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靠我一个人挣钱养家

全家都靠我一个人挣钱养家

作者: 十一月的洛阳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十一月的洛阳”的其它小《全家都靠我一个人挣钱养家》作品已完主人公:柳絮陈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陈磐和柳絮结婚五全家靠他一人养岳母赵金凤搬进主天天念叨:“生不出儿钱就该归我管!”柳絮只会说:“妈年纪大让让”直到赵金凤摔了陈磐的工作手机——里面存着三个即将签约的千万级项目资“破手机值几个钱?”老太太撇“我儿子买房差三十你赶紧打钱!”陈磐安静地掏出账单:“按您教的规亲兄弟明算”“柳絮弟弟欠我的六十请三天内还”离婚那柳絮哭求:“我妈知道错...

2025-11-07 07:43:05

陈磐和柳絮结婚五年,全家靠他一人养活。岳母赵金凤搬进主卧,天天念叨:“生不出儿子,

钱就该归我管!”柳絮只会说:“妈年纪大了,让让她。

”直到赵金凤摔了陈磐的工作手机——里面存着三个即将签约的千万级项目资料。

“破手机值几个钱?”老太太撇嘴,“我儿子买房差三十万,你赶紧打钱!

”陈磐安静地掏出账单:“妈,按您教的规矩,亲兄弟明算账。”“柳絮弟弟欠我的六十万,

请三天内还清。”离婚那天,

柳絮哭求:“我妈知道错了……”陈磐把借条复印件塞进她手里:“债还清再谈复婚。

”三个月后,赵金凤癌症晚期躺在病床上哀求:“女婿,

复婚吧……”陈磐按亮电梯上行键:“阿姨,别做梦了。”第一章陈磐推开家门,

一股子炖白菜混着廉价酱油的味道直冲鼻腔。客厅里,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

正播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岳母赵金凤盘腿坐在沙发上唯一那块干净垫子上,手里捏着把瓜子,

壳儿吐得满地都是。她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门口站着的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而是个送外卖的。“回来了?”柳絮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

她系着条洗得发白的旧围裙,手里端着盘刚炒好的青菜,脸上是常年操劳留下的疲惫,

眼神躲闪着,不太敢看陈磐。陈磐“嗯”了一声,声音闷在喉咙里。他弯腰换鞋,

目光扫过玄关地面,一层薄灰。他早上出门前明明拖过。他脱下沾满灰尘的外套,挂上衣架,

动作有些沉。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老小区,墙皮有些地方已经斑驳。当初结婚时买的,

掏空了他父母半辈子的积蓄和他工作头几年的所有奖金。那时柳絮眼里有光,说一起奋斗。

现在,光没了,只剩下沉甸甸的担子,全压在他一个人肩上。他走到小小的饭桌旁坐下。

桌上摆着三副碗筷,一盘蔫了的青菜,一碟咸菜,中间是一大碗没什么油水的炖白菜。

柳絮把饭盛好端过来,米饭有点夹生。“今天…项目还顺利吗?”柳絮坐下,小声问,

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拨弄着几粒米。陈磐扒了口饭,嚼着那半生不熟的米粒,胃里有点堵。

“还行,老样子,催款,盯进度。”他是一家中型广告公司的客户执行,简称AE。

名字听着光鲜,实际就是夹在客户和公司创意、制作部门之间的受气包加救火队员。

工资是家里唯一稳定的进项,但每一分都带着汗和压力。“哼!

”赵金凤重重地把瓜子壳吐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断了两人间本就微弱的交流。

她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浑浊的眼睛斜睨着陈磐,“还行?我看你是没本事!

挣那仨瓜俩枣的,够干什么?连个带把儿的都生不出来,还有脸说‘还行’?

”她嗓门又尖又利,像钝刀子刮着耳膜。陈磐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有些发白。

又是这套。五年了,从他们结婚第二年开始,赵金凤就以“照顾女儿”为名,

从乡下老家搬了进来,从此鸠占鹊巢,理直气壮地霸占了主卧。理由?她腰不好,

主卧的床垫软。柳絮和他只能挤在次卧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上。赵金凤的“照顾”,

就是每天挑刺、骂人、伸手要钱,核心思想只有一个:柳絮没生出儿子,陈磐挣的钱,

就该由她这个当妈的来“保管”,贴补给她的宝贝儿子——柳絮的弟弟柳强。

柳絮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碗里,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妈…吃饭呢,

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赵金凤的调门立刻拔高八度,唾沫星子差点喷到菜里,

“我凭什么少说?我这是为谁操心?啊?为你们老柳家!你肚子不争气,

生个丫头片子就完事儿了?我们老柳家的香火怎么办?指望你?

”她手指几乎戳到柳絮的鼻尖,“还有你!”矛头瞬间转向陈磐,“挣那点死工资,够养谁?

我儿子在城里看中套房子,首付还差三十万!你这个当姐夫的,是死人啊?一点表示都没有?

”空气凝固了。炖白菜的热气袅袅上升,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寡淡味道。

陈磐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一股火气从心底直往上冲。他猛地抬起头,

看向赵金凤那张刻薄的脸,嘴唇动了动。“妈!”柳絮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哭腔,

猛地抓住陈磐放在桌下的手,冰凉,还有些抖。她哀求地看着陈磐,眼里全是慌乱和恳求,

“妈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你就…就让让她吧?别跟她顶嘴,求你了…”她的手攥得很紧,

指甲几乎掐进陈磐的肉里,传递着一种卑微的恐惧。那股冲到喉咙口的火气,

被柳絮冰凉的手和哀求的眼神硬生生压了回去。像一块烧红的铁猛地浸入冰水,

发出“嗤”的一声,只剩下憋闷的痛和刺骨的冷。陈磐看着妻子那张写满懦弱和疲惫的脸,

五年来的无数个瞬间在脑海里闪过——每一次冲突,每一次委屈,每一次他试图讲理,

最终都在柳絮“让让她”、“她是我妈”、“她也不容易”的哀求中偃旗息鼓。

他挣开柳絮的手,力道不大,但很坚决。他没再看赵金凤,也没看柳絮,只是低下头,

大口大口地扒着碗里夹生的米饭,嚼得很用力,

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憋屈、失望都嚼碎了咽下去。喉咙里堵得厉害,

吞咽的动作变得异常艰难。赵金凤得意地哼了一声,仿佛打了一场胜仗,重新抓了把瓜子,

咔吧咔吧地嗑起来,眼睛又粘回了电视屏幕。柳絮松了口气,但看着陈磐沉默的侧脸,

那口气又提了起来,悬在半空,不上不下,只剩下满心的惶恐和茫然。

一顿饭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电视聒噪的戏曲声中结束。陈磐第一个放下碗筷,

起身走向狭小的次卧。门关上,隔绝了客厅的噪音,却隔绝不了心头的沉重。他靠在门板上,

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炖白菜和赵金凤身上那股廉价雪花膏混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客厅里,

隐约传来赵金凤压低了些、但依旧清晰的训斥声:“…窝囊废!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也是,

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拿捏不住!我告诉你,那三十万,必须让他吐出来!

不然我老柳家指望谁?指望你这个赔钱货吗?

着是柳絮带着哭腔的、模糊的辩解:“妈…你别说了…他…他也不容易…”陈磐猛地睁开眼,

眼底一片冰冷的疲惫。他走到书桌前,那桌子紧挨着床,

是家里唯一属于他的、能喘口气的地方。桌上堆着一些项目资料。他打开电脑,

屏幕的光映亮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邮箱里躺着几封未读邮件,客户催方案的,

制作部抱怨预算的,财务提醒报销单填错的…每一个红点都像一块石头,

压在他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不是为了赵金凤的儿子,

是为了他自己,为了女儿苗苗,为了能从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挣脱出去。

他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他熬了无数个夜,利用所有碎片时间做的私活计划书。

一个关于本地生活服务的APP推广方案,

目标客户是几家他私下接触过、表示有兴趣的风投。这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

也是唯一的希望火种。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嗒嗒的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在对抗外面那个令人绝望的世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夜色浓重如墨。客厅的电视声不知何时停了,

传来赵金凤响亮的鼾声。柳絮轻手轻脚地推门进来,看到陈磐还在电脑前,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躺到了床上,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陈磐没有回头。

屏幕的光映着他专注而冷硬的侧脸。键盘的敲击声,成了这死寂深夜里唯一的战鼓。

第二章日子像生了锈的齿轮,

在赵金凤日复一日的咒骂、柳絮无休止的和稀泥、以及陈磐沉默的负重中,艰难地向前碾磨。

家里的空气永远是凝滞的,带着一股散不去的陈腐和压抑。这天是周末,难得的不用加班。

陈磐本想带女儿苗苗去新开的儿童乐园。苗苗四岁了,小脸瘦瘦的,胆子也小,

在赵金凤“赔钱货”、“丫头片子”的念叨声和柳絮懦弱的沉默中长大,总是怯生生的,

不太敢大声说话。陈磐刚给苗苗扎好小辫子,小丫头眼里难得有了点期待的光。

赵金凤趿拉着拖鞋从主卧晃悠出来,

一眼瞥见陈磐放在茶几上的钱包——那是他昨晚回来太累,随手放的。“哟,钱包鼓囊囊的,

发奖金了?”赵金凤眼睛一亮,像嗅到腥味的猫,几步就蹿到茶几边,伸手就去抓。

陈磐动作更快,一把将钱包抄在手里,塞进裤兜,动作带着明显的防备和冷意。“妈,

这是我的东西。”他声音不高,但很硬。赵金凤的手抓了个空,脸上立刻挂不住了,

三角眼一瞪:“你的东西?你人都是我闺女家的!你的钱就是柳絮的钱!

柳絮的钱就是我这个当妈的钱!我看看怎么了?藏着掖着,是不是背着我闺女存私房钱,

想在外面养小的?”她越说越离谱,唾沫横飞。“妈!你胡说什么呀!”柳絮刚从厨房出来,

手里还拿着洗了一半的菜,听到这话脸都白了,急忙上前想拉开赵金凤。“我胡说?

”赵金凤一把甩开柳絮的手,力气大得让柳絮踉跄了一下,“你看看他!防我跟防贼似的!

心里没鬼怕什么?我告诉你陈磐,我儿子那边等着钱交首付呢!三十万,一分不能少!

你这个当姐夫的,不出力,还捂紧钱袋子?良心让狗吃了?

”陈磐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额角的青筋都蹦了起来。他攥紧了拳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他看向柳絮,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柳絮被他看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不敢看陈磐的眼睛,

只是死死拉住赵金凤的胳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妈!我求你了!别闹了行不行?

苗苗还在呢!陈磐他…他工作压力大,你别这样逼他…”她的话苍白无力,与其说是劝阻,

不如说是哀求,是习惯性的息事宁人。“逼他?我逼他什么了?”赵金凤嗓门更高了,

手指几乎戳到陈磐鼻子上,“我这是为你们好!钱放他手里,

指不定哪天就被外面的狐狸精骗光了!放我这里,我还能替我儿子、替你们老柳家守着!

生不出儿子,钱就得归我管!这是规矩!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规矩?

”陈磐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一样冷硬地砸在地上,“谁家的规矩?

你赵金凤定的规矩?”他往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让赵金凤嚣张的气焰下意识地一窒。柳絮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扑过来,

用尽全身力气抱住陈磐的胳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陈磐!别!别跟妈吵!她糊涂了!

她老糊涂了!你让让她!我求你了!看在我的份上,看在苗苗的份上!我们回屋!回屋去!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陈磐往次卧里推,力气大得惊人,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

陈磐被她推得后退几步,他低头看着妻子那张涕泪横流、写满恐惧和哀求的脸,

看着她身后赵金凤那副“你看吧我就知道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得意嘴脸,心口那块地方,

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闷痛之后,是彻底的麻木和冰冷。他任由柳絮把他推进了次卧。

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赵金凤在外面不依不饶的叫骂:“没用的东西!

连自己男人都管不住!窝囊废!我告诉你,那三十万,必须给!不然我跟你们没完!

”狭小的次卧里,只剩下陈磐粗重的呼吸和柳絮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苗苗被吓坏了,

缩在床角,小脸煞白,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惊恐地看着父母。陈磐甩开柳絮的手,

走到窗边,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胸腔里翻涌的情绪,

愤怒、屈辱、失望、还有一丝对女儿的心疼,最终都化为一片死寂的寒潭。柳絮瘫坐在地上,

捂着脸哭:“对不起…陈磐…对不起…我妈她…她就那样…她年纪大了,

思想改不了…我们…我们忍忍…忍忍就过去了…为了苗苗…为了这个家…”“家?

”陈磐没有回头,声音飘忽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柳絮,这里还有家吗?”柳絮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她抬起头,

茫然地看着丈夫冰冷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在她日复一日的“忍让”中,彻底碎裂了。那冰冷的背影,像一堵迅速筑起的高墙,

将她隔绝在外。空气沉甸甸地压下来,带着绝望的寒意。苗苗细弱的抽噎声,

成了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声响。第三章日子滑向更深的泥潭。陈磐在家的话越来越少,

几乎只剩下必要的应答。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压榨出来,像一头沉默的骡子,

在公司项目和自己的私活之间疯狂运转。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像两块化不开的墨迹。

他需要钱,需要尽快攒够一笔能让他和苗苗离开这里的启动资金。

那个加密文件夹里的计划书,被他反复修改打磨,越来越完善,只等一个契机。

赵金凤的索取变本加厉。三十万首付成了她每天挂在嘴边的紧箍咒,除此之外,

柳强要换新手机、要报个“提升班”、甚至老家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生病了要“表示”,

都成了她伸手要钱的理由。柳絮那点微薄的工资,如同杯水车薪,瞬间就被吸干。压力,

最终全部转嫁到陈磐身上。“陈磐,妈说…强子那个培训班,挺急的,

要交五千块押金…”晚饭时,柳絮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

筷子在碗里无意识地搅着几根咸菜。陈磐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没抬头,也没应声。

空气凝滞了几秒。“跟你说话呢!聋了?”赵金凤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汤汁溅了出来,

“五千块!听见没?我儿子上进,你这个当姐夫的不支持?等着他以后没出息,

你们脸上有光是吧?”陈磐慢慢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赵金凤,

那平静底下是深不见底的寒潭。“钱,没有。”他吐出三个字,清晰,冰冷。“没有?

”赵金凤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指着陈磐的鼻子,“你放屁!你工资呢?奖金呢?

是不是又藏起来了?还是拿去养哪个不要脸的小贱货了?柳絮!你看看你找的好男人!

连五千块都舍不得给你弟弟花!白眼狼!没良心的东西!”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过来。

柳絮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妈…你别骂了…陈磐他…他可能真…真没钱了…”“没钱?

没钱就去借!去卖血!我不管!”赵金凤歇斯底里地吼着,唾沫星子横飞,

“我儿子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耽误了他前程,你们负得起责吗?啊?”就在这时,

陈磐放在饭桌边缘充电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发出急促而持续的震动声。

那是一款老旧的智能手机,屏幕边缘已经有了裂痕,但却是陈磐工作的命脉。

屏幕上跳动着来电显示——“腾跃科技 张总”。腾跃科技!陈磐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他熬了三个通宵,陪着喝到胃出血才勉强稳住的一个大客户!他们公司下半年的业绩,

他个人能否翻身,甚至他那个私活计划能否找到启动资金,都系在这个项目上!

张总亲自来电,必有急事!陈磐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手机。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手机冰冷的塑料外壳时,

一只枯瘦、布满老年斑的手以更快的速度伸了过来!是赵金凤!她离桌子更近,

动作带着一股蛮横的怒气。“我让你装聋!”赵金凤尖声叫着,她根本没看屏幕,

也根本不在乎是谁打来的。她只觉得陈磐无视她的要求去接电话,是对她权威的又一次挑衅!

怒火攻心之下,她只想毁掉这个碍眼的东西!她不是拿,

是狠狠地、带着泄愤意味地一把扫了过去!“啪嚓——!”一声刺耳又清脆的爆裂声,

狠狠砸碎了凝滞的空气。那只承载着陈磐全部希望和心血的旧手机,像一只折翼的鸟,

从桌沿被狠狠扫落,屏幕朝下,重重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砖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陈磐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离手机原本的位置只有几厘米。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摊碎裂的屏幕,

蛛网般的裂痕在灯光下狰狞地蔓延开,屏幕彻底黑了,连震动都停止了。柳絮捂住了嘴,

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恐惧。赵金凤也愣了一下,

似乎没料到会摔得这么狠。但随即,她脸上那点错愕就被更浓的蛮横取代。她撇了撇嘴,

三角眼里满是不屑和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解气的快意。“啧,破手机,值几个钱?

”她拍了拍手,仿佛掸掉什么脏东西,声音刻薄,“摔了正好!省得你天天抱着它,

心思都野了!我告诉你,别想转移话题!五千块,还有我儿子买房那三十万,

赶紧给我凑出来!听见没有?三天!最多三天!不然我跟你没完!

”她尖利的声音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像钝刀子割着人的神经。

陈磐依旧保持着那个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

目光从地上那堆破碎的塑料和玻璃残骸上移开,一寸寸地,抬起来,

落在赵金凤那张写满刻薄和理所当然的脸上。那眼神,不再是愤怒,不再是憋屈,

甚至没有了之前的冰冷。那是一种极致的空。空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

被抽干了所有空气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情绪,

却让正骂得起劲的赵金凤,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寒意,声音下意识地卡了一下壳。

柳絮看着丈夫的眼神,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让她如坠冰窟,

连呼吸都忘了。她从未见过陈磐这样的眼神。那不是愤怒,是…是死寂。

一种彻底心死、万物皆空的死寂。陈磐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他的动作很僵硬,

像生了锈的机器。他没有去捡那堆碎片,只是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小心地,

从碎裂的屏幕边缘,拈起一片最锋利的玻璃碴子。尖锐的棱角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他直起身,指腹捏着那片玻璃碴,微微用力。一丝细微的刺痛传来,紧接着,

一点殷红的血珠,慢慢从指腹沁了出来,像一粒绝望的红豆。他低头,看着那点刺目的红,

又缓缓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赵金凤脸上,依旧空洞,却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

赵金凤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挺了挺干瘪的胸脯:“看…看什么看?

摔你个破手机怎么了?还想打人啊?反了你了!”陈磐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肌肉抽搐形成的、冰冷而怪异的弧度。

他没有说话,只是捏着那片染血的玻璃碴,指尖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血珠变大,

沿着玻璃的棱角,缓缓滑落,滴在冰冷的地砖上。“嗒。”轻微的一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

却如同惊雷。柳絮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赵金凤脸上的蛮横终于被一丝真实的恐惧取代,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陈磐终于动了。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迈步。脚步很沉,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狭小的次卧。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却像一道沉重的闸门,彻底落下。客厅里,

只剩下赵金凤粗重的喘息和柳絮压抑不住的、绝望的呜咽。地上,

那堆手机残骸和那滴刺目的鲜血,无声地控诉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临界点,

被彻底踩碎了。第四章次卧的门关着,

隔绝了客厅里赵金凤虚张声势的骂骂咧咧和柳絮压抑的啜泣。陈磐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胸膛剧烈起伏,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某种东西彻底碎裂后,残骸堵在胸口带来的窒息感。

指腹被玻璃碴划破的地方,血已经凝固,留下一道暗红的细线,微微刺痛。他走到书桌前,

动作有些僵硬。没有开灯,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他冷硬的轮廓。

他拉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没有文件,只有几件旧衣服。他拨开衣服,

手指在抽屉底板摸索了几下,然后用力一抠。一块薄薄的、伪装成底板夹层的木板被掀开。

下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陈磐把它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文件袋很旧,

边角有些磨损。他解开缠绕的棉线,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冰冷。里面没有现金,

只有厚厚一沓纸。最上面,是几张泛黄的借条复印件。借款人:柳强。出借人:陈磐。

金额:陆拾万元整。日期,清晰地印在五年前。下面,是几份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

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笔大额转账记录,收款人姓名:柳强。再下面,

是几份经过公证的补充协议复印件,

明确了借款用途柳强声称的“创业启动资金”和还款期限三年前。这些纸,冰冷,

坚硬,像一块块墓碑,埋葬着过去五年里,陈磐无数次在赵金凤的逼迫和柳絮的哀求下,

掏空自己、甚至向朋友拆借、向银行申请小额贷款,最终汇给柳强的每一分钱。六十万。

一个足以在当年付清这套小房子首付还有余的数字。他当时留了个心眼。

在柳强第一次开口要“创业资金”时,

在赵金凤拍着胸脯保证“亲兄弟明算账”、“强子出息了立马还你”时,

他坚持让柳强写了借条,并做了公证。柳强当时一脸不耐烦,

赵金凤骂他“小气”、“不信任自家人”,柳絮也在一旁小声劝他“算了,都是一家人”。

但他坚持了。这大概是他在这段婚姻里,唯一一次没有对赵家的“规矩”彻底妥协。

后来每一次给钱,无论赵金凤如何巧立名目,他都坚持让柳强补签了借款协议或补充说明,

并保留了所有转账凭证。这些纸,被他像埋藏地雷一样,深藏在这个隐秘的夹层里。

他曾经以为永远用不上,只是给自己一个虚幻的安全感。没想到,今天,

它们成了他唯一的武器。陈磐拿起最上面那张六十万的借条复印件,

指腹轻轻拂过“柳强”那歪歪扭扭的签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吓人。愤怒?

委屈?都没有了。只剩下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清醒。客厅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大概是赵金凤骂累了,也可能是柳絮终于把她劝回了主卧。死寂重新笼罩了这套小小的房子,

比之前更沉,更重,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陈磐坐了下来,就着窗外微弱的光,

开始整理那些文件。他把借条、流水单、公证书复印件,按照时间顺序,一份份理好。

动作一丝不苟,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士兵,最后一次擦拭自己的枪械。时间一点点流逝。

窗外的天色由深灰转为墨黑。他没有开灯,整个人仿佛融入了这片黑暗里,

只有整理纸张时发出的轻微窸窣声,证明着他的存在。不知过了多久,

次卧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柳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光,看不清表情。她似乎想进来,

又不敢,只是站在那里,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怯怯地响起:“陈磐…你…你还好吗?

手…手要不要包扎一下?我…我去拿药箱…”陈磐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他依旧低着头,

专注地整理着最后一份文件,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柳絮等了几秒,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看着丈夫在黑暗中沉默如石的背影,那股灭顶的寒意再次席卷而来,

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陈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拿起那叠整理好的文件,

掂了掂分量。很轻,又很重。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城市零星的灯火。那些灯火,

遥远,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他拿出自己备用的旧手机,开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映着他毫无波澜的脸。他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接通。“喂?老刘,我陈磐。

”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嗯,有点急事。我记得你有个表弟在律所?对,

专打经济纠纷的…对,我这边有个债务问题,六十万,有完整借据和流水…嗯,

证据链齐全…好,麻烦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对,越快越好…谢了。”挂断电话,

他依旧站在窗边。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他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融在无边的夜色里,只有眼底深处,跳动着一点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复仇的火焰。

冰冷的算盘珠子,开始在他心中,一颗颗,清晰地拨动起来。第五章三天。

赵金凤给出的最后期限,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钝刀。这三天,家里的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赵金凤大概是摔手机那天被陈磐最后那个眼神和滴落的血珠短暂震慑了一下,

嚣张气焰收敛了些,但刻薄和催促一点没少,只是不再直接指着陈磐鼻子骂,

转而把火力集中在柳絮身上。“窝囊废!连个钱都要不来!我养你有什么用?”“三天!

就剩两天了!你弟弟那边等着救命呢!你是想逼死他吗?”“哭哭哭!就知道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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