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骤雨惊梦凌晨三点，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屏幕光刺破黑暗，
把苏晚的脸照得惨白。她猛地睁开眼，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窒息感顺着脊椎爬上来。
又是这个梦。梦里的大火烧得正旺，木质楼梯噼啪作响，浓烟呛得她撕心裂肺地咳，
而顾言琛站在火光外，西装革履，眼神冷得像冰。“苏晚，这是你欠我的。”他说。
然后转身，毫不留恋地走进停在巷口的黑色宾利。刺耳的鸣笛声混着火焰爆裂的声音，
成了她意识消散前最后的记忆。手机还在震，苏晚摸索着按亮屏幕，看清来电显示时，
指尖突然开始发抖。——顾言琛。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进她重生后的第三十七天，
把她好不容易拼凑起来的平静，戳得千疮百孔。她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声音刻意压得平稳：“喂？”“下来。”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磁性，
是能让万千粉丝疯狂尖叫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像极了梦里他最后那句话的语气。苏晚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顾先生，现在是凌晨三点，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在你家楼下。”顾言琛的声音顿了顿，
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苏晚，别逼我上去。”苏晚猛地掀开被子冲到窗边，
撩开厚重的窗帘一角。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引擎还没熄。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对着她，轮廓分明，即使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她也能认出那是顾言琛。
顶流影帝，娱乐圈神话，也是……上辈子把她推进地狱的人。她闭了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
上辈子，她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顾言琛是已经站在金字塔尖的影帝。
他们的纠缠始于一场意外的床戏，他带着玩味接近，她却动了真心。她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直到他的对家爆出她“潜规则上位”的黑料，她去找他，只看到他和新晋小花言笑晏晏。
“苏晚，”他当时的眼神比寒冬还冷，“认清自己的位置，你配不上我。”后来，
她被全网唾骂，资源被断，经纪公司解约，连住的出租屋都被私生饭泼了红漆。
走投无路那天，她撞见顾言琛的车停在巷口，想上前问他一句为什么，
身后的杂物堆突然燃起大火。她被困在火里，看着他冷漠离去，直到意识模糊。再次睁眼，
她回到了一年前，刚凭借一部小成本网剧小火，还没和顾言琛产生任何交集。这一次，
她只想远离他，好好拍戏，过自己的人生。可现在，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苏晚咬了咬下唇，
抓起一件外套套上，快步下楼。夜风格外凉，带着初秋的湿意。她走到迈巴赫旁，
顾言琛降下车窗，露出一张英俊得近乎凌厉的脸。他没看她，视线落在前方空荡荡的街道，
语气平淡：“上车。”“顾先生，有什么事在这里说就好。”苏晚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
她的抗拒似乎取悦了他，顾言琛终于转过头，漆黑的瞳孔在夜色里深不见底：“苏晚，
胆子大了不少。”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带着审视，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
苏晚心里一紧。上辈子他也总这样看她，带着掌控欲和漫不经心，让她误以为那是在意。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别开脸，“如果没别的事，我上去了。”“站住。
”顾言琛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了下来。他很高，穿着简单的黑色卫衣，
却自带强大的气场，阴影笼罩下来，让苏晚莫名感到窒息。“上周三，星光奖后台，
你为什么躲着我？”他问。苏晚一怔。星光奖是她重生后参加的第一个大型颁奖典礼，
她凭借那部网剧拿了最佳新人奖提名。颁奖典礼结束后，她在后台远远看到了顾言琛，
立刻绕路躲开了。她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还是被他看见了。“人多，没注意。
”苏晚随口找了个借口。顾言琛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嘲讽：“没注意？我喊你名字，
你跑得比兔子还快。”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当时太紧张，根本没听到。“可能是太吵了。
”她硬着头皮解释。顾言琛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
这味道曾让她痴迷，现在却只觉得恶心。“苏晚，”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
“你在怕我？”苏晚猛地抬头看他，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怕？她怕的不是他，
是重蹈覆辙。是怕再次陷入他编织的情网，最后被烧成灰烬。“顾先生说笑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疏离的笑，“您是顶流影帝，我只是个新人，
见到您难免紧张，谈不上怕。”顾言琛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透过她的瞳孔看到她心底。
过了几秒，他忽然抬手，似乎想碰她的头发。苏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
撞到了身后的路灯杆，疼得闷哼一声。顾言琛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沉了下去，
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苏晚，”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苏晚捂着撞疼的后背，咬着牙没说话。想不想见？上辈子她拼了命想靠近，
换来的是粉身碎骨。这辈子，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顾先生，”她抬起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们不熟，以后也请保持距离。”说完，
她转身就往楼道跑。身后传来顾言琛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偏执：“苏晚，
你跑不掉的。”苏晚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跑得更快，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单元楼，
反手锁上门，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可再次面对顾言琛，
那些被背叛、被伤害的记忆还是会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她的经纪人林姐。“晚晚，出事了！你快看微博！”林姐的声音带着惊慌。
苏晚擦干眼泪，颤抖着手点开微博。
热搜榜一的词条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顾言琛深夜密会神秘女子#点进去，
是几张模糊的照片。照片里，顾言琛站在她家楼下的路灯旁，而她背对着镜头，
正准备跑上楼。虽然脸被拍得不清楚，但熟悉她的人，
还是能认出那件她刚穿下楼的米色外套。下面的评论已经炸了锅。“卧槽！顾影帝谈恋爱了？
”“这女的是谁？看背影好像有点眼熟……”“楼上+1，
好像是那个演《夏夜晚风》的苏晚？”“苏晚？她不是刚拿了新人奖提名吗？
怎么搭上顾言琛了？”“肯定是想蹭热度！心机女！”“滚啊！别来祸害我们家言琛！
”苏晚的手指冰凉，看着那些恶毒的评论，眼前一阵阵发黑。怎么会这样？顾言琛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自己被多少镜头盯着，还特意深夜来找她，
甚至故意制造出这种引人遐想的画面……他到底想干什么？上辈子，
他是不屑于和她扯上关系的。这辈子，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手机再次震动，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看了吗？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有关系了。
”发件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苏晚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顾言琛，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抬起头，看向窗外。迈巴赫已经不见了，
仿佛刚才那场对峙只是一场噩梦。但手机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恶评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她的人生，再次因为顾言琛，陷入了风暴中心。而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过去。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陷入一片黑暗。苏晚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将脸埋进膝盖。寂静的夜里，
只有她压抑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响起。第二章 风暴中心苏晚在冰冷的楼道里坐了很久，
直到手机屏幕的光把指尖照得发麻，才缓缓站起身。推开家门的瞬间，
客厅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她踢掉拖鞋，
把自己摔进沙发里，盯着天花板上旋转的吊灯发呆。微博还在发酵。
#苏晚 顾言琛#的词条已经冲到了热搜第二，点进去全是她的照片和资料，
连她大学时在社团活动里拍的丑照都被扒了出来。评论区里，
顾言琛的粉丝像疯了一样涌入她的微博，私信箱早就被骂声塞满，不堪入目。
“心机裱滚出娱乐圈！”“抱走我家言琛，我们不约！”“查了一下，
这女的以前就是个十八线小透明，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勾搭上言琛的！
”“坐等工作室打假，锤死这个蹭热度的！”苏晚面无表情地划着屏幕，
指尖划过那些恶毒的字眼，心里却异常平静。上辈子被网暴的日子比这惨烈百倍，
她早就练就了一身“金刚不坏”的本领。只是，她不明白顾言琛的用意。如果是为了羞辱她，
大可不必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顾言琛是谁？是娱乐圈零绯闻、零黑料的顶流，
他的粉丝粘性极强，这次的绯闻对他而言，无疑是自毁长城。他到底图什么？手机响了，
是林姐。苏晚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晚晚，你没事吧？
”林姐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我已经联系公关团队了，正在想办法压热搜，
但顾言琛那边……”“他那边怎么说？”苏晚问，声音有些沙哑。“没说法。
”林姐叹了口气，“他的工作室电话根本打不通，经纪人张哥直接把我拉黑了。晚晚，
这事不对劲啊，顾言琛向来注重形象，怎么会突然……”苏晚没说话。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对了，”林姐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星光大道》的导演给我打电话，
说想邀请你参加下期节目，和顾言琛一起做嘉宾。”苏晚猛地坐直身体：“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林姐的声音透着不解，“按理说现在出了这种事，他们应该避嫌才对，
怎么还特意邀请你们同台？我怀疑……是顾言琛那边的意思。”苏晚的心脏沉了下去。
果然是他。深夜堵门制造绯闻，转头又安排同台节目，他是铁了心要把她和他绑在一起。
“我不去。”苏晚想都没想就拒绝，“林姐，帮我推掉。”“晚晚，你别急着拒绝啊，
”林姐急了，“《星光大道》是黄金档综艺，多少人挤破头想上？
你现在正是需要曝光度的时候，这是个好机会啊！”“可这是顾言琛设的局！
”苏晚的声音忍不住拔高，“我去了，不就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吗？
”“那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林姐反问，“热搜压不下去，你的黑料满天飞，
如果你一直躲着，只会让人觉得你心虚。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去，表现得坦荡一点，
或许还能扭转局面。”苏晚沉默了。林姐说得有道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事情更糟。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太懦弱，太在乎别人的看法，才会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这辈子，
她不能再重蹈覆辙。“而且，”林姐的声音放软了些，“我刚才收到消息，
《长安赋》的导演组联系我了，说想让你去试镜女二号。”《长安赋》？苏晚愣住了。
那是一部大制作的古装权谋剧，导演是业内出了名的严格，男主角定的就是顾言琛。上辈子，
这部剧大爆，女二号凭借角色小火了一把，后来资源飞升。当时她也去试镜过，
却因为顾言琛的一句话被刷了下来。他说：“眼神太干净，撑不起这个角色。”现在，
他们居然主动联系她试镜？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林姐，这……”“我猜，
也是顾言琛的意思。”林姐的语气很肯定，“《长安赋》的制片人和他关系很好，
没有他点头，导演组不可能突然找你。晚晚，顾言琛这是在给你资源啊。”给她资源？
苏晚只觉得荒谬。上辈子他把她的资源一个个掐断，这辈子却反过来给她送资源？
他是觉得把她捧高了再摔下来，会更有意思吗？“我不稀罕。”苏晚咬着牙说。
“你稀罕不稀罕不重要，重要的是机会！”林姐的声音激动起来，
“《长安赋》是S+级的大制作，多少一线女星抢着演女二号？你要是能拿下这个角色，
之前的负面新闻根本不算什么！晚晚，这是你的机会啊！”苏晚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机会？这更像是一个陷阱。顾言琛把诱饵摆得这么明显，她只要咬下去，
就会再次被他牢牢掌控在手里。可如果不咬……她现在的处境，又能撑多久？没有资源，
被全网黑，经纪公司虽然没解约，但也明显在观望，随时可能放弃她。
上辈子的绝望感再次袭来，像冰冷的海水，一点点漫过她的胸口。“我考虑一下。
”苏晚疲惫地说。“好，你好好想想，但别太久，《长安赋》后天就试镜了。”林姐叮嘱道，
“对了，顾言琛的工作室发声明了，你看看。”挂了电话，
苏晚立刻点开顾言琛工作室的微博。声明写得很官方，
大概意思是“顾先生深夜与友人商讨工作事宜，感谢大家关心，请勿过度揣测”。没有否认，
也没有承认，典型的模棱两可。但在粉丝眼里，这就是“否认恋情”的意思，
矛头更加尖锐地指向了苏晚。“看吧！我就说我们家言琛是清白的！肯定是那个苏晚倒贴！
”“商讨工作？我看是商讨怎么蹭热度吧！”“苏晚滚出娱乐圈！”苏晚关掉微博，
起身走到窗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可她的世界却一片灰暗。
她该怎么办？接受顾言琛的“好意”，钻进他设好的陷阱？还是硬着头皮拒绝，
然后被淹没在这场舆论风暴里？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苏晚吓了一跳，这个时间会是谁？
林姐？还是……顾言琛？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
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袋。“请问是苏晚女士吗？”外卖小哥扬了扬手里的保温袋，
“有您的早餐。”苏晚愣住了：“我没点外卖。”“是一位姓顾的先生给您点的，
”外卖小哥解释道，“他说您肯定会饿，让您务必趁热吃。”姓顾的先生。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除了顾言琛，还能有谁？她打开门，接过保温袋，
指尖触碰到袋子的温度，烫得她立刻缩回了手。“谢谢。”她低声说。外卖小哥走后，
苏晚关上门，看着手里的保温袋，像是在看一个定时炸弹。她把袋子扔在茶几上，
没打算打开。可没过多久，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东西。
犹豫了很久，她还是拆开了保温袋。里面是一份清淡的小米粥，几个精致的水晶虾饺，
还有一小碟她上辈子很喜欢吃的酱萝卜。顾言琛记得她的口味。这个认知像一根针，
轻轻刺了她一下。上辈子，她随口提过一句喜欢吃城南那家店的酱萝卜，
第二天顾言琛就让助理去买了一大罐。那时候她以为他是在意她，现在想来，
或许只是他随手为之的施舍。苏晚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温度刚刚好，软糯香甜，
是她熟悉的味道。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粥碗里，晕开一圈圈涟漪。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期待顾言琛突然转性，对她好？还是期待上辈子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
苏晚放下勺子，再也吃不下一口。她把保温袋重新封好，扔进了垃圾桶。
不管顾言琛想干什么，她都不能再沦陷了。她拿起手机，给林姐发了条消息：“林姐，
《星光大道》和《长安赋》的试镜，我都去。”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迎战。顾言琛，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只是这一次，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傻了。两天后，
《长安赋》试镜现场。苏晚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化着淡妆，
安静地坐在等候区的角落里。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
时不时有人用好奇或探究的目光看向她。毕竟，这两天她和顾言琛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
想不引人注意都难。“欸，你看，那就是苏晚。”“她还真敢来啊？我要是她，
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谁让她搭上顾影帝了呢？听说这个试镜机会，
就是顾影帝给她的。”“切，真不要脸，靠男人上位。”议论声不大，
但字字句句都钻进苏晚的耳朵里。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包带，心里却平静得很。
这些话，上辈子她听得多了，早就免疫了。“下一个，苏晚。”工作人员的声音响起，
苏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走进了试镜室。试镜室里坐着五个人，中间是导演张导，
旁边是制片人，还有几个副导演和编剧。张导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眼神锐利，
扫了苏晚一眼，没说话。制片人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苏晚道了声谢，在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
“《长安赋》的剧本看过了吧？”张导开口了，声音洪亮。“看过了，张导。”苏晚点头。
“想试哪个片段？”“我想试第三十六场，沈清辞在天牢里见萧景琰的那场戏。”苏晚说。
沈清辞就是《长安赋》的女二号，一个复杂又悲情的角色。她是前朝公主，
隐姓埋名潜伏在太子萧景琰身边，想伺机复仇，却在相处中动了真情，
最终在爱恨纠缠中走向毁灭。第三十六场，是沈清辞身份暴露，被打入天牢，
萧景琰去看她的戏。那场戏没有激烈的冲突，却充满了隐忍的痛苦和绝望，非常考验演技。
张导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为什么选这场？”“我觉得这场戏最能体现沈清辞的挣扎。
”苏晚认真地说，“她恨萧景琰，因为他是仇人的儿子；可她又爱他，
因为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这种爱恨交织的感觉，很吸引人。”上辈子，
她试镜的时候选了一场情绪爆发的戏，结果演得太过用力，被张导批评“流于表面”。这次，
她想试试不一样的。张导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开始吧。”苏晚站起身，
走到房间中央。没有道具，没有对手戏演员，她只能靠自己的想象，进入沈清辞的世界。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平静已经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有怨恨，
有痛苦，有不甘，还有一丝深藏的爱意。她缓缓抬起手，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指尖微微颤抖。“殿下，”她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空荡荡的空气里，仿佛那里真的站着一个人。“别叫我殿下。
”她模仿着萧景琰的语气，低沉而冰冷，然后又换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笑，
“怎么？不敢认了吗？还是……觉得我脏了你的眼？”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像是在看上面的血污。“我是前朝公主，沈清辞。我接近你，是为了报仇。
我害了你身边的人，害了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绝望，“你杀了我吧，
像杀了我父皇母后那样，给我个痛快。”她猛地抬起头，眼底蓄满了泪水，
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可我……”她的声音哽咽了，“可我后悔了……萧景琰，
我后悔了……”最后几个字，她说得又轻又碎，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房间里一片寂静，
只有她微微的喘息声。过了几秒，张导突然拍了拍手：“好！很好！”苏晚回过神，
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底的情绪已经褪去，又变回了那个安静的女孩。
“你对沈清辞这个角色的理解，很到位。”张导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欣赏，
“尤其是那种爱恨交织的感觉，演得很有层次感。”“谢谢张导。”苏晚松了口气。
制片人也笑着说：“苏晚是吧？我看过你演的《夏夜晚风》，很有灵气。好好努力，
这个角色很适合你。”苏晚道谢，心里却没有太多喜悦。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
就算试镜通过了，后面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着她。尤其是……和顾言琛演对手戏。
《长安赋》的男主角萧景琰，就是由顾言琛饰演的。走出试镜室，
林姐立刻迎了上来：“怎么样？感觉如何？”“应该……还可以。”苏晚说。“那就好！
”林姐松了口气，“我刚才听里面的人说，张导对你评价很高呢！”苏晚笑了笑，没说话。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骚动。一群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走了过来，闪光灯不断亮起。
是顾言琛。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戴着墨镜，气场强大，
身边跟着助理和经纪人张哥，还有不少媒体记者。显然，他是故意这个时候来的。
记者们看到苏晚，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纷纷涌了过来。“顾老师，您也是来试镜的吗？
”“顾老师，您和苏晚小姐在合作《长安赋》吗？”“顾老师，网上说您和苏晚小姐在交往，
是真的吗？”顾言琛没说话，只是摘下墨镜，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苏晚身上。他的眼神很深，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翻涌，看得苏晚心里一紧。“抱歉，我们言琛还有事，
不方便接受采访。”张哥挡在顾言琛身前，对着记者们做了个手势，“各位请让让。
”顾言琛被簇拥着往前走，经过苏晚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试镜加油。我很期待和你合作。”说完，他没再看她，
径直走进了试镜室。苏晚站在原地，手指冰凉。他果然是故意的。故意在这个时候出现，
故意和她说话，故意让记者拍到这一幕。她甚至能想象到，
明天的热搜会是什么——#顾言琛苏晚试镜同框# #顾言琛期待与苏晚合作#顾言琛，
你到底想把我推到什么位置？林姐拉了拉她的胳膊，压低声音说：“晚晚，我们快走吧，
这里人太多了。”苏晚点点头，跟着林姐快步离开了走廊。坐进车里，
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林姐，”她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轻声说，“我有点怕。
”林姐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晚晚，你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
你只能往前走。”苏晚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是啊，没有退路了。
从她决定接受试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踏上了这条和顾言琛纠缠不清的路。只是她不知道，
这条路的尽头，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是万丈深渊，还是……另一种可能？她不敢想。
手机响了，是顾言琛发来的微信。他什么时候加的她微信？苏晚愣了一下，点开来。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晚上《星光大道》录制现场见。”苏晚看着那行字，久久没有回。
她知道，属于她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三章 聚光灯下的交锋《星光大道》的录制现场在电视台一号演播厅，傍晚六点，
苏晚跟着林姐走进后台时，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工作人员行色匆匆，
嘉宾们穿着精致的礼服互相寒暄，空气中弥漫着发胶和香水的混合气味，热闹得有些失真。
“晚晚，这边！”服装师挥了挥手，手里拿着一件淡紫色的纱裙，“快过来换衣服，
造型师都等着呢。”苏晚点点头，跟着服装师进了更衣室。纱裙是高定款，
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水晶，在灯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可苏晚摸着冰凉的面料，心里却没什么底——这种过于华丽的风格，和她一向的路线不太搭。
“这裙子是顾老师的团队送过来的，”服装师一边帮她拉拉链，一边笑着说，
“说是特别适合你，还特意请了造型团队过来，说是要给你做个新造型。
”苏晚的动作顿住了。又是顾言琛。从试镜现场的刻意碰面，
到现在连服装造型都“贴心”安排好，他像一张无形的网，正一点点把她裹紧。
“我自己有准备衣服。”苏晚低声说。“哎呀，那怎么行？”服装师拍了拍她的肩膀，
“顾老师特意交代的，而且这裙子多好看啊，上镜肯定出彩。放心吧，顾老师的眼光错不了。
”苏晚没再说话，任由造型师在她头上忙活。镜子里的女孩渐渐变了模样，
长发被挽成优雅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修饰得脸型愈发小巧精致。
眼妆用了淡淡的紫色系，和裙子相呼应，唇色是温柔的豆沙色，
整个人看起来既甜美又不失灵气。“真漂亮！”林姐在一旁忍不住赞叹，“晚晚，
你今天状态太好了，等会儿录制肯定没问题。”苏晚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却没什么笑意。
她知道，这漂亮的皮囊不过是顾言琛给她的“包装”，
目的是让她能更“配得上”站在他身边。正想着，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言琛的经纪人张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苏小姐，准备好了吗？
顾老师在外面等你，我们该去候场了。”林姐赶紧点头：“好了好了，这就来。
”苏晚深吸一口气，提起裙摆跟着张哥往外走。走廊尽头，顾言琛正靠在墙边低头看手机，
穿着一身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姿挺拔。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苏晚身上时，明显顿了一下。他的眼神很深，像是藏着什么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
“很漂亮。”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苏晚别开脸，语气疏离：“谢谢顾先生的裙子。
”顾言琛轻笑一声，没再说话，转身往演播厅入口走去。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中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像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
演播厅里已经坐满了观众，灯光璀璨，音乐震天。主持人看到他们，
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哎呀，言琛，苏晚，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这边请！
”苏晚被安排坐在顾言琛旁边的位置，中间只隔了一个空位。她刚坐下，
就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她知道，这些目光里，
有现场的观众，有其他嘉宾，更有镜头后面无数双盯着直播的眼睛。这场节目是直播。
顾言琛这是铁了心要把她推到所有人面前。“欢迎各位来到《星光大道》的直播现场！
”主持人拿着话筒，热情洋溢地开场，“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都非常厉害，
尤其是我身边这两位——国民影帝顾言琛，还有最近人气超高的新晋小花苏晚！欢迎你们！
”掌声雷动，夹杂着粉丝的尖叫。“言琛，好久没来我们节目了，最近在忙什么呢？
”主持人把话题抛给顾言琛。顾言琛拿起话筒，笑容得体：“刚拍完一部电影，
接下来要进组拍《长安赋》。”“哦？《长安赋》！这部剧我们都很期待啊！
”主持人眼睛一亮，“听说苏晚也会参演？”话题终于落到了苏晚身上。她握紧手里的话筒，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的，我刚刚试镜了女二号沈清辞，
希望能有机会和顾老师合作。”“那太好了！”主持人笑得更开心了，
“那你们这算是二次合作了吧？之前网上可是有很多关于你们的传言呢……”来了。
苏晚的心提了起来。这才是重头戏。顾言琛却抢先一步开口，
语气自然：“网上的传言大多是捕风捉影。我和苏晚小姐之前在星光奖后台见过一面，
觉得她很有灵气，正好《长安赋》在选角，就推荐了她一下。”他轻描淡写地解释了绯闻，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惜才”的前辈形象。苏晚心里冷笑。说得真轻巧，那凌晨三点的堵门，
那刻意制造的同框，难道也是“捕风捉影”？“原来是这样！”主持人恍然大悟，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那言琛，你对苏晚的演技评价这么高吗？”“嗯。”顾言琛点头，
目光转向苏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她的表演很有感染力，是个有天赋的演员。
”苏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他。他的眼神很坦诚，不像在说谎。
可就是这份坦诚，让她心里更加不安。他到底想干什么？接下来的环节是游戏互动。
主持人让嘉宾们两两一组玩猜词游戏，顾言琛直接拿起苏晚的手，
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我们一组。”他的手心很烫，力道也很大，苏晚挣扎了一下，
没挣开。“顾先生……”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警告。“游戏而已。”顾言琛凑近她，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还是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我们‘不和’？”苏晚咬了咬牙，
只能任由他牵着。游戏开始了，大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词是“一见钟情”。顾言琛看着屏幕，
突然看向苏晚，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然后做了个“一”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最后指向她。苏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这个眼神，这个动作，太有迷惑性了。
台下的观众发出一阵起哄声。“是一见钟情！”苏晚定了定神，赶紧说出答案。“答对了！
”主持人欢呼。接下来的几个词，顾言琛都表现得游刃有余，
总能用最简洁的动作和眼神让苏晚猜到答案。他们配合得异常默契，
就像真的认识了很久的朋友。苏晚却越来越心惊。她能感觉到，
顾言琛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她看不懂的专注。
尤其是在猜“深情”这个词的时候，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眼底像盛着一片星空，深邃而温柔。那一刻，苏晚几乎要以为，上辈子的那些伤害都是假的。
“看来言琛和苏晚真的很有默契啊！”主持人笑着说，“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们认识很久了呢。”顾言琛收回目光，拿起话筒，
语气平淡：“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演员，比较有默契吧。”游戏结束后，到了粉丝提问环节。
一个举着顾言琛应援牌的女生站起来，语气激动又带着点敌意：“顾老师，
请问您真的只是把苏晚小姐当后辈吗？网上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很尖锐，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顾言琛身上。苏晚也紧张地看着他，
手心捏出了汗。她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顾言琛沉默了几秒，然后拿起话筒，
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演播厅：“我和苏晚小姐目前只是朋友和工作伙伴。至于网上的照片，
那天确实是我去找她，因为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当面谈，时间比较晚，给她造成了困扰，
很抱歉。”他承认了去找她，但解释是为了工作，还主动道歉，既维护了自己的形象，
又给了苏晚一个台阶下。粉丝们的情绪缓和了些，现场也响起了善意的掌声。苏晚却愣住了。
他道歉了？上辈子，他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向她道过歉。就算是在她被全网黑的时候，
他也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这个顾言琛，真的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另一个粉丝站了起来，这次是冲着苏晚来的：“苏晚小姐，
你是不是因为顾老师才得到《长安赋》的试镜机会？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角色吗？
”尖锐的问题像针一样扎过来。苏晚深吸一口气，拿起话筒，直视着那个粉丝的眼睛，
语气平静却坚定：“首先，我很感谢顾老师的推荐，但试镜机会是导演组给的，
能不能拿下这个角色，要看我的表现，而不是靠谁。其次，我觉得一个演员配不配得上角色，
不是靠别人评价的，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和实力去证明的。我会用我的表演来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现场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连主持人都忍不住赞叹：“说得好！苏晚很有勇气啊！”顾言琛侧过头，看着苏晚，
眼底闪过一丝赞许。苏晚没有看他，只是挺直脊背，迎接着所有人的目光。她知道，
这只是开始。但她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退缩了。节目录制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苏晚跟着林姐往外走，刚到后台，就被顾言琛叫住了。“苏晚。
”她停下脚步，转过身。顾言琛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晚上冷，披上。
”苏晚看着那件外套，没接：“不用了，谢谢。”“披着。
”顾言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直接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两人都顿了一下。他的指尖很烫，像电流一样窜过她的皮肤。
苏晚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想把外套拿下来，却被他按住了手。“别闹。”他的声音很低，
带着一丝疲惫，“外面有记者。”苏晚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确实有淡淡的红血丝，
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拒绝。两人并肩往外走，这次靠得很近，
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带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还有一丝淡淡的烟草味。
这种味道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又无比恐慌。走到门口，果然围了很多记者，看到他们出来，
立刻蜂拥而上。“顾老师，苏晚小姐，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顾老师，
你是不是在追求苏晚小姐？”“苏晚小姐，你对顾老师有感觉吗？”闪光灯不停闪烁，
记者们的问题像炮弹一样砸过来。顾言琛把苏晚护在身后，对着记者们说：“很晚了，
我们还有事，改天再聊。”说完，他直接拉着苏晚的手，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车。
司机早就打开了车门，两人坐进去后，司机立刻发动了车子，把记者们甩在了身后。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苏晚低着头，看着自己被顾言琛握住的手，
他的手心很烫，力道却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她猛地抽回手，
把外套摘下来放在旁边：“谢谢顾先生，我到前面路口下就可以了。”顾言琛没看她，
目光落在窗外，语气平淡：“我送你回去。”“不用了，太麻烦了。”苏晚拒绝。“不麻烦。
”顾言琛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很深，“苏晚，我们需要谈谈。
”苏晚的心沉了下去：“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关于上辈子的事。”顾言琛的声音很轻，
却像炸雷一样在苏晚耳边响起。苏晚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你……你说什么？
”他知道了？他也重生了？顾言琛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看来，你也记得。
”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窒息感瞬间袭来。她怎么也没想到，
顾言琛竟然也重生了！难怪他这一世的行为这么奇怪，难怪他会突然接近她，
甚至知道那些只有上辈子才发生过的事……原来如此。“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苏晚的声音带着颤抖。“在你躲着我的那天，星光奖后台。”顾言琛看着她，
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看到你看到我就跑，
那反应……和上辈子最后一次见你时一模一样。那一刻，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上辈子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那场大火里。她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然后转身冲进了火场……苏晚的眼眶瞬间红了，她别开脸，声音哽咽：“所以呢？
你重生回来，就是为了再把我推进地狱一次吗？”顾言琛的身体猛地一僵，
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不是的，苏晚，我不是……”“那你是为了什么？”苏晚转过头，
直视着他的眼睛，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为了看我笑话？
还是觉得上辈子把我折磨得不够，这辈子想换种方式继续？顾言琛，你告诉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了两辈子的委屈和愤怒，像一把刀，
狠狠刺进顾言琛的心里。顾言琛伸出手，想帮她擦眼泪，却被她躲开了。“苏晚，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悔恨，“上辈子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
我……”“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苏晚打断他，泪水模糊了视线，“顾言琛，
你知道我上辈子是怎么过的吗？被全网唾骂，被公司解约，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葬身火海的时候，我看着你转身离开，那种绝望，你体会过吗？”顾言琛的脸色苍白，
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那些记忆，是他重生后最痛苦的折磨。
每一次想起她在火里绝望的眼神，想起她最后那句带着血泪的“顾言琛，我恨你”，
他都恨不得杀了自己。“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顾言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痛苦，
“但苏晚，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一世，我只想弥补你，保护你，让你好好的……”“弥补？
”苏晚笑了，笑得眼泪直流，“你的弥补就是把我推到风口浪尖，让我被你的粉丝骂？
就是用这种方式把我绑在你身边？顾言琛，你的弥补也太可笑了！”她打开车门，想跳下去，
却被顾言琛死死拉住。“苏晚，别再离开我了，求你了。
”顾言琛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上辈子我失去你一次，
这辈子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苏晚看着他眼底的痛苦和恳求，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涩。她恨他，恨他上辈子的绝情和残忍。
可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看到他眼底的悔恨和痛苦，她的心却莫名地软了一下。尤其是，
他说他也重生了，他也记得上辈子的一切。原来，被那段记忆折磨的，不止她一个人。
车已经开到了苏晚家楼下。顾言琛松开了手，声音低沉：“上去吧。好好休息。
”苏晚看着他，犹豫了很久，还是推开车门下了车。走到单元楼门口时，她停住脚步，
转过身。顾言琛还坐在车里，目光一直追随着她。“顾言琛，”苏晚的声音很轻，
却异常清晰，“我不会给你机会的。上辈子的债，我们已经两清了。这辈子，
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说完，她转身跑进了单元楼，没有再回头。顾言琛坐在车里，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熄灭。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疼得厉害。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他伤害她那么深，怎么可能一句道歉，一个请求，就能得到原谅？
但他不会放弃的。这辈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守护她。
窗外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他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照片上，苏晚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站在阳光下笑得一脸灿烂，那是上辈子他偷偷拍的，也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宝藏。“苏晚，
等我。”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第四章 片场暗流《长安赋》开机仪式定在一周后，苏晚在这期间把剧本翻得卷了边。
沈清辞这个角色确实复杂，前期隐忍温婉，中期挣扎痛苦，后期决绝疯狂，
每一个阶段的情绪转换都需要精准拿捏。林姐敲开她房门时，
正看见她对着镜子练习眼神戏——明明前一秒还是含情脉脉，
下一秒眼底就覆上了一层冰冷的恨意，连嘴角那点笑意都淬着毒。“我的乖乖，
”林姐吓了一跳，“这还没开机呢，你这入戏也太快了。”苏晚眨眨眼，
眼底的寒意瞬间褪去，变回那个清澈的模样：“提前找找感觉，免得到时候被顾言琛比下去。
”提到顾言琛，林姐的表情微妙起来：“说起来，他工作室昨天发了组《长安赋》的定妆照，
你看了吗？”苏晚摇头。自从那天晚上在车里摊牌后，她就刻意避开所有关于顾言琛的消息，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连微博都把他设成了屏蔽关键词。林姐把手机递过来：“你自己看吧，
网友都吵翻了。”照片里的顾言琛穿着玄色锦袍，长发束起，眉眼凌厉，
浑身散发着皇室贵胄的凛冽气场。而他身边的“沈清辞”，
赫然是另一个二线女星的脸——那是上辈子最终拿下这个角色的演员。苏晚的指尖顿了顿。
“这是……什么意思？”“不清楚，”林姐皱眉，“顾言琛工作室没配任何文字，
张导那边也没回应。但我听剧组的人说，试镜结果早就定了，女二号就是你。
现在突然放这个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搞什么宣传噱头。”苏晚没说话，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顾言琛到底想干什么？前几天还说要弥补她，
转头就放出这种模棱两可的照片，是想让她再次体验被替换的滋味？
还是觉得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有趣？上辈子，她就是在定妆照发布前被临时换掉的。
当时她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一夜，而顾言琛正陪着新的女二号参加庆功宴。手机突然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开机仪式见，别胡思乱想。”苏晚几乎立刻就猜到了发件人。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反手把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胡思乱想？她的不安，
从来都不是凭空产生的。开机仪式设在影视基地的大殿前，
红布搭的背景板上写着“《长安赋》开机大吉”，香炉里插着三炷高香，烟雾缭绕。
苏晚到的时候，剧组的主创已经基本到齐了。张导正和制片人说着什么，看到她来，
笑着挥了挥手：“小苏来了？快过来，给你介绍下几位主演。”苏晚刚走过去，
就看到了站在张导身边的顾言琛。他今天穿了身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
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大概是没上镜的缘故，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沉沉的，看到苏晚时，
也只是微微颔首，像对待普通同事。这种刻意的疏离，反而让苏晚松了口气。
“这是饰演太子萧景琰的顾言琛，你们应该认识。”张导指着顾言琛介绍，又转向另一边，
“这是饰演女主角的江若彤，还有饰演男二的陆泽宇。”江若彤是圈内出了名的美人，
性格也爽朗，主动伸手和苏晚握了握：“苏晚妹妹你好，早就听说你试镜表现特别好，
以后请多指教。”“江姐客气了，是我该向您学习。”苏晚笑着回应。
陆泽宇也笑着打了招呼，他是最近上升很快的小生，长相阳光，
眼神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精明。几人寒暄了几句，开机仪式就正式开始了。
拜神、揭红布、合影，流程走得很快。轮到主创合影时，苏晚下意识地想往边上站，
却被张导一把拉到了中间：“小苏站这里，你可是我们剧里的关键人物。
”她的左边是顾言琛，右边是江若彤。快门按下的瞬间，
苏晚感觉到左边传来一阵温热——顾言琛的手，极其自然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动作幅度不大，却足够让镜头捕捉到。苏晚的身体瞬间僵住，想躲开，
又怕动作太大引人注意。只能僵在原地，脸上维持着标准的微笑，
心里却把顾言琛骂了千百遍。这家伙，果然还是没安好心。合影结束后，
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长枪短炮对准了中心的几人。“张导，之前网上传女二号是别人，
现在看来是苏晚小姐拿下了？”“请问顾老师，和苏晚小姐二次合作，有什么期待吗？
”“江小姐，您觉得苏晚小姐能驾驭沈清辞这个角色吗？”问题大多围绕着苏晚和顾言琛，
江若彤站在旁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没说什么。
张导先接过了话筒：“网上的传言都是不实消息，沈清辞这个角色，从一开始定的就是苏晚。
她的试镜表现非常出色，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年轻演员。”顾言琛紧跟着开口，
语气平淡：“苏晚的专业能力很强，期待和她的合作。”记者们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又把矛头对准苏晚：“苏晚小姐，您觉得自己能超越之前网传的那位演员吗？
”这个问题相当尖锐，几乎是在逼着她和同行比较。苏晚握紧手里的剧本，
抬头看向提问的记者，微微一笑：“我觉得每个演员对角色的理解都不一样，谈不上超越。
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演好沈清辞这个角色，不辜负张导的信任。
”得体又不失强硬的回答，让张导满意地点了点头。顾言琛也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采访结束后，剧组就正式开拍了。第一天的戏不多，
主要是几个简单的过场戏。苏晚的第一场戏是沈清辞初入东宫，给太子萧景琰请安的戏份。
她换上繁复的襦裙，发髻高挽，脸上化着素雅的妆，站在大殿门口等场时，心跳得有些快。
不是紧张，是因为这场戏的对手，是顾言琛。“准备好了吗？”场务跑过来问。
苏晚深吸一口气：“好了。”场务刚走，身后就传来顾言琛的声音：“别紧张。
”苏晚没回头：“我不紧张。”“沈清辞此刻的心情，应该是敬畏中带着警惕。
”顾言琛走到她身边，声音压得很低，像在说戏，“你试着把背再挺直一点，眼神放虚，
不要和萧景琰有直接对视。”他的语气很专业，听不出任何私人情绪。苏晚愣了一下，
按照他说的调整了姿势。果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既有大家闺秀的端庄，
又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防备。“好了，各就各位！”导演的声音传来。苏晚走进大殿，
低着头，小步走到顾言琛饰演的萧景琰面前，屈膝行礼：“臣女沈清辞，参见太子殿下。
”顾言琛坐在高位上，穿着玄色常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她身上，
带着审视和疏离：“起来吧。”“谢殿下。”苏晚缓缓起身，依旧低着头，
眼角的余光却能看到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淡。就是这个眼神！
和上辈子他看她的眼神一模一样！苏晚的心猛地一缩，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卡！
”张导的声音响起，“苏晚，注意情绪。沈清辞此刻是在隐藏身份，不是真的害怕，
你的眼神太闪躲了，再自然一点。”苏晚回过神，连忙道歉：“对不起张导，再来一条。
”顾言琛从高位上走下来，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别代入私人情绪。
”苏晚抬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是故意的！但她也知道，张导说得对，
她刚才确实因为顾言琛的眼神走神了。深吸一口气，她重新调整状态，再次站到镜头前。
这一次，她彻底沉入了沈清辞的世界。面对萧景琰的审视，她的眼神平静无波，
甚至还能微微抬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敬意的微笑。“很好！”张导满意地喊了声，
“这条过了！”苏晚松了口气，刚想走到一边休息，就看到江若彤走了过来，
手里拿着一瓶水递给顾言琛：“言琛，累了吧？喝点水。”顾言琛接过水，说了声谢谢，
却没喝，转手递给了旁边的助理。江若彤的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转向苏晚：“苏晚妹妹刚才演得真好，一点都不像新人。”“谢谢江姐夸奖。
”苏晚客气地回应。“不过，”江若彤话锋一转，眼神落在苏晚的裙摆上，
“这衣服好像有点不合身？我记得这套襦裙是道具组特意为我准备的备用款，怎么给你穿了？
”苏晚一愣。她的戏服是服装师直接拿来的，她并不知道是谁的备用款。
“可能是服装师拿错了吧。”苏晚解释道。“应该是吧，”江若彤笑了笑，
语气却带着点微妙的意味，“不过也没关系，妹妹穿着好看就行。只是这衣服是高定复刻款，
挺贵的，妹妹可要小心点穿，别弄坏了。”这话明着是关心，
实则是在暗示苏晚不配穿这么贵的衣服，甚至有点抢她东西的意思。苏晚还没来得及回应，
顾言琛就开口了：“这套衣服是我让服装师给苏晚的。”江若彤和苏晚都愣住了。
顾言琛看着江若彤，语气平淡：“我觉得这套更适合沈清辞的气质。江小姐要是喜欢，
我让助理再给你订一套新的。”他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江若彤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勉强笑了笑：“不用了，言琛你太客气了。我就是随口说说。
”说完，转身快步走了。苏晚看着顾言琛，眉头皱得更紧了：“顾先生，你不用这样。
”“我只是就事论事。”顾言琛看着她，“沈清辞的戏服，当然要选最适合的。
”苏晚咬了咬牙，没再说话。她知道，顾言琛这又是在“帮”她，
可这种带着炫耀和掌控欲的帮助，只会让她更难融入剧组。果然，
周围已经有工作人员在窃窃私语，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中午休息时，
苏晚没去剧组安排的休息室，而是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啃面包。林姐拿着手机跑过来，
脸色难看：“晚晚，你快看，又上热搜了！”#顾言琛为苏晚抢江若彤戏服#点进去，
是早上开机仪式合影时，顾言琛搭着苏晚肩膀的照片，还有刚才他为苏晚说话的视频片段，
被配上了煽动性的文字，说顾言琛为了苏晚，当众不给江若彤面子。评论区里，
江若彤的粉丝和顾言琛的粉丝吵成了一团。“江若彤哪里得罪苏晚了？
抢人家衣服还让顾影帝撑腰？”“我们家若彤才不稀罕那破衣服！
是顾言琛自己上赶着给苏晚出头！”“苏晚能不能要点脸？刚进组就搞事情！
”“抱走我家言琛，别什么脏水都往他身上泼！”苏晚看着那些评论，只觉得一阵无力。
她就知道会这样。顾言琛的每一次“帮助”，都像是在给她身上绑炸弹，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把她炸得粉身碎骨。“林姐，我想请个假。”苏晚突然说。
“请假？现在？”林姐愣住了，“下午还有你的戏呢。”“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苏晚的声音很疲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实在应付不来了。”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逃离顾言琛，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剧组。林姐犹豫了一下，看着苏晚苍白的脸色，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去跟张导说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戏调到明天。
”苏晚点点头，拿起自己的包，快步往影视基地外走。她没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
不远处的柱子后面，顾言琛正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张哥的电话，语气冰冷：“查一下，今天的热搜是谁买的。
”苏晚刚走出影视基地，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停在路边。车窗降下，
露出顾言琛那张英俊的脸。“上车。”他说。苏晚脚步一顿，转身就想走，却被他叫住了。
“苏晚，我知道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顾言琛的声音放软了些，“或者，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就当……是为了沈清辞和萧景琰。”提到角色，苏晚犹豫了。
她不能因为私人情绪影响拍戏，这是她作为演员的底线。最终，她还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坐了进去。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的风声。顾言琛没说话，发动车子，
缓缓驶离了影视基地。“热搜的事，我会处理。”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不用了。
”苏晚看着窗外，“顾先生，你能不能别再‘帮’我了？你的帮助，对我来说就是麻烦。
”顾言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我受不受委屈，
和你没关系。”苏晚转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顾言琛，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了，
不管你是愧疚还是想弥补，都别再用这种方式了。我们现在只是同事，拍完这部戏，
就各不相干，行不行？”顾言琛的脸色沉了下去，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不行。”“为什么？
”苏晚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把我逼疯才甘心吗？
”“因为我后悔了！”顾言琛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在路边停下，他转过头，
眼神猩红地看着苏晚，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苏晚，我后悔了！上辈子我混蛋，
我对不起你！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看着你出事，我却什么都没做！我每天都在想，
如果当初我能对你好一点，如果我能相信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悔恨，像一把钝刀，割在苏晚的心上。“我重生回来，就是想告诉你，
我错了。我想保护你，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这有错吗？”苏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
心里五味杂陈。她恨他，可看到他这副样子，却又恨不起来。是啊，他后悔了。可她的痛苦，
她的绝望，她葬身火海的那一瞬间，又该找谁弥补呢？“顾言琛，”苏晚的声音很轻，
却异常坚定，“你的后悔，你的弥补，我都不需要。我现在只想好好拍戏，好好生活。请你，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说完，她推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顾言琛坐在车里，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他知道，他伤她太深了。深到，
连一句“我错了”，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可他，真的放不了手。这辈子，
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手了。车窗外，阳光正好，可顾言琛的世界，却一片灰暗。他拿出手机，
翻到那个加密相册，看着照片里笑得灿烂的苏晚，指尖轻轻拂过屏幕，低声呢喃：“苏晚，
等我。”无论你多恨我，我都会等。直到你肯原谅我的那一天。
第五章 恨意与动摇苏晚把自己关在家里三天。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暗得像傍晚，
只有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映出她苍白的脸。林姐打了无数个电话，她都没接，
只回了条消息说“没事，想静一静”。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
是逃避顾言琛那双充满悔恨的眼睛？还是逃避自己心底那点不该有的动摇？
上辈子的恨意明明刻在骨子里，可看到他红着眼说“我后悔了”的时候，
她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多可笑。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场大火里他的冷漠，
是不是有什么隐情？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苏晚狠狠掐灭了。苏晚，你疯了？
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忘了那些被网暴的日夜，忘了葬身火海的绝望吗？
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头，试图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驱散。手机又亮了，是剧组的群消息。
张导发了条通知，说后天拍沈清辞和萧景琰的对手戏，让她提前准备。
苏晚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终于掀开被子下床。躲是躲不过去的。她是演员，
沈清辞是她的角色，就算对手是顾言琛，她也必须演好。回到剧组的那天，天气阴沉得厉害，
像是要下雨。苏晚刚走到化妆间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的议论声。“欸，
她还真敢回来啊？”“听说顾影帝为了她，把江若彤得罪惨了，
江若彤的团队正到处放她黑料呢。”“可不是嘛，昨天还有营销号说她耍大牌，故意罢演呢。
”“我看她就是想靠顾影帝上位，真不要脸。”苏晚的脚步顿在门口，指尖微微发凉。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密密麻麻地疼。上辈子的记忆涌上来，那些唾骂和嘲讽，
仿佛又在耳边响起。她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化妆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带着尴尬和探究。苏晚没看他们，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拿起剧本翻了起来，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化妆师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
小心翼翼地开口：“苏小姐，今天想化什么样的妆？”“按沈清辞的状态来就好。
”苏晚的声音很平静。化妆师应了声，不敢再多说。化完妆，换好戏服，苏晚刚走出化妆间，
就看到顾言琛站在走廊尽头。他穿着萧景琰的戏服，玄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
只是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到苏晚，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