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嵬坡下死

米哈伊尔那盏在晚风中摇曳的渔灯，在沈寻的意识里，留下了一道明亮而持久的残影。那是一种指向土地、指向回忆的力量，它的对象恒定，因此坚不可摧。
沈寻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划过，一个问题在他脑中成型: 如果这份强大的情感，投射的对象不再是永恒的土地，而是善变的人呢?如果这份情感的根，扎在了一个会犯错、会衰老、甚至会背叛的，名为君王或体制的有机体上，它是否还能如此坚韧?当这棵大树本身开始腐朽时，依附其上的情感，又将何去何从?
他需要一个样本，一个关于更复杂的、指向人的情感的样本。
他的目光，落在了第七个记忆罐头上。
那是一个由某种暗红色的、冰冷的铁器制成的罐子，罐身光滑，没有任何纹饰，却在接缝处，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暗沉的血色。标签上，是三个用隶书写就的、笔画森然的字——
《马嵬坡》
他将罐子放入凹槽，连接开始。
这一次，没有感官上的剧烈冲击。
连接的瞬间，一种混杂着宫廷熏香、皮革和金属气息的、属于权力的味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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