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婚庆怎么样

喜堂婚庆怎么样

作者: 永恒不灭的刘三姐

其它小说连载

《喜堂婚庆怎么样》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徐振雄徐若讲述了​我叫顾言是个扎纸在津海这个地人人都说我走了大能娶到商会会长家的千金徐若他们不知徐家看上不是我的是我那间从祖上传下来的纸铺——千语他们更不知千语堂里的纸到了晚是会自己走路我的未婚妻徐若身上那股好闻的茉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变成了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她看我的眼也不再是爱而是一种看试验台上青蛙的冰她和她的家还有那个西装革履的...

2025-10-13 06:08:12

我叫顾言笙,是个扎纸匠。在津海这个地方,人人都说我走了大运,

能娶到商会会长家的千金徐若微。他们不知道,徐家看上的,不是我的人,

是我那间从祖上传下来的纸铺——千语堂。他们更不知道,千语堂里的纸人,到了晚上,

是会自己走路的。我的未婚妻徐若微,身上那股好闻的茉莉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变成了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味。她看我的眼神,也不再是爱慕,

而是一种看试验台上青蛙的冰冷。她和她的家人,还有那个西装革履的医生,

以为他们设计的局天衣无缝。一场假婚礼,一份伪造的精神诊断书,

就能把我这个碍眼的“旧时代余孽”处理掉,名正言顺地吞掉我的家产。他们想得很美。

可惜,他们忘了问问我扎出来的那些纸人,同不同意这门婚事。大喜之日,徐家张灯结彩,

高朋满座。只是那些宾客,笑得有些僵硬。因为他们,都是我亲手扎出来的。今晚,

这场婚宴的主角不是新郎新娘。是债主,和欠债的人。1我叫顾言笙,一个扎纸匠。

铺子开在津海城南的老街上,名叫“千语堂”。这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了我这辈,

已经不太吃香了。洋车、洋房、留声机,津海的人们喜欢新鲜玩意儿。纸人纸马这种东西,

只有在办白事的时候,才会被人想起。铺子里常年点着一股檀香,

用来压制纸浆和墨水的气味。我身上也总是带着这股味道,混着纸张特有的干燥气息。

徐若微第一次来铺子里找我的时候,就捂着鼻子,说这股味儿让她喘不过气。

她是津海商会会长徐振雄的独生女,留过洋,读过新式学堂。我们俩的婚事,

是津海城里最大的笑话。人人都说,我这个穷酸的扎纸匠,是祖坟冒了青烟,

才能攀上徐家这棵高枝。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身体不好,脸色常年苍白,

风一吹就要倒的样子。守着一间半死不活的纸铺,除了这门手艺,一无所有。而徐若微,

漂亮,洋气,是津海报纸上“新时代女性”的代表。可这门婚事,是徐家主动提的。

徐振雄亲自登门,说是看中我老实本分,手艺精湛。我当时只是笑笑,没说话。

一个能把生意从码头做到整个津海的枭雄,会看上我这点微末道行?他看上的,

是千语堂这块地,是藏在铺子里的某些东西。我心里门儿清。但我还是答应了。

因为徐若微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光。那光,像铺子后院天井里,夏夜的萤火虫。我以为,

那光是真的。今天,徐若微又来了。她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说是给我送了西餐厅的蛋糕。

“言笙,快尝尝,刚出炉的。”她笑着把蛋糕放在我扎纸的工作台上,

顺手拿起一个还没画眉眼的纸人,好奇地打量。我没动蛋糕。我的鼻子,比狗还灵。

尤其是在这间被各种气味浸透的老铺子里。任何一丝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都像是黑布上溅落的白点,扎眼得很。徐若微身上,有股怪味。不是她惯用的茉莉香水味。

也不是蛋糕的甜腻味。是一种……很淡,但很执着的味道。像医院,又混合着泥土的腥气,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怎么了?不喜欢吗?”她见我没反应,走过来,

想挽我的胳膊。我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子,避开了。她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没有,手上都是墨,怕弄脏你的衣服。”我找了个借口,拿起毛笔,

继续给手里的纸人画脸。这是一个旦角,眉眼要画得细长,嘴角要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诡秘。这是门技术活,手不能抖,心不能乱。可今天,我的手,有点抖。

徐若微身上的怪味,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小时候,

爷爷在后院处理一只病死的野猫时,空气里就是这种味道。他说,这是死亡开始腐烂的味道。

一个活生生的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言笙,你在想什么?”她靠得很近,

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那股怪味更浓了。我甚至能分辨出,

那味道不是从她衣服上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她的皮肤,她的身体里透出来的。“我在想,

这个纸人,应该画个什么样的嘴唇。”我头也不抬地回答。手里的笔稳了下来,蘸了朱砂,

在纸人苍白的脸上一抹。一抹殷红。红得像血。“你总是捣鼓这些死人的东西。

”徐若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嫌弃。“等我们结了婚,

就把这铺子盘出去吧,开个咖啡馆,或者画廊,都比这个强。”我没接话。

她以前也这么说过,我只当是小女儿家的抱怨。但今天,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和着那股怪味,让我后背一阵发凉。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她是在通知我。“若微,

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我放下笔,转头看着她。她的脸在铺子昏黄的灯光下,

依旧很美,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疲惫和……焦躁。“没有啊,挺好的。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伸手去拿那块蛋糕。“快吃吧,不然要化了。

”我看着她递过来的蛋糕,叉子上沾着白色的奶油。在那股怪味的笼罩下,

这块本该甜蜜的蛋糕,看起来却像某种献祭的贡品。我接了过来,却没有吃。

我把它放在了那个刚画好嘴唇的旦角纸人面前。“它也饿了,先给它吃吧。”我对着徐若微,

笑了笑。她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白得像我手里的宣纸。2徐若微走了。

带着没送出去的蛋糕,还有一脸的惊疑不定。她不懂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一个纸人,

怎么会“饿”?她走后,我关了铺子。把那旦角纸人摆在堂屋正中的太师椅上,

蛋糕放在它面前。我没开灯。月光从镂空的窗格里照进来,

给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冷冷的银边。纸人安静地坐着,

朱红的嘴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冶。它面前的蛋糕,奶油正在一点点融化,塌陷。空气里,

除了檀香味,还残留着徐若微带来的那股怪味。我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静静地看着。

千语堂里的纸人,跟我爷爷扎的不一样,也跟我爹扎的不一样。它们,有灵。

这是顾家的秘密,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闭上眼,铺子里细微的声音开始变得清晰。

风吹过屋檐的声音。老鼠在梁上跑动的声音。还有……纸张摩擦的声音。悉悉索索,

像是有人在黑夜里翻书。我知道,是它们醒了。我能感觉到一道道视线,

从铺子的各个角落投射过来。那些被我摆在货架上的、挂在墙上的、堆在库房里的纸人,

都在看着我。它们在等我的命令。“说吧,她身上,有什么。”我轻声开口,

像是在自言自语。堂屋里,一阵阴风凭空刮起。太师椅上的旦角纸人,它的头,缓缓地,

转了过来。它没有眼珠,只是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此刻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它面前的蛋糕,奶油已经完全化开,渗进了盘子里。那滩白色的液体上,浮着一层淡淡的,

几乎看不见的黑气。黑气袅袅升起,在空中扭曲成一张模糊的人脸。是徐若微的脸。

只是这张脸上,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死寂。“毒。”一个尖细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钻进我的耳朵。是旦角纸人在说话。它的嘴唇没有动,但声音清晰无比。我心里一沉。果然。

那股怪味,是毒药的味道。混合了某种特殊的药材,用来掩盖毒性,所以闻起来才那么古怪。

“什么样的毒?”我问。“慢性,伤脑,七七四十九天后,人就会变得痴傻,问什么说什么,

让干什么干什么。”那声音继续说。“她身上沾的,是配药时留下的味道。药已经快配成了。

”四十九天。我和徐若微的婚期,就定在四十九天后。好一招釜底抽薪。先用婚事稳住我,

背地里却下这种阴损的毒。等到大婚之日,我刚好毒发,变成一个任人摆布的傻子。到那时,

千语堂,还有顾家那些传说中的秘密,就都成了徐家的囊中之物。徐振雄,果然是条老狐狸。

只是,他太小看我顾言笙了。也太小看这间“千语堂”了。“她一个人?”我又问。

阴风更大了。蛋糕上的那张人脸黑气,旁边又浮现出另一张脸。一个男人的脸。

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我认得他。陈绍辉,津海西城布业大亨陈万里的独子,

也是徐振雄生意上的死对头。可他现在,却和徐若微的“脸”靠在一起。像一对亲密的恋人。

原来如此。根本不是什么生意上的死对头。他们两家,怕是早就穿上了一条裤子,

联手给我下了个套。徐若微这颗棋子,走得可真够绝的。我看着那两张黑气凝成的脸,

心里却没有多少愤怒。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就像扎纸前,研墨时的心境。越是复杂的花样,

心越要静,手越要稳。“知道了。”我站起身。“今晚,去陈家走一趟。我要知道,

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话音刚落,角落里,一个穿着短打的纸人,无声地站了起来。

是个报童的模样,手里还拿着一沓泛黄的报纸。它对我鞠了一躬,然后身子一晃,

像一缕青烟,穿过门缝,消失在了夜色里。我走到旦角纸人面前,伸手沾了一点融化的奶油。

放在鼻尖闻了闻。那股怪味,清晰无比。我甚至能分辨出里面的几味主药:马钱子,断肠草,

还有……阴槐根。都是些阴损至极的东西。“想让我变成傻子?”我轻笑一声,

把手指上的奶油,轻轻抹在了旦角纸人的嘴唇上。那抹朱红,瞬间变得更加鲜艳,

也更加诡异。“那就看看,谁先疯掉吧。”那个晚上,我睡得很安稳。我知道,

我的那些“孩子们”,会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带回来给我。第二天一早,我照常开门。

那个报童纸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角落,身上带着清晨的露水。它的怀里,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账本。陈家的秘密账本。我翻开账本,第一页,就记录着一笔巨额的资金往来。收款方,

是一个叫“怀特”的洋人医生。资金用途上,写着四个字:“改良药剂”。

3我把账本收了起来,藏在铺子里最隐秘的夹层里。然后,我开始扎一个新的纸人。

一个女人。穿着时髦的洋裙,烫着大波浪卷发,眉眼间的神态,和徐若微有七分相似。

剩下的三分,我留了白。我扎得很慢,很仔细。每一根骨架,都是用浸过糯米汁的竹篾做的,

韧性十足。皮肤用的,是上好的高丽纸,薄如蝉翼,却不易撕破。我甚至用自己的血,

混着朱砂,点了她的嘴唇。血滴上去的那一刻,我能感觉到,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

被吸吮的错觉。这个纸人,是我送给徐若微的一面“镜子”。接下来的日子,

我过得和往常一样。开铺,扎纸,关铺。徐若微还是会来,带着各种各样的点心和汤水。

每一次,她身上的那股怪味都会浓上一分。我知道,药快配好了。她看我的眼神,

也越来越像看一个死人。怜悯中,带着一丝急不可耐的贪婪。我把她送来的东西,照单全收。

当着她的面,吃下去,喝下去。然后,在她走后,悉数吐出来,喂给铺子里的花草。

不出三天,后院那几盆最娇贵的兰花,全都枯死了。根烂了。徐若微对此一无所知。

她以为我已经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开始在我面前,不经意地提起陈绍辉。“言笙,

陈家的少爷最近从海外回来,带了不少新东西,津海的生意格局,怕是要变了。”“我爹说,

陈家势头很猛,以后,我们徐家可能还要仰仗他们。”她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反应。

我在扎一个纸马,头也没抬。“生意上的事,我不懂。”我的语气很平淡。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不问世事”。“也是,你只要好好守着这铺子就行了。”她的手,

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那股冰凉。像一条蛇。我没有躲。

甚至还侧过头,对她笑了笑。“好,我守着铺子,等你嫁过来。”我的顺从,

让她彻底放下了戒心。她开始夜不归宿。第一次,她打电话回来,说是在闺蜜家玩得太晚,

就不回来了。我说了声“好”。挂了电话,我就把我扎的那个“徐若微”,放了出去。

它穿着一身和我未婚妻一模一样的裙子,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它的任务很简单。

找到徐若微。然后,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她。第二天,纸人回来了。它带回了一股新的气味。

古龙水的味道,很浓烈,也很廉价。是陈绍辉身上的味道。它还带回了一段画面。

千语堂里的纸人,能看见,能听见,能闻见。它们所经历的一切,都会通过某种特殊的联系,

传递给我。此刻,我的脑海里,就像在放一场无声的黑白电影。画面里,是酒店的房间。

装修得很豪华。徐若微和陈绍辉抱在一起,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陈绍辉的金丝眼镜放在床头柜上,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若微,那个姓顾的傻子,

没怀疑什么吧?”“他?一个整天跟死人打交道的废物,能懂什么。

”徐若微的声音带着娇嗔和不屑,“他现在对我言听计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就好。

等拿到顾家的那份‘地契’,整个津海,就是我们的天下了。”“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等我成了津海王,你就是王后。”……后面的画面,不堪入目。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整场电影。原来,他们图谋的,是“地契”。顾家祖上,

确实有一份很特殊的地契。但那不是阳间的地,而是阴间的路。

是一份与阴司鬼差签下的契约。凭此契约,千语堂的纸人,才能行走于阴阳两界,畅通无阻。

这才是千语堂,以及我顾家,真正的秘密和倚仗。他们以为,

那是一张能换来金山银山的藏宝图。一群蠢货。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我掐断了联系。铺子里,

那个穿着洋裙的纸人,安静地站在角落。它的脸上,原本留白的三分,此刻已经补全了。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眼神空洞,却又像是藏着无尽的怨毒。它,

已经成了徐若微在阴间的“替身”。沾染了她的气息,承接了她的因果。从那天起,

徐若微开始做噩梦。她跟我说,她总梦见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床边,

幽幽地看着她。问她:“你为什么要抢我的男人?”我一边听,一边给她递上一杯热茶。

“只是个梦而已,别怕。”我柔声安慰她。她握住我的手,那只手,冰凉,还在微微发抖。

她不知道。那不是梦。每天晚上,当我睡着后,那个纸人,就会去她的床边,站上一整夜。

镜子,已经开始映照出她内心的恐惧了。而这,仅仅是个开始。4徐若微的精神越来越差。

黑眼圈很重,人也瘦了一圈。她身上的茉莉香水味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

是越来越浓的药味和恐惧的气息。她开始变得神经质,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

陈绍辉那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他不再带她去酒店,而是领着她去了一个地方。

一家新开的西医诊所。主治医生,就是那个叫“怀特”的洋人。我的报童纸人,

早就把这个诊所的底细摸清楚了。表面上是治病救人,实际上,是陈家开设的一个据点。

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比如,给那些不听话的生意对手,

开一份“精神失常”的诊断证明。然后,名正言顺地送进疯人院。家产,

自然也就成了陈家的盘中餐。现在,他们把这套用在了我身上。徐若微在怀特医生的诊所里,

哭诉自己的遭遇。说她夜夜噩梦,总看见一个穿着洋裙的“女鬼”。怀特医生听完,

表情严肃地告诉她,这是精神过于紧张导致的幻觉。然后,他话锋一转,

开始“关心”起我来。“徐小姐,你的未婚夫,顾先生,

他是不是从事一种很……特殊的职业?”“是的,他是扎纸的。”“哦,这就难怪了。

长期和那些东西打交道,人的精神很容易出问题。我怀疑,

顾先生可能已经有了一些精神分裂的前兆。你看到的幻觉,很可能是被他的负面情绪影响了。

”怀特医生说得头头是道,徐若微听得连连点头。陈绍辉在一旁,适时地添油加醋。“若微,

我就说那个姓顾的阴气太重。为了你的安全,必须尽快想个办法。”办法,他们早就想好了。

怀特医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空白的诊断书。“只要顾先生过来做个检查,

我大概率能确诊他的病情。到时候,为了津海市民的安全,我们可以强制将他送去接受治疗。

”这是一张早就为我准备好的催命符。只要我踏进那家诊所,无论我表现得多么正常,

最终拿到手的,都会是一份“精神失常”的诊断书。我通过纸人,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徐若微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一丝解脱的表情。她甚至主动开口:“怀特医生,

言笙他……很固执,不愿意相信西医。有没有办法,能让他‘主动’来检查?

”“这就要看陈少爷的手段了。”怀特医生看向陈绍辉。陈绍辉笑了。“简单。

给他找点麻烦就行了。”麻烦,很快就来了。第二天,一群地痞流氓冲进了我的铺子。

领头的,是城南有名的混混头子,外号“疯狗”。他们进门就砸,

把货架上的纸人纸马扫了一地。“姓顾的,听说你这铺子风水不好,冲撞了我们老大。今天,

要么赔钱,要么就跟我们走一趟!”疯狗把一把砍刀拍在桌上,唾沫横飞。

老街的邻居们都躲在远处观望,没人敢上前。我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拿着刻刀,

正在给一个判官纸像雕刻眼睛。我头也没抬,仿佛没看见他们。“滚出去。”我淡淡地说。

疯狗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他妈找死!”他举起砍刀,就朝我头上劈来。

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瞬间。“砰!”一声巨响。铺子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关上了。

原本白天亮堂的铺子,瞬间暗了下来。紧接着,所有的窗户,也一扇接一扇地自动关上。

“哐当!”“哐当!”铺子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我面前的判官纸像,

那双刚刚被我刻出的眼睛里,亮起了两点幽幽的红光。地痞们慌了。“怎么回事?闹鬼了?

”“快开门!开门!”没有人回应他们。只有一阵阵阴冷的风,在他们脖子后面吹过。还有,

悉悉索索的声音。是那些被他们打翻在地的纸人,正在一个一个,自己爬起来。“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黑暗。是疯狗的声音。他感觉,有什么冰冷滑腻的东西,

缠住了他的脚踝。他低头一看。借着判官眼睛里的红光,他看见,一个穿着寿衣的纸人,

正咧开它那用朱砂画出的嘴,对他无声地笑着。它的纸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腿。“鬼啊!

”地痞们彻底崩溃了,在黑暗里乱冲乱撞,哭爹喊娘。他们想跑,却发现,那些纸人,

已经堵住了所有的去路。我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判官像。红光照亮了我的脸,

也照亮了我身后,那些密密麻麻,站得整整齐齐的纸人。它们形态各异,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它们的脸上,都没有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苍白。

我走到疯狗面前。他已经吓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谁让你们来的?”我问。

声音在空荡的铺子里,带着回响。“是……是陈少爷!陈绍辉!”疯狗抖得像筛糠,

什么都招了。“他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来砸你的店,把你打成重伤,

然后送到怀特医生的诊所去!”“很好。”我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留下点东西再走吧。

”我把手里的判官像,递到他面前。“看着它的眼睛。”疯狗惊恐地抬起头,

对上了那双发出红光的眼睛。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放大,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一样,

僵住了。半小时后,千语堂的大门,重新打开了。疯狗和他的一群手下,像丢了魂一样,

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他们没缺胳膊没少腿。只是每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见人就傻笑,

问他们在铺子里看见了什么,

他们只会翻来覆去说一句话:“好多人……在开会……”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津海。

所有人都说,我顾言笙的纸铺,是间鬼屋。陈绍辉和徐若微的计划,第一步就失败了。而且,

还给我免费打了次广告。我猜,他们现在,一定很头疼吧。因为,

我很快就会“主动”找上门去了。不是去诊所。是去他们的梦里。5疯狗那帮人疯了之后,

津海城里关于千语堂的传闻,一夜之间就变了味。以前是笑我穷酸,现在是怕我邪门。

老街上,再也没人敢靠近我的铺子。就连收水费的,都只敢把账单远远地贴在门上,

不敢敲门。清静。我喜欢这种清静。我把那个被疯狗打坏的纸马修好,重新给它画上眼睛。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东风也到了。我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把所有的人,

都请到我的“舞台”上来。还有什么,比一场婚礼更合适呢?我拿出电话,拨给了徐家。

是徐若微接的。她的声音很疲惫,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言笙?”“是我。若微,

我们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我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期待。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砸店伤人的计划失败了,

我这个“猎物”非但没上钩,反而主动提起了婚事。这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是……是快到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那我们,把婚礼办了吧。”我说得云淡风清。

“就在四十九天后,一天不多,一天不少。你之前不是说,想在津海最大的礼堂办吗?

就定在那里。帖子,我来写。”“言笙,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什么?”我笑了笑,“我只是想早点娶你过门。怎么,你不愿意吗?”“……愿意。

”她最终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我知道她会答应。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毒药快成了,

诊断书也准备好了。婚礼,是他们最后,也是最好的机会。在一个所有名流都在场的场合,

让我“发病”,然后被怀特医生“救治”,顺理成章地送走。完美。“那就这么定了。

帖子写好后,我让人送过去。”我挂了电话。放下电话,我转身,看着满屋子的纸人。

它们安静地站着,或坐着,形态各异。但在我眼里,它们不再是死物。

它们是我最忠诚的士兵,最可靠的家人。“各位,”我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铺子里回荡。

“我们要,办喜事了。”话音刚落。“哗啦——”满屋的纸人,齐齐地,对我弯下了腰。

纸张摩擦的声音,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像山呼,像海啸。我走到那个判官纸像面前。

它眼里的红光,已经隐去了。但它身上,散发着一股威严的气息。我从它手里,

拿过一支毛笔。这不是普通的笔。笔杆是阴沉木,笔锋是黄鼠狼的尾尖毛,

混了三根枉死之人的头发。用它写下的字,鬼神可见。我铺开一张大红的洒金纸。蘸饱了墨。

那墨,也不是普通的墨。是我用锅底灰,混了黑狗血,再加上三滴我自己的心头血,

亲手研磨出来的。用它写下的请柬,就是一道催命符。谁接了,谁就等于和我顾家,

签下了一份阴阳契约。想赖,是赖不掉的。我开始写请柬。第一张,写给徐振雄。第二张,

写给陈万里。第三张,写给陈绍辉。第四张,写给怀特医生。……我把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

一个不落地,都写了上去。每写一个名字,我都能感觉到,笔尖传来一丝阴冷的吸力。

像是在把那个人的魂,往纸上拽。写到最后一张时,我犹豫了一下。然后,

我写下了徐若微的名字。笔尖落下,墨迹在纸上晕开,像一滴眼泪。写完所有的请柬,

我把它们一一装进信封。我叫来了那个报童纸人。“去,把这些,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记住,一定要让他们,亲手接过去。”报童纸人对我点了点头,接过一沓血红的请柬,

转身融入了墙角的阴影里。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有些疲惫。与阴司打交道,是很耗费心神的。

我回到后院的躺椅上,想歇一会儿。刚闭上眼,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那个旦角纸人。

“主人,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吗?”它的声音,带着一丝幽怨。“她给你下毒,背叛你,

害你。这种女人,就该让她魂飞魄散。”我没有睁眼。“魂飞魄散,太便宜她了。

”我轻声说。“我要让她,活着。清醒地,活着。看着她最在乎的东西,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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