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碎花裙的女人被我甩出安全区，畸变者疯了一样扑上去。骨头折断的声音混着惨叫，
三秒，连渣都没剩。而此刻的于美乐正被一个男人按在铁网上，
她的喘息声盖过了失控者的尖叫。“真不愧是行善积德的宋医生，昨天还给别人分食物，
今天就差点被吃了。”于美乐半靠在那男人怀里，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即便到这个时候，
她都不忘嘲讽我。“拿到新的物资了吗？给我吧。
”我忽然我突然想起三天前替她挡畸变者时，她嫌我后背的血弄脏了她的裙子。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将刚拿到的食物全部吃了。“要物资？自己抢。”1于美乐见状，
失控地尖叫起来：“宋观时！你犯什么贱！”我狠狠咬了一口牛肉：“真给你了，才叫犯贱。
”于美乐那张漂亮的脸逐渐扭曲，一旁的男人一边摸着她的腰一边安慰她。
我不禁暗自发笑——从小到大，我就这么舔了她十五年！大雨夜接她，她挽着别人出来，
皱眉踹我一脚：“滚，看见你就烦！”；我费劲千辛万苦找来她喜欢的口红色号，
她转头就丢进垃圾桶：“傻子采用过期色。”试炼里替她洗内裤，
畸变者的爪子擦着我后背过，她还嫌我洗得慢。可现在，
我手里这袋刚从失控者窝里抢来的牛肉，连渣都不会给她留。七天了，
这是我第一次让自己吃顿饱饭。我现在才明白，我当舔狗的那点自我感动，
在这破游戏里连屁都不如。“宝贝别气。” 那男人搂紧于美乐的腰，
故意把手里的水壶晃得叮当响，“他不给咱自己有，你看这是什么？
”昨天这男的还跪在我面前求水喝，我分了他半瓶，换来了今天这出恶心戏码。我冷笑，
猛地冲上去抢回水瓶用力砸到他脸上：“昨天跪地上像条狗，今天就敢摇尾巴？
”二人在我身后气急败坏，于美乐尖利地喊着：“宋观时，做了十五年舔狗了，
现在想当个人了？”我却转身离去，注意力全在脑海里的文明度上——刚才吃掉所有物资时，
它从85跳到90的瞬间，系统弹出行小字：检测到玩家行为模式发生变化，
道德阈值重置中。原来文明度还会因为行为变化而重新修正。不对，对我来说，
这不叫修正。这叫老子终于想通了。2这是我和于美乐被拽进 “文明试炼” 的第七天。
研发者不知用什么手段抽走了我们的意识，
把人当小白鼠扔进这场鬼内测系统只有一句冷冰冰的规则：活到试炼结束。
——可从头到尾没人知道到底怎么“结束”。更操蛋的是这个世界。
无数破碎的场景像被硬生生砸碎后胡乱粘起来，到处是扭曲的怪物和藏不住的杀机。
所谓的“文明度”全看你在那些狗屁“道德抉择点”怎么选，涨了跌了，
全凭这鬼地方的心情。说白了，我们不过是这场“文明实验”里，随时可能被碾碎的耗材。
警报铃声骤然响起，净化机制触发了。原本陷入寂静的四周忽然涌出了一大片人，
大家都在等待安全区的刷新，因为当红雾浓度升高，
文明度＜50、未处于“安全区”的玩家会被强制畸变。不远处的绿光亮起，
所有人蜂拥而至！“别怕宝贝，有我呢。”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拉着于美乐就往绿光方向跑，
跑了两步又回头冲我扬下巴，“废物就该待在垃圾堆里，别跟着我们碍事。
”于美乐笑得花枝乱颤：“宋观时，等会儿要是红雾漫过来，
记得喊姐姐救命哦～”阿浩的文明度探测器我昨天见过，55，离畸变只差5点。
而于美乐——50，不多不少，刚好卡在畸变线边缘。这七天以来，她靠我每天分给她食物，
靠我替她挡下失控者的攻击，靠我在合适的时机将“道德抉择点”给她，
以便于系统维持她的文明度。绿光越来越亮，人群疯了似的往前冲。我看见阿浩突然加速，
胳膊肘狠狠撞在于美乐腰上。那力道精准，绝不是无意的。于美乐倒在地上，
无数人从她身上踩踏而过，她害怕地哭着喊“宋观时！救我就当你女朋友！”，我走过去，
一脚踩住她的手，货箱底下，红雾已经漫到脚踝，灼烧着她的脚踝。“你配吗？”我冷眼道。
那些文明度低于50的玩家开始发出痛苦的嘶吼，皮肤在红雾中腐蚀发臭。
我笑着对于美乐说：“在这里，死的会干净利落一些。”3于美乐终于慌了，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不！你不会的！你最爱我了！你怎么舍得！”“你知道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半块巧克力，这是昨天救了个小男孩，系统判定“见义勇为”额外的奖励，
“刚才我的文明度升到 90 的时候，系统弹出了新提示。”于美乐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文明度掉到 40。“它说，文明度90以上的玩家，
有资格查看实验日志。”我咬了口巧克力，细细品味着甜食带给我的满足感，“我忽然发现，
他们的目的原来不是测试好人，而是在筛选能被驯化的‘可塑者’。
”货箱底下的畸变者已经开始撞击箱体，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那些文明度低的，
是被筛选掉的‘野种’；像我以前那样当好人的，是被驯化成功的‘工具’。”我蹲下来，
看着她瞳孔里映出的红雾，“只有既守住底线，又不做蠢事的人，才能活到底。
”于美乐瞳孔睁大，她的文明度开始急速下降，皮肤随之泛起诡异的青色，
身体也不自觉开始扭曲起来。远处的绿灯停止了闪烁，安全区中忽然传来一片哀嚎，
那些文明度50以下的人身体正在以更快的速度畸变。
“实验日志还说……安全区就是给文明度50以下的人准备的……屠宰场。
”我转身往反方向走，不料红雾忽然在此刻弥漫了上来，我躲闪不及，险些被灼伤，
一条细长的绳索从高处垂下，我仰头看去，一个细长的影子逆光站在最高处，
声音清脆又明朗：“再不上来，高文明度的人也会被吞噬哦。”我没有犹豫，
抓住绳索的一瞬间就被提了上去。口袋里的探测器突然震动起来，
文明度面板上跳出一行鲜红的字：觉醒：拒绝被驯化，
获得“暴力权限”而我的探测器右上角，多了个小小的倒计时——23:59:59。
4我刚升上去就看见一个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正用膝盖顶住畸变者的脖子，
手里的短刀干脆利落地捅进对方眼眶，她的身后背着好几把武器，解决完畸变者后，
甩出一把斧子给我，左脸颊的疤痕格外清晰：“我叫闵鹿苑，想活就跟我一起走。
”“凭什么？”我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就凭……”闵鹿苑眼皮一抬，
一个闪身冲到我身后，一刀刺穿了畸变者的喉管，我见状立刻拿起斧头，
朝着它用力劈了下去。“和我一起——寻找‘文明火种’。我观察了半个月，
这个世界每一个分数阶段都有与之匹配的人物细节，比如文明度50以下的，
会以各种形式被直接肃清，而文明度50-80的，除了拥有更多的游戏线索外，
还会获得额外的资源奖励。90以上就不一样了……”闵鹿苑拿出自己的探测器，
上面显示着文明度93，她的右上角也有和我一样的时间倒计时。“不仅可以看到实验日志，
还需要进行每个周期为24小时的紧急任务——寻找‘文明火种’。”“没找到会怎么样？
”“想办法活下去——等待时限重置。”闵鹿苑话音刚落，净化时间已过，红雾散尽，
只留下无数腐败的残骸和难闻的腥臭味，地图快速重置，从集装箱变成了市政街道。
存活下来的部分玩家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那个叫阿浩的男人满身是血，
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熟悉的脚步声叩在死寂的街道上，于美乐站在街尾，
昨天那套被踩得全是脚印的白裙子如今纤尘不染，连扭伤的脚踝，都白得白皙细腻。
她手里拎着个帆布包，看见我时眼睛亮了亮，快步跑过来。“观时！我就知道你会等我！
”我心脏猛地一缩，不对劲。“观时你看。”她献宝似的拉开帆布包，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罐头和纱布，“我在那边的医疗站找到的，
知道你昨天被失控者划到了胳膊，特地给你带了碘伏。”帆布包的边角绣着朵小雏菊，
那是十岁那年我送她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她当时嫌土气，随手丢给了保洁阿姨。“不用。
”我后退半步，右手按住腰间的斧头。闵鹿苑抱着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于美乐，
神色里充满了打量。于美乐却哭了起来：“你还在生我气吗？昨天是我不对，
不该跟阿浩那样……你原谅我好不好？”这时废墟那头传来窸窣声，阿浩一瘸一拐地跑过来，
胳膊上缠着带血的布条，看见于美乐就像看见了救星：“宝贝！我找了你一晚上！
你没事太好了！”他手里攥着半块发霉的面包，献宝似的递过去：“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快吃点垫垫肚子。”于美乐嫌恶地皱眉：“脏死了，拿开。
”5阿浩搓着手讨好道：“那……那我去给你找干净的？你想吃什么？罐头？
我现在就去给你抢！”他嘴上说着要去抢物资，眼神却看向了于美乐的帆布包。“不用了。
”于美乐突然笑了，从帆布包里抽出把水果刀——那是我前些日子落在集装箱里的，
她当时还嘲讽“宋医生带这玩意儿是想给失控者做手术吗”。寒光闪过，
阿浩的脖子喷出鲜血，他瞪大眼睛倒下去，手里的发霉面包滚到我脚边。
于美乐慢条斯理地擦着刀上的血，抬头看向我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都怪这些多余的人，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生我的气。观时，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了吗？”我盯着她的手腕，
她的文明度探测器上的数字正在跳动：50→65。杀了阿浩，涨了15点？“观时，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我杀人吓到你了？”于美乐把帆布包往我怀里塞，
手指故意划过我的手背，“我知道你不喜欢欠别人的，就当是我赔罪了好不好？”就在此时，
我的探测器突然震动了一下。我低头看去，
屏幕上跳出一行模糊的字：异常行为检测……文明度波动异常……异常？是说于美乐吗？
“系统改变任务了。”许久不说话的闵鹿苑看了看于美乐，指向天空，
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巨大的红色数字：12:00:00。
而我探测器上的倒计时也随之重置成了一样的时间。“12 小时内找不到‘文明火种’，
所有玩家都会被强制畸变。”我心里一沉：“到底什么是文明火种？”“不知道。
”闵鹿苑耸耸肩，“但调停者肯定清楚。”“调停者？”“就是那些文明度卡在50上下，
却总能在红雾里活下来的人。”闵鹿苑的目光扫过我身后，
“比如刚才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于美乐脸上的笑瞬间僵住，
帆布包里掉出半块带齿痕的畸变者骨头。6于美乐攥着水果刀，一脚踢开骨头，她眼神空洞，
歪着头的样子看起来诡异极了。“都怪你挑拨我和观时……你真令我作呕，
就像高中时候那个胖丫头一样……我要杀了你。”于美乐虽然不喜欢我，
可她从不愿意我身边出现别的异性。高中时只因有个发育良好的女同学和我走得近了些，
她就泼人家的奶茶，带着班里的女同学霸凌她。闵鹿苑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到身后，
短刀“噌”地出鞘：“有些人藏不住了。”于美乐笑出声，刀刃在掌心转得飞快：“观时，
猜猜我杀人为什么涨文明度？”她探测器上的“70” 旁，
突然蹦出一行红字——调停者权限：可执行“劣等品清除”我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她不是侥幸活下来的。她和系统做了交易，将自己变成了“裁判”。
天幕上红色数字跳了一下：11:59:59。于美乐身后聚集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影。
闵鹿苑咬着牙低喝：“跑！”数字跳动的瞬间，闵鹿苑拽着我向前跑去，
于美乐的笑声尖利刺耳，她手中的水果刀划破空气，擦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她能调动低文明度玩家。”闵鹿苑用短刀砸开了她的攻击，钻进断墙夹缝，
“刚才跟着她的影子，全是 40 以下的系统傀儡。”闵鹿苑的探测器在空中画出地图。
“文明火种在市政厅档案馆。这是我昨天宰的那个调停者背包里翻的。
”地图角落写着：火种系统的核心服务器。我眉心一皱：“那是不是说明，
我们可以直接砸了服务器逃出去？”闵鹿苑一听，笑出了声。“倒是个好主意。”话音刚落，
她拽着我冲出夹缝，街角十几个玩家举着钢管堵上来，为首的探测器红光炸眼——35。
“宋观时！交闵鹿苑出来！”男人挥棒砸来，“于小姐说了，杀了她就给我们升文明度！
”“这些人被系统植入了指令。”闵鹿苑身手灵活，三两下就刺穿了两个玩家的喉咙，
“调停者能改他们认知，把我们当猎物。”探测器突然“嗡”地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