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项目，周崇安又把我送上了大佬的床。他以为我会跟之前一样，拼死逃脱，
让他有把柄跟对方谈判。可这次，床上的人，是京圈中最深不可测的顾氏掌舵人。
传说他从不轻易露面，更不近女色。我却在掀起衣摆时，听到那人呼吸声重了几分。
舔了周崇安三年，不过得到套江边别墅和几万块存款。看着那双幽暗到要把我吞没的眸。
我决定赌一把。1昏黄的灯光下，我看不清顾濯的表情。只能通过时浅时重的呼吸声，
确认他情绪在波动。我往前又走了半步，露出曼妙的曲线。“顾总，我好热。”不算撒谎，
来之前周崇安为了势在必得，往我酒里下了药物。他说：黎蔓，你知道怎么逃出来的。
可他算错了，这次我没想逃。我甚至没有克制药物的冲动，慢慢过去，走到顾濯面前。
鬼斧神工的俊颜上，那双深邃的眼毫无波澜。听说顾濯最讨厌别人骚扰他，
曾经有女人想借机爬床，被他打断四肢，扔进暗巷。短短几秒，我后背汗就下来了。
酒也醒了些。大意了。我虽然长得不错，可也不是绝色。怎么就有胆子来挑战他。
我刚想后退，手被人拽住。顾濯掀起眼皮看我。“怎么，不继续吗？”摆明了想看我出丑。
我摸不清他的喜好，只知道今晚周崇安为了请他来，费了极大力气。城西的项目价值十个亿，
要是周氏能签下，大家都能过个肥年。生死在顾濯一念之间，周崇安去请人时，
还跟我抱怨过怕是难请。没曾想过了没多久，顾濯的秘书就回复可以参加。
为了哄好这个大佬，周崇安鞍前马后伺候他。顾濯却和传闻中一般，话都没说两句。
周崇安敬的酒，都被他身边的秘书挡下了。是以，此刻面前的人，分明是清醒的。
他在清醒的看着我挑逗。我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嘴唇发干。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舔。
顾濯目光看过来。暗了几分。他说：“继续，我在看。”语气里，
带着浓浓的上位者惯有的压迫感。我不是不会讨好人，
但他那种看穿人心的样子弄得我后背发毛，掩都演不下去。索性把心一横，凑过去，
嘴唇贴着嘴唇。顾濯被撞的闷笑出了声。抬手搂住我的腰。“你就这点本事？”“高估你了。
”2这一晚，我难得睡得很好。周身被小火炉包裹着，
我听见有人低喃：“又遇见你了……”梦里，那声音很轻，听不真切。早上起床，
顾濯已经走了。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摸不清他的意思，只好先回周氏。
我是扶着腰出酒店的。周崇安已经在工作了，旁边还跟着他的白月光陈含月。看到我，
她咯咯一笑。“阿安，你的功臣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小舔狗这次，
有没有顺利拿回来项目。”小舔狗是陈含月高中给我取的称呼，那时候我爸出车祸去世，
我妈又查出尿毒症，每个月都需要钱透析，家里欠了一屁股债。
巨大的经济压力让我毫不犹豫选择了走歪路——傍大款。当时班里最有钱的周崇安，
就成了我的目标。起初，他不知道我图钱，以为我真喜欢他。对我很好，要什么给什么。
直到有天，陈含月发现了我的秘密，当面拆穿了所有事。那天之后，周崇安就像变了个人。
他依然会给我钱，依然会接受我的示好，可看我的眼睛，再也不会充满爱意。此刻，
他坐在沙发上，表情讥诮。“你勾引到顾濯了吗？”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
那家酒店他早就是VIP客户，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我心里木木的。
“你希望我成功吗？”“我当然希望。”语气毫不在乎。
周崇安十指交扣：“毕竟这是笔十亿的项目，接到了，我们周氏今年可以过个好年了。
”“只是按你的性子，十有八九闹腾了吧？”“每次都装烈女，也不知道你累不累。
随便选一个试试怎么了？”“算了，我去找律师，看看这次怎么签合同。”他笃定的说着，
以为我会一直围着他转，任他一次次践踏羞辱。拿起手机，刚想打电话，我拦住他。
“不用找律师。”“什么？”“不用找律师，顾氏会主动找你。”“什么意思？
”周崇安愣了愣，下一秒他皱起眉头。“你让他碰你了？”3他好像很生气，气的手都在抖。
冲到我面前，终于看到我脖子上的吻痕。周崇安倒吸了口气，厌恶到：“黎蔓，
你就这么下贱？”“这都多少年了，怎么还能为了钱爬床？
”他咬牙切齿的掐住我脖子：“我给了你房子，给了你工资，你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找男人？
为什么！”身后陈含月笑的讥讽：“当然是她本性如此啊，崇安，
我都说了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骨子里的血一点点冷下来，看着他们。满嘴都是苦涩味。
“周崇安，这么多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我承认，当初算计你是我不对。可这么多年，
你靠我拉回来这么多项目，再多钱也该还完了。”“如今你把我送到别的男人床上，
还问我为什么不挣扎，你听听，说的是人话吗？”周崇安满脸不敢置信。我只觉得疲惫。
推开他虚握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我们两清。”说完不去看他们脸色，
头也不回离开。我想好了，再过些时日，卖掉周崇安给的房子，
带着存款和妈妈换一个城市生活。回到家里，妈妈脸色有些苍白，坐在沙发上。
“今天回来那么早？周少爷呢，没跟你一起吗？”自从有次周崇安跟着我去看他，
我妈就一直以为周崇安是我男朋友，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对他好一点。她哪里知道，
我在周崇安面前狗都不如。我换了衣服，才撒谎道：“周总要陪他女朋友，妈，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我们不是恋爱关系。”我妈却不信：“妈是过来人，崇安看你的眼神，
和当初你爸看我是一模一样的。”她带着农村妇女特有的固执，
一遍遍嘱咐：“不管别人怎么说，妈反正认准了周崇安这个女婿，你要是不想惹我生气，
就千万别错过他。”“妈的身子一年比一年差，指不定哪天就死了。临死前，妈想看你结婚，
到了地府，我才好跟你爸交代。”我看着她瘦到凹陷的眼眶，一时无言。“妈，我知道了。
”4我没想到，周崇安会来我家。晚饭的时候，他拎着大包小包，敲开我家门。看到我妈，
温柔笑道：“阿姨，我来看你。”分明白天还厌恶我厌恶的直咬牙。
这会子却好像多珍惜我一样。他宠溺的看向我：“你也是，让你等等我，
怎么还没下班就跑了。”看着好似情侣撒娇。趁着我妈转身，我看着他：“周崇安，
你要干什么？”周崇安阴鸷的看了眼我的脖子：“怎么办？蔓蔓，我砸钱养了你那么多年，
你真被人睡了，我觉得有点亏。”他步步紧逼，把我堵到墙角。“要不，今晚我们去酒店吧。
我不嫌你脏。”他的眉眼分明是好看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心动。可此刻看着，
却觉得一阵阵直泛恶心。“周崇安，我说了，这一切非我所愿。是你逼我……”“对，是我。
”话被周崇安怒吼打断，他死死捏住我的肩膀。“可我后悔了。”“黎蔓，
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五年时间，我没碰过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想着，总有一天，
我心里疙瘩消散之后，我们能和好如初。”“我是喜欢你的蔓蔓，
不然我也不会养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自甘堕落，为什么要跟顾濯在一起？
为什么要下贱的当别人情妇？你知不知道，
这样我们永远都回不去……”他眼眶泛起点点猩红，声音哽咽。“算了，算了，
就当是我的错。”“晚上跟我走，别让我说第二遍。我们也睡一次，然后一切回到最初，
好吗？”我面无表情的看他，试图理解他的脑回路。理解了半天，理解不明白。“不好，
周崇安，我不同意。”“我们……回不去了。”5饭桌上，周崇安和我妈有说有笑，
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我全程走神发呆。忽然，手机响了，一个黑色头像加我好友。“还疼吗？
”是顾濯。我下意识看了眼周崇安。他正和我妈聊换肾和转院换医生。真能演，真神经。
我腹诽，低头回顾濯。脸红.jpg,不疼了，顾总。那头秒回：叫我阿濯。
……阿濯。周氏的合同，我让秘书去处理了。今晚过来宝鼎酒店，给你擦药。
一想到顾濯顶着张冷情冷面的脸，说这么暧昧的话，我心跳慢了慢。不知怎的，
想起昨晚胡闹时，他低沉的喘息声。过去的经验告诉我，不能一下子让男人吃太饱。
今晚不行，有点事。那头跳了几次对方输入中，再没回复什么。我扣下手机。
扭头看到周崇安在看我。“谁给你发消息？是顾濯？”我避而不答：“吃完了吗？
吃完我送你下楼。一会儿你的秘书该找你了。”秘书两个字我咬的格外重，
提醒他别忘了陈含月。周崇安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来。下楼前，我妈拉着他：“崇安啊，
阿姨知道，我们两家家世差很多，可蔓蔓跟了你这么多年，她是真的爱你，你别辜负她。
”我妈油盐不进，非要把我俩凑对。周崇安也不解释，反而握住我的手。“好，阿姨，
我会好好对她的。”我们在我妈欣慰的目光中，手牵着手进了电梯。直到门完全关上，
我缓缓抽出手，低头看向地面。“周崇安，你放过我吧。”下一秒，被人死死抵在电梯墙上。
周崇安扣住我下巴。“凭什么每次你想玩我就玩我，想断就断？”“黎蔓，
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6五年前，我和周崇安交往三个月那天。上一秒，
我们才一起看望完我妈妈，在厕所后的树下甜蜜的耳鬓厮磨，他情动不已，
说到了法定年纪就娶我。下一秒，陈含月冲过来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拜金女，连感情都可以拿来卖。
”又往周崇安怀里塞了个东西：“崇安哥哥，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图你钱的骗子。
”白色的日记本理论，写满了我被药费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口不择言的算计。我说，
我要找个冤大头，让他掏钱给我妈治病。我说，只要那个人愿意，我什么都可以付出。
我还说，周崇安这个傻子看着不错，单纯好骗，还是个二世祖不差钱，哄两句就上套了。
周崇安看着文字，神色一寸寸冷了下来。他的眸子里染上寒冰。不敢置信看我。“蔓蔓，
真的是这样吗？”我心痛欲裂，又不忍心再骗他，一时无言。
陈含月还在骂：“我就说这种乡下来的穷逼就喜欢用这种狐媚手段，
满脑子就想嫁豪门攀高枝。”“崇安哥哥，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你一定要报复回去。
”周崇安猛地转身，擦了下眼角，不让我看到他落泪。从那天起，他就变了。他恨我图他钱，
恨我毁了他的少男初恋。一边支付我妈的药费手术费，送了我别墅、名牌包包和衣服。
一边想尽办法，作践我的心。大学时，他会让我站在旁边，看着他和陈含月亲热，
会让我深更半夜去酒店给他送装备。接下周氏后，周崇安学会了，用我拉生意。
他一次又一次把我送到饭局，任由那些老男人油腻的目光蹂躏过我身体。
尽管我不断哭诉保证可以上班还钱，周崇安依然不肯放过我。直到这次，和顾氏合作成功。
我心里盘算利润，从此以后，可以两不相欠。周崇安却不肯答应。电梯里，空调嘶嘶作响。
周崇安低头，离我极近。就在唇还差0.01cm时，我说：“离我远点，恶心。
”他愣了愣：“什么？”这是我第二次拒绝他的示好，并且毫不掩饰厌恶。我皱着眉，
别过头。“别碰我，恶心。”“顾濯技术好，身材好，人大方爽快。周崇安，我要谢谢你，
把我送到这么好的人身边。”周崇安目眦欲裂，青筋暴起。“只一个晚上，你就夸他好？
你能不能要点脸？”我轻轻一笑：“被你羞辱这么多年，我哪里还有脸面啊，周总。
”在爸妈出事之前，我的人生贫穷但简单。每天上学、放学，回到家里，看爸妈相濡以沫，
一个做饭一个洗菜。爸爸出事后，妈妈天塌了，连带着性格也变得极端。而我，也在变故中，
不知不觉变得病态。高中事发时，周崇安起初掉头要走，我怕以后我妈药费再无着落，
几乎没有犹豫，跪在了他面前。什么尊严，什么面子，统统踩在脚底。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学生，他们指指点点，骂我不要脸，死舔狗，为了钱什么都干。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却知道，他们骂的是对的。我就是舔狗，就是爱算计，就是需要钱。
不管周崇安如何厌恶我，我都只能缠着他，求他别不要我，别断了我妈的药费。
医院一天的流水账单，是四位数。一旦没了周崇安，我没法再搞来这笔钱。
所以哪怕明知道他恨透了我，我也还是死皮赖脸跟他纠缠下去。我太想保住我妈的命，
想考个好大学搏一搏翻身的机会。脸面，就不能要了。周崇安是个要强的，几次被我拒绝，
也没了耐心。他直起身，离我远了些。“黎蔓，你以为攀上个顾濯腰板就赢了？
你未免得意的早了些。”7周崇安的报复，来的很快。先是让律师驱赶我搬出别墅，
说周总没有签赠与协议，我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然后是我妈医院那边，
被换到了普通病房，三人间，人多嘈杂，环境也不好。最后是公司，HR给了我份辞退书，
还说我私自对接客户公司，违反了保密协议，要索赔百万。三招使完，周崇安发来消息。
“现在来我办公室，一切就可以恢复原状，你知道我要什么，别挑战我的耐心。
”他在等我低头，回到他身边。如果是五年前那个一穷二白的乡下丫头，可能真的只能妥协。
可五年过去，我也多多少少长了点本事。我拿出手机，给黑色头像发消息。想你，想见你。
很快，对面秒回。下楼。？他一直在楼下？我着实惊了下，匆匆赶下楼。
发现对面停着辆黑色库里南。司机看到我来，懂事的离开。我拉开车门，顾濯坐在左侧，
对着电脑屏幕在看方案。他头也不抬：“上来，关门。”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我乖顺的不像话。为了傍上这个新大腿，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顾濯好像很忙，
一直低着头看屏幕。我捏着手等了会儿，他还在弄资料，我于是趁机，偷偷打量他。
顾濯的容色是京圈最好的，尤其鼻梁，高挺有力，网上说，鼻子肉多的人某些方面比较优秀，
想想还真是……想着想着，全然没留意到，顾濯已经忙完了，正托腮看我。
他幽暗的眸扫过我绑带高跟鞋、包臀套装裙，停在带着小兔耳钉的耳垂处。忍了半晌，
没忍住。伸手，滚烫的掌心扣住我后脑勺。灼热的吻落下来。碰触的瞬间，他长长叹息一声，
好似舒服的喟叹。我存心勾引，逢迎般贴他更近。顾濯啃食住我的唇瓣。力气大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