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略显阴森的法医实验室里,
排气扇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者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垂死蜂鸣。宁缺正站在解剖台前,
他神情专注而严肃,手中紧紧握着镊子,缓缓地拨开死者的眼皮。
这个可怜的躺在解剖台上的女大学生,她的面容在死亡的笼罩下显得毫无生气,
然而那瞳孔中残留着的虹膜纹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那圈紧紧环绕着瞳孔的金环,
像是来自黑暗深处的魔力标记,让宁缺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缅甸见过的蛊虫,
那些潜藏在神秘阴影中的邪恶之物。"第三例了。"周锐一边皱着眉头念叨着,
一边摘下手套,手套上的金属扣在他摘下的瞬间不巧磕在解剖台边缘,
发出一声清脆但又在这寂静而沉闷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突兀的响声。他站起身来,
满脸的凝重,抬手指着解剖台继续说:"都是心脏骤停,这本就充满离奇,但你看这个。
"说罢,他拿起紫外线灯,开启那有些幽蓝的光线,光线刚一照射在死者胸口,
立刻出现了奇异的景象。死者胸口的皮下血管在紫外线灯的映照下,渐渐地浮现出荧光纹路,
这些纹路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整齐有序地组成了一朵正在绽放的曼陀罗图像。
那曼陀罗的轮廓清晰可辨,仿佛是在死者的肌肤下被人精心绘制,
透出一种神秘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宁缺站在一旁,
他的警徽在周围那冷冷的光线下泛出青色,看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冷硬的气息。他皱着眉头,
视线紧紧盯着那朵曼陀罗纹路,口中不确定地说道:"致幻剂?""比那可怕。
"周锐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那声音就像是从黑暗的角落里悄然传出,
充满了神秘和惊悚感。他眼睛盯着那女大学生的尸体,
缓缓说道:"她们的心脏...在停跳后持续分泌多巴胺。"话音未落,
他手中的解剖刀划过空气,在那有些滞涩的声音中决然地划开胸腔。
就在胸腔被划开的一瞬间,一股腥甜的香气弥漫开来,
就像黑暗中的幽灵悄然散开自己的气息。那团本应毫无生机的暗紫色脏器,
在这弥漫的香气中,竟然在规律地收缩着,
就如同被一种暗中的神秘力量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一般,这场景让周围的空气越发冰冷而压抑。
就在这时,警报器突然毫无预兆地炸响,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如同利剑划破寂静,
弥漫着沉闷气氛的实验室瞬间被紧张感充满。宁缺没有丝毫犹豫,他的手迅速按着配枪,
眼睛里瞬间充满了警惕,快步冲出门去。走廊里,应急灯亮起的光芒有些惨白,
把人的影子不规则地拉向各个方向,就像一个个鬼魅正在张牙舞爪。冷冻库的铁门洞开着,
白色的雾气正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涌出,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神秘入口。在那缭绕的白雾中,
传来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这声响在寂静的恐怖氛围中显得尤为清晰,
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心头。宁缺飞快地跑到冷冻库门口,举起枪,瞄准了里面。
只见一个穿着酒红套裙的女人正俯身查看货架,
她的身影在白雾和应急灯的交相辉映下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冷艳。"江语?"宁缺看清是她后,
那堵在心头的紧张感略微缓了缓,枪口也微微下移。这位被称为顶级调香师的女人,
她的侧脸在冷气的包围下宛如一尊冰雕,精致却又透着寒冷。
她纤细的指尖轻轻掠过某个空缺的标签位,抬起头看着宁缺,
清冷地问道:"编号E- 107的玫瑰纯露,是警官拿走的?""这是凶案证物。
"宁缺一脸严肃地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他阻挡着她的去路。
女人发间飘散出一种冷香,那香味像是从雪山深处缓缓流出的融水,
清冷而又糍粑一吹便会飘散开来的绵柔,一下冲进宁缺的鼻腔,
让他的太阳穴突然不受控制地猛跳起来。
这味道里面似乎还含着陈年酒窖被打开时才有的浓郁酒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在这冰冷的冷冻库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江语没有再争辩,她轻轻一转身,
那酒红色的裙摆像是一片燃烧的火焰扫过他的警裤。
她幽幽地说道:"用保加利亚白玫瑰掩盖尸臭,真是暴殄天物。"说完这句话,
她突然快步向前贴近宁缺的领口,深深地嗅着什么,那动作轻柔却又有点挑衅。嗅完之后,
她看着宁缺问道:"你今早去过港口仓库?"同时,
她涂着黑色甲油的手指缓缓划过他的喉结,那黑色的甲油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烁着暗光,
像是隐藏着无尽的秘密。她的语调依然很轻柔,仿佛只是在闲聊一般,
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神秘和蛊惑性:"硝化甘油混着海藻腥气——萧氏集团的走私船爆炸案?
"宁缺心中一惊,他瞬间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于是他迅速伸出手擒住她的手腕,
用力按在旁边的货架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觉,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然而就在这一刻,冷藏库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就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整个空间,
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感伴随着黑暗笼罩下来。在这无尽的黑暗中,
突然响起布料被撕裂的声音,那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而恐怖。
江语的声音如幽灵般擦着他的耳际传来:"他们在培养会呼吸的尸体。
"她温热的呼吸里带着一种苦杏仁味,这种味道混合着她靠近时带来的那种独特冷香,
在黑暗中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神秘感。她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想要答案,
明早十点来我的调香室。"黑暗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后,应急灯突然亮起。
宁缺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半截珍珠袖扣,他猛地抬头望去,只见货架深处,
那原本摆放得好好的六个标注着"生物制剂"的冷藏箱已经消失不见,
就像是被黑暗中的神秘力量悄然搬走,只留下一片空荡和深深的谜团。江语的实验室里,
恒温系统持续不断地发出一种轻柔的白噪音,这种声音如同水波在安静地流淌,
弥漫在整个实验室的空气中。宁缺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进实验室,他的皮鞋踩在地面上,
那些散落在地面上的光斑被无情地踩碎,就像破碎的镜子反射出一片斑驳的光芒。
当他走到橡木门跟前,缓缓推开那扇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江语。
她正站在实验台前,手中拿着骨质滴管,犹如一个正在施展神秘魔法的巫师,
小心翼翼地汲取着靛蓝色液体。
那试管架上的标签写着Eternal Obedience,
那几个英文字母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种幽冷的光泽,如同被施加了诅咒一般。
"擅自扣押我的玫瑰纯露,知道调香师最恨什么吗?"江语并没有回头看宁缺,
而是背对着他,语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不满。她轻声地说出这些话后,抬手点燃了酒精灯。
火苗“噌”地一下蹿起,在她的虹膜中映出金色的残影,那金色的残影如同鬼魅的影子,
在她的眼睛深处闪烁不定。宁缺听到她的话,心里虽然有些许疑惑,
但还是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到实验台边。他的配枪在走动过程中不小心磕在大理石台面上,
发出一声轻微的撞击声。他将手中甩着的证物袋重重地放在台面上,
满脸冷峻地说道:"解释这个。"他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证物袋,
只见袋子里的芯片表面有着蛇缠权杖的纹路,在紫外光线下,
这纹路竟然如同被注入了生命一般,散发出微微发亮的神秘光芒。就在此时,
江语在转身的过程中,身上的白大褂轻轻滑落,露出了锁骨下神秘的六芒星纹身。
那纹身的线条优美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伸出手捏起芯片,对着众人眼前的氙气灯,眼睛里闪过一丝冷静而冷淡的光芒,
缓缓说道:"萧氏生物科技第二代追踪器,建议您查查港口A3仓库。"她一边说着,
一边伸出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那手指就像一片燃烧的火焰划过宁缺的手背,
她轻轻说道:"那里有您想要的...活体样本。"然而,风云突变,
警报声如同恶魔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平静的空气。宁缺听到声音后,本能地迅速按住耳麦。
一阵嘈杂和尖锐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
那是技术科老王带着阵阵电流的嘶吼声:"第三具尸体在解剖室动了!正在攻击守卫!
"这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中回荡着,就像死亡的号角吹响。江语听到这个消息,
却像是早已料到一般,她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她依然将试剂缓缓倒入雾化瓶,
那动作优雅得如同在细细地斟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一种从容不迫的自信。
她抬眼看着宁缺,眼神里带着一种似有若无的戏谑,轻声说道:"需要帮忙吗?
这种神经兴奋剂能让尸体保持六小时攻击性。"她的话音还没落,
突然就被宁缺用力按在试剂柜上。宁缺手上的枪管深深陷进她颈窝的肌肤里,
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怀疑,
声音低沉且充满压迫感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萧氏仓库的事?"他停顿了一下,
像是想起了什么更严重的事情,继续逼问道:"上周失踪的货轮船员,
是不是你在提供致幻剂?"女人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害怕,
反而发出一种如同碎冰坠入威士忌的笑声,
那种笑声清脆却又带着一种冰冷和玩世不恭的感觉。她看着宁缺,
眼神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淡然,缓缓说道:"警官该关心的是,
那些冷冻集装箱里除了器官..."她边说边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宁缺染血的领口,
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吐出:"还有三十个戴着电子项圈的实验体。
"就在这紧张的氛围愈发凝重的时候,钢制的门轴发出一阵低沉而沉闷的呻吟声,
那声音仿佛预示着更危险的人物即将登场。只见穿着定制西装的萧墨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傲慢和轻蔑的表情,轻轻拍着手。
他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血动物特有的竖纹,就像一条隐藏在暗处窥视猎物的蛇一般。
他看着江语那张精致的脸,带着嘲讽地说道:"江小姐又在和条子调情?"在他身后,
保镖抬着银色的密码箱缓缓进入实验室。那密码箱仿佛有生命般,不断地渗出暗红液体,
像是隐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恐怖秘密。萧墨继续傲慢地说道:"父亲让我问,
永生之香的进度..."宁缺眼看情况越发复杂,他眼神一凛,瞬间调转枪口。
就在他即将有所行动的瞬间,江语却突然敏捷地按下雾化器。刹那间,
一股辛辣刺鼻的雾气在周围弥漫开来,就像一阵突然降临的魔法迷雾。在那雾气炸开的时候,
宁缺听到江语在他耳畔轻轻呢喃:"凌晨两点,旧船厂见。"在那艘透着阴森气息的货轮上,
冷藏集装箱犹如一座冰冷的地狱。集装箱的内壁结着一层血晶,
这些血晶在微弱的光线映照下,泛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光。
宁缺费力地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挪开一个亚裔女孩的身体。女孩静静地躺着,毫无生气,
她脖颈上戴着的项圈闪烁着刺目的红光,项圈一旁,锁骨处烙着S- 107的编码,
这个编码与失踪船员名单最后一位的编码惊人地吻合。
“干细胞催化剂需要定期更换宿主器官。”江语那清冷的声音从通风管隐约传来,
她身着黑色夜行衣,这夜行衣仿佛有着吞噬光线的魔力,周围的黑暗在它的映衬下更加深沉。
“每七十二小时就得注射一次,要是不注射的话,就会从内脏开始溶解,那场面可不好看。
”江语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宁缺皱了皱眉头,
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他伸出手抓住女孩冰冷的脚踝,用力一拽,
江语的身影便从上面落了下来。“你参与了多少?”宁缺紧紧地盯着江语,声音低沉而压抑。
就在这时,突然集装箱剧烈晃动起来,叉车的灯光从缝隙中穿进来,明晃晃的。
穿着防护服的周锐正在大声训斥手下的工人:“这批肝脏可是要移植给萧先生的!
要是因为你们耽误了手术,就把你们统统填进反应炉!”周锐的眼神凶狠而急切,
他环视着那些工人,如同一只盯着猎物的饿狼。“萧镇海得了肝癌?”江语微微挑起眉毛,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难怪永生计划提前了。”话刚落音,
江语突然伸手将宁缺推倒在尸堆上,动作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然后自己迅速跨坐上去,
她染血的金发垂落下来,有几缕就散落在宁缺颈侧。
宁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她大腿内侧枪套那硬邦邦的轮廓,那是一种充满危险气息的触感。
此时,林曼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她穿着精致的高跟鞋,鞋跟踏过地上的血泊时,
发出轻微的声响。宁缺赶紧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大意。这位萧氏千金正打着视频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