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痕染迹

朱痕染迹

作者: 石秋瞳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朱痕染迹讲述主角沈伯安姚文远的爱恨纠作者“石秋瞳”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第一章江南纨绔姑苏城的暮春细雨织成一片银丝帘姚府后院的锦鲤池泛起细密涟姚文远斜倚在紫檀雕花榻指尖摩挲着新得的和田玉扳那玉色在透窗而入的天光里流倒映着廊下三匹大宛马的银鞍——昨日刚用八十两黄金从波斯商人手里换此刻马奴正跪在泥泞里擦拭溅上的污泥上月的账...老管家捧着洒金账本欲言又袖口沾着墨迹的指节微微发姚文远却将半块蟹粉酥抛向池看那群肥硕锦鲤为碎屑撕...

2025-03-10 21:51:54

第一章江南纨绔姑苏城的暮春细雨织成一片银丝帘幕,姚府后院的锦鲤池泛起细密涟漪。

姚文远斜倚在紫檀雕花榻上,指尖摩挲着新得的和田玉扳指,

那玉色在透窗而入的天光里流转,

倒映着廊下三匹大宛马的银鞍——昨日刚用八十两黄金从波斯商人手里换来,

此刻马奴正跪在泥泞里擦拭溅上的污泥。 "少爷,

上月的账..."老管家捧着洒金账本欲言又止,袖口沾着墨迹的指节微微发颤。

姚文远却将半块蟹粉酥抛向池中,看那群肥硕锦鲤为碎屑撕咬翻滚,忽而轻笑出声。

这让他想起昨日醉仙楼里,那群捧着珊瑚树求借贷的盐商,像极了争食的鱼。

窗外传来一串清朗笑声,漕帮少主张天虎拎着两坛三十年陈酿女儿红跨进书房,

鹿皮靴上的金线云纹沾着泥点:"文远兄!城南新开了斗鸡场,

押注的可是暹罗国进贡的‘金翅将军’!"话音未落,姚文远已抓起案上鎏金钱袋,

随手掷向身后小厮:"去账房支二百两给天虎兄弟作彩头!" 老管家喉头滚动,

账本上朱笔圈出的数字在眼前晃动:单是上月宴请虎威镖局武师便耗费六百两,

更不提赎回当铺里那尊"商周青铜鼎"花的一千二百两雪花银。

他瞥向博古架上蒙尘的《朱子家训》,那是姚老爷临终前亲手摆上的,

如今早被珊瑚树与珐琅鼻烟壶挤到角落。 "林老先生递了帖子。

"小厮捧着洒金笺的手直打哆嗦。姚文远漫不经心瞥见"稼穑艰难"四字,

嗤笑着将帖子投入鎏金狻猊香炉。青烟缭绕间,他怎会料到三月后自己会蜷在这香炉旁取暖,

而炉灰里埋着最后半块硬如石头的炊饼。 --- 酉时三刻,

姚文远带着二十余豪仆策马过长街。百姓慌忙避让,卖菱角的老妪箩筐翻倒,

青石板上滚落的菱角被马蹄踏成紫泥。张天虎在醉仙楼三层雅间推开雕花木窗,

指着楼下金漆招牌大笑:"文远兄可知这‘斗金阁’名字来历?

上一个东家在此输了祖宅地契,当夜就吊死在这梁上!" 场中暹罗斗鸡昂首踱步,

金红羽毛映着四周百余盏羊角灯,恍若燃起一片火海。姚文远斜倚湘妃竹榻,

腰间羊脂玉佩磕在紫檀案几上叮当作响。当那"金翅将军"被对手啄瞎左眼时,他抚掌大笑,

将整袋东珠砸向场中:"赏这畜生的血性!" 更漏子响过三声,

姚文远晃着空酒壶踉跄出门,忽见长街尽头亮着盏昏黄油灯。青衫老者端坐破旧书摊前,

正是告老还乡的翰林林鹤轩。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盐铁论》书页,

嗓音混着夜风飘来:"姚公子可曾读过‘侈而无节,则不可赡’?

" "林老莫不是要给我讲朱子治家格言?"姚文远踢翻书摊,泛黄书页如折翼蝶群四散。

他未看见老人弯腰拾书时,

袖中滑落的密信印着"沈伯安"三字朱文——那位远在金陵的户部侍郎岳父,

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 五更梆子敲响时,姚府账房灯火通明。

老管家盯着算盘上跳出的三千四百两亏空,忽听得内院传来瓷器碎裂声。

姚文远正将钧窑茶盏砸向跪地的马奴:"混账东西!谁许你用井水饮我的照夜白?

" 廊下铜雀灯投下的影子晃了整夜。而在西厢房,姚夫人攥着药碗剧烈咳嗽,

锦帕上晕开刺目猩红。她望向窗外飘摇的灯笼,

对跪在纱帐外的账房先生喃喃道:"...把城东三百亩水田转到鹤轩先生名下,

文远...总要留条退路。" 此时姚文远却躺在翡翠阁花魁膝上,

听她唱新谱的《玉树后庭花》。窗外运河水声呜咽,像极了他日后在寒山寺抄经时,

笔尖划过粗纸的沙沙声。第二章金樽空对月姑苏城西锣鼓震天,姚府朱门贴满金箔双喜字,

十六人抬的鎏金花轿穿过长街。姚文远身着绛红缂丝婚服骑于照夜白马上,

马鞍镶嵌的南海珍珠晃得围观百姓睁不开眼。沈家送嫁队伍抬着二十八箱"嫁妆",

箱角却渗出混着稻草的腐木味——昨夜漕帮那群弟兄偷换了三箱金器,

此刻张天虎正搂着翡翠阁花魁,在街角酒楼嗤笑:"文远兄这冤大头当得妙极!" 洞房内,

新娘沈静姝的织金盖头被姚文远用玉如意随意挑起。烛火映着她鬓边祖传的累丝金凤簪,

那是沈伯安特意叮嘱必须戴上的信物。

姚文远却盯着她腕间翡翠镯皱眉:"怎的比前日我送春莺的还逊色?"说罢摔门而出,

留下满地滚动的桂圆莲子。红烛泪滴在沈静姝手背时,她正将密信塞进簪子暗格,

上书"田产已转寒山寺名下"。三日后虎丘千人石上,林鹤轩一袭青灰布袍立于骚客间,

手持的《贞观政要》书页被山风翻至《戒奢》篇。姚文远斜倚汉白玉栏杆,

脚下踩着进贡的波斯绒毯,案前琉璃盏盛着冰镇荔枝,引得众人侧目。 "彩云易散琉璃脆,

诸君可知此句深意?"林鹤轩突然指向剑池畔一株枯梅。姚文远将荔枝核吐向池中锦鲤,

漫声道:"林老莫不是要学那酸儒说教?"众人哄笑间,老人以竹杖敲击石壁,

回声如金玉相击:"老朽上月见人典当祖传田契,

换得的‘商周鼎’...实为前朝匠人用废铁所铸。" 姚文远手中琉璃盏忽地碎裂,

汁水染红衣襟。

他未看见林鹤轩袖中落下的当票残片——正是自己半月前质押的城东水田凭证。

山风卷着残片飘向剑池,与沈静姝今晨寄往金陵的家书擦肩而过。子时姚府西厢房,

姚母倚在缠枝牡丹锦枕上剧烈咳嗽,账房先生跪在鲛绡帐外,

捧着的地契在烛火中映出"寒山寺"朱红印鉴。窗外飘来《后庭花》曲调,

姚文远正在别院为花魁庆生,爆开的烟花将夜空染成诡谲的紫红色。

"文远上月...又押了城南两间绸缎庄?"姚母指尖划过药碗边沿,

汤药里沉着她悄悄熔化的金凤簪头。账房先生盯着青砖上摇曳的灯影:"夫人放心,

林老先生已将姚家宗祠的祭田挂靠寺产,便是少爷把宅子卖了...也动不得祖坟半分。

" 更漏声里,姚母突然攥紧胸口玉佩——那是姚父临终塞给她的和田籽玉,

刻着"守业艰难"四字。她不会知道,此刻醉倒在翡翠阁的姚文远,

正用同块玉料雕的扳指蘸酒,在案上画着斗鸡场改建图纸。更梆子敲响时,

沈静姝独坐空荡婚房,将凤簪暗格内的密信就着烛火焚毁。灰烬落在未动的合卺酒中,

泛起细密泡沫。窗棂忽被夜风吹开,露出林鹤轩立于竹影间的身影:"沈姑娘,

侍郎大人托我问你,那本《盐铁论》可曾放妥?" 沈静姝轻抚陪嫁书箱底层,

那里藏着沈伯安亲批的户部亏空案卷。卷宗边角染着暗褐色血迹,

与姚府账册上某笔消失的十万两漕银数额惊人吻合。残月移过中天时,

城南赌场传来欢呼——姚文远刚用祖宅抵押,押中了新到的暹罗斗鸡"血羽罗刹"。

寒山寺晨钟撞破黎明,姚母在最后一声咳嗽中咽气,手中紧握的玉佩坠地,

惊飞了檐下偷听整夜的灰鸽。那鸽子脚上银环刻着"沈"字,振翅方向正是金陵侍郎府。

第三章 朱门蓬户转姑苏城东荣宝斋内,姚文远将一叠地契拍在黄花梨案几上。

掌柜孙朝奉眯眼端详那尊三足青铜鼎,

鼎腹饕餮纹间黏着新鲜绿锈——实为前日才用醋泡出的做旧痕迹。"姚公子好眼力!

这周天子祭器少说值八千两。"孙朝奉捋着山羊胡,袖中暗掐指节给伙计打信号,

"只是现银周转...""城北三百亩水田抵给你!"姚文远踹开拦路的锦凳。

他没看见后堂铁匠正将废铁熔成新鼎,

更不知林鹤轩派来的小沙弥在门外急得跺脚——寒山寺的地契早被姚母秘密转走,

这田契实为废纸一张。当夜姚府西跨院突发大火,黑烟裹着地契灰烬盘旋如鸦群。

继母王氏攥着翡翠佛珠缩在假山后,看管家抱着焦黑的账本匣子哭嚎:"完了!

盐引凭证全烧了!"她唇角勾起冷笑,袖中刚得的扬州地契还带着密室火折子的硫磺味。

"定是那老不死的阴魂作祟!"姚文远醉醺醺踹翻救火的家丁。

他腰间羊脂玉佩撞在石栏上裂开细纹,

恰如三更时分沈静姝在回廊听见的密谈:"...侍郎大人吩咐,

务必让姑爷把祖宅也押进赌场..."腊月初八,姚文远蜷缩在当铺石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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