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鸩酒灼心鸩酒滑进喉咙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管发出"嗤"的灼烧声。
继母金线绣的裙角在眼前晃，她假惺惺的哭声里裹着毒："惊鸿丫头，
要怪就怪你挡了玉瑶的路。"我数着滴漏，等药灵鼎在丹田里发出饱嗝。
这老东西吞毒时总爱吧唧嘴，活像饿死鬼投胎。"母亲..."我故意让血从嘴角溢出来，
染红她最爱的波斯地毯，"您鞋底沾着父亲书房的墨汁呢。"她猛地缩脚。
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今早她亲手掺在父亲参汤里的蛊虫黏液。梆子敲过二更时，
我撕下脸上最后一块腐肉。铜镜里露出森森白骨，药灵鼎在体内兴奋得直哆嗦："快！
把银针泡进那坛五毒酒！"针尖戳进颧骨的声响像在扎破熟透的南瓜。
我听着前院传来的丝竹声，庶姐正在为太子生辰宴排练惊鸿舞。多应景，
等明天她的皮肤会像腐烂的桃子般层层剥落。"你往蛊王鼎里加了什么？"药灵鼎突然警醒。
我擦掉指尖残留的磷粉，那是我用祖父边关密信上的火漆调的料。三更的梆子刚响，
我蹲在庶姐房梁上看她对镜梳妆。她脖颈后有个针眼大的红点，
那是我上个月替她簪花时留的纪念。现在里面正孵着北境最毒的七星瓢。
"殿下定会喜欢这份贺礼。"她抚摸着鎏金蛊盒，
丝毫没发现里头的金蚕蛊正在啃噬自己的指甲。我无声地笑，明天太子掀开锦盒时，
会收获一窝长满人牙的蛊虫。瓦片突然发出细响。我转头看见裴寂那张惨白的脸悬在月光里，
他玄色蟒袍下摆还滴着血。药灵鼎在我丹田里吹口哨："哟，
阳气不足的小太监又来闻你药香了。"裴寂的指尖擦过我腰间药囊，
那里缝着祖父铠甲上的铁片。他眼神突然变得危险："楚姑娘的伤好得真快。
"我反手将银针抵在他喉结："九千岁深夜造访女子闺阁，是想试试我的新配方？
"他喉结滚动时，我闻到他袖子里有萧景珩常用的龙脑香。远处传来打更声，
裴寂像团黑雾般消散在屋檐间。我摸向发髻，
果然少了根银簪——这死太监每次都要顺走点东西。回到柴房时，
药灵鼎突然尖叫："快吐出来！"我咳出那口含着裴寂衣角碎片的血，
里面裹着半片带符咒的鳞甲。萧景珩这个疯子，居然把血衣楼的追踪咒下在裴寂身上。
天边泛起鱼肚白，我听着前院开始忙乱。很快他们会发现三件事：太子收到的贺礼在惨叫，
第一美人脸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而本该死在柴房的国公府弃女，
正站在厨房熬一锅香气四溢的八珍汤。汤勺搅动时，我往锅里扔了把从裴寂身上摸来的朱砂。
药灵鼎笑得直打颤："这下那病秧子皇子又要来找你解毒了。
"第2章 毒香暗涌八珍汤的香气飘到前院时，我听见瓷器砸在地上的脆响。
药灵鼎在我丹田里翻了个跟头："小毒妇，你庶姐的惊鸿舞改成蛤蟆跳了。
"我慢悠悠往汤里撒了把白芷。柴房外脚步声乱得像打翻的算盘珠，
管家扯着嗓子喊："快请太医！大小姐的脸......"铜镜碎片突然从窗缝飞进来，
我偏头躲过。镜片上粘着半片指甲盖大的皮肤，边缘还在渗血珠。
药灵鼎咂着嘴点评："火候不够，下次记得加砒霜。"前院传来太监尖利的通传声。
我擦净手推开门，阳光像刀子般劈在结痂的脸上。回廊下十几个贵女提着裙摆乱窜，
活像被开水烫了的蚂蚁。"鬼啊！"粉衣少女撞翻了我的药篓。我弯腰捡药材时，
故意让额前碎发滑落，露出皮下泛青的骨茬。她两眼一翻直接栽进荷花池。
药灵鼎笑得直打嗝："这届贵女胆子比蝉翼还薄。"我踢开脚边晕过去的鹅黄衫子姑娘，
突然闻到熟悉的龙脑香。假山后闪过玄色衣角。我假装被绊倒，药囊甩出去三丈远。
裴寂果然从阴影里伸手，染血的指尖勾住我的药囊绳。"千岁爷好雅兴。
"我盯着他玉佩上刻的"H₂SO₄"，后槽牙咬得发酸。
这玩意儿在我上辈子的化学课本里叫硫酸。裴寂的指甲刮过我掌心："楚姑娘认识这符文？
"他袖口暗纹里藏着未干的血，看颜色应该是刚从刑堂出来。我突然抓住他手腕。
皮肤下经脉突突直跳，像有活物在游走。药灵鼎在我脑子里尖叫："是噬心蛊！
这太监体内养着......"话没说完，裴寂突然掐住我脖子。他指尖冰凉，
瞳孔却泛着诡异的金。"药。"他呼吸喷在我结痂的伤口上，
"你祖父从北境带回来的......"荷花池突然炸开丈高水花。萧景珩湿淋淋地爬上岸，
手里还抓着那个晕厥的粉衣贵女。"楚姑娘。"他咳嗽着吐出一口水，"本王又发病了。
"裴寂瞬间消失。我掰开萧景珩攥着我裙角的手，
发现他指甲缝里嵌着半片带符咒的鳞甲——和昨晚裴寂身上的一模一样。"殿下该喝药了。
"我把八珍汤泼在他衣襟上。蒸汽腾起时，药灵鼎突然暴动，
鼎身在我丹田里疯狂旋转："是月华散！那太监在变......"话音戛然而止。
萧景珩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盯着我身后。我转头看见回廊转角处站着个陌生少年，
苍白的脸上挂着裴寂特有的冷笑。少年腰间玉佩叮当作响。
痕：HCl、NaOH、AgNO₃......全是上辈子实验室里要贴危险标识的东西。
"楚小姐的汤..."少年声音清亮，却带着裴寂的腔调，"能分本座半碗么？"他说话时，
袖口滑出半截我昨夜丢失的银簪。药灵鼎突然在我丹田里发狂。它尖叫着要冲出来啃噬什么，
震得我喉头腥甜。少年猛地按住我小腹，他掌心烫得像烙铁："安静。"我吐出口黑血，
里面游动着细如发丝的金线。萧景珩突然扑上来舔我嘴角，他犬齿刺破我下巴："是锁魂蛊！
谁给你下的......"少年一脚踹开他。我趁机将银针扎进少年虎口，
他吃痛松手的瞬间，我扯开他衣领——锁骨下方果然有块鳞片状胎记，
正随着更漏的节奏泛出青光。"每月十五..."我捏碎藏在舌底的毒丸，
"千岁爷需要这个？"毒血顺着下巴滴在他衣襟上，布料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洞。
少年身体突然抽搐。他脖颈暴起青筋，皮肤下像有无数小老鼠在窜动。
药灵鼎疯狂吞噬着我血液里的毒素，边吃边骂："败家玩意！
这可是用你祖父的火漆......"梆子声突然响彻庭院。少年一把推开我，
转身时已经恢复成裴寂的模样。他蟒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
声音又变回那种阴冷的调子："楚姑娘，太子忌宴的请柬送到了。
"我低头看那张飘落的烫金帖子，背面用血画着个简易分子式。C₆H₁₂O₆，
葡萄糖的化学式，旁边还潦草地标着"静脉注射"。前院突然传来楚玉瑶的尖叫。
我抬头看见她满脸流脓地冲出来，身后追着只长满人牙的金蚕蛊。裴寂轻轻"啧"了声，
弹指打爆了蛊虫。脓液溅到我手背时，药灵鼎突然打了个饱嗝："味道不错，下次多搞点。
"我望向裴寂远去的背影，
他走路时左脚比右脚重三分——和上辈子我那个化学教授一模一样。
第3章 蛊虫噬魂楚玉瑶的尖叫声还在前院回荡，我蹲下来，指尖沾了点她脸上流下的脓血。
药灵鼎在我丹田里咂嘴：“甜得发腻，这丫头最近没少吃燕窝。”我抬头，
看见继母瘫软在回廊下，金线绣的裙摆沾满了泥。她嘴唇哆嗦着，
手指着我：“妖女……是你……”我“惊慌”地后退两步，
故意踩碎了一片铜镜：“母亲说什么？姐姐的脸……怎么会这样？”药灵鼎冷笑：“装，
接着装。”太子忌宴的请柬还捏在我手里，烫金的边缘割得掌心发疼。我转身往祠堂走，
身后传来家丁慌乱的脚步声。没人敢拦我——他们怕沾上楚玉瑶的“怪病”。
祠堂的香灰味呛得人喉咙发痒。我跪在蒲团上，从袖中抖出半截蜡烛。烛芯燃起的瞬间，
药灵鼎突然打了个哆嗦：“有人在看。”我假装整理衣摆，
余光瞥见供桌下闪过一片玄色衣角。裴寂的人？还是萧景珩的暗卫？“大小姐！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管家的声音由远及近。楚玉瑶跌跌撞撞冲进来时，
我正往香炉里撒药粉。她脸上的脓疮已经蔓延到脖子，
原本娇嫩的皮肤像腐烂的橘子皮一样皱缩着。“解药！”她指甲掐进我手腕，“我知道是你！
”我“惊慌”地往后缩，袖中的银针却精准地扎进她虎口。她浑身一颤，
脓血顺着针眼往外涌。药灵鼎贪婪地吸食着毒素，在我脑海里哼起了小调。“姐姐别急。
”我掏出个青瓷瓶，“这是太医给的……”楚玉瑶抢过瓷瓶就往嘴里灌。
药粉沾到她舌头的瞬间，她瞳孔骤然收缩——我在解药里掺了祖父密信上的火漆灰。
祠堂的门突然被撞开。继母带着太医冲进来，看见楚玉瑶满地打滚的模样，
直接晕死在门槛上。药灵鼎突然警醒：“有人动了我的毒！”我猛地转头。
供桌下的阴影里躺着具尸体，嘴角挂着黑血——那是我上个月毒杀叛徒的独门配方。
裴寂的声音从梁上飘下来：“楚姑娘的杀人手法，最近很流行？”我抬头看他。
今日的裴寂格外苍白，蟒袍领口沾着未干的血迹。他指尖挑着根银线，
线上串着三具同样死状的尸体。“千岁爷这是要栽赃？”我握紧袖中的毒针。裴寂轻笑，
突然甩过来个东西。我接住一看，是块刻着“H₂O₂”的玉牌——过氧化氢，
我上辈子实验室里的常客。药灵鼎在我丹田里尖叫：“他体内有东西在吞噬毒素！
”裴寂的瞳孔微微扩大。他俯身凑近我耳边，
呼吸冷得像蛇信：“令祖父从北境带回的月见草，交出来。”我反手将毒针扎向他颈侧。
他偏头躲过，针尖划破衣领，露出锁骨下那片泛着青光的鳞状胎记。
祠堂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裴寂皱眉，瞬间消失在了阴影里。
萧景珩带着一队禁军闯进来时，我正“虚弱”地扶着供桌。他看了眼地上抽搐的楚玉瑶，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楚姑娘……本王的心疾……”我掰开他递来的手，
发现掌心用血画着个简易的分子式：KCN。药灵鼎兴奋得发抖：“是氰化物！快给我！
”禁军统领突然跪下：“殿下，太子陵出事了！”萧景珩的咳嗽声戛然而止。他看向我，
眼里闪过血衣楼主人才有的狠厉：“楚姑娘，一起去看看？”我低头整理衣袖，
藏起从裴寂衣领上扯下的鳞片。
药灵鼎在我体内疯狂旋转：“那太监的血……是升级的绝佳材料……”祠堂外，
楚玉瑶的惨叫声渐渐弱了下去。我“不小心”踢翻了香炉，火星溅到她裙摆上。
继母刚醒过来，又晕了过去。第4章 血衣迷踪太子陵的阴风卷着纸灰打旋儿，
我数着萧景珩的脚步声——左腿比右腿重三分，和上辈子那个叛徒一模一样。
药灵鼎在我丹田里磨牙："这疯子身上有实验室的味道。""殿下小心台阶。
"我故意踉跄着抓住他手腕。脉搏跳动的频率分毫不差，连虎口那道疤都像是复刻的。
萧景珩突然转头咳血。血珠溅在我手背上，瞬间凝成冰晶。药灵鼎疯狂震动："快接住！
这是玄冰毒！"我假装替他擦汗，指尖沾了滴未凝固的血。舌尖刚尝到味道，
后颈汗毛突然炸起——是上辈子注射进我血管的神经毒素。"楚姑娘医术精湛。
"萧景珩捏住我下巴，拇指碾过我唇角残血，"可看出本王中的什么毒？
"银针从袖中滑入掌心。我瞄准他颈侧死穴，针尖却在刺入瞬间被截住。他反手扣住我手腕，
袖口滑落露出血衣楼标记——蛇缠匕首的图案正在渗血。"原来是你。"我盯着那个标记。
上辈子最后看见的，就是这只手按下实验室的自毁按钮。药灵鼎突然尖叫着膨胀。
鼎身在我丹田里疯狂旋转，震得肋骨生疼："快！他心口有毒核！"萧景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扯开衣领，心口处嵌着块发光的蓝色晶体，表面布满蜂窝状孔洞。
我认识这东西——上辈子实验室里编号X-7的放射性毒株。"想要？
"他抓着我的手按向晶体，"拿你祖父的北境地图来换。"晶体接触皮肤的刹那，
药灵鼎暴长出无数金线，顺着经脉扎进我指尖。萧景珩闷哼一声，
嘴角溢出血沫："你体内有吞噬体？"陵墓深处突然传来禁军的惨叫。
裴寂的声音从墓顶飘下来："三殿下好雅兴，盗自家祖坟。
"我抬头看见少年模样的裴寂倒挂在石梁上，手里抛玩着块刻有"U-235"的玉牌。
药灵鼎在我脑子里爆粗口："这他妈是铀矿！"萧景珩突然把我甩向石壁。
后脑勺撞上浮雕的瞬间，我袖中银针全数射出。针尖触及他心口晶体时，突然全部汽化。
"没用的。"萧景珩咳着血笑，"除非用你药鼎里那团火。"他说话时，晶体突然射出蓝光，
照出我丹田位置的金色轮廓。裴寂像蝙蝠般俯冲下来。他指尖夹着片鳞甲，
精准地插进晶体缝隙。萧景珩发出非人的嚎叫，整座陵墓开始震颤。"走！
"裴寂拽住我后领腾空而起。下方地面裂开巨缝，露出成堆刻着化学式的玉牌。
药灵鼎激动得语无伦次："是元素周期表！老子要升级了！"我们落在碑林时，
裴寂突然掐住我脖子。他瞳孔变成竖线："你祖父把月见草种子藏哪了？"我掰开他手指，
发现掌心躺着三颗带血的牙齿——和上辈子实验室保险柜的钥匙齿形一致。"先告诉我，
"我扯开他衣领找鳞片胎记，"你是怎么穿越的？"裴寂的皮肤突然开始龟裂。
少年样貌像蜡般融化，露出原本阴鸷的面容。他甩开我的手："每月十五子时，太医院药库。
"陵墓方向传来爆炸声。萧景珩的身影在烟尘中时隐时现，心口晶体已经变成危险的赤红色。
药灵鼎突然在我脊椎里扎根："小毒妇，想不想看老子化形？"它不等我回答，
直接抽空我半数血液凝成金箭。我搭箭拉弓时，裴寂突然往箭头上吐了口血。
黑血与金箭相融的瞬间，箭身浮现出DNA链状花纹。萧景珩的笑声从火海里传来："师妹，
你果然也重生了。"箭离弦的破空声盖过了他的尾音。金光贯穿赤红晶体的刹那，
整个皇陵上空炸开蘑菇云状的毒雾。裴寂用蟒袍裹住我翻滚下斜坡。在失去意识前，
我看见他腰间的玉佩正在分解重组——分子式变成了C₁₂H₂₂O₁₁。"蔗糖？
"我揪着他衣襟问。他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你最爱吃的。
"第5章 药鼎惊变蔗糖的甜味还残留在舌尖，我睁开眼时，已经躺在太医院的药库里。
药灵鼎在我丹田里打饱嗝："那太监的血...有毒..."我试着动了动手指，
发现掌心攥着半块虎符。青铜边缘还沾着血，刻痕里嵌着几根灰白毛发——是祖父的胡子。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药柜后传来。我转头看见个独眼老头正在碾药，
他左臂空荡荡的袖管上绣着楚家军的标记。药灵鼎突然警醒："小心！
他指甲缝里有你的独门剧毒！"老头咳嗽着靠近，
独眼里泛着泪光："小姐...老将军让我守着您..."他右手突然暴起，
三根毒针直刺我咽喉。我侧头躲过，银针从袖中滑出。针尖刚碰到他皮肤，老头就僵住了。
他嘴角扭曲着上扬："果然...是小姐的手法..."血从他七窍涌出。老头倒地前，
块虎符塞进我鞋底："北境...死士...密码是您生辰..."裴寂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我迅速把虎符塞进药囊，假装昏迷。"别装了。"冰凉的指尖划过我脖颈，"你睫毛在抖。
"我睁眼就看见少年模样的裴寂。他今天格外苍白，
手里把玩着一支玻璃试管——上辈子实验室的规格。"千岁爷对虎符感兴趣？
"我按住腰间药囊。裴寂突然掐住我下巴，往我嘴里灌了口苦药："解毒。你吸了太多铀尘。
"药液滑过喉咙时，我尝出里面有四环素的味道。药灵鼎突然暴动："他在模仿现代制药！
"我趁机扯开裴寂的衣领。锁骨下的鳞片胎记正在渗血，排列形状酷似苯环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