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箫怨·长亭别序民国十二年春，江南烟雨笼姑苏，柳丝蘸水，檐角垂珠。
巷陌间偶闻卖花声软，却掩不住几分乱世暗流。时有玉箫一支，吹彻《梅花三弄》，
清越处似寒梅映雪，婉转时如孤雁泣霜。此箫系杭州陆生所携，
竟与柳府千金如烟结下不解之缘 —— 初遇于听雨轩，凤钗为聘；再惊于深院秘，
蛊影潜行。天地会旧符、汉墓九龙印、东瀛浪人谋、青帮刺客影，皆随一曲箫音浮出水面。
待得长亭送别日，才知玉箫声里藏的，不只是儿女情长，更有家国风雨、宿命悲欢。
今述此篇，非为猎奇，只为记那年烟雨里，一支箫、一枚钗、一段生死契阔的旧梦。
第一章 江南烟雨遇知音民国十二年春，苏州城笼罩在绵绵细雨中。
柳府坐落在城南护城河畔，是座中西合璧的宅邸，高墙深院，朱门铜环。
门楣上悬着"柳氏府邸"的匾额，门前两尊石狮子威严矗立。柳家祖上在清朝为官，
积累下万贯家财，到柳世襄这一代，更是将生意做到了上海滩，
成了苏州城里有名的富商巨贾。这日午后，柳如烟坐在绣楼窗前，
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出神。她身着淡紫色旗袍，领口绣着精致的梅花，
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年方十八的她，已是苏州城里有名的才女，
不仅容貌出众，更通晓诗书音律。"小姐，老爷请来的乐师已经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丫鬟小翠轻声通报。柳如烟微微颔首，拿起桌上的团扇，缓步下楼。
今日父亲请来一位乐师教她吹箫，说是从杭州请来的名家。前厅里，
柳世襄正与一个青年男子交谈。见女儿进来，柳世襄笑道："如烟，快来见过陆先生。
陆先生虽年轻，却是杭州城里数一数二的箫艺大家。"那男子转过身来，约莫二十出头年纪，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面容清俊，眼神明亮。他向柳如烟微微躬身："柳小姐，
在下陆箫，不敢称大家，只是略通音律而已。"柳如烟还礼时，
注意到陆箫手中那支玉箫很是特别，通体碧绿，箫身隐隐有流光转动，不似凡品。
"陆先生不必谦虚，"柳世襄说道，"周老板极力推荐，说你的箫艺苏州无人能及。
小女喜好音律，就劳烦你指点一二了。"陆箫谦逊地点头，目光却不经意与柳如烟相接。
二人眼神交汇的刹那，似乎都有些怔忡，仿佛前世相识。教学安排在府中的听雨轩。
那里临水而建，窗外是一片荷塘，春雨敲打荷叶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箫先吹奏了一曲《梅花三弄》，箫声清越悠扬，如泣如诉。柳如烟听得入神，
不觉叹道："陆先生的箫声，似乎能引人入梦。"陆箫微微一笑："音乐本就能通灵达意。
不瞒小姐，我这支箫有些特别，据说能让人听见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柳如烟好奇地问道："真有如此神奇？"陆箫将玉箫递给她："小姐不妨一试。
"柳如烟接过玉箫，手指不经意触到陆箫的指尖，忽然一阵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有电流穿过身体。她稳住心神，将箫凑到唇边，试着吹奏。起初音调生涩，
不一会儿竟流畅起来，奏出的旋律她自己都未曾听过，却觉得异常熟悉。曲终，
陆箫眼中闪过惊讶："柳小姐果然有天赋，这支箫似乎与你有缘。"从那天起，
陆箫每三日来柳府一次教授箫艺。柳如烟学得很快，不到一月已经能熟练吹奏好几支曲子。
两人相处日久，渐渐生出情愫。常常在课程结束后，仍留在听雨轩谈论诗词音律，
一聊就是半个下午。柳如烟发现陆箫不仅精通音律，对古籍典故也颇有研究，
尤其是一些奇闻异事。有时他会讲起一些民间传说，诸如狐仙鬼怪、前世今生之类，
说得绘声绘色，让柳如烟既害怕又着迷。春雨渐歇，初夏将至。这天课后，
陆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来是一支凤钗，钗头雕成凤凰展翅的形状，工艺精湛，
凤眼处嵌着两颗细小的红宝石，熠熠生辉。"这是我家中旧物，与那支玉箫本是一对。
"陆箫轻声说道，"今日将它送给小姐，望勿推辞。"柳如烟接过凤钗，只觉得触手温润，
不似寻常金属冰凉。她正要道谢，忽然前厅传来喧哗声。小翠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
不好了！老爷突然昏倒了！"第二章 柳府深院藏隐秘柳世襄被扶到卧房床上，面色苍白，
双目紧闭。管家急忙请来了苏州有名的西医李大夫。诊断后，李大夫摇头说看不出病因，
建议请中医来看看。柳如烟心急如焚，忽然想起陆箫曾提起自己略通医理，
便让人赶紧请他到父亲房中。陆箫仔细查看了柳世襄的眼睑和舌苔，又为他号了脉，
眉头越皱越紧。"柳老爷这不是寻常病症，"陆箫沉声道，"似是中了某种邪术。
"柳如烟惊愕："邪术？这怎么可能？"陆箫从怀中取出那支玉箫，在柳世襄周身缓缓移动。
当箫移到心口位置时，原本碧绿的箫身突然泛起一层诡异的红光。"果然如此，
"陆箫面色凝重，"柳老爷是被人下了'心蛊'。"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大多不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说。唯有老管家脸色突变，欲言又止。柳如烟将陆箫请到书房细问。
陆箫解释道，心蛊是一种古老巫术，中蛊者会日渐虚弱，最终心神丧失而亡。
下蛊之法极为隐秘，需取得被施蛊者的血液或毛发，混合特殊蛊虫炼制而成。"可能解吗？
"柳如烟急切地问。"需找到下蛊之人，取得解药。"陆箫说，"或者...用非常之法。
"柳如烟注意到陆箫话中有话，追问之下，陆箫才透露那支玉箫并非凡物，
而是祖传的"灵箫"，能驱邪避凶，或许能暂时压制蛊毒。当夜，
陆箫留在柳府为柳世襄驱蛊。他让所有下人退出房间，只在床头点燃七盏油灯，
排成北斗七星形状。而后他吹奏起玉箫，箫声不似往日清越，反而低沉诡谲，如泣如诉。
柳如烟守在门外，听得箫声忽高忽低，房中时而传来父亲痛苦的呻吟，
时而又有似兽非兽的怪声。她心中害怕，却又不敢闯入。约莫一炷香时间后，箫声戛然而止。
陆箫开门出来，面色苍白，额上满是汗珠。"暂时压制住了，"他疲惫地说，
"但只能维持七日。七日之内，必须找到下蛊之人。"柳如烟感激不尽，
安排陆箫在客房歇息。自己则守在父亲床前，一夜未眠。次日清晨，柳世襄苏醒过来，
精神明显好转。柳如烟稍感宽慰，正要告知昨夜之事，却见父亲面色一沉："如烟，
你与那陆箫走得太近了。"柳如烟一怔："父亲何出此言？
陆先生救了您...""我知他救了我，"柳世襄打断女儿，"但此人来历不明，
你不可与他过于亲近。今日起，不必再请他教授箫艺了。"柳如烟难以置信："父亲！
陆先生是您的恩人！"柳世襄却异常坚决："我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说，照做便是。
"父女二人争执间，老管家在门外咳嗽一声："老爷，上海来的电报。"柳世襄看过电报，
面色更加阴沉，对管家吩咐："备车，我去上海一趟。"柳如烟心中疑惑重重。
父亲刚从中邪术中恢复，就要匆忙赶往上海？而且对陆箫的态度突然转变，其中必有蹊跷。
下午，柳世襄便乘车前往上海。柳如烟思前想后，悄悄请来了陆箫。听罢柳如烟叙述，
陆箫沉吟片刻："柳老爷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许与中蛊有关。""那我该如何是好？
"陆箫从怀中取出一面古铜镜，镜背刻着八卦图案："这面镜子能照见寻常看不见的东西。
你将它悬于父亲房中，或能有所发现。"柳如烟接过铜镜，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
镜面不像普通铜镜那样模糊，反而清晰如银镜，映出的人影却有些怪异，
仿佛不是眼前的景象。是夜，柳如烟将铜镜悬于父亲卧室梁上。子夜时分，她悄悄来到房外，
推开一条门缝窥视。月光从窗户洒入，落在铜镜上。忽然，镜面泛起幽幽青光，
房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影子。柳如烟屏息细看，只见那些影子逐渐清晰，
竟是几个穿着前清官服的人影，在房中来回踱步，似在寻找什么。柳如烟吓得几乎叫出声来，
急忙掩口退开。她转身欲逃，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别怕，是我。
"陆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柳如烟惊魂未定，指着房中："那、那些是什么？
""残留的魂影，"陆箫平静地说，"看来这宅子不简单。"他轻轻推开门，
带着柳如烟走入房中。那些清官打扮的影子似乎察觉不到他们，仍在自顾自地搜寻。
陆箫取出玉箫，吹奏几个低音。影子突然停滞，然后缓缓转向卧室东墙，
齐齐指向墙上一幅山水画。柳如烟认出那是幅《黄山云雾图》，是父亲最为珍爱的画作，
从不允许任何人触碰。陆箫走近画作，仔细察看后，轻轻掀开画轴。后面墙上竟有一个暗格，
内藏一只紫檀木盒。木盒上没有锁，却刻着奇怪的符文。陆箫面色凝重："这是封印之术。
"他咬破指尖，在盒盖上画了一个符号。盒盖应声而开，
里面是一叠发黄的信纸和一枚青铜令牌。柳如烟拿起令牌，只见上面刻着"天地会"三字，
背面是一条飞龙图案。她心中一惊，天地会是前朝反清复明的组织，父亲怎会与它有牵连？
信纸上的内容更令人震惊。原来是柳世襄年轻时加入天地会的凭证，
以及几封与会中兄弟的往来信件。最后一封信日期是民国元年，写道："清室已覆，
我会大业已成，今遵总舵主令，各分舵自行解散，所有令牌信物一律销毁，
免生后患..."柳如烟难以置信："父亲曾是天地会成员？
"陆箫若有所思："看来柳老爷有段不为人知的过去。这或许与他中蛊有关。"忽然，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陆箫迅速吹熄蜡烛，将柳如烟拉到窗边阴影处。
只见一个黑影敏捷地翻过院墙，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那人身着夜行衣，面蒙黑布，
手中握着一柄短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黑影径直朝卧室走来！
第三章 月夜惊魂现杀机黑影轻手轻脚推开门，闪身进入卧室。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直朝那幅《黄山云雾图》而去。正当他伸手欲掀画时，陆箫突然现身，
玉箫如剑直点对方后心。黑影反应极快，侧身避过，反手短剑斜削而来。
两人在黑暗中交手数招，兵器相击之声惊动了府中护卫。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
黑影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跃窗而出。陆箫追至院中，只见黑影几个起落已至墙头，
回头瞥来一眼。月光下，那双眼睛异常锐利，左眼下方有一道细疤。护卫们举着火把赶来，
黑影早已消失无踪。柳如烟惊魂未定地从房中走出："那人是谁？为何要窃取父亲密藏？
"陆箫沉吟道："看来柳老爷中蛊与天地会往事有关。那刺客目的明确，直冲暗格而来。
"他忽然想起什么，返回卧室查看那只紫檀木盒。盒中物品完好，
唯独那枚天地会令牌不见了！"令牌被拿走了？"柳如烟惊讶。陆箫摇头："不，
刺客未来得及得手。令牌是自己消失的。"他指向盒底一些细微的粉末："这是化铁粉，
有人早在令牌上做了手脚，定时销毁。"柳如烟越发困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箫面色凝重："恐怕柳老爷惹上了大麻烦。天地会虽已解散，
但会中圣物和秘密仍被多方觊觎。"次日，柳如烟收到父亲从上海发来的电报，
说事务繁忙需多留几日，让她安心守家。她回电提及昨夜遇袭之事，
却收到父亲简短回复："勿虑，已知，慎言。"柳如烟心中不安愈盛，
总觉得父亲隐瞒了重要事情。她请陆箫多留几日，查清其中蹊跷。陆箫应允，
暗中调查柳府背景。他从老管家口中得知，柳家祖上并非苏州本地人，
而是二十年前从浙江迁来。柳世襄年轻时曾游历四方，与江湖人士多有往来，
直到娶妻生女后才安定下来。"夫人去世后，老爷就变得越发沉默寡言，"老管家叹道，
"常独自一人待在书房，有时整夜不眠。"柳如烟记得母亲在她五岁时病故，
之后父亲确实性情大变，对她管教越发严格，很少提及往事。第三日夜里，
柳如烟被一阵箫声惊醒。箫声哀婉凄迷，似从后院传来。她循声而去，
来到府中荒废已久的后花园。月光下，陆箫独自站在亭中吹箫。
那支玉箫在夜色中泛着幽幽青光，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在微微波动。柳如烟走近时，
箫声戛然而止。陆箫转身，眼中有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忧色。"陆先生为何深夜在此吹箫？
"柳如烟问道。陆箫迟疑片刻，方道："我在尝试召唤'镜影'，一种能映照过去的灵体。
或许能从中找到柳老爷中蛊的线索。"他指向亭中石桌，上面放着那面八卦铜镜。
镜面不再反射现实景物，而是显现出模糊的动态影像，似有人影穿梭。
"这是...过去的景象？"柳如烟惊讶地问。陆箫点头："柳府地下似乎埋藏着什么，
吸引着灵体聚集。这几日我探查发现，府中有多处阴气极重的地方。
"他带着柳如烟来到花园一角，这里荒草丛生，少有人至。陆箫用玉箫轻点地面，
泥土突然翻涌，露出一截白色物件。柳如烟仔细一看，竟是一截人骨！她吓得后退一步。
"不必害怕，"陆箫安慰道，"这尸骨已有百年以上，应是前清时期的。"他继续探查，
又发现几处埋骨之地。整个柳府地下，似乎是个古墓地。"宅基建于古墓之上，本就不吉，
容易聚集阴气。"陆箫面色凝重，"更奇怪的是，这些尸骨的排列方式似是一种阵法。
"柳如烟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闻，说柳府建在"凶地"之上，夜里常有怪声。
父亲从不让她夜间独自在花园玩耍，莫非与此有关？二人回到亭中，铜镜中的影像逐渐清晰。
显现出一些穿着前清服饰的人在花园中埋藏什么东西，然后一个个被杀害埋葬的场景。
柳如烟看得毛骨悚然："这些是什么人？为何在我家地下？
"陆箫凝视镜中景象："看来柳府地下埋藏着不小的秘密。"忽然，镜中景象一变，
显现出柳世襄的身影！他独自一人在书房中，
正开启一道隐蔽的暗门..."那是父亲的书房！"柳如烟惊呼。就在这时，一阵阴风袭来，
铜镜突然爆裂，碎片四溅。陆箫迅速将柳如烟护在身后，玉箫横在胸前。黑暗中，
传来低沉的笑声："多管闲事者，死！”第四章 天地旧秘启祸端一道黑影从树丛中窜出，
直扑陆箫。月光下，那人手中短剑泛着绿光，明显淬了毒。陆箫举箫相迎，
箫剑相交竟发出金石之声。原来那玉箫坚硬异常，不逊钢铁。
柳如烟惊慌中拾起一块铜镜碎片，
意外发现碎片仍映出影像——显示那刺客左眼下的细疤更加清晰，而且他胸前佩着一枚徽章，
图案是双龙夺珠。数招过后，刺客见无法得手，虚晃一招再度遁走。陆箫这次没有追击，
而是护在柳如烟身前。"双龙夺珠...那是青帮的标记，"陆箫沉吟道，
"看来青帮也卷入了这件事。"柳如烟越发困惑："青帮？天地会？
这些江湖帮派与父亲有何关系？"回到书房，柳如烟翻出父亲收藏的史籍，
查找天地会与青帮的关联。陆箫则仔细研究那块铜镜碎片。"天地会与青帮本出同源，
"陆箫解释道，"天地会反清复明，青帮则更多涉足江湖生意。民国后，两会表面解散，
实则转入地下。"柳如烟忽然想起一事："父亲书房有本《江湖秘闻》，
我少时无意中翻看过，里面提到什么'九龙印'..."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射入一支飞镖，
直钉在书桌上！飞镖上系着一纸信笺。陆箫迅速开窗查看，发射飞镖者早已无踪。
他小心取下飞镖，展开信笺，上面写着："明日酉时，虎丘塔下，以印换父命。
"柳如烟脸色煞白："父亲在他们手中！"陆箫凝神观察飞镖："这不是青帮的手法。
飞镖造型奇特，像是东洋之物。""东洋人？为何会牵扯东洋人？
"陆箫沉思片刻："恐怕那'九龙印'非同小可。柳老爷定是知道其中秘密，才遭此劫。
"二人决定赴约，但做好万全准备。陆箫教柳如烟几个简单的防身法术，
又将那支凤钗为她簪上："这钗上有护身符咒，危急时可保平安。"次日酉时，
虎丘塔下游人已稀。柳如烟与陆箫准时到来，只见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男子已等候在此。
"柳小姐果然守信，"那日本男子操着生硬的中文，"印带来了吗？
"柳如镇定回答："先让我见父亲。"日本男子击掌两下，两个壮汉押着柳世襄从塔后走出。
柳世襄衣衫凌乱，但神色依旧倔强。"如烟，你不该来！"柳世襄喊道，
"那印不能交给他们！"日本男子冷笑："柳先生，何必固执？九龙印本就不是中国之物，
应交还它的主人。"陆箫上前一步："阁下是何人？为何要夺九龙印？""在下田中义明，
东亚文化研究会代表。"日本男子微微躬身，"九龙印是当年徐福东渡时带往扶桑的神器，
明朝时被倭寇带回中土。我们会社只是要物归原主。"柳世襄怒道："胡说！
九龙印是天地会圣物，怎会成为东瀛之物？"田中不再多言，一挥手，
壮汉将刀架在柳世襄颈上："交印，否则..."忽然，一阵箫声响起，
陆箫不知何时已吹奏玉箫。箫声奇异，令人心神恍惚。田中等人动作一滞，
柳如烟趁机冲向父亲。混乱中，另一伙人突然杀出——正是那青帮刺客带队！顿时三方混战，
刀光剑影。陆箫护着柳如烟且战且退，来到塔后竹林。柳世襄突然低声道："塔下有密道，
跟我来！"三人潜入虎丘塔地下室，柳世襄转动机关，一道暗门缓缓开启。进入后，
暗门闭合，将追杀声隔绝在外。密道幽深，墙上点着长明灯。柳世襄叹道："事到如今，
不得不告诉你们真相了。"原来九龙印是天地会镇会之宝，传说具有神秘力量。
清廷多次追缴未果。民国后，天地会解散，九龙印由几位长老保管。柳世襄便是保管者之一。
"近日会中兄弟接连遇害，九龙印秘密外泄，"柳世襄沉痛道，"东瀛人和青帮都想得到它，
用于不可告人的目的。"陆箫问："那柳老爷中蛊也是为此？"柳世襄点头："是青帮所为，
想逼我交出宝印。我去上海本是寻求会中兄弟帮助，不料反落入陷阱。
"柳如烟这才明白父亲之前的反常行为。忽然，密道前方传来脚步声。三人警觉地停下，
只见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竟是老管家！"老爷，小姐，快跟我来，"老管家急切道，
"青帮的人找到入口了！"柳世襄松了口气："老周，你怎会在此？
"老管家快步上前："我一直暗中保护老爷...小心！"他突然推开柳世襄，
一支飞镖擦肩而过。黑暗中，田中带着人追来了！
第五章 古墓迷踪现玄机老管家周伯挡在柳世襄身前，肩头中了一镖。陆箫迅速吹响玉箫，
箫声在密道中回荡，震得墙壁簌簌落尘。田中等人被箫声所慑，动作迟缓片刻。
陆箫趁机扶起周伯，与柳家父女迅速向密道深处退去。四人不知跑了多久，
终于来到一扇石门前。门上刻着九龙盘旋图案，中央有一个凹槽，似是放置什么东西的地方。
"这就是九龙印的存放处，"柳世襄喘息道，"只有以印叩门，方能开启。
"陆箫仔细观察石门："未必需要实物。柳老爷，请借一滴血。"柳世襄疑惑地刺指滴血，
陆箫以血在凹槽中画了一个符咒。石门缓缓开启，露出一间密室。室内中央有一座石台，
台上空空如也。四周墙壁刻满古老文字和图案。"印不见了！"柳世襄震惊。
周伯忽然跪下："老爷恕罪！印是我取走的！"原来周伯也是天地会成员，
奉命暗中保护柳世襄。他发现有多方势力觊觎宝印，便先行取走藏匿。"印在何处？
"柳世襄急问。"藏在府中最安全的地方——夫人墓中。"周伯答道。
柳如烟惊讶："母亲墓中？"柳世襄长叹一声："你母亲并非普通病故。
她也是因保护九龙印而遭毒手..."突然，密道中传来脚步声，青帮刺客也追到了！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形势危急。陆箫忽然注意到墙上一幅图案与柳如烟所戴凤钗形状相似。
他让柳如烟取下凤钗，按在图案上。墙壁悄然移开，露出另一条通道："快走！
"四人进入新通道，墙壁在身后闭合。这条通道更加古老，两侧刻着奇异壁画，
描绘着一些祭祀场景和神秘仪式。通道尽头是一间巨大墓室，中央停放着一具青铜棺椁。
四周堆满陪葬品，大多是青铜器和玉器。"这不是明清墓葬，"陆箫震惊道，"看这制式，
至少是汉代古墓！"柳世襄也讶异："虎丘山下竟有汉墓？
"陆箫查看陪葬品上的铭文："墓主似是西汉时期一位方士，曾为汉武帝求仙问道。
这些器物上都刻有辟邪符咒。"柳如烟忽然指着棺椁："那上面是不是放着什么？
"青铜棺盖上，赫然放着一枚方印，在长明灯下泛着温润青光——正是九龙印！
柳世襄正要上前取印，墓室突然震动起来，四周墙壁渗出黑雾，凝聚成一个个模糊人影。
"守墓灵，"陆箫凝重道，"惊扰古墓，触怒了它们。"黑雾人影缓缓逼近，发出低沉嘶吼。
周伯吓得瘫软在地，柳如烟也面色苍白。陆箫举箫吹奏，箫声清越，带着某种古老韵律。
黑雾人影稍滞，但仍不断逼近。"如烟，用凤钗划地为界！"陆箫喊道。
柳如烟依言用凤钗在地上划出一道圆圈。凤钗过处，地面泛起淡淡金光，形成一道屏障，
黑雾人影无法逾越。但屏障正在减弱，凤钗上的宝石逐渐暗淡。"必须尽快取印离开！
"柳世襄急切道。陆箫凝视九龙印："印被下了禁制，强行取走会触发更可怕的机关。
"他让柳世襄取出那支飞镖——上面沾着田中的血。以血破禁，是古老法术中的一种。
柳世襄将血滴在棺椁上，九龙印突然光芒大盛，整个墓室剧烈震动。顶部落下尘土，
似乎即将坍塌。陆箫迅速取印，四人冲向墓室另一端的出口。身后传来轰隆巨响，
墓室正在崩塌！终于逃出古墓，重见天日时，发现已在虎丘后山。夜色已深，星月无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