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冷宫枯骨雪粒子砸在漏风的窗棂上时，我正用发霉的棉被裹住膝盖。
冷宫第三年的除夕，墙角那只肥硕的老鼠又钻进了我装米的陶罐——如果那些掺杂着砂砾的碎米也能称作米的话。
"贤妃娘娘，该用膳了。
"粗陶碗被踢到跟前，混着冰碴的稀粥溅上我冻疮溃烂的手背。
小太监捏着鼻子后退两步，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动作晃出一道莹润的光。
那是三年前我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彼时他还是个跪在长信殿外哭求庇护的小火者。
"小顺子。
"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像枯叶摩擦，"你妹妹的喘症...""娘娘还是少费些心思罢！
"玉佩被慌乱地塞进衣襟，少年突然暴起踹翻陶罐，碎米混着砂砾滚落在霉斑遍布的青砖上，"柳贵妃娘娘就要到了，您这副鬼样子..."话音未落，金丝银线绣成的裙裾已卷着龙涎香漫进门槛。
柳明鸢用织金帕子掩住口鼻，丹凤眼扫过墙角结满冰凌的尿桶，突然咯咯笑起来："本宫给贤妃妹妹带了年礼呢。
"描金食盒掀开的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澄黄剔透的桂花糕盛在霁蓝釉瓷盘里，正是三年前害死我孩儿的模样。
"当年那盘被陛下打翻真是可惜。
"翡翠护甲划过我干裂的嘴唇，柳明鸢凑近我耳边低语，"听说小皇子咽气前，还在唤母妃呢。
"喉头腥甜翻涌的瞬间，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我已经将整盘桂花糕塞进她华贵的翟衣领口。
鲜血从嘴角滴落在她绣着金凤的裙裾上，像极了孩儿夭折那日我咬破指尖染红的襁褓。
"柳明鸢。
"我望着惊慌后退的女人大笑，血沫呛进气管也止不住笑声，"你可知阴司有本功德簿......"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画面，是柳明鸢发间垂落的珍珠流苏。
那些南海贡珠本该嵌在我的九尾凤钗上，如果三年前御花园那场变故没有发生的话。
"好个不知礼数的贱婢！
"尖利的呵斥刺破耳膜，我猛然睁开眼。
春日的阳光透过金丝楠木窗棂洒在藕荷色宫装上，指尖传来绸缎特有的温润触感——这不是冷宫粗粝的麻布衣。
"冲撞凤驾还敢直视贵妃娘娘，给咱家掌嘴！
"熟悉的公鸭嗓在头顶炸响，我怔怔望着眼
冷宫第三年的除夕，墙角那只肥硕的老鼠又钻进了我装米的陶罐——如果那些掺杂着砂砾的碎米也能称作米的话。
"贤妃娘娘，该用膳了。
"粗陶碗被踢到跟前，混着冰碴的稀粥溅上我冻疮溃烂的手背。
小太监捏着鼻子后退两步，腰间的羊脂玉佩随着动作晃出一道莹润的光。
那是三年前我亲手系在他腰间的，彼时他还是个跪在长信殿外哭求庇护的小火者。
"小顺子。
"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像枯叶摩擦，"你妹妹的喘症...""娘娘还是少费些心思罢！
"玉佩被慌乱地塞进衣襟，少年突然暴起踹翻陶罐，碎米混着砂砾滚落在霉斑遍布的青砖上，"柳贵妃娘娘就要到了，您这副鬼样子..."话音未落，金丝银线绣成的裙裾已卷着龙涎香漫进门槛。
柳明鸢用织金帕子掩住口鼻，丹凤眼扫过墙角结满冰凌的尿桶，突然咯咯笑起来："本宫给贤妃妹妹带了年礼呢。
"描金食盒掀开的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澄黄剔透的桂花糕盛在霁蓝釉瓷盘里，正是三年前害死我孩儿的模样。
"当年那盘被陛下打翻真是可惜。
"翡翠护甲划过我干裂的嘴唇，柳明鸢凑近我耳边低语，"听说小皇子咽气前，还在唤母妃呢。
"喉头腥甜翻涌的瞬间，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我已经将整盘桂花糕塞进她华贵的翟衣领口。
鲜血从嘴角滴落在她绣着金凤的裙裾上，像极了孩儿夭折那日我咬破指尖染红的襁褓。
"柳明鸢。
"我望着惊慌后退的女人大笑，血沫呛进气管也止不住笑声，"你可知阴司有本功德簿......"意识消散前最后的画面，是柳明鸢发间垂落的珍珠流苏。
那些南海贡珠本该嵌在我的九尾凤钗上，如果三年前御花园那场变故没有发生的话。
"好个不知礼数的贱婢！
"尖利的呵斥刺破耳膜，我猛然睁开眼。
春日的阳光透过金丝楠木窗棂洒在藕荷色宫装上，指尖传来绸缎特有的温润触感——这不是冷宫粗粝的麻布衣。
"冲撞凤驾还敢直视贵妃娘娘，给咱家掌嘴！
"熟悉的公鸭嗓在头顶炸响，我怔怔望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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