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唐伊,是顾沉的秘书。顾沉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金主。他有个被宠坏的私生子,
叫顾哲远。他们一个冷漠,一个恶毒,我活得像条狗。后来,顾家的豪宅开始闹鬼。
先是只有我能听见的哭声,然后是深夜走廊里一闪而过的小女孩身影。
顾哲远嘲笑我精神衰弱,顾沉警告我别耍花样。直到那只血手印,
凭空出现在顾沉办公室的白墙上。监控里,空无一人。顾哲远开始在半夜惊醒,
尖叫着说有人趴在他床边,对他吹气。他床头的全家福,照片里他母亲的脸,
每天早上都会多一道血痕。他们都快疯了。而我,只是每天算着日子,
等着他们把所有的一切,都还给我。
1.染血的咖啡顾哲远又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了我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刻红了一片,
火辣辣地疼。他却笑了,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看他。“唐秘书,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点事都做不好,我爸养着你干嘛?”他的手指很用力,我的骨头都在响。我没说话,
垂下眼。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但他身上的香水味混着咖啡的焦苦,让我有点想吐。
“哑巴了?”他更不高兴了,手上的力气又加重几分。办公区外面的同事们都探头探脑,
但没人敢出声。我是顾沉的秘书,也是他养在身边的一只金丝雀,这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
而顾哲远,是顾沉最宝贝的私生子。太子爷教训一只宠物,谁敢多嘴?“对不起,顾少。
”我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控制不住的颤抖。这颤抖取悦了他。他松开手,
用一张湿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刚刚碰过我的手指,擦完后,精准地丢进我脚边的垃圾桶。
“下次注意点。”他丢下这句话,转身进了总裁办公室。我一个人站在原地,
手背上的刺痛还在蔓延。我走到茶水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冲着。
冰凉的水流带走了一部分痛感。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我对着镜子,轻轻呼出一口气。晚上,我跟着顾沉回了他的别墅。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别墅很大,也很冷清,巨大的水晶灯照着空旷的客厅,显得格外没有人气。
顾沉在书房处理工作,我给他送了杯热牛奶。他头也没抬,只嗯了一声。我退出来,
轻轻带上门。顾哲远也在,他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嘴里骂骂咧咧。看见我,
他把游戏手柄一扔,站起来。“过来,给我按按肩膀。”他像使唤一个佣人。我走过去,
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隔着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到他肌肉的线条。“用力点,没吃饭吗?
”他很不耐烦。我的指尖,一下一下地按着。别墅里很安静,只有游戏机里传来的打斗声,
和顾哲远不时发出的指令。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很轻、很细的哭声。像个小女孩,
躲在哪个角落里,呜呜地哭。我的手顿了一下。“怎么了?”顾哲远感觉到了,不悦地回头。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问。“什么声音?我只听到你这根木头的呼吸声。”他嗤笑,
“你不会是白天被我吓傻了吧?”我摇摇头,没再说话。可那哭声还在,断断续续,
在空旷的别墅里飘荡。它好像,是从二楼的某个房间传出来的。我低着头,
继续按着他的肩膀,力道和刚才一模一样。但我的嘴角,在顾哲远看不见的角度,
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游戏开始了。2.墙上的手印那哭声,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在公司,在别墅,甚至在我自己的小公寓里。
它总是在最安静的时候出现,像一根看不见的针,细细密密地扎着我的神经。我开始失眠,
黑眼圈越来越重。上班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把文件弄错。顾沉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
有一次,他把我叫进办公室。“你最近状态很差。”他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十指交叉,
像个审判官。“对不起,顾总,我……”“如果是身体不舒服,就去看医生。”他打断我,
“我不养闲人,更不养一个随时会出问题的机器。”他的话很刻薄,像刀子。我低下头,
“我明白。”顾哲远更是变本加厉地找我麻烦。他似乎很享受看我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唐秘书,昨晚又听见鬼哭了?”他堵在茶水间门口,笑得恶意满满,
“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大师驱驱邪?”同事们在旁边偷笑。我捏紧手里的杯子,指节泛白。
“顾少,请让一下,我要工作。”“工作?”他凑近我,压低声音,“你最好的工作,
不就是晚上把我爸伺候好吗?怎么,现在连这个都做不好了?”羞辱的话语像潮水一样涌来。
我面无表情地绕开他,走了出去。回到工位上,我打开电脑,手却在微微发抖。不是气的,
是兴奋。下午,顾沉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我提前半小时进他办公室,检查设备。
就在我转身准备出去的时候,我的视线定住了。顾沉办公桌后面那面纯白色的墙壁上,
多了一个东西。一个红色的手印。很小,像个孩子的手。那红色粘稠,像还没干透的血,
正顺着墙壁往下淌。一滴,一滴。滴答。我的心脏猛地一跳。办公室里非常安静,
我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和我自己急促的呼吸。我慢慢走过去,伸出手,
想碰一下那个手印。指尖离它还有几厘米的时候,我停住了。一股浓重的铁锈味钻进鼻子里。
是血的味道。我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连后退。我撞到了身后的椅子,
发出一声闷响。我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窗户关得好好的。门也关着。
这个手印,是怎么出现的?我冲出办公室,脸色惨白。“怎么了?”外面的同事问。
我指着办公室的门,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顾哲远从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皱着眉。
“你又发什么疯?”他推开我,走进顾沉的办公室。下一秒,我听到了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所有人都围了过去。惊呼声此起彼伏。顾沉的办公室,他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的地方,
出现了一个血手印。所有人都看向我。因为刚才,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
顾沉的会议临时取消了。他让人调了监控。监控画面里,我走进办公室,检查设备,
然后转身。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那个血手印,就那么凭空地,一点一点地,渗透了出来。
像是墙壁自己在流血。监控里,没有第二个人,没有任何东西靠近那面墙。
画面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顾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反复看了好几遍监控,最后,
他关掉视频,看向我。他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探究和……忌惮。
3.谁在叫你的名字血手印事件之后,公司的气氛变得很奇怪。
保洁第一时间就把墙清理干净了,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好像还残留在空气里。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带着点躲闪和畏惧。他们不再公开议论我,而是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我成了某种不祥的预兆。顾沉没再提这件事,但他破天荒地给我放了三天假。
“回去好好休息,调整一下。”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他是在隔离我。
在他查清楚事情之前,我这个“麻烦源”,最好离他远一点。我乐得清闲。回到我的小公寓,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睡了一觉。没有哭声,没有幻觉。睡得格外香甜。三天后,
我回到公司。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墙壁洁白如新,同事们虽然还是有点不自在,
但至少表面上客客气气。只有顾哲远。他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钉子。他大概觉得,
这一切都是我为了博取他父亲关注而耍的把戏。那天下午,
公司有一批紧急文件需要送到合作方那里。顾哲远主动请缨,点名要我跟他一起去。
我知道他没安好心。顾沉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我,居然同意了。“去吧,路上小心。
”车库里,顾哲远把车开得飞快。他开着一辆很招摇的红色跑车。他一边开车,
一边从后视镜里看我。“唐伊,你玩的什么把戏?”“我不知道顾少在说什么。
”我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物。“不知道?”他冷笑,“血手印,小孩哭,
你真以为我爸会信你这套?”“信不信,顾总自有判断。”我的平静似乎激怒了他。
他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在空旷的路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因为惯性,身体狠狠向前冲去,
幸好系着安全带。“你他妈给我装什么?”他吼道,转过头来,眼睛通红。“我说了,
我不知道。”“好,很好。”他点点头,重新发动车子。车速比刚才更快了。
他把我载到了郊外一个废弃的工厂。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下车。”他命令道。我看着他,
没动。他直接过来,粗暴地把我拽了下去。“你不是喜欢装神弄鬼吗?这里最适合你了。
”他拖着我往工厂深处走,“我今天就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工厂里堆满了废弃的生锈铁架,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风从破掉的窗户里灌进来,
发出呜呜的声响。他把我推进一个空房间,反手锁上了门。“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他在门外喊,“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脚步声远去了。
我一个人被留在了这个漆黑冰冷的空间里。我掏出手机,没有信号。意料之中。我没有害怕,
只是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很安静。我靠着墙,甚至有点想睡。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传来顾哲远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谁?谁在那里?”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出来!
别他妈装神弄鬼!”我站起来,贴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走廊上,顾哲远正拿着手机,
用手电筒功能四处乱照。他的脸上满是惊恐。“顾……哲……远……”一个空灵飘渺的声音,
在废弃的工厂里回荡。像是有个人,正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顾哲远吓得魂飞魄散,手机都掉在了地上。“啊——!”他发出凄厉的尖叫,
连滚带爬地朝外面跑去。很快,外面传来了跑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绝尘而去。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跑了。我靠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黑暗中,
我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一个音频编辑软件的界面。刚刚播放的,
是我提前录好,用变声器处理过的一段音频。通过我衣服上一个不起眼的微型蓝牙音箱,
精准地传到了顾哲远的耳朵里。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冷漠的脸,笑了。顾哲远,
这只是个开始。你欠的债,我会让你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4.床头的照片顾哲远把我丢在废弃工厂的事情,顾沉并不知道。第二天我回到公司,
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顾哲远看见我,脸色一白,眼神躲闪,一天都没敢找我麻烦。
他大概以为我真的是被“鬼”放出来的。别墅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那个只有我能听见的哭声,现在顾哲远偶尔也能听见了。好几次,他在客厅看电视,
会突然跳起来,紧张地问:“你听见了吗?是不是有孩子在哭?”我只是茫然地看着他,
摇摇头。顾沉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我开始去见心理医生。是我主动跟顾沉提的。
我说我最近精神压力太大,总是出现幻听幻视,需要专业帮助。顾沉没有反对,
甚至亲自为我预约了城里最好的心理咨询师,梁医生。他大概也希望,
能有个“科学”的解释。第一次见梁医生,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她的诊所很安静,
装修得让人很放松。她给我倒了杯温水,声音很温柔。“唐小姐,放轻松,
跟我说说你的困扰。”我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把“闹鬼”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我说得语无伦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把一个濒临崩溃的受害者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梁医生耐心地听着,不时递给我纸巾。一个小时的咨询结束,她微笑着对我说:“唐小姐,
你的情况需要长期跟进,你愿意相信我吗?”我用力点点头。走出诊所,阳光照在身上,
很暖和。我拐进一个无人的小巷,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妈。”电话那头,
传来梁医生温柔的声音:“伊伊,他上钩了。”我“嗯”了一声,“辛苦你了,妈。
”“傻孩子,为你做什么都值得。”我的母亲,曾经也是一位优秀的企业家。
直到她的公司被顾沉用卑劣的手段恶意收购,父亲不堪打击,心脏病突发去世。
母亲也因此精神受创,提前退休,后来转行做了心理咨询师。这是我和她,
筹备了五年的复仇。顾哲远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他开始做噩梦。
每天早上都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下楼,说他梦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孩,一直追着他跑。
他说那个小女孩,长得很像他小时候在老家,被他推下河淹死的邻居妹妹。
那是他深埋心底的秘密,连顾沉都不知道。现在,这个秘密变成了缠着他的梦魇。
真正让他崩溃的,是他床头的那张全家福。那是他和顾沉,还有他母亲的合照。
他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温柔。一天早上,
顾哲远发疯一样地从楼上冲下来。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浑身发抖。“爸!你看!你看啊!
”顾沉接过照片,脸色也变了。照片上,他母亲的脸颊上,
多了一道细细的、像是用指甲划出来的血痕。那血痕很新鲜,仿佛昨天晚上才出现。
顾沉立刻让人检查了顾哲远的房间,什么都没发现。门窗完好,监控也没有任何异常。
第二天早上,那张照片上,他母亲的脸上,又多了一道血痕。第三天,第四天……每天一道。
像是有人在用最残忍的方式,凌迟着照片上的那个人。顾哲远彻底疯了。他不敢一个人睡觉,
晚上抱着被子睡在顾沉的房门口。他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开始相信,
这一切都是鬼魂作祟,而我,就是那个把鬼魂引来的人。我站在二楼的走廊,
看着蜷缩在门口的顾哲远,眼神冰冷。那照片上的血痕,
是我用一种特殊的化学试剂画上去的。它无色无味,平时看不出来,
但会在每天清晨的紫外线下,经过一夜的缓慢反应,显现出血液的颜色。每天一道,
不多不少。这是我学化学的父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顾哲远,恐惧吗?这才哪到哪儿。
你和你父亲欠我们家的,要用一辈子的噩梦来偿还。5.破碎的全家福顾哲远的精神状态,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他不再去公司,整天把自己锁在别墅里,却又怕得要死。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惊叫起来。他瘦了很多,眼窝深陷,看起来像个瘾君子。
顾沉请了很多“大师”来家里,做法事,挂符咒,整个别墅搞得乌烟瘴气。但没用。
该听到的哭声,一声没少。照片上,顾哲远母亲的脸,已经被划得面目全非。终于有一天,
在又一个惊恐的清晨之后,顾哲远拿着那张破碎的全家福,冲到了我的面前。
他“噗通”一声跪下了。“我错了!唐伊!我错了!”他抱着我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了!你让那个东西走!让它不要再来找我了!
”他把我当成了那个能和“鬼”沟通的灵媒。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
把我踩在脚底的男人,现在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冰冷的平静。
“顾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轻轻地,把我的腿从他的怀里抽了出来。我的冷漠,
让他更加绝望。顾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
他的儿子会给我下跪。这对他的自尊心,是巨大的打击。他走过来,
一把将顾哲远从地上拽起来。“没出息的东西!起来!”“爸!是她!就是她!
”顾哲远指着我,语无伦次,“她能跟那个东西说话!你让她放过我!”“闭嘴!
”顾沉给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好像打断了顾哲远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他愣住了,
然后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他笑着,眼泪却不停地流。他一边笑,
一边后退,眼神涣散,嘴里念念有词。
…是我推下去的……她来找我了……她就在天花板上看着我……”他指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脸上的表情是极致的恐惧。顾沉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看着自己儿子疯疯癫癫的样子,
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慌乱。他想去拉顾哲远,却被一把推开。顾哲远像只受惊的兔子,
冲向门口,拉开门跑了出去。别墅里恢复了安静。顾沉站在原地,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我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顾总,要不要叫救护车?”他没有看我,只是摆了摆手。
“他小时候……确实推了一个邻居家的女孩下河。”顾沉的声音很沙哑,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花了很多钱,才把事情压下去。我以为……早就过去了。”我垂下眼睑,
掩去眼底的嘲讽。过去了?你们父子俩,心安理得地用钱和权势掩盖罪恶,
以为时间可以冲刷一切。可你们不知道,有些债,是刻在骨子里的。总有一天,
会有人连本带利地讨回来。顾哲远最终还是被找到了。在那个他推小女孩下水的河边。
他全身湿透,坐在泥地里,不停地往河里磕头,嘴里反复说着“对不起”。他彻底疯了。
医生诊断,是严重的精神分裂和被害妄想症。他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就是我母亲“推荐”的那一家。顾哲远住院那天,我去看了他。隔着厚厚的玻璃,
他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眼神呆滞。看见我,他突然激动起来,扑到玻璃上,疯狂地拍打。
“鬼!鬼!别过来!”我看着他,隔着玻璃,对他做了一个口型。“下一个,就是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