物业也不管，因为他儿子跟街道办的领导熟，物业怕得罪他。
”陈野这才明白，为什么昨天刘经理那么敷衍——根本不是“老人年纪大”，
而是怕得罪张建国背后的关系。“那没人跟他对着干吗？”陈野问。“谁敢啊？
”王阿姨摇了摇头，“他年纪大，你跟他吵，他就躺地上撒泼，说你欺负老人。
他儿子又在街道办工作，要是被他儿子穿小鞋，以后在小区里更不好过。我们这些老住户，
都是能忍就忍，租户更是不敢惹他。”陈野沉默了。他想起自己昨天报警时，
张建国一点都不怕，还说“警察来了帮谁”，原来都是有恃无恐。“小伙子，
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听阿姨一句劝，以后别跟他硬碰硬，停车就往别的地方停，离他远点。
”王阿姨拍了拍陈野的胳膊，“你一个租户，无房无业的，跟他耗不起。”王阿姨的话，
像一根刺，扎在陈野的心上。“无房无业”“耗不起”——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实，
但也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他谢过王阿姨，转身上楼。回到家，他坐在沙发上，
看着手里的500块钱，心里五味杂陈。这500块，是他的修车费，
但也是他“妥协”的证明——如果不是警察来了，
张建国根本不会赔偿；如果不是提到了孙子的政审，张建国也不会轻易给钱。“耗不起？
”陈野小声重复着王阿姨的话，然后突然笑了，“我没房没业，没什么可失去的，
反而更能耗。”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命名为“张建国证据收集”。然后，
他把昨天拍的监控截图、电动车损坏照片、换电池的收据，都放进了文件夹里。
他想起王阿姨说的“张建国占了三个车位”，决定明天开始，每天去停车区蹲守，
拍下张建国霸车位的证据。他还想起张建国骂租户、欺负邻居的事，
决定联系其他被欺负的邻居，一起收集证据。“张老头，你不是想玩吗？
我一个无家无业的人，没有牵挂，咱们就试试。”陈野看着电脑屏幕，眼神变得坚定，
“我陪你玩到底。你有儿子在街道办，我有证据和时间。看看最后谁耗得起。”第二天早上，
陈野去修车铺取了电动车。车把矫正了，新电池也装上了，骑起来跟以前一样顺畅。
他骑着车，在小区里转了一圈，
最后把车停在了1号楼楼下的停车区——离张建国的住处远一点，暂时先不跟他正面冲突。
然后，他从家里拿出一个旧手机，充好电，放在口袋里——这是他用来拍证据的工具。
他坐在3号楼楼下的长椅上，假装看手机，实际上在观察停车区的情况。上午9点多，
张建国推着一辆黑色的电动车，出现在停车区。他径直走到陈野昨天停的那个车位，
然后又把旁边两个车位上的自行车挪开，把自己的电动车停在中间，然后用两个旧水桶，
占了左右两个车位。陈野赶紧拿出旧手机，偷偷拍下这一幕——照片里，
张建国的电动车停在中间，两个水桶放在左右车位上，旁边还有“公共车位，
先到先得”的标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把照片保存好，然后继续蹲守。中午12点，
张建国的儿子张建军开车回来，停在小区的临时停靠点本来是给业主临时上下车用的，
不能长时间停。张建军下车后，张建国从家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桶，
递给张建军：“儿子，你妈给你炖了鸡汤，你带回去喝。”张建军接过保温桶，
然后开车进了小区——临时停靠点离单元门有点远，他直接把车开到了2号楼楼下的草坪上，
压坏了几片草皮，然后才下车上楼。陈野又赶紧拍下照片：张建军的车停在草坪上，
车轮压着草皮，旁边还有“禁止停车，爱护绿化”的牌子。“这一家人，还真是一家人。
”陈野心里冷笑，把照片也放进了证据文件夹。接下来的几天，陈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
在小区里蹲守。
吵到他睡觉”其实才晚上9点、甚至偷拿王阿姨晾晒在楼下的袜子王阿姨后来发现了，
没敢跟他要的照片和视频。他还联系了王阿姨，
让王阿姨帮忙联系其他被张建国欺负过的邻居。王阿姨一开始有点犹豫，怕被张建国报复，
但在陈野的劝说下，还是答应了。一周后，陈野的“张建国证据收集”文件夹里，
已经有了20多张照片、5段视频，还有王阿姨和其他3个邻居的书面证词都不愿意署名，
怕被报复。陈野觉得，是时候找物业“谈谈”了。
第3章 第一次反击：物业的妥协周五下午，陈野拿着打印好的证据照片、视频截图，
再次来到物业办公室。刘经理正在跟一个保安聊天，看到陈野进来，
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小陈，又有什么事？”“刘经理，我想跟你谈谈张建国的事。
”陈野把证据放在桌子上，“这是我这一周收集的，
张建国在小区里霸车位、破坏绿化、欺负邻居的证据，你看看。”刘经理拿起证据，
随便翻了翻，然后放下：“小陈，这些事我知道了，我会跟张大爷说说的。”“说说？
”陈野看着刘经理，“之前我说我的电动车被他扔了，
你也是说‘说说’；现在他霸了三个车位，破坏草坪，欺负其他邻居，你还是说‘说说’？
刘经理，物业的职责是维护小区的秩序，保护业主和租户的合法权益，不是敷衍了事。
”“我怎么敷衍了？”刘经理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张大爷是老住户，儿子又在街道办工作，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赶出去吧？”“我没让你把他赶出去，我只是让你履行物业的职责。
”陈野的语气也硬了起来，“第一，公示小区车位的使用规则，明确公共车位先到先得，
禁止私占；第二，制止张建国霸车位、破坏绿化的行为，让他把占车位的杂物清走；第三，
向被他欺负过的邻居道歉。如果这三点你做不到，我就向住建局和街道办投诉物业不作为，
同时把这些证据发给小区所有业主和租户，让大家评评理。”刘经理没想到陈野会这么强硬，
愣了一下，然后说：“你别威胁我，投诉也没用，街道办那边……”“街道办那边怎么了？
”陈野打断他，“张建国的儿子在街道办工作，不代表他可以无视小区规则。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物业不作为，业主和租户有权向主管部门投诉，
而且如果因为物业不作为导致业主或租户的权益受损，物业还要承担赔偿责任。
”其实陈野没咨询过律师，但他知道，物业最怕的就是投诉——尤其是住建局的投诉，
会影响物业的评级和续约。刘经理的脸色变了变，他看着陈野手里的证据，
又想了想住建局的投诉，最终妥协了：“行，我答应你。第一，
我明天就把车位使用规则贴在公告栏里；第二，我今天就去找张大爷，
让他把占车位的杂物清走；第三，我会跟张大爷说说，让他以后注意点态度。但道歉的事，
我不能保证，只能尽量劝。”“可以，我给你三天时间。”陈野说，“三天后，
如果张建国还没清走杂物，车位规则也没公示，我就直接投诉。”说完，陈野拿起证据，
转身离开。走出物业办公室，陈野松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反击，
虽然没完全达到目的，但至少让物业妥协了。第二天早上，陈野下楼时，
果然看到小区的公告栏里贴了一张“晨光小区车位使用规则”，
上面写着：“小区公共车位含非机动车位、临时机动车停靠点实行先到先得原则，
禁止任何业主或租户私自占用、圈占，禁止用杂物、车辆等堵塞车位。违反者，
物业有权清理，并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利。”陈野心里有点高兴，觉得物业这次终于办实事了。
但他没想到，张建国根本不把规则放在眼里。当天下午，陈野去停车区看时，
发现张建国的电动车还停在中间车位，左右两个车位上，虽然没有了水桶，
但换成了两个旧椅子，还是占着车位。陈野立刻去找刘经理。“刘经理，
张建国还是占着车位，你不是说让他清走吗？”陈野有点生气。
刘经理叹了口气：“我去找过他了，他说椅子是他用来休息的，不是占车位。
我跟他吵了半天，他就是不挪，还说要去街道办投诉我‘欺负老人’。我也没办法啊。
”“没办法？”陈野看着刘经理，“那你贴的规则还有什么用？就是一张废纸？”“小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