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段宵的学妹主动吻了他。他笑着说：“别那么玩儿不起。”我当众提了分手，
他却只当我赌气。直到我牵起他兄弟傅斯州的手，说：“今晚我跟他走。”那一夜，
段宵把我的电话打爆了。后来，他红着眼眶求我：“阿栀，回来好不好？
”我靠在新男友怀里，轻笑：“你不是说，换做是我吻别人，你丝毫不会在意？”——段宵，
你输了。而傅斯州，从始至终，只为引我入局。1 热吻风波“大冒险：现场选一个异性，
热吻30秒！”校庆露天直播的LED屏跳出这行字时，人群瞬间炸锅。
我抱着高数课本站在最外圈，还在默背泰勒展开，
就听见林袅袅软到发腻的嗓音透过麦传出来——“那我选段宵学长，可以嘛？”段宵。
我男朋友。三天前还在篮球馆扣完篮，跃下看台吻我额头，说今晚给我煮螺蛳粉的男生。
我脚步一顿，抬头。屏幕特写镜头切到他——少年黑发湿透，刚打完表演赛，喘息带笑，
肩背被镁光灯打出嚣张的轮廓。他懒洋洋地耸肩，声音低沉，带着一贯的痞味。“随她。
”随她。两个字，像把篮球狠狠砸进我胸口，气管瞬间失压。周围有人倒吸冷气，有人尖叫，
有人举手机。我被人潮推到最前排，霓虹灯扫过，我看见林袅袅踮脚，双手搭上段宵的肩。
她穿JK制服，短裙边缘蹭到他球裤，像只刚拆封的棉花糖，软得滴水。
30秒倒计时出现在大屏。“29、28……”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比读秒还响。
课本被我无意识攥皱，纸张割进指腹，疼得清醒。段宵没推开。他眼尾甚至带着笑，
像在享受一场加时的胜利。“23、22……”我往前一步，声音淹没在浪潮。“段宵。
”我叫他名字，分贝不高，却足够让他看见。少年目光越过人群，与我对撞。他愣了半秒，
随即挑眉，唇角勾了勾——那是个“等我一下”的口型。然后，他低头。林袅袅的唇贴上他。
倒计时继续，“15、14……”镜头拉近，少年侧脸线条锋利，少女睫毛颤成蝶，
现场尖叫声几乎掀翻顶棚。我后背渗出冷汗，指尖却奇异地稳。高数课本“啪”一声掉地，
惊扰旁边同学。“沈栀，你没事吧？”我弯腰捡书，听见自己说：“没事。
”声音轻得像极限收敛的函数，下一秒就要趋向于零。“3、2、1——时间到！
”林袅袅红着脸退开，唇色晶亮，像打了一场胜仗。段宵拇指抹过嘴角，
随意抹掉那点不属于他的口红，抬眼找我。我往前一步。镁光灯扫过，全场突然安静。
直播弹幕飘过一排：正宫来了！我把课本抱在胸前，抬头看段宵。“解释一下。
”我声音不大，却通过麦传出去，像冰锥落进沸锅。段宵笑得浑不在意，
嗓音带着运动后低哑。“游戏而已，别那么玩儿不起。”玩儿不起。三个字，
把我胸口最后一丝氧气抽空。我点头，
垂眼从书里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A4——那是我昨晚帮他写好的NBA数据分析报告，
凌晨三点才保存。我递给他。“那就结束吧。”纸张在风里抖出清脆声响，像哨声。
段宵没接。他眉骨终于压下一道阴影，语气仍吊儿郎当。“沈栀，你闹什么？
换做是你去吻别人，我丝毫不会在意。”不会在意。原来我的喜欢，在他那里是零向量，
没有任何分量。我松开手，A4被风卷走，贴上林袅袅的小腿。她弯腰去捡，
怯怯递给我：“学姐……”我没接，转身走向舞台。灯光太亮，我看不清台下多少部手机，
但能听见心跳——砰，砰，像重低音炮。我拿过主持人麦，声音平静到可怕。
“借大家一分钟，宣布两件事：第一，段宵，从现在开始，是我前男友。第二，
祝你们游戏愉快。”我说完就走。人群自动让出一条缝，像被劈开的海。
我听见身后段宵第一次收了笑，喊我名字：“沈栀！”尾音破了音，却再也追不上我。
后台休息区。我靠在集装箱壁，仰头看夜空，胸口剧烈起伏。手机震动，
是周羡发来的直播截图：段宵疯了一样跳下舞台，被保安拦了。
下面跟着一排感叹号：卧槽！你A爆了！！我回了句：高数作业写完没？
回去对答案。发完，才发现自己手指在抖。原来还是会疼。“沈栀。
”一个低冽的男声在右侧响起。我偏头，看见傅斯州。金融系系草，段宵的兄弟，
也是今晚表演赛的投资方代表。他穿黑衬衫，领口解开两颗，锁骨在冷白灯下发亮，
像量化图表里那条凌厉的上影线。我跟他不算熟，只在实验室打过照面。我抹了把眼角，
确定没泪，点头：“傅学长。”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瓶冰水，瓶壁凝着雾。
“要不要漱个口？”声音淡淡，却莫名让我眼眶更酸。我接过，仰头灌了一口，
薄荷辣得舌尖发麻。“谢谢。”远处舞台传来新一轮尖叫。主持人喊：“下一把大冒险！
傅斯州，轮到你了！”他抬眼，目光穿过黑暗，像在看风险收益曲线。“走吧，别让观众等。
”我点头，把水瓶还他，转身要回观众席。却听见他在身后开口，
音量低到只有我能捕捉——“沈栀，待会儿无论我抽到什么，配合我一下。”我回头，
他眼尾弯出一个极浅的弧，像黑天鹅张开了翅。舞台重新亮灯。傅斯州站在中央，抽出卡片，
指尖一弹。主持人念出：“带走一个女生一起过夜！”观众再次爆炸，
弹幕刷屏：卧槽修罗场续集！我抱臂站在侧幕，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傅斯州朝我伸手。
黑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青筋明晰，像一条冷静计算的代码。“今晚要跟我试试吗？
”全场安静三秒。聚光灯突然打到我身上，白得刺眼。我眯起眼，看见段宵被人拦在台下，
额头青筋暴起，一声“沈栀”喊得嘶哑。我收回视线，对上傅斯州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里面没有游戏，只有笃定。像告诉我：风险他担，收益我收。我迈出第一步。观众爆发，
尖叫掀翻顶棚。我把指尖放进他掌心，男人指骨收拢，温度比夜风还低，却莫名滚烫。
“好啊。”我听见自己说。声音不高，却足够让麦收音，也足够让段宵听得清清楚楚。
傅斯州牵我下台。人群如潮水裂开，闪光灯连成星海。段宵冲过来，被保安死死架住。
他眼尾通红，从未有过的狼狈。“沈栀！你敢！”我脚步未停。傅斯州拇指摩挲我手背，
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别怕。”他嗓音低淡，却带着笑，“我在算最大回撤，目前可控。
”走出体育场，夜风扑面。我这才发觉手心全是汗。傅斯州拉开副驾车门，越野车高，
我踩踏板时踉跄一下，他单手扶住我腰。“小心。”我坐进去，安全带“咔哒”一声，
像把世界隔绝。他绕到驾驶位，启动，引擎低沉。车窗滑上最后一丝缝隙前，
我听见段宵喊我名字，声嘶力竭，被引擎盖得粉碎。车驶上滨江大道。窗外霓虹拉出长线，
像无穷级数展开。我靠在椅背，心跳仍乱，却奇异地踏实。“傅斯州。”“嗯？”“去哪？
”男人单手转方向盘，侧脸被路灯切割得凌厉而温柔。“先回家，或者——”他顿了顿，
尾音低哑，“你想先接吻也行，我随时奉陪。”我耳尖瞬间烧起来。他却轻笑一声，
像赢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役。“沈栀，系好安全带。”“接下来，轮到我们的大冒险了。
”2 月湖山庄车窗升起的瞬间，世界像被按下静音键。体育场外的喧嚣缩成一线，
远远抛在尾灯后。我攥着安全带，指节发白，心脏却跳得比拉拉队鼓点还重。
傅斯州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开导航，声音低淡：“地址确认，月湖山庄。
”我愣住——那是学校传说中最难预约的私人图书馆，也是他常住的地方。
“不是……过夜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男人侧眸，眼尾勾出一点笑：“怕我？
”我挺直背：“我怕高数挂科，不怕人。”他轻“嗯”一声，像在认可一个风险参数，
脚下一踩油门，车速平稳提升。深夜十一点的滨江大道，灯火拉出长线。
我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亮起——段宵·未接×17。最新一条微信语音，
我误触播放：“沈栀，我给你三分钟，下车！否则——”傅斯州伸手，指尖点在我手背，
像关掉一个嘈杂模型。“把他拉黑，世界会安静至少40%。”我抬眼，对上他深黑的眸，
鬼使神差地，真的长按拉黑。系统提示你已添加对方至黑名单那刻，胸口猛地一松。
仿佛有人把套在心脏外面的0.3mm钢丝剪断。月湖山庄铁门识别车牌，自动打开。
车沿香樟道往里，尽头是一栋玻璃与原木结合的立方体，灯光从地板下透出，
像浮在夜色里的孤岛。我下车，夜风携着湖面潮气扑来，裙摆贴在小腿。傅斯州走在我前面，
黑衬衫被风鼓起，锁骨在领口若隐若现。大门指纹锁“滴”一声。“临时密码，0917，
你的生日。”我脚步顿住：“你怎么知道？”他低头换鞋，语气随意：“教务处系统，
两分钟。”我瞪大眼，他补一句：“放心，没违法，只是共享了校园数据库。
”说得像“今天天气不错”那么轻。室内恒温23℃，中央空调发出极低的白噪音。
我原以为会看见性冷淡的灰白，结果——一整面通顶高墙，全是书。金融、数学、哲学，
甚至有我找了半年没借到的《随机过程及其应用》。“一楼客房。”他抬手指，
“浴室有新浴巾，你自便。”说完自己卷起袖口，露出清晰的小臂线条，走向开放式厨房。
我站在原地，像误闯别人回测程序的变量。“傅斯州。”“嗯？
”“你带女生回来……流程这么熟练？”男人背对我，冰箱门打开，冷气裹着他的笑。
“你是第一个，样本太少，结论不显著。”我洗完澡，穿着他给的灰色浴袍，袖口长出两截。
吹干头发出来，客厅只留一盏落地灯，光线昏黄。傅斯州坐在地毯上，背抵沙发，
笔记本搭在膝头，屏幕滚动代码。听见我脚步，他拍了拍身旁：“坐。”我抱膝坐下，
中间隔了一只空杯。“沈栀，”他合上电脑，“想不想听段宵的黑历史？
”我挑眉：“你会讲别人坏话？”“不会，”他侧头，眸色被灯光映得柔和，
“但讲对手弱点，属于合规宣传。”我轻笑，心情莫名松了半度。他递给我一杯温牛奶，
杯壁凝着细小水珠。“先垫胃，等会儿想喝酒再说。”我抿了一口，甜意漫开。“傅斯州，
你抽中大冒险，带我走——是为了气段宵？”男人手指轻敲杯沿，声音低缓：“一半。
”“另一半？”“另一半属于商业机密。”我撇嘴，把杯子放下，起身想走。
手腕却被他握住，掌心温度透过肌肤，像突跳的K线。“沈栀，”他声音压得很低，
“我暗恋你，三年零四个月。”空气瞬间安静到能听见心跳。我愣在原地，
脑子像被重锤敲了一下，回神的第一反应竟是——“你……记得这么精确？
”“数据库记录第一次见你，是新生开学典礼，你在台下背泰勒公式。”我脸腾地烧起来，
那天的确在摸鱼背稿。他松开我，目光却没收回去，像把锋利的手术刀，
一层层剖开我伪装的淡定。“所以今晚，”我吸了口气，“你是蓄谋已久？”“准确说，
是趋势交易。”他笑，“信号出现，满仓。”我低头抠浴袍带子，
心跳声大得仿佛能震碎玻璃杯。“那如果——信号是假突破呢？”“我认亏，”他倾身，
声音擦过我耳廓，“但对你，止损点设为+∞。”楼梯口突然传来“咚咚”急促敲门。
“傅斯州！开门！”是段宵。隔着木饰面都能听见他嘶哑的怒意：“沈栀是不是在里面？！
”我身体一僵。傅斯州却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门口，指纹锁“咔哒”反锁。
“月湖山庄安保24小时，擅闯报警，刑拘三日。”门外安静两秒，更猛烈的踹门声。
“沈栀！你敢让他碰你一下——”傅斯州回头看我，眸色沉静：“要继续听狗叫，
还是跟我上楼？”我握紧扶手，指节泛白。三秒后，我抬脚走向楼梯。
身后踹门声像遥远的BGM，再也与我无关。二楼是开放式卧室，只留一盏地灯。
一整面落地窗外，湖面倒映月光，像散落的银币。我站在窗前，看段宵被保安架远，
影子缩成黑点。傅斯州递给我一副耳机，轻音乐流出，
是《River Flows in You》。“今晚你睡床，我睡沙发。
”我抬眼：“让主人睡沙发？”他笑：“让喜欢的女生睡沙发，会折损未来收益率。
”我躺进灰色床单，薄荷香混着木质调，像他身上的味道。灯熄灭，只剩湖面的冷光。
我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一下，像敲在空杯壁。“傅斯州。”“嗯？”“明天醒来，
你会不会后悔？”黑暗里，他声音低而稳：“我最后悔的，是信号晚了三年。”我翻个身，
背对月光。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新微信——傅斯州：晚安，沈栀。发件时间，
00:00。我盯着那行字，嘴角不自觉上扬，又一点点压下。拉黑段宵那一刻，
我以为世界塌了。现在才发现，只是拆掉了旧的支点，新的杠杆悄然出现。窗外，
段宵的声音彻底消失。湖水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我握紧手机，
在备忘录敲下一行字：“样本量=1，新变量=傅斯州，初步观测：风险未知，收益率+∞。
”就在我迷糊入睡时，楼梯口传来极轻的脚步。傅斯州停在床边，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沈栀，我上调了预期，你别让我爆仓。”我闭眼，
轻轻“嗯”了一声。黑暗里，他指尖替我掖好被角，温度一触即离。夜重新归于安静，
我却知道——游戏才刚刚开始。3 醉驾风波“砰————”铁门被撞得晃了一下，
狗吠声撕裂夜空。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跳卡在喉咙。傅斯州已经站在窗前，
黑T恤被月光割出冷冽线条。“段宵，”他声音低冷，“酒后驾驶，奔驰G63，时速80。
”我赤脚冲到窗边，看见黑色SUV卡在铁艺门中间，保险杠碎了一地。段宵趴在方向盘上，
额头渗血，却仍拼命按喇叭。保安亭的警报灯旋转，红色光束扫过男人扭曲的侧脸。
我手指无意识攥紧窗帘，指节发白。“别下去。”傅斯州伸手拦住我，“警方三分钟后到。
”我抬头看他，嗓子发干：“他会受伤……”“死不了。”男人眸色深沉，“心疼？
”我摇头，声音发哑：“我怕他真死在我眼前。”傅斯州盯了我两秒，忽然转身，
从抽屉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那就速战速决。”我们下楼时，保安已把段宵架出门外。
他抬头看见我，瞳孔瞬间聚焦，挣开保安冲过来。“沈栀——”傅斯州一步挡在我前面，
声音冷得像碎冰：“再靠近一步，以非法入侵起诉。”段宵却像没听见，
血沿着眉骨滴到T恤，猩红刺眼。“为什么拉黑我？”他喘着粗气，眼底全是血丝，
“就为了他？”我深吸一口气，从傅斯州身后走出。“段宵，游戏已经结束了。
”“我没同意！”他低吼，嗓音嘶哑，“你说过喜欢老子，说三年就三年！
”夜风卷着湖水腥气，我却觉得可笑。“我说的是‘试试’，不是‘卖身’。”我抬起手，
把浴袍袖口露出的头绳摘下，随手扔在地上。黑色发绳滚到他脚边，像一道句号。
段宵盯着它，肩膀剧烈起伏，忽然抬眼盯向傅斯州。“你碰她了？”傅斯州单手插兜，
语气平静：“与你无关。”“我问你碰没碰！”下一秒，段宵抡拳冲上去。
我心脏骤停——“砰！”拳头砸在掌心，傅斯州五指收拢，直接卸掉力道，反手一拧。
段宵被压在车门，脸颊贴上冰冷铁皮，喘得像困兽。“再打一次，”傅斯州低头，声音极轻，
“我就让你右手永远投不了篮。”我看得清楚，他眼里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爆闪灯停在门口，交警迅速控制段宵，进行酒精测试。
数值：128mg/100ml，醉驾。手铐“咔哒”合上那刻，段宵才如梦初醒，
抬头看我。“沈栀，”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别走，我错了。”我往后退半步，摇头。
“你错的不是吻别人，是以为我永远不会走。”警车带走段宵，铁艺门重新合拢。
世界安静得能听见虫鸣。我蹲下身，捡起那截黑色头绳，掌心被碎石硌出红印。
傅斯州递来一张湿巾：“去洗手，血脏。”我抬头看他月光下的侧影，忽然开口：“谢谢。
”“不谢，”他转身往回走，“我只是讨厌噪音。”二楼浴室，水声哗哗。我搓洗指尖，
血渍被冲散，却洗不掉手腕上那圈淡红——段宵刚才攥出来的。镜子里，我脸色苍白，
头发乱，像被风暴卷过的废墟。浴袍领口太大，锁骨处淡青血管清晰可见。门被轻叩两下。
傅斯州声音隔着木门：“给你拿件衣服。”我拉开门缝，接过一件白色衬衫，
袖口绣着极小的“FSZ”。“新的，没人穿过。”他目光落在我手腕，
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需要药箱？”我摇头：“小印子，明天就消。
”我换好衬衫走出浴室，客厅只留一盏落地灯。傅斯州坐在地毯上，笔记本屏幕亮着，
满屏K线。我抱膝坐他对面，小声问：“会吵到你吗？”“不会。”他敲了几下键盘，
把电脑转向我。是一幅实时资金流向图，标签：段氏地产。“明早九点，
段宵醉驾新闻会发酵，他家股票开盘跌5%以上。”我怔住：“你要做空？”“已经建仓。
”他声音淡得像在说天气，“风险收益比1:3，划算。”我盯着那道陡峭向下的预测曲线，
忽然觉得陌生——原来在我哭的时候，有人已经把情绪变现。“傅斯州。”“嗯？
”“你带我走，是为了交易，还是为了我？”男人指尖停住，抬眼。
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长阴影，像两条对称的下行通道。“沈栀，”他缓缓开口，
“对我来说，你从来是资产，不是筹码。”我心口猛地一撞，像被巨量买单瞬间推高。
夜已深，我躺回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陌生号码——段宵看守所我直接按断，关机。世界终于彻底安静。黑暗中，
我听见自己心跳，一下一下，像倒计时。段宵被拘留七天，七天后，他会出来。而我，
必须在这七天里，把旧世界的自己全部格式化。我翻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到窗前。
湖面月光碎成万片，像无数未完成的交易。我低头给备忘录写下第一条清单：“明早八点，
去教务处补交数学建模报名表；把宿舍所有关于段宵的东西，扔进垃圾站；学会喝美式，
不加糖。”写到最后，手指微顿，又加一行：“别再回头。”就在我准备回床时，门被轻叩。
傅斯州声音低低传来：“沈栀，睡了吗？”我拉开门缝，他递给我一杯热牛奶，
杯壁贴着一张便利贴——波动率暂时回落，晚安。我捏着那张小黄纸，嘴角不自觉上扬。
“傅斯州。”“嗯？”“明天开始，教我量化，好不好？”男人倚在门框，月光落在他肩头，
像一层银边。“好，”他说，“学费是每天一杯牛奶。”我关上门，把便利贴贴在手机背面。
牛奶温度透过掌心，一路烫到眼眶。段宵曾说：“沈栀，你离了我连导航都不会看。”现在，
有人教我用量化模型，看未来的K线。我躺回床，把被子拉到下巴，深吸一口气。
夜静得能听见湖水拍岸，一下一下，像新的心跳。凌晨四点零七分，微博热搜爆了。
#段氏地产少爷醉驾# 后面跟着赤红的“爆”字，像血滴进水里，瞬间晕开。
我窝在傅斯州书房的吊椅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指尖滑动屏幕。
热搜第二条：#金融系草疑似插足#配图是昨夜月湖山庄门口，傅斯州侧身替我挡段宵，
错位看起来像在接吻。评论已经破十万——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JK学妹吻完，金融系草接盘，乖乖女A爆了！段宵血亏，沈栀是谁？求科普！
我盯着那个名字，胸口竟奇异地平静，像看一只跌停的股票。“沈栀。
”傅斯州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低而清醒，“别看评论区，噪音会干扰决策。”我抬头。
他换了件黑色高领毛衣，下摆束进灰色居家裤，锁骨被领子遮住，只露出一截冷白颈线。
左手端着托盘，两杯美式，一杯没糖，一杯加了燕麦奶。“给你的。
”他把无糖那杯推到我面前，“今天开始，戒糖计划第一章。”我接过，苦味在舌尖炸开，
却意外地没皱眉。“我以为你会让我喝热水。”“热水无法刺激多巴胺分泌，”他坐下，
打开电脑，“苦味可以，你需要清醒。
”屏幕跳出实时舆情监控——关键词：沈栀、段宵、傅斯州、醉驾、接盘。
情感倾向：负面42%，中性31%，正面27%。
我指着那条绿色上升箭头：“正面哪来的？”“我买了水军。”他声音平稳，像在陈述天气，
“用你数学建模国奖的旧闻对冲。”我愣住：“多少钱？”“两万，预算在可控区间。
”“你哪来的我旧闻？”男人指尖轻敲，调出一张截图——校报官网，
照片里我穿着旗袍领奖，嘴角弧度矜持。发布时间，两年前。我莫名耳热：“你保存多久了？
”“本地备份，1095天。”苦味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我放下杯子，起身走向那面书墙，
假装找书。背后键盘声不停，像量化交易的机关枪。指尖划过一排排精装本，
我停在《随机过程》旁，却听见自己心跳。“沈栀。”“嗯？”“你右手第三格，
有我想给你的东西。”我顺着他提示，抽出一本黑色硬壳笔记本。
翻开——首页贴着一张打印图：横轴：时间；纵轴：心动累计值。曲线从三年前开始，
平滑上升，最新一个红点标记在昨夜。
latility spike, position doubled.我盯着那行英文，
耳根烧得发烫。“傅斯州，”我声音哑哑，“你把暗恋画成K线？”“不然？”他合上电脑，
走到我身后，呼吸拂过我发顶，“情绪也是资产，需要管理。”窗外，天色泛起蟹壳青。
我合起笔记本，放回原位，假装镇定：“天快亮了，我……去洗漱。”“浴室在二楼左转，
牙刷已经拆封，蓝色。”我脚步一顿：“你怎么知道我用蓝色？”“猜的，”他顿了顿，
“误差±5%，可以接受。”洗漱完，
我换上周羡昨晚闪送来的衣服——米色针织短袖+牛仔半裙，意外合身。下楼时，
傅斯州已经做好早餐：全麦吐司、水煮蛋、零脂酸奶，摆盘像财报图表。我咬了一口吐司，
无盐无味，却莫名安心。“今天计划。
”他推给我一张A4打印表——Project：沈栀波动率对冲08:30 教务处，
补交建模报名表10:00 宿舍，
清理段宵物品11:30 拍摄澄清视频14:00 量化策略课，
旁听20:00 直播访谈，正面引导我指着“拍摄澄清视频”：“我要露脸？”“当然。
”他抬眼，“让观众见见真正的你，谣言不攻自破。”“可我……没化妆。”“不需要，
”他声音低了一度，“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七点半，黑色越野车驶出月湖山庄。我刷手机，
发现林袅袅给我发了条私信——学姐，我有段宵更炸裂的黑料，要不要合作？
配图是一张医院验伤单：患者姓名林袅袅，诊断：早孕6周。我指尖一紧，屏幕差点滑落。
傅斯州侧眸：“噪音？”我把手机递给他。男人扫了一眼，眉梢都没动：“想借你上位，
别理。”“可如果……孩子真是段宵的？”“那就等DNA报告，”他声音冷静，
“市场情绪最怕不确定，别被带节奏。”车在红灯前停下。我望向窗外，
公交站广告牌正在滚动播放段氏地产楼盘广告——少年抱着篮球，笑得肆意，
旁边大字：选择段氏，选择信赖我嗤笑一声，
低头把那张验伤单转发给周羡：查一下医院系统真假。周羡秒回：收到，
十分钟给你结果。教务处门口排队人多。我戴着口罩，压低帽檐，却仍被认出。“哎，
那不是沈栀？”“就是昨晚让两个男神为她打架的乖乖女？”窃窃私语像蚊鸣，钻进耳膜。
我手指攥紧报名表，正想退后，一只温热掌心贴上我后背——傅斯州不知何时下车，
走到我身旁。“走，VIP通道。”“教务处哪有VIP？”“我给楼管捐了五十台空调，
他欠我人情。”十分钟后，报名表盖章完成。楼管主任亲自送我们到电梯口，
笑得见牙不见眼：“傅同学，下次有项目记得照顾学校。”我小声嘀咕：“资本家的特权。
”傅斯州低笑：“资源优化配置，效率最大化。”回宿舍路上，
我刷到周羡消息：验伤单假的，P图痕迹明显，林袅袅上周还在蹦迪。我松了口气，
却也更冷——原来有人为了流量，连“孩子”都能伪造。宿舍楼下，段宵的室友阿远蹲守。
一见我，他冲上来：“沈栀，你去看看宵哥吧，他一夜没睡，在看守所里一直喊你名字。
”我往后退半步，傅斯州伸手，稳稳揽住我肩。“抱歉，”他声音冷冽，
“她没义务探视前任。”阿远脸色难看：“沈栀，你真这么狠心？”我抬眼，
一字一顿：“狠心的是他，不是我。”说完，我挽住傅斯州手臂，径直进楼。
背后传来阿远愤怒的吼声：“你会后悔的！”宿舍门一开，灰尘扬起。
我愣住——我的床位被翻得乱七八糟，高数笔记撕碎一地，墙上贴着的国奖证书被红笔划叉。
段宵送的巨型熊坐在我的椅子上，胸口插着一把美工刀。我站在门口，指尖发冷。
傅斯州越过我，弯腰捡起一张碎纸，
写的公式：Cov(X,Y)=E[(X−E[X])(Y−E[Y])]他指尖轻抚裂口，
声音低得可怕：“这是证据。”我深吸一口气，打开衣柜，
把所有关于段宵的东西一股脑抱出——球衣、情侣杯、演唱会票根、合照……我走到走廊，
扔进垃圾桶，动作干脆。回头，却见傅斯州举着手机，全程录像。“留证，”他说，
“也留给你自己。”我愣住，随即明白——他在帮我记录，断舍离的每一步。清理完，
我累的坐在地上，背抵床沿。阳光透过窗子，落在那一地碎纸上，像金色的网格。
傅斯州蹲下身，与我平视：“沈栀，恭喜你，完成第一波仓位清理。
”我苦笑：“收益率还是负的。”“没关系，”他抬手，指腹擦过我眼角，声音低而笃定，
“接下来，拉盘由我负责。”4 公开官宣阶梯教室302坐满了人，
窗边的过道也站了双排放学。我戴着黑色鸭舌帽，被傅斯州牵着手，从后门走进来时，
正好听见前排女生压抑的尖叫——“卧槽，正主来了！”一束手机镜头立刻对准我们，
红光闪烁，像狙击镜。我指尖下意识收紧，
男人掌心温度立刻回应——拇指在我虎口处缓慢地、安抚地摩挲两下，
像在输入一串镇静代码。讲台上方，校宣传部同学扛着官方摄像机，红灯亮得刺眼。
傅斯州侧身替我挡住光，声音低到只有我能听见：“别眨眼，30秒解决。
”他拉我走上讲台，拿起无线麦，目光扫过全场。嘈杂声像被无形的闸刀切断，瞬间安静。
“各位同学，占用公共课堂时间，说三件事。”“第一，我与沈栀，昨晚之前，没有越界。
”“第二，从今天起，我在追她，合理合法。”“第三——”他停顿，偏头看我，
眸色被顶灯映得透亮：“她有权随时拒绝我，也有权随时吻我。”满屋炸裂。
口哨声、掌声、快门声混成高频噪音。我脑子“嗡”一声，耳尖滚烫。他却仍旧一本正经，
像在陈述财报。“以上，问答环节开放三问。”立刻有人举手：“傅神！你追人，
需要竞争对手吗？”傅斯州淡淡抬眼：“不需要，因为我不会输。”又是一阵尖叫。
我低头想溜，却被他长臂一捞，固定在身旁。第三个问题来自窗边：“沈栀，你说句话啊！
”全场目光刷地射向我。我攥紧麦，声音干涩却坚定：“乖乖女也会叛逆，只是对象值得。
”说完，我把麦塞回他手里，转身往后门走。步子尽量稳，耳后却烧得发麻。刚出教室，
我被一股力道猛地拉进旁边楼梯间——门“砰”一声合上，光线瞬间暗了两个色温。
傅斯州单手撑在我耳侧，呼吸很热，声音却低凉：“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我背抵墙，
退无可退：“字面意思。”他盯着我，像盯一个突破涨停的关键点位，下一秒，俯身凑近。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距离只剩两厘米时，楼梯间灯突然“滋啦”闪两下，灭了。黑暗里，
心跳声被无限放大。我听见自己说：“傅斯州，你……要干嘛？
”他嗓音哑得勾人：“收取一点风险溢价。”话落，唇落在我的额心，不是吻，
是轻到近乎虔诚的触碰，一触即离。黑暗中，他声音像低音炮，震得我胸腔发麻：“沈栀，
我建仓完成，等你拉升。”灯重新亮起，他先拉开门，示意我出去。我低头钻过缝隙，
却被门外扛着稳定器的男生逮个正着——“卧槽！拍到没？！”镜头红灯闪烁，傅斯州抬手，
掌心直接盖住镜头：“删掉。”男生怂了，连声说“马上删”，溜之大吉。
我们并肩往图书馆走，一路引来侧目。我压低帽檐：“刚才你太高调了。
”“高调才能阻断噪音。”他语气平静，“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谣言会自净。
”“……谁是你的了？”“哦，”他侧眸，“那换我当你的，也行。”图书馆西侧，
是校史展览区，此刻人少。他推开厚重木门，
把我带进一条窄窄的夹层走廊——两侧是古籍书架，空气里混着纸张与樟脑味。
“带我来这干嘛？”“找本书。”他抬手，从顶层抽出一本暗红硬壳，
《Interest Rate Modeling》。翻开扉页，
夹着一张老照片——开学典礼，我坐在新生方阵最后一排，正低头写笔记，
轮廓被阳光勾出一圈毛边。我怔住：“你怎么有这张照片？”“校档案馆买的，50块，
版权共享。”“……”他把书递给我：“当时我就想，总有一天，要教会你利率模型。
”我抱着沉甸甸的书，胸口莫名被填满，像空仓突然注入现货。走廊尽头，是一扇彩绘玻璃，
午后阳光透进来，斑驳颜色落在我们脚边。我踩着光斑，小声说：“傅斯州，谢谢你。
”“口头道谢无效。”“那要怎么谢？”他抬手，指腹擦过我唇角，
声音低到近乎气音：“让我吻你，30秒，不抵抗。”我心脏猛地跳空一拍，还未回答，
他已俯身。斑驳光斑落在睫毛，我下意识闭眼。唇与唇相触，先是冰凉，随后温度迅速攀升。
他一手托住我后颈，一手撑在书架，把我困在知识与他的怀抱之间。呼吸交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