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轨一米多少公斤

钢轨一米多少公斤

作者: 刘文正

奇幻玄幻连载

奇幻玄幻《钢轨一米多少公斤讲述主角刘文正安全绳的爱恨纠作者“刘文正”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1 血染的礼赞李建国的手指头又粗又指甲缝里嵌着一圈洗不掉的灰黑色油他捏着那支崭新的签字像捏着一根烧火沉甸甸硌得指骨生笔尖在格子纸上悬了好一阵洇开一个墨他才猛地戳下开始写那个在心里翻腾了无数遍的场头顶是焊接火花刺啦啦乱脚下是几十米悬冰冷的钢架像巨大怪物的肋老那个总爱咧着嘴笑、露出两颗豁牙的汉就在他眼像片被风吹落的叶轻飘飘地飘了下...

2025-07-20 16:23:30

1 血染的礼赞李建国的手指头又粗又短,指甲缝里嵌着一圈洗不掉的灰黑色油泥。

他捏着那支崭新的签字笔,像捏着一根烧火棍,沉甸甸的,硌得指骨生疼。

笔尖在格子纸上悬了好一阵子,洇开一个墨点,他才猛地戳下去,

开始写那个在心里翻腾了无数遍的场景。头顶是焊接火花刺啦啦乱溅,脚下是几十米悬空,

冰冷的钢架像巨大怪物的肋骨。老王,那个总爱咧着嘴笑、露出两颗豁牙的汉子,

就在他眼前,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轻飘飘地飘了下去。那“噗”一声闷响,

重重地砸在他耳朵里、心口上,震得他眼前发黑,喉头一股腥甜往上涌。他写老王摔下去时,

身体在空中似乎顿了一瞬,眼睛茫然地睁着,最后重重砸在堆积的预制板上。

他写那摊迅速洇开的暗红色,像一幅丑陋的画。写自己当时两条腿像灌满了凝固的水泥,

一步也挪不动,只能死死扒着冰冷的钢梁,抖得像秋风里的最后一片叶子。教室窗明几净,

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进来,尘埃在光束里跳舞。空调嗡鸣,送出恒定的凉风。

围坐着的十几个人,衣着光鲜,手指干净。李建国坐在角落,格格不入,

他那身洗得泛白的工装,混在一堆精致的衬衫和裙装里,像一个扎眼的补丁。

他念着自己写的片段,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抠出来的碎石块,带着生涩的疼痛。

念到老王砸在地上的闷响时,他声音哽住了,停了很久,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嘶嘶声。“好!”杨教授,

那位戴着细黑框眼镜、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的资深编辑兼指导老师,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轻轻拍着掌心,眼神在镜片后闪动着一种李建国难以理解的、近乎陶醉的光芒。

“建国同志,写得太好了!”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感染力,“粗粝!真实!直抵灵魂!

这就是来自大地深处的力量!这种生命面对苦难所展现出的……那种原始、沉默的坚韧!

这就是‘生命的苦难礼赞’啊!极具震撼力!”她环顾四周,“大家说,是不是?

”坐在李建国斜对面,穿一件米白色羊绒开衫的陈薇立刻用力点头,眼眶泛红,

几滴晶莹的泪水适时地滑过她保养得宜的脸颊。

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种温柔的、被净化过的颤抖:“李大哥,真的……太感人了。

你们在那样艰难的环境里,依然坚持劳作,依然……那么坚强。这种坚韧的灵魂,

太让人尊敬了!”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看向李建国,

仿佛在看一件稀有的、沾着泥土的艺术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有人说“充满了文学的重量”,有人说“展现了无声的伟大”。这些高级的词汇,

像一层层华美的绸缎,一层层地覆盖在李建国写下的血与冰之上,覆盖在老王的尸体之上。

李建国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冻得他指尖发麻。老王的豁牙,最后那茫然的眼神,

还有地上洇开的血……这怎么能用“礼赞”来形容?他张了张嘴,喉咙像被砂纸堵住,

一个字也吐不出来。2 扭曲的希望下课铃响了,人群散去,杨教授把李建国留了下来。

“建国啊,”她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但语气里藏着不容置疑的尺度,“稿子写得很有潜力,

就是这结尾……”她微微皱眉,用指尖点了点稿纸上他描写老王家人绝望痛哭的最后几段,

“太压抑,太下沉了。读者需要一点温暖,一点希望。你想想,老王是不是有个女儿?嗯,

加上一笔,说他女儿特别争气,就在他出事后……嗯,发奋图强,考上了名牌大学!

用知识改变命运,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这多好?苦难中升起希望的光芒!这才有普遍意义,

才有共鸣点嘛!”她拍拍李建国的肩膀,像是交付一个神圣的使命,“改一改,尽快发给我,

我们刊物需要这样的好稿子!”李建国攥着那张薄薄的纸,走出开着空调的清凉教室,

一头扎进七月的热浪里。空气滚烫黏稠,像一张无形的网。他胸口堵得喘不过气。

“告慰在天之灵”?“希望的光芒”?老王那个才上初中的丫头,听到她爹没了,

当场就晕了过去,醒过来就一直哭,眼睛肿得像桃子,哪还有什么光?

他只觉得那“名牌大学”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刺痛。

杨教授和陈薇们隔着的那层玻璃,他今天才真正看清了,那不是透明的,

而是一面巨大的、扭曲的哈哈镜。他们在镜子那头,

陶醉地欣赏着、赞叹着、流着感动的泪水,嘴里说着“礼赞”和“坚强”,

而镜子里映出的老王之死,早已被扭成了一个符合他们想象的符号,

一个能让他们消费完苦难后心安理得的励志图腾。工棚在城市的边缘,

由彩钢板和烂木条歪歪扭扭地拼凑而成,像大地上一块丑陋的伤疤。傍晚收工,

里面闷热得像蒸笼,混杂着汗酸、劣质烟草和隔夜饭菜的馊味。简易的灯泡悬在头顶,

光线昏黄无力。李建国疲惫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

把那张被杨教授点过、要求修改的稿纸掏出来,随手丢在油渍麻花的旧木桌上。

工友老张正端着个缺口搪瓷盆“哧溜哧溜”地吸着面条,油腻的头发贴在头皮上。

他瞥了一眼那稿纸,又抬眼看看李建国灰败的脸色,嗤笑一声,面条汤差点从鼻孔里呛出来。

“呦,大作家回来了?”他用袖子抹了把嘴,语调里全是尖刻的酸味儿,

“又去城里那啥‘写作班’给人唱苦情戏去了?那帮坐办公室、吹空调的老爷小姐们,

听得可还满意?眼泪流够没?”他伸脚,用那沾满泥灰的解放鞋鞋尖,在稿纸旁边点了点,

“拿老王的命,换稿费换掌声?城里人就爱看这个,对吧?看咱们怎么惨,怎么流血,

怎么在泥里打滚儿,他们掉几滴眼泪,夸两句‘真坚强’,心里就舒坦了,

就觉得自个儿特有同情心,特高尚!”李建国没吭声,只觉得老张的话像淬了盐水的鞭子,

抽在他脸上、心上。他默默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皱巴巴的廉价香烟点上,

劣质的烟雾燎得他喉咙发紧。“还‘女儿考上大学’?”老张凑近了一点,

盯着稿纸上杨教授用红笔圈出的地方,唾沫星子几乎喷到纸面上,

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里嵌着粗粝的灰土和深深的不信,“放他娘的屁!

老王家啥情况你不知道?他婆娘病秧子一个,常年吃药,他闺女学习是不错,

可高中还不知在哪儿念呢!老王没了,那点赔偿金顶个屁用?吃饭都成问题,还大学?

还名牌?”他猛地一拍桌子,搪瓷盆咣当一跳,“那姓杨的娘们儿,嘴皮子一张一合,

就敢编排老王闺女?她懂个屁!她见过老王闺女大半夜抱着她爹照片哭得背过气儿去吗?

她见过那丫头现在放学就去饭馆端盘子洗盘子吗?光明?前途?呸!

都是他们吃饱了撑的瞎编出来糊弄人的!” 老张的声音越来越高,

像砂轮在生锈的铁板上打磨,刺耳又绝望,“他们就想看点‘好看的苦’,加点糖,

加点希望,好让他们看完还能回去睡个安稳觉!你写的这玩意儿,就是个玩意儿!

给他们解闷儿的!”3 废绳之谜昏黄的灯光下,烟头在李建国指间明明灭灭。

老王那张憨厚的、总是带着豁牙笑容的脸,在他眼前晃。老王摔下去前,

嘴里还叼着半截没抽完的烟,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他最后看到的,

是老王眼中那瞬间的、极致的茫然,像迷途的羊。那根安全绳……李建国猛地闭上眼。

那根该死的安全绳!它垂下来时,那磨得发毛、茬口参差的样子,像毒蛇的信子,

清晰地印在他脑子里。“老张,”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老王摔下去……那根绳,”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腥气,

“不是意外断的。我看见了,那安全绳……是旧的,磨得都快透了。上面还有一截,

是用细铁丝胡乱拧上去凑长度的!” 他猛地睁开眼,眼睛里布满血丝,像烧红的炭,

“那根本就是根废绳!是仓库里捡来的破烂!”老张吸溜面条的声音戛然而止,

筷子停在半空。他脸上的愤慨僵住了,慢慢地转成一种死寂的、冰冷的灰白。

昏黄的灯光在他浑浊的眼里跳动,映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工棚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和不知哪里传来的蚊虫嗡嗡。李建国看着老张那瞬间失神、继而变得死灰的脸,

又低头看向桌上那张稿纸。

的红笔字迹——“苦难礼赞”、“希望之光”、“女儿考上大学”——像一只只猩红的眼睛,

嘲讽地、高高在上地凝视着他,也凝视着老王的尸体。一股剧烈的恶心直冲喉咙,

酸水涌了上来。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工棚在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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