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20年的植物人丈夫醒了，冷漠道：“离婚吧，我只是气得不到婧圆，
意气用事才向你求婚。”他说，昏迷后，他魂穿到了白月光的丈夫谢钦明身上。
两人如胶似漆20年，龙凤胎都19岁了。我强忍心痛，
问他：“你还记得我们曾经也有个孩子吗？”他眼中闪过警惕。“不是流了吗？要多少钱，
我赔给你。”我心中一片惨然，他都知道。20年来，他在别人的躯壳里享受圆满人生。
却舍不得来帮我一次。冷眼看着我为了照顾他疲惫流产，散尽家财。恍惚之下，
我被掉落的花盆当场砸死。再睁眼，周鸿书举起鲜花，即将向我求婚。
我抢先抓起谢钦明的手十指相扣：“我有未婚夫了。”1头顶爆炸般的疼痛潮水般褪去，
一道洪亮地声音直震耳膜：“跟大家介绍一下，康婧圆，我未来儿媳妇。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下，谢老爷子和康婧圆的面容逐渐清晰。我猛地转头望向门口。
周鸿书捧着一捧厄瓜多尔玫瑰僵在原地，死死盯着台上。后排熟人挤眉弄眼，
哄笑着捅他：“周总！你这玫瑰是给谁准备的？该不会也是来跟康小姐求婚的吧？
”“胡说什么！”周鸿书倏地收敛神色，有些慌乱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我身上。
狠狠掐了一把大腿，很疼。我真的重生了！在领完离婚证，被花盆砸死后。那天，
周鸿书语气疏离而淡漠。“当年我想求婚的是婧圆。换成你，不过是气她不懂我的心意，
一时赌气。”视线掠过我粗糙起皱的脸，他说：“你不容易，我知道。开个价吧，
我尽量补偿。”好一句轻飘飘的“开个价”。仿佛我20年倾尽所有的照料、熬干的青春，
和那个已成型却血淋淋失去的孩子。都能被明码标价，一刀两断。思绪回笼，
周鸿书快步走到我跟前，举起鲜花，目光深情：“春煊，你别听他们胡说，
我一直喜——”强烈的恶心和恨意席卷全身，我冷冷打断：“我有未婚夫了。”“爷爷，
我有女朋友了。”几乎同时，谢钦明无奈的声音从台上传来。场内霎时鸦雀无声。“胡闹！
年年都用这个借口，女朋友人呢？”老人皱着眉，语气疲惫而伤感：“爷爷没几年可活了，
你就听我一次，婧圆她——”“女朋友人在这儿！”我扬起下巴，高声打破满场的寂静。
在场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惊诧、怀疑、审视。周鸿书面露震惊：“春煊，你？！
”我目不斜视穿过人群，走上台一把抓起谢钦明的手，十指相扣。谢钦明身形只停顿了半秒，
随即有力的指节迅速回握。“爷爷，这次真没骗您。”他语气从容，
微笑着看向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岑春煊，我的爱人、未婚妻。
”康婧圆勉强维持着体面，手却不停地发抖。“失陪了！”宾客目送她脚步凌乱仓惶离开，
互相递着眼色。直到有人举杯敬酒，场面才重新热烈起来。我借口去洗手间溜出去透气。
一只手猛地从背后掐住我的上臂。周鸿书一把将我扯到走廊角落，眉间压着怒气：“岑春煊，
你什么时候成谢钦明未婚妻了？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指，
面无表情：“从不公开我身份的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
”“好朋友、生意伙伴、还是一个拿不出手、发泄欲望的工具？”周鸿书的愤怒僵在脸上，
结巴道：“我，我只是怕影响工作。”他想起什么，仓促地掏出戒指盒，啪地打开。
跟前世一模一样，花掉了周鸿书大半积蓄的鸽子蛋。当年我心疼又感动。却不知，
我只是捡着了康婧圆不要的便宜。还将会为此赔上一生。我反应冷淡：“怎么，
你要向我求婚？”在康婧圆并没有跟别人订婚的此刻。周鸿书身形一滞，
声音低了下去：“不……只是，一件道歉礼物。”我讽刺地轻轻笑了一声。突然，惊雷炸响，
暴雨倾盆而下。头顶的灯滋啦闪烁，嘭地炸开。 “嘶！”碎玻璃片四溅，
胳膊被划出个大口子，鲜血直流。“春煊你受伤了吗？”周鸿书语气急促，
不等我反应就冲进暴雨，迅速将车开到我面前。“快上车，我送你去医院！”就在此刻，
他的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完整的聊天界面。康婧圆：“鸿书，
我好难过，可以来陪陪我吗？”我握紧了拳，故意伸手拉车门，拉不开。“不想送我了？
”“……春煊。”他动作停了一瞬，表情有些愧疚：“公司突然有急事，
你能不能自己打车去医院？我、我忙完就来找你。”2他心虚地躲开我的眼睛，猛踩油门，
瞬间消失在漆黑的雨幕中。水花溅起落在伤口上，刺得生疼。尽管早就死心了。
可鼻子却还是酸了一下。暴雨如注。汽车灯此起彼伏地亮起，宾客一个接着一个离开。
打车软件第4次提示暂无司机应答。我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滴滴。
”喇叭短促地响了两声，一辆宾利平稳滑停在我面前。车窗下降，谢钦明歪头示意：“上车。
”他没回头，递来一个急救包。“先简单处理一下，我送你去医院。”“今晚谢谢你，
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爷爷。”我捏着碘伏瓶，歉意道：“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你放心，
我之后不会再来打扰你……”“那可不行。”我一怔。红灯亮起，谢钦明转过脸，
语气沉稳而认真。“岑小姐，我希望你能跟我结婚。”我愕然地睁大眼。
“爷爷身体越来越差，只有看到结婚证，他才能安心。
”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有兴趣做我的协议妻子吗？我会给你应有的保障和报酬。
”第二天。亲手摸到红艳艳的结婚证，我仍觉得有些恍惚。
才从一段20年的失败婚姻中挣脱。我本来下定决心专心搞事业，再也不被婚姻束缚。然而，
谢钦明给的太多了。“嘟嘟。”周鸿书发来消息。春煊，我才想起那边打不到车，
你怎么回去的？似乎并不真的需要我回答，他继续；我这两天要出差，你要照顾好自己。
指尖停顿片刻，我登上小号加了他好友，点开朋友圈。最近一条，
是一只打着吊瓶的纤细的手，康婧圆的。配文：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
康婧圆回复：谢谢鸿书抛下女朋友来照顾我，要当一辈子好朋友。
周鸿书隐晦地回复：好，一辈子。看得出来，
他小心翼翼地不戳破跟康婧圆的那层窗户纸。但明眼人一瞧就明白，
他对她的在乎已经超过边界。他从没为我下过厨。却在我替帮他跟一个花农谈业务时，
忙忙碌碌3小时，只为给康婧圆熬一碗缓解痛经的汤。那天司机肇事逃逸，
我折断的小腿骨戳破了皮肤。疼晕过去前，他的电话还是忙音。到现在，
一下雨腿还是隐隐作痛。“回神了。”谢钦明填好支票，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霎时将所有思绪抛之脑后，眼神黏在支票的一串0上。他轻笑，
问我：“想拿着这笔钱做什么？扩建花店，承包一片花田？”我讶然：“谢总真是料事如神。
不过，我还要去做点投资。”“炒股？风险很大。”谢钦明提醒我。不能告诉他我重生的事。
正想怎么跟他解释，恶心感突然从胃里翻涌上来。我猛地捂嘴，压下干呕。心里咯噔一下。
不会吧。我缓缓抚摸上小腹。上辈子，我好像就在这个月怀上的……“谢总，先别去银行了。
”迎着他询问的眼神，我嗓音干涩，艰难地开口：“我可能，要去一趟妇产科。
”坐在妇产科外冰凉的椅子上，我和谢钦明都不出声，气氛紧绷。要是真怀孕了，
我要不要留下它？思绪纷杂，我下不了决定。我盯着走廊的宣传画，
打破沉默：“要是你介意的话，一会儿就可以去离婚。”谢钦明侧过头打量我片刻，
平静道：“如果真的有个孩子，反而更好，更能糊弄住爷爷。”我猛地望向他。
他神色淡然平和，没有丝毫勉强，显然真的不在意。我一时默然。
从没见过心宽到这种程度的人。我悄悄瞥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辈子在拿到离婚证后，
康婧圆带着龙凤胎来接“爸爸”，我见过他们一眼。虽然基因上跟谢钦明是父子女，
但却是周鸿书霸占他身体后生的。他那时知道后，也像现在这样大度吗？“没怀孕，
建议去消化科查查胃。”“呼……”走出诊室，我狠狠松了一口气。
却忽的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俩来妇产科干什么？”我吓得一抖，
条件反射将检查报告折起来。“藏什么？有什么不想让我看到？”谢老爷子穿着条纹病号服，
狐疑地看向我。3“那个，我……”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谢钦明却长臂一伸，
揽住我的肩膀。他神态自若将报告从我手里抽出来展开：“没怀上。来做个备孕检查。
”“你们在备孕？”“千真万确。”老爷子立即眉开眼笑：“哈哈哈！
”“那你们可要好好努力，争取明年就让我抱上重孙子！”我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地缝。
谢钦明却面色如常，平静地将爷爷送回病房。又陪我去做了胃镜。刚拿到结果，
他便自然地递来一个餐盒：“我给你订了外送，以后就能按时吃饭了。”“蘑菇虾仁清汤面，
我记得……”他轻咳一声。“我觉得你可能喜欢这个口味。”我专心吃饭，
没注意他卡了一瞬。晚上，五星级酒店的外送餐准时送达。打开餐盒，
又是我喜欢的菜：清蒸鳕鱼，山药排骨……心里涌起暖流的同时，升起疑惑。
他怎么这么熟悉我的口味？难道是在“行业大会”上冒充他女朋友那天，他看到我吃饭了？
这点疑惑很快被我抛之脑后。因为我拿到钱了，整整2000万。
我立刻截胡了刻薄房东想买的一间客流量特别多的店面。上辈子他趁火打劫，
知道我卖房给周鸿书治病后，猛涨了一波房租，害得我不得不关店搬家。
只穷困潦倒地能眼看着他越来越富。这次我打定主意要抢他生意，他脸都气歪了。
开业第一天，门口的风铃叮铃铃响起。
我轻快转身：“欢迎光临……”一身高定的婧圆款款走进花店，身后跟着俩人高马大的保镖。
“是长得挺可爱。”她拂过刚上架的鲜嫩雏菊，眼神却意有所指地落在我身上。
“但可爱是最没用的东西，太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我蹙眉。“不买花就出去。
”康婧圆居高临下走到我面前，微笑都显得刻薄：“你记住，你只是钦明应付爷爷的工具。
”“泥腿子就好好种地，不要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我无语一笑，真是怪了。
康婧圆的真爱不是周鸿书吗？上辈子为了他，不顾舆论影响跟谢氏老总离婚。
现在却好像非谢钦明不可。“你不也是联姻的工具？
”“都被当场退婚了还跑到我面前宣誓主权。怎么，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康婧圆虚伪的笑容瞬间消失。懒得与她纠缠，我抬手送客。她打开我的手，环视一圈花店，
扬着下巴冷声道：“给你脸，你不要。那就让你长长教训。”“给我砸！
”两个保镖立即上前，猛地将花架推倒。“砰！哗啦！”“住手！”我脸色一变冲过去，
双臂却被粗暴地拧到身后。保镖抓起任何能碰到的东西，花瓶、盆栽、花筒、电脑，
狠狠砸的稀巴烂。血液直冲大脑，我愤恨大喊道：“康婧圆你有病吧！放开我！
”我死命挣扎，保镖纹丝不动。短短两分钟，我眼睁睁地看着刚装修好的花店成了一片废墟。
康婧圆快意地哼笑：“不堪一击的底层贱种，拿什么和我争？”“识趣点，赶紧滚。
”她铲起地上的连汤带水的混合物，淋在我头上，“不然下场就像这些便宜货，
被踩成摊烂泥。”二十年来积压的愤怒，在这一刻瞬间爆发。“啪！
”我趁着保镖卸力的瞬间，手掌猛地扇在康婧圆脸上。“啊！”康婧圆踉跄两步跌倒在地，
眼神喷火地怒喝：“你知道上次打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吗！”两个保镖齐上阵，
狠狠把我的头按在地上，被踩烂的花和泥水糊了我满嘴。我倔强地咬着牙。
“有本事你把我弄死！”“你以为我不敢？”她眼神狠毒，
抄起花园铲就要打下来——“春煊！”一个焦急的男声从门口传来。我希冀地看向门口。
4康婧圆把铲子一丢，狰狞的表情瞬间变换成委屈，侧脸朝着周鸿书露出巴掌印。“鸿书，
你看看她做的好事！”周鸿书瞬间被吸引注意，小心触碰康婧圆的脸。“疼不疼？
春煊打的你？”康婧圆眼眶泛红，生气地撇嘴：“除了她还有谁？我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周鸿书转头看向我，面色不满：“春煊，给婧圆道歉。”我挣脱开保镖撑起身，
抹了抹脸：“你谁啊这么大脸？”周鸿书这才注意到我满身的脏污。他表情有些复杂，
躬下身扶我。我错身躲开，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又放下。他叹了口气，
仿佛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春煊，别赌气了。”“我理解你想要名分的委屈，
但你不该谎称谢总未婚妻来刺激我，甚至还打人。你让婧圆的脸面往哪放？”“乖一点，
给她道个歉，我现在就官宣。”我盯着打开朋友圈的周鸿书，
嘲弄道：“当绿毛龟那么开心吗？”他脸上空白一瞬。“把白月光推向另一个男人，
心疼得要滴血了吧？”“你喜欢戴绿帽子就多戴点，别拉上我。”他脸上透出点慌乱，
视线快速扫过康婧圆：“我跟婧圆清清白白！”想到什么，他恢复镇定，
无奈道：“春煊你别乱吃醋了。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哈？”我吃惊地看向他，
他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我在妇产科有熟人。”“不知道你跟谢总怎么商量的。
但你现在怀了我的孩子，也该跟他撇清关系了。”他不容置疑地命令我，
目光隐晦地投向康婧圆。“这样婧圆也能如愿……嫁给谢总了。”“啪啪啪！”我鼓起掌。
“做舔狗做到这种程度，叹为观止啊。”周鸿书反应过来，脖子腾的红了：“别胡说！
”我没理他的辩解，怜悯道：“你妇产科的熟人没告诉你，是谢钦明陪着我去的吗？
”“你知道我们去做什么了吗？”他脊背不自然地绷紧，紧张地喉结滚动，
我轻笑道：“做备孕检查啊。”“你撒谎！”康婧圆下意识地反驳，却迎上我笃定的眼神。
美甲掐进掌心，她表情几度变化，最终鄙夷地抱臂：“鸿书，
我还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人。”周鸿书脸色青白，终于压抑不住怒意：“岑春煊你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