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窜过全身。我手里的咖啡杯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泼了一地。不是触电，
是脑子里突然炸开的机械音：反派洗白系统SB007号绑定成功！宿主云渺，
请立刻开始执行新手任务：挽救反派楚砚的命运值！“什么玩意儿？”我扶着吧台站稳，
感觉像被人强行塞了个劣质耳机进脑子。任务详情：三分钟后，
楚砚将在‘夜色’酒吧后巷遭遇围殴致残。请宿主前往阻止，改变其命运轨迹。
倒计时开始：2分59秒…2分58秒…冰冷的倒计时敲打着我的神经。夜色酒吧？
就在街对面。“解绑！”我咬着后槽牙低吼。谁要管什么反派正派，
我云渺只想守着自己这个快倒闭的小咖啡馆混日子。系统一经绑定，无法解绑。
任务失败惩罚：三级电击。“神经病！”任务失败惩罚：三级电击。“滚！
”任务失败惩罚：三级电击。倒计时无情地跳向一分钟。那机械音像个复读机，
除了重复惩罚，屁用没有。行，算你狠。我一把扯下围裙扔在沾满咖啡渍的地上，
推开吱呀作响的玻璃门就冲了出去。初冬的寒风像刀子刮在脸上。刚拐进酒吧后巷的阴影里，
浓重的血腥味和拳脚到肉的闷响就扑面而来。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对着地上蜷缩的身影下死手。“住手！”我吼了一嗓子，声音有点劈。
那几个打手动作一顿，齐刷刷看过来，眼神凶狠。领头的是个刀疤脸，
看清我后啐了一口：“哪来的娘们儿？滚远点，别多管闲事！”地上那人一动不动，
只有微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应该就是那个倒霉反派楚砚了。新手任务：阻止围殴。
请宿主立刻行动！倒计时30秒！系统催命一样。“警察马上就到！”我虚张声势，
手悄悄摸进外套口袋，攥住了防狼喷雾。刀疤脸嗤笑：“吓唬谁呢？”他朝我逼近一步。
就是现在！我猛地掏出喷雾，对着最前面两人的脸狠狠按下。“嗤——”“啊！我的眼睛！
”“操！什么东西！”惨叫声响起。我趁机弯腰，抓住地上那人的胳膊就往外拖。
他比看起来沉多了，像一袋浸透水的沙包。“臭婊子！”后面的人捂着眼睛咒骂着要追。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拖出巷口，正好撞见两个巡逻的警察。“警察同志！那边！有人打架！
快出人命了！”我指着巷子尖叫。警察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过去。巷子里传来怒骂和扭打声。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肺里火烧火燎，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胳膊快断了。
新手任务：阻止围殴完成。反派楚砚命运值+10点。奖励积分：100点。
新手礼包已发放至系统空间。冰冷的提示音响起，毫无感情。“奖励你个鬼！
”我喘着粗气骂了一句，低头看被我救下的“反派”。他靠在墙边，脸上全是血污和淤青，
几乎看不清原本长相。昂贵的黑色大衣被扯得不成样子，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一条缝，
但另一只眼睛睁开着，瞳孔很深，像不见底的寒潭，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没有感激，
只有一种审视的、冰冷的探究。那眼神让我后颈发凉。“看什么看？算你运气好。
”我没好气，刚才的惊险和强行拖拽的脱力感让我火大，“能走吗？不能走我帮你叫救护车。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撑着墙，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又重重跌坐回去。麻烦。
我认命地拿出手机，拨了120。救护车呼啸着把他拉走了。
我作为“目击者”加“好心路人”，也被请去警局简单做了个笔录。
折腾完回到我那个只有三张桌子、冷清得快结冰的破咖啡馆，天都快亮了。
宿主成功完成首轮洗白任务，获得反派楚砚初步信任微弱。请再接再厉，
引导其走向正途。主线任务一：化解楚砚与商界宿敌林氏集团公子林浩的冲突。
时限：72小时。任务失败惩罚：四级电击。系统音毫无预兆地响起。“信任？微弱？
”我气笑了，回想起楚砚那冻死人的眼神，“他看我跟看路边的石头没区别！还有，
林浩是谁？关我屁事？不干！”任务失败惩罚：四级电击。“有本事你电死我！
”任务失败惩罚：四级电击。熟悉的复读机模式。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破系统，
除了电击威胁，屁用没有。任务目标是个被打得半死的反派，
任务内容是让我去调解豪门恩怨？我一个挣扎在倒闭边缘的小咖啡馆老板？滑天下之大稽！
“SB007，你出来！我们谈谈！”我对着空气喊。系统SB007竭诚为您服务。
宿主请讲。“这任务根本不合理！楚砚那种人，凭什么听我的？林浩又是哪根葱？
我连他们面都见不着！怎么化解冲突？”系统会为宿主提供必要信息支持与辅助。
请宿主发挥主观能动性。洗白反派，功德无量。“无量个锤子！解绑！立刻！马上！
”系统一经绑定，无法解绑。请宿主正视现实，积极完成任务。“去你妈的现实！
”我彻底怒了，抄起吧台上一个空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碎片四溅。
检测到宿主强烈抗拒情绪及破坏行为。警告一次。再有类似行为，将触发一级惩罚。
“惩罚？来啊！”我豁出去了，“有本事现在就电死我！电不死我你就是孙子！
”……系统沉默了几秒。滋——毫无征兆，一股强烈的电流猛地从脊椎骨窜遍全身！
比之前绑定时的感觉强烈十倍！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同时扎进每一个毛孔！“呃啊——！
”我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重重跪倒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抽搐。
牙齿咯咯作响，口水都抑制不住地从嘴角流下。剧烈的疼痛和麻痹感席卷了所有意识。
时间仿佛凝固了。可能只有几秒，也可能过了几分钟。电流消失。我瘫在地上，
像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涔涔，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
地上咖啡杯的碎渣硌着胳膊，带来尖锐的刺痛。一级惩罚执行完毕。请宿主遵守规则，
积极完成任务。系统音依旧冰冷平稳。我趴在地上，急促的呼吸慢慢平复。
刚才那濒死般的痛苦清晰地烙印在每一根神经上。规则？我慢慢抬起头，
看着满地狼藉——泼洒的咖啡，碎裂的杯子，还有我自己狼狈的倒影。
一股冰冷的、从未有过的戾气，从心底最深处，一点点爬了上来。
“呵…”我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嘶哑。“规则？”我撑着吧台边缘，用尽全身力气，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腿还在发软，但脊背挺得笔直。“SB007，”我抹掉嘴角的口水，
眼神一点点冷下去，像结了冰的湖面，“任务内容，再说一遍。
”主线任务一：化解楚砚与林浩的冲突。时限：72小时。
任务目标：阻止双方发生直接暴力冲突或商业上的毁灭性打击。“阻止冲突？化解？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行。这活儿，我接了。”我走到吧台后面，
打开水龙头，用冰冷刺骨的水狠狠洗了把脸。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
眼底却烧着一簇幽暗的火。规则？洗白？去他妈的！既然不让我解绑，
既然逼着我玩这个游戏。行。那我就按我的玩法来。不是要“化解冲突”吗？
不是要“洗白反派”吗？我偏要把这水，彻底搅浑！第二天下午，
我换上了一套压箱底、还算得体的黑色小西装——这还是当初盘下这个咖啡馆时，
为了显得“专业”咬牙买的。对着洗手间那面有点模糊的镜子，我仔细把头发梳好，
在苍白的嘴唇上涂了点豆沙色的口红，勉强盖住憔悴。目标地点：市中心顶级私人医院，
VIP特护楼层。楚砚这种身份，昨晚被救护车拉走，肯定在这里。医院大厅光可鉴人，
弥漫着消毒水和金钱堆砌出的安静。我直接走向服务台，
摆出一副焦急又笃定的表情：“你好，我找楚砚先生。我是他公司的，
有紧急文件需要他签字。”前台护士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带着审视：“请问您有预约吗？
楚先生现在不接待访客。”“是楚先生昨晚亲自交代我的，非常重要！
关于城南那块地的紧急预案！”我语速很快，表情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麻烦你通传一下，就说‘夜色后巷’的人找他。他会明白的。”“夜色后巷”四个字，
是我唯一的敲门砖。护士犹豫了一下，大概是看我穿着还算正经，提到的又是商业机密，
最终还是拿起内线电话，低声说了几句。等待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我表面镇定，
手心却微微出汗。赌的就是楚砚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还有那么一丝丝模糊的印象，
或者纯粹是好奇。“云小姐？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精悍的男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旁边，像个幽灵。
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上下扫视着我，带着保镖特有的警惕和压迫感。“是我。
”我尽量让自己显得自然。“楚先生请你上去。请跟我来。”他侧身引路，步伐无声。
电梯直达顶层。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寂静无声。保镖推开一扇厚重的门，侧身让我进去。
病房很大，更像一个豪华套房。空气里是淡淡的药味和昂贵的雪松香薰混合的气息。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楚砚半靠在病床上。脸上的血污清理干净了，
但左眼依然肿着，嘴角和颧骨有大片青紫的淤伤，额角贴着纱布。
一条手臂打了石膏吊在胸前。即便如此，
他身上那股迫人的、生人勿近的阴郁气场丝毫没有减弱。他穿着深灰色的丝质病号服，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听到动静，抬眼看了过来。那目光，比昨晚在巷子里更加冰冷锐利，
像手术刀，要把人从里到外剖开。“是你。”他开口，声音因为受伤有些沙哑，但字字清晰，
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昨晚巷子里那个。”“云渺。”我报上名字，没等他示意，
自己拉过一张离床不远的椅子坐下了，姿态算不上恭敬，甚至有点随意。
“看来楚先生恢复得不错。”楚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对我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感到不悦。他放下文件，
那只没受伤的手随意地搭在洁白的被子上，指关节处也有擦伤。“有事？”他问得直接，
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有。”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我来跟你谈笔交易。
”他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兴味，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小动物在呲牙。“交易？你跟我？
”“对。”我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他，“昨晚我救了你，虽然可能在你看来是多管闲事，
但结果是你现在能躺在这里看文件，而不是躺在太平间或者终身残疾。”楚砚没说话，
眼神更冷了几分，病房里的气压似乎都低了。我不为所动，继续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更不指望什么报答。我只想用这个人情，换你一个承诺。”“说。”他吐出一个字。
“我知道你和林浩有过节。”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我要你保证，在72小时内，不对林浩本人，以及林氏集团的核心产业，
采取任何实质性的暴力打击或毁灭性的商业行动。”果然，
“林浩”这个名字像投入寒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楚砚眼底的冰棱。
那股阴鸷的戾气几乎要实质化地弥漫开来。他那只完好的手，指节微微收紧。“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危险的气息。“这不重要。”我无视他的杀意，“重要的是，
我要你亲口答应。72小时。”楚砚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病房里死寂一片，
只有加湿器发出细微的嗡鸣。站在角落的保镖身体微微绷紧。几秒后，他忽然扯了扯嘴角，
牵动了脸上的伤，露出一个极其冰冷、带着嘲讽的弧度。“云渺…有趣。”他缓缓开口，
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人心上，“你凭什么认为，你那个微不足道的人情，值这个价？
”“凭你现在还活着，还能坐在这里衡量价值。”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毫不退让，“楚砚，
我不是在求你。我是在通知你。72小时内，安分点。这个人情，就算你还了。
过了这72小时，你想把林浩剁碎了喂狗，还是把林氏拆成碎片，都随你便，我绝不干涉。
”“如果我说不呢？”他微微眯起那只还能睁开的眼睛，危险的气息几乎凝成实质。
“那你会后悔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也勾起一丝冷笑，“我保证。
我能把你从巷子里拖出来，就总有办法，让你再躺回去。而且，会比你昨晚更惨。
”赤裸裸的威胁。保镖猛地向前一步，眼神如刀。楚砚却抬手，极其轻微地挥了一下。
保镖立刻定在原地，像一尊雕塑。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
愤怒、探究、还有一丝…荒谬的兴味？最终，那冰冷的唇角似乎又向上弯了弯，
带着一种残酷的玩味。“好。”他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72小时。我答应你。
”警告！检测到宿主行为严重偏离洗白路线！涉嫌威胁任务目标！请立刻停止并修正！
系统的机械音在我脑海里尖锐响起，带着滋滋的电流杂音，显然气得不轻。
我直接在心底冷笑：“闭嘴。任务要求是‘化解冲突’，我这不是化解了吗？
72小时内打不起来，冲突不就没了？过程不重要，结果达成就行。你管我用什么方法？
”强词夺理！洗白应是引导向善，而非暴力威胁！此行为极大增加反派黑化值！
系统音调拔高。“黑化值？”我捕捉到这个新词，“那是什么？你之前可没说。
”……反派黑化值实时监测中。当前目标楚砚黑化值：85点极度危险。
宿主行为已导致黑化值+5点！请立刻采取补救措施！85点？极度危险？
还因为我涨了5点？我看着病床上楚砚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睛，
心里那点因暂时完成任务而升起的轻松瞬间荡然无存。这哪是反派，简直是个人形核弹！
而且貌似被我刚才那番威胁给…点得更亮了？“补救？怎么补救？”我在心里烦躁地问系统，
“给他唱摇篮曲还是送温暖？你看他那样子，像是能被感化的主儿吗？
”系统推荐：真诚道歉，解释初衷，赠送关怀礼物如鲜花、果篮，
表达善意…系统开始背书。“打住。”我打断它，
“你觉得我捧着果篮去跟他说‘楚先生对不起，刚才威胁你是为了你好’，他能信？
他不把我连同果篮一起从窗户扔出去，我跟你姓SB！”系统：……“行了，结果达成，
黑化值爱涨涨去。”我懒得再跟系统废话，反正72小时安全期到手。我转向楚砚，
脸上重新挂上那点虚假的客气：“楚先生爽快。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72小时后，
我们两清。”说完，我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保镖替我拉开了门。
离开那间充满压迫感的病房，直到走进电梯，我才感觉后背黏腻一片，全是冷汗。
刚才对峙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主线任务一：化解楚砚与林浩的冲突状态：临时冻结中。时限剩余：71小时58分。
因宿主采取非正当手段达成目标，任务完成度暂判为‘危险边缘’，奖励积分冻结。
请宿主在时限内确保冲突不发生，否则仍判定任务失败，执行四级电击惩罚。
系统的提示冷冰冰地响起。“冻结？危险边缘？”我对着电梯光亮的金属壁翻了个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