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餐桌是红木的，很长。桌上的菜已经凉了半截，没人动筷子。岳父裴向东坐在主位，
头埋得很低，像一尊泥菩萨。我，庄鸣，和我妻子裴千谣，坐在长桌的一侧。我们的对面，
是我的丈母娘，裴洛神。她手里拿着一个包装普通的木盒，手指在上面轻轻敲着，笃，笃，
笃。“这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很平，听不出喜怒。我站起身，后背的衬衫有点发紧，
黏在皮肤上。“妈，这是我给千谣准备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礼物。”我说。
裴洛神没看我，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尊小叶紫檀的木雕。
我花了三个月，一刀一刀刻出来的。刻的是我和千谣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在大学的图书馆里。
她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然后她站起来，拿着那个木盒，
走到了客厅角落的垃圾桶旁边。手一松。“咚”的一声闷响，木盒掉进了垃圾桶里。
我的心也跟着那声音，沉了下去。她走回餐桌，从自己的爱马仕手包里，
拿出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盒子不大，但做工很精致。她把盒子放在餐桌中央，
用两根手指，轻轻推到我的面前。“用这个送。”她坐了下来，重新拿起筷子，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别出去给我丢人。”桌子底下，我的拳头攥得死死的。
指甲陷进掌心，一阵刺痛。三年了。整整三年，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我张了张嘴，
准备像过去一千多个日夜一样，挤出一个笑容，说那句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台词。“好的，妈。
”可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检测到宿主正在遭受极度不公，尊严受到严重践踏。硬气人生系统，正式激活。
新手任务发布：拒绝丈母娘的施舍，捍卫身为丈夫的尊严。
宣告你的礼物才是心意的体现。任务奖励：现金二十万，技能：初级鉴宝术。
我愣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系统？我不是在做梦吧？千谣在桌子下面，
轻轻踢了踢我的脚，眼神里带着哀求。她希望我赶紧服软，让这件事过去。
裴洛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抬起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怎么，还要我请你？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熟悉的屈辱感涌上心头。但这一次，伴随着屈辱感的，
还有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和那个叫做“硬气人生”的系统。别忍了。这三个字，
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三年来灰暗的天空。我慢慢地站了起来。2“妈。”我开口了，
声音有些沙哑，但很稳。裴洛神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喜欢我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
“这个手镯，太贵重了。”我看着桌上那个丝绒盒子，然后摇了摇头，“我不能用您的钱，
去给我的妻子买礼物。”整个餐厅，安静得能听到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岳父裴向东抬起了头，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千谣的小手在桌下紧紧抓住了我的衣角，手心里全是冷汗。
裴洛神笑了，是那种极度轻蔑的冷笑。“你的钱？你有钱吗，庄鸣？你一个月那点死工资，
连这个家的水电费都不够。你跟我谈钱？”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过去，
我只能默默承受。但今天，不一样了。“钱多钱少，是我自己挣的。”我没有退缩，
迎着她的目光，“我送给千谣的礼物，是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亲手刻的。在我心里，
它比任何东西都贵重。”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那个垃圾桶。在裴家人惊愕的目光中，
我弯下腰，从一堆果皮纸屑里，捡起了那个沾着些许污渍的木盒。我用袖子，
仔仔细-细地把木盒擦干净。然后，我走回千谣身边，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木盒打开，
将那尊木雕捧到她面前。“千谣，结婚三周年快乐。”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也许它不值钱，但它代表我的心意。”千谣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她没有说话，
只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那尊木雕，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那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裴洛神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庄鸣，
你是在故意给我难堪吗？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现在还敢当面顶撞我？”“我没有顶撞您。
”我平静地回答，“我只是在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好，好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裴洛神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现在就滚出这个家！”叮！
脑海中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做出硬气选择，硬气指数判定为：S级。
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奖励现金二十万已转入宿主绑定银行卡，
请注意查收。奖励技能‘初级鉴宝术’已发放，宿主可随时使用。几乎是同一时间，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一条银行的短信。
XXXX的储蓄卡账户9月23日20:15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200,000.00元，
活期余额200,345.50元。”看着那一长串的数字，我的心脏狂跳起来。是真的。
这一切，都是真的。3“滚啊！你听见没有！”裴洛神的尖叫声在客厅里回荡。
岳父裴向东终于开了口，声音疲惫。“洛神，少说两句，大过节的。”“你闭嘴！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裴洛神把火气撒到了他身上，“都是你这个窝囊废，
才会招来这么个东西！”千谣拉着我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
你别这样……庄鸣他……”“你还护着他？”裴洛神指着千谣，恨铁不成钢，“千谣，
你看看他那副穷酸样！我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我把千谣拉到我身后，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三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她有些可怜。
“妈，日子是好是坏，不是用钱来衡量的。”我淡淡地说，“我和千谣会过上好日子的，
这一点，不用您操心。”说完，我拉着千谣的手。“我们走，回房间。”“站住！
”裴洛神厉声喝道，“庄鸣，我把话放这儿，你要是今天敢走出这个餐厅，
以后就别想再从我这里拿一分钱！”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她。“妈，
从今天起，我庄鸣，不会再花您一分钱。”说完，我再也没有回头，拉着千谣径直上了楼。
回到房间，关上门，千谣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庄鸣，你今天太冲动了。
”她抱着我，声音哽咽，“妈她就是那个脾气，你忍一忍就过去了，
为什么非要跟她对着干呢？”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我的妻子，善良，
却也软弱。她总想息事宁人，却不知道，一味的退让换不来尊重，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凌。
“千谣，我不想再忍了。”我捧起她的脸，帮她擦掉眼泪，“我答应你，
以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有迷茫，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的依赖。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天晚上，裴洛神没有再来找麻烦。
我躺在床上，看着手机银行里那串数字，久久不能入睡。二十万。这笔钱，
是我过去不吃不喝工作三年都攒不下的。现在，它就静静地躺在我的账户里。这不仅仅是钱，
这是我反抗的资本，是我硬气的底气。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千谣还在睡，
我给她留了张字条，然后就出门了。我去了市里最大的古玩市场。既然有了“初级鉴宝术”，
我总得试试它的威力。我需要钱，需要更多的钱，才能真正挺直腰杆，
才能让千谣过上我承诺的生活。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活得像条狗。4海城的古玩一条街，
清晨最是热闹。街道两旁，地摊一个挨着一个，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字画玉器。吆喝声，
讨价还价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烟火气。过去，我只敢在外面看看，
连走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知道，这里面的水深不见底，一件不起眼的东西，
可能就抵我好几年的工资。但今天，我走了进去。一踏进这条街，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初级鉴宝术已激活。扫描模式开启。一瞬间，
我的世界变了。眼前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在我眼里都附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大部分是白色，偶尔有几件是绿色。白色光晕：现代工艺品，无价值。
绿色光晕：普通古玩，有一定价值，但不超过十万元。我一路走过去，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简直就是作弊！那些摊主口中吹得天花乱坠的“祖传宝贝”，
在我眼里，不过是一片惨淡的白光。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往里走。
我需要找一个价值更高，但又不至于太引人注目的东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个老大爷摆着个小摊，上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样东西，大多是些旧书、旧铜钱。我的目光，
被其中一个巴掌大的青铜香炉吸引了。那个香炉上，笼罩着一层浓郁的绿色光晕，
甚至隐隐有些泛蓝。物品：明代宣德炉。材质：风磨铜。工艺：失蜡法。
品相：完整，有轻微使用痕迹。价值预估：三十万至五十万元。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就是它了！我走到摊位前，蹲了下来，装作不经意地拿起那个香炉。
“大爷，这玩意儿怎么卖啊？”老大爷抬了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又低头去看他的报纸。
“小伙子，有眼光。这可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正经的宣德炉。”他慢悠悠地说，
“看你诚心要，给你个实诚价，五万。”我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头，张口就是五万，
明显是看我年轻，把我当冤大头了。“大爷，您这就没意思了。”我把香炉放回原处，
站起身准备走，“这东西黑不溜秋的，顶多就是个清末民国的仿品，当个摆件还行。五万？
您去别处找大头吧。”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犹豫。我知道，做这种生意，
比的就是个心理。“哎，小伙子，别走啊！”老大爷果然急了，连忙起身喊住我，
“价钱好商量嘛！”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大爷，我最多出这个数。
”我伸出三根手指。“三万？”老大爷眉头一皱。我摇了摇头。“三百。
”5老大爷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跟那驴脸似的。“三百？小伙子，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这可是铜的，光这铜的分量都不止三百！”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笑了笑，
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又拿起了那个香炉。“大爷，您别急。”我用手指在香炉底部轻轻摩挲，
“您看这底款，‘大明宣德年制’，这几个字，软趴趴的，没力道。真正的宣德炉，
那是御笔亲书，笔锋苍劲有力。”我一边说，一边用“初级鉴宝术”反馈给我的信息，
现学现卖。“再看这包浆，浮在表面，火气重，一看就是用化学药水做旧的。真正的老包浆，
那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温润如玉，是从里往外透的。”我说的有板有眼，
每一句都戳在要害上。老大爷的脸色从愤怒，慢慢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一丝心虚。
他本来以为我是个不懂行的愣头青，没想到却是个行家。“行了行了，算我说不过你。
”他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这东西是我乡下收上来的，本钱就花了一千多。你给个价，
合适就拿走。”我知道，他这是松口了。“大爷，我也不跟您磨叽。”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抽出二十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两千块，您要是卖，我现在就拿走。不卖，我就去别家看看。
”老大爷盯着我手里的钱，眼神里满是挣扎。他这摊子上，估计好几天都没开张了。
这两千块钱，对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才一咬牙。“行！算你小子狠！
拿走拿走！”我把钱递给他，他接过钱，一张一张仔细地数了三遍。我找了个布袋，
把香炉小心翼翼地包好，放进背包里。离开古玩街，
我直奔海城最大的一家拍卖行——“聚宝阁”。聚宝阁的经理姓黄，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他把我请进贵宾室，
亲自给我泡了茶。“庄先生，不知道您今天带了什么宝贝来？”他笑着问。我没多废话，
直接从背包里拿出那个香ur，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黄经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对着那个香炉，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他看得越久，脸上的表情就越是激动。“蜡茶色皮，栗壳色内膛，款识规整，
宝光内蕴……”他嘴里念念有词，到最后，手都开始微微发抖。他放下放大镜，深吸一口气，
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庄先生，您这……这可是个大开门的明代宣德炉啊！
”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掩饰住内心的狂喜。“黄经理，您给估个价吧。
”6黄经理摘下眼镜，用绒布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这个动作，他做得很慢，
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庄先生，不瞒您说，这种品相的宣德炉，
近几年在拍卖会上非常少见。”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很低，“如果上拍，
起拍价至少在三十万。要是遇到喜欢的藏家，五十万，甚至更高，都有可能。”我的心，
咚咚咚地跳。两千块，转眼就变成了五十万。这种感觉，比抢银行还刺激。
“不过……”黄经理话锋一转，“拍卖的周期比较长，宣传、预展、拍卖，一套流程下来，
最快也要一两个月。而且还要收取百分之十的佣金。”他看着我，
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庄先生愿不愿意……私下转让？”我心里一动。私下转让，
虽然价格可能会比拍卖低一些，但胜在速度快，能立刻拿到钱。我现在最缺的，
就是时间和钱。“黄经理，你开个价吧。”我把主动权交给了他。黄经理沉吟了片刻，
伸出四根手指。“四十万。庄先生，这是我们聚宝阁能给出的最大诚意了。现金交易，
马上就能办手续。”四十万。我几乎没有犹豫。“成交。”接下来的手续很简单，签合同，
验资，转账。不到半个小时，我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XXXX的储蓄卡账户9月24日11:02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400,000.00元，
活期余额598,345.50元。”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我感觉像在做梦。一天之内，
我从一个兜里只有几百块生活费的上门女婿，变成了一个拥有六十万存款的“有钱人”。
我走出聚宝阁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感觉压在心头三年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松动了一些。我没有立刻回家。
而是去了海城最高档的商场，恒隆广场。我给千谣买了一条她看了很久，
却一直舍不得买的梵克雅宝项链。又给我自己，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衣服。
当我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阿玛尼西装，站在镜子前时，我几乎认不出自己。镜子里的人，
眼神明亮，身姿挺拔，再也没有了过去那种畏畏缩缩的穷酸气。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古人说的话，真是一点没错。傍晚，我回到裴家。刚一进门，
就看到裴洛神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我认识，
叫王浩，家里是搞房地产的，算是个富二代。上学的时候就追过千谣，
最近又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在裴洛神的默许下，三天两头往裴家跑。看到我回来，
裴洛神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她阴阳怪气地说。
王浩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挑衅。“呦，这不是庄鸣吗？
听说你昨天跟你丈母娘吵架了？怎么，今天这是……想通了，回来道歉了？
”7我没有理会王浩的挑衅，径直走到裴洛神面前。“妈，千谣呢？”我问。“千谣在楼上。
”裴洛神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当她看到我身上这套新衣服时，眼神里的鄙夷更浓了。“哟，
长本事了啊，还知道买新衣服了。怎么，昨天给你的生活费花完了？没钱了，知道回来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那份月薪三千的工作，那点钱，确实连生活费都不够。“妈，
我昨天说过，我不会再花您一分钱。”我平静地回答。“哈哈哈哈！”王浩夸张地大笑起来，
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庄鸣，你别逗了行吗？你不花裴家的钱，你吃什么？
喝什么？你身上这套衣服，得花你一年工资吧？该不会是租的吧？”裴洛神也冷哼一声，
“别在这儿打肿脸充胖子了，看着就让人恶心。”就在这时，千谣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看到我，又看到王浩，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庄鸣，你回来了。”我朝她笑了笑，
然后把手里那个精致的购物袋递给她。“送给你的。”千谣愣了一下，接了过去，打开一看，
顿时捂住了嘴巴。“这……这是四叶草项链？庄鸣，你哪来的钱？”她又惊又喜，
但更多的是担忧。“哇，梵克雅宝的幸运四叶草，这条项链得十几万吧？”王浩凑了过来，
阴阳怪气地说，“庄鸣，你不会是去抢银行了吧？”裴洛神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她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看出一朵花来。“庄鸣，你老实交代，这钱是哪来的？
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家，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看着她那副兴师问罪的嘴脸，
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穷的时候，她看不起我。我有钱了，她又怀疑我。在她眼里，我庄鸣，
就永远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我的钱，来路很正，就不劳您费心了。”我懒得跟她解释。
“你！”裴洛神被我的态度激怒了。“阿姨，您别生气。”王浩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转向我，
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庄鸣，既然你这么有钱了，正好，
我今天带了件宝贝来给阿姨开开眼，你也跟着一起长长见识吧。”说着，
他从身边拿过一个长条形的锦盒。他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从中取出一幅卷轴，
在茶几上缓缓展开。那是一幅山水画，画中山峦叠嶂，云雾缭绕，气势磅礴。
“这是我爸前段时间，花了一千万，从一个海外收藏家手里收回来的。
明代大画家唐伯虎的真迹，《庐山观瀑图》。”王浩一脸的炫耀，目光却一直瞟向千谣。
裴洛神看得是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小王啊，你真是太有心了，
还特地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拿来给我看。”“哪里哪里，阿姨您喜欢就好。”王浩得意洋洋，
“不像某些人，只会送些不值钱的破木头。”他话里有话，矛头直指我。我没有说话，
只是看着那幅画。在我激活“初级鉴宝术”的瞬间，那幅所谓的“唐伯虎真迹”，在我眼中，
只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白色光晕。物品：现代仿品《庐山观瀑图》。
材质：机制宣纸，化学墨水。工艺：高仿印刷，人工做旧。
价值预估：不超过五百元。我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arcs的弧度。8“这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