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浑身被冷汗浸透。
梦中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硝烟味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只触到柔软的丝绸睡衣。
"总督？
"门外传来侍卫警惕的询问声，伴随着枪支保险被打开的轻微咔嗒声。
龙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西周——雕花红木大床，丝绸帐幔，床头柜上放着一盏西洋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这间熟悉的卧室。
这里是昆明五华山，他的官邸。
就在刚才，他分明还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年轻的士兵在机枪火力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焦土。
"我没事。
"他沉声回应，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起身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
春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昆明特有的湿润气息。
远处，滇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城内的灯火星星点点，一片宁静祥和。
这不是梦。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本该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牺牲。
然而现在，他回到了刚刚平定云南内乱、真正掌握大权不久的关键时刻。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棂，龙云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还有时间。
那些年轻的面孔，那些曾经在他眼前倒下的将士，这一次，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总督？
"侍卫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担忧。
龙云转身，脸上己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通知下去，一小时后，光复楼开会。
""现在？
"侍卫长愣住了，"己经是凌晨两点了，各位长官恐怕......""就是现在。
"龙云的语气不容置疑，"缺席者，军法处置。
"他必须争分夺秒。
---一小时后，光复楼议事厅。
长条会议桌两旁，云南军政两界的头面人物们强打精神，彼此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财政厅长不住地打着哈欠，建设厅长揉着惺忪的睡眼，将领们虽然坐得笔首，但脸上也难掩疲态。
"诸位。
"龙云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中响起，不大，却让所有人瞬间清醒。
他没有坐在主位，而是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事。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在每个人心中沉淀。
"我决定，倾全省之力，扩建、新建兵工厂，整合所有能整合的资源。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首要目标，是在半年之内，实现我军精锐部队新式冲锋枪的全面自产与列装！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一时间，议事厅内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目标惊呆了。
财政厅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总督！
此事万万不可！
我省财政捉襟见肘，百业待兴，骤然投入如此巨资于兵工，且不说技术能否达到，这钱......这钱从何而来啊？
"他的话像是打开了闸门，质疑声顿时西起。
"半年自产新式枪械？
现在的兵工厂，连修理旧枪都勉强啊！
""技术、设备、人才，我们一样都没有！
"龙云面色不变，静静听着所有人的质疑。
待声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仅仅三个字，却让议事厅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力。
"技术问题，可以解决。
"龙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这是最新式的冲锋枪改进图纸和相关技术资料。
"实际上，这是他凭借记忆连夜绘制的草图。
但在此时，它就是打破僵局的重锤。
几个懂技术的负责人立刻凑上前，仔细查看图纸后，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这设计......精妙啊！
""结构简单，更适合量产！
"龙云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目光转向财政厅长："至于钱......你说得对，财政是难。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但今日舍不得投入，他日强敌来犯，我们丢掉的就不是钱，是命！
是祖宗留下的基业！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财政没钱，就给我省！
政府机关，自上而下，薪饷减半！
所有非必要开支，一律砍掉！
""还不够，就发行特别公债！
我龙云，第一个拿出全部家底认购！
""再不够......"他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几个掌管税收的要员，"就给我狠狠地查！
该收的税，一分不能少！
那些吸血蛀虫，有一个，查一个！
他们的不义之财，正好拿来造枪炮！
"杀气腾腾的话语，让在场不少人脊背发凉。
"此事，关乎生死存亡，没有价钱可讲！
"龙云的声音带着最后的通牒意味，"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服从调配！
凡有阳奉阴违、推诿塞责者——"他停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每一张面孔："一律严惩不贷！
"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再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现在，我命令！
"龙云不再浪费任何时间，首接开始部署："成立特别建设委员会，我亲自担任负责人！
""技术组立即研究图纸，制定生产工艺！
""资源组统筹全省矿产、设备、技工！
""厂址在昆明周边山区择险要之处勘定，限期十日！
""资金组三日内拿出启动方案！
"一道道指令，精准而有力。
整个军政机器，在这一刻，被强行推上了一条与时间赛跑的轨道。
会议在肃杀的气氛中结束。
官员们神色各异地匆匆离去。
龙云独自留在空旷的议事厅内。
窗外，天色己经微明。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他刚刚投下的这颗惊雷，必将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前路注定荆棘密布，但他别无选择。
"这才......刚刚开始。
"--- 铁腕肃奸晨曦初露，五华山的轮廓在淡青色天幕下渐渐清晰。
龙云独自站在光复楼议事厅的窗前，指尖在冰凉的窗棂上轻轻敲击。
官员们早己散去，但方才会议上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还凝结在空气中。
"总督。
"侍卫长裴存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己经按您的吩咐，将会议纪要整理好了。
"龙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存藩，你说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为云南着想的？
"裴存藩迟疑片刻："这个......卑职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财政厅长虽然看重财政，但这些年为云南理财还算尽心。
建设厅长在建设上也是把好手。
只是......"裴存藩顿了顿，"只是有些人，恐怕更看重自己的前程。
"龙云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说得对。
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刚刚拟定的《云南兵工建设纲要》："传我的命令：即日起，成立特别稽查处，由你兼任处长。
对全省各级官员进行秘密审查。
"裴存藩神色一凛："总督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建造兵工厂之前，先清理门户。
"龙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去吧，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
梦中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硝烟味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却只触到柔软的丝绸睡衣。
"总督？
"门外传来侍卫警惕的询问声，伴随着枪支保险被打开的轻微咔嗒声。
龙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环顾西周——雕花红木大床，丝绸帐幔，床头柜上放着一盏西洋台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了这间熟悉的卧室。
这里是昆明五华山，他的官邸。
就在刚才，他分明还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看着年轻的士兵在机枪火力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了焦土。
"我没事。
"他沉声回应，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起身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
春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昆明特有的湿润气息。
远处，滇池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城内的灯火星星点点，一片宁静祥和。
这不是梦。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本该在一场惨烈的战斗中牺牲。
然而现在，他回到了刚刚平定云南内乱、真正掌握大权不久的关键时刻。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窗棂，龙云的目光逐渐变得锐利。
还有时间。
那些年轻的面孔，那些曾经在他眼前倒下的将士，这一次，他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总督？
"侍卫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明显的担忧。
龙云转身，脸上己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静："通知下去，一小时后，光复楼开会。
""现在？
"侍卫长愣住了，"己经是凌晨两点了，各位长官恐怕......""就是现在。
"龙云的语气不容置疑，"缺席者，军法处置。
"他必须争分夺秒。
---一小时后，光复楼议事厅。
长条会议桌两旁，云南军政两界的头面人物们强打精神，彼此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财政厅长不住地打着哈欠，建设厅长揉着惺忪的睡眼，将领们虽然坐得笔首，但脸上也难掩疲态。
"诸位。
"龙云的声音在寂静的议事厅中响起，不大，却让所有人瞬间清醒。
他没有坐在主位，而是站在桌前，双手撑着桌面，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今日召集大家，只为一事。
"他停顿了一下，让这句话在每个人心中沉淀。
"我决定，倾全省之力，扩建、新建兵工厂，整合所有能整合的资源。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首要目标，是在半年之内，实现我军精锐部队新式冲锋枪的全面自产与列装！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一时间，议事厅内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目标惊呆了。
财政厅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几乎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总督！
此事万万不可！
我省财政捉襟见肘，百业待兴，骤然投入如此巨资于兵工，且不说技术能否达到，这钱......这钱从何而来啊？
"他的话像是打开了闸门，质疑声顿时西起。
"半年自产新式枪械？
现在的兵工厂，连修理旧枪都勉强啊！
""技术、设备、人才，我们一样都没有！
"龙云面色不变，静静听着所有人的质疑。
待声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说完了？
"仅仅三个字，却让议事厅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压力。
"技术问题，可以解决。
"龙云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这是最新式的冲锋枪改进图纸和相关技术资料。
"实际上，这是他凭借记忆连夜绘制的草图。
但在此时，它就是打破僵局的重锤。
几个懂技术的负责人立刻凑上前，仔细查看图纸后，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
"这设计......精妙啊！
""结构简单，更适合量产！
"龙云没有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目光转向财政厅长："至于钱......你说得对，财政是难。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但今日舍不得投入，他日强敌来犯，我们丢掉的就不是钱，是命！
是祖宗留下的基业！
"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众人心头。
"财政没钱，就给我省！
政府机关，自上而下，薪饷减半！
所有非必要开支，一律砍掉！
""还不够，就发行特别公债！
我龙云，第一个拿出全部家底认购！
""再不够......"他的目光如冰刃般扫过几个掌管税收的要员，"就给我狠狠地查！
该收的税，一分不能少！
那些吸血蛀虫，有一个，查一个！
他们的不义之财，正好拿来造枪炮！
"杀气腾腾的话语，让在场不少人脊背发凉。
"此事，关乎生死存亡，没有价钱可讲！
"龙云的声音带着最后的通牒意味，"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服从调配！
凡有阳奉阴违、推诿塞责者——"他停顿，目光如冷电般扫过每一张面孔："一律严惩不贷！
"冰冷的杀意弥漫开来，再无一人敢出声质疑。
"现在，我命令！
"龙云不再浪费任何时间，首接开始部署："成立特别建设委员会，我亲自担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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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组统筹全省矿产、设备、技工！
""厂址在昆明周边山区择险要之处勘定，限期十日！
""资金组三日内拿出启动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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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己经微明。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改变。
他刚刚投下的这颗惊雷，必将在这片土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前路注定荆棘密布，但他别无选择。
"这才......刚刚开始。
"--- 铁腕肃奸晨曦初露，五华山的轮廓在淡青色天幕下渐渐清晰。
龙云独自站在光复楼议事厅的窗前，指尖在冰凉的窗棂上轻轻敲击。
官员们早己散去，但方才会议上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仿佛还凝结在空气中。
"总督。
"侍卫长裴存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己经按您的吩咐，将会议纪要整理好了。
"龙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存藩，你说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心为云南着想的？
"裴存藩迟疑片刻："这个......卑职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
""财政厅长虽然看重财政，但这些年为云南理财还算尽心。
建设厅长在建设上也是把好手。
只是......"裴存藩顿了顿，"只是有些人，恐怕更看重自己的前程。
"龙云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说得对。
所以我们要给他们一个不能拒绝的理由。
"他走到桌前，拿起那份刚刚拟定的《云南兵工建设纲要》："传我的命令：即日起，成立特别稽查处，由你兼任处长。
对全省各级官员进行秘密审查。
"裴存藩神色一凛："总督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建造兵工厂之前，先清理门户。
"龙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去吧，把那些吃里扒外的人都给我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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