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开学,我在行李箱底层藏了只幼狮。>室友们吓得连夜搬走,
我却觉得它比人类更懂我。>每晚带它去操场捕猎流浪猫,考试周用生肉奖励它的安静。
>直到它咬穿楼下学霸的喉咙。>校方围捕时,它突然开口:“你终于和我一样了。
”>铁笼锁住的竟是我,看它用我的脸对镜头微笑:“乖,表演个后空翻。
”---宿舍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浓烈得几乎凝成实质的腥膻味便兜头罩下,
混杂着一股劣质消毒水都盖不住的、属于大型肉食动物特有的、暖烘烘的体味。
这味道如同有生命的活物,顺着鼻腔一路向下爬,沉甸甸地坠在肺腑里。我反手锁死门栓,
老旧金属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这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雷萨,
”我低声唤道,声音在喉咙里滚了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过来。”角落里,
那堆杂乱的衣物和旧毯子堆积成的阴影猛地耸动了一下。紧接着,
一个硕大的、覆盖着浅金色短毛的头颅从中探了出来,
琥珀色的眼瞳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幽邃的光,如同两簇凝固的液态火焰。
它喉咙深处发出一阵低沉、满足的呼噜声,像一台怠速运转的小型引擎。它站起身,
黄褐色的皮毛下,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它的动作微微起伏绷紧,每一步落下,
沉重的肉垫都悄无声息地陷进水泥地面薄薄一层积灰里。它径直走到我脚边,
带着暖烘烘的体温和浓烈的气味,用它宽阔、坚实的头颅亲昵地蹭着我的小腿,
粗糙的舌苔刮过我的裤管,留下一点可疑的深色湿痕。我放下沉重的背包,
拉链嘶啦一声划开,露出里面包裹得严严实实、渗着暗红血水的冷冻羊肉。
我熟练地从抽屉里摸出那把锋利的解剖刀,冰冷的金属刀柄在掌心留下熟悉的触感。
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划开坚韧的塑料包装,暗红色的肉块暴露在空气中,
血腥味瞬间浓烈地炸开,压过了消毒水和动物体味,霸道地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雷萨的呼噜声骤然停止,它庞大的头颅猛地抬起,琥珀色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两道危险的竖线,
死死锁住我手中的肉块,鼻翼剧烈翕张,急促地捕捉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信号,
喉咙里滚出压抑不住的、充满渴望的呜咽。“别急。”我低声安抚,手下动作却不停。
锋利的刀尖精准地剔开残留的筋膜和软骨,发出细微的“嚓嚓”声。
我削下一小块带着新鲜血丝的肉条,递到雷萨嘴边。
它迫不及待地张开嘴——那是一个令人心悸的黑暗深渊,
排列着森白、粗壮、如同匕首般的犬齿,齿尖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粉红色的粗糙舌头一卷,
肉条便消失无踪。它满足地咀嚼着,粗壮的脖颈肌肉有力地蠕动,发出沉闷的碾压声,
滚烫的气息带着浓重的腥味喷在我的手背上。就在这时,
宿舍门锁传来钥匙插孔的金属摩擦声,清晰得刺耳。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条件反射般猛地将手里剩下的羊肉块朝角落里一扔。肉块划出一道暗红的弧线,
“啪嗒”一声闷响,落在那堆充当雷萨窝的衣物上。雷萨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庞大的身躯敏捷地一扑,前爪按住那块比它头颅小不了多少的冻肉,低头撕扯起来,
粗壮的利齿轻易咬碎冻硬的肉块,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门开了,
带着走廊里流通的、相对清新却冰凉的风。室友李浩和刘辰一前一后进来,
两人正激烈地争论着刚结束的微积分考试最后那道证明题。刘辰的声音戛然而止,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喉咙。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眼镜片后的双眼瞪得滚圆,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
死死钉在角落里那个正专心对付冻肉的庞大身影上。
他手里抱着的厚厚一摞《线性代数》教材,“哗啦”一声,全部砸落在地,书页散乱地摊开。
李浩紧随其后,嘴里还在嘟囔着“洛必达法则”,下一秒,
他的声音也像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咔嚓”剪断。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嘴巴滑稽地半张着,
形成一个无声的“O”形,仿佛被瞬间冻僵在原地。
他的目光同样无法从那片被占据的角落移开。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雷萨啃噬冻肉的“咔嚓咔嚓”声,在死寂的宿舍里被无限放大,
如同沉闷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它似乎完全不在意新闯入的两人,
粗壮的尾巴悠闲地、带着某种原始力量感地甩动了一下,扫过地面,扬起一小片灰尘。
“卧……卧槽?!” 李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尖锐得变了调,
尾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那……那是什么东西?!
”刘辰像是被这声尖叫惊醒,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
后背重重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抬手指着雷萨,手臂抖得像风中的枯叶,
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雷萨被李浩那声变了调的尖叫惊扰,它停止啃咬,缓缓抬起头。
琥珀色的兽瞳转向门口的方向,
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收缩成两条冰冷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竖线。它微微咧开嘴,
露出沾着暗红肉屑的森白利齿,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充满警告意味的咆哮。
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沉重的穿透力,震得空气都似乎在微微发颤,
一股浓烈的、带着血腥的猛兽气息扑面而来。“别怕,” 我站起身,挡在雷萨和门口之间,
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它叫雷萨,很……温顺。只要不惹它,
它不会……”“温顺?!” 刘辰像是被这个形容词烫到了,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哭腔和歇斯底里的崩溃,“那是狮子!活的狮子!陈默你他妈疯了?!这里是宿舍!
宿舍!” 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一片在狂风中飘零的叶子。李浩的脸色由白转青,
他猛地抓住刘辰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对方的肉里。“跑!快跑!” 他几乎是嘶吼出来,
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两人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猛地转身,
连滚带爬地撞开半掩的宿舍门,跌跌撞撞地冲进走廊,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恐的尖叫迅速远去,
消失在走廊尽头。门板在他们身后无力地来回晃荡了几下,发出空洞的呻吟,
最终“砰”地一声,彻底撞上。宿舍里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寂静。不,是比之前更甚的死寂。
只有雷萨喉咙里重新响起的满足呼噜声,以及它继续撕扯冻肉时发出的沉闷咀嚼声,
在这片凝固的空气中回荡。刚才的混乱仿佛一场短暂的幻觉。我慢慢转过身,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雷萨抬起头,沾着血丝的鼻头轻轻抽动了一下,琥珀色的大眼睛望着我,
里面似乎有一丝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纯粹的、原始的依赖。我走过去,蹲在它旁边,
伸出手,掌心轻轻覆在它宽阔、温暖的头颅上。粗糙的短毛摩擦着皮肤,
传来一种令人心安的、野性的生命力。它的体温很高,像一块烧红的炭。“没事了,
” 我低声对它说,更像是对自己说,指尖无意识地梳理着它颈后浓密的鬃毛,
“就剩我们了。”窗外,城市夜晚的光污染将天空染成一种浑浊的暗红色。
玻璃窗上模糊地映出我和雷萨靠在一起的身影。我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异常苍白,
眼神空洞地落在远处某个看不见的点上。而雷萨,那只庞大而危险的掠食者,
此刻却温顺地伏在我身边,巨大的头颅依靠着我的膝盖,半眯着眼睛,发出轻柔的呼噜声,
仿佛一头被彻底驯服的巨型家猫。这画面如此诡异,如此……和谐。
一种冰冷的、近乎于孤独的满足感,顺着掌心接触的地方,
缓慢而坚定地流淌进我的四肢百骸。宿舍的狭小空间终于彻底属于我和雷萨。
那些惊恐的尖叫、书本散落的哗啦声、撞门的闷响,都被厚重的门板和墙壁隔绝,
只留下一种令人心安的真空般的寂静。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彻底败下阵来,
被雷萨身上浓烈的、带着阳光烘烤过草原气息的体味和新鲜生肉的腥甜霸道地占据。
这味道像一层无形的茧,将我们与外面那个嘈杂、规则森严的世界隔绝开来。
雷萨显然很满意这种独占状态。
它庞大的身躯不再需要蜷缩在角落那堆充当临时窝棚的旧衣服和毯子里。
它舒展地卧在宿舍中央相对空旷的地面上,
占据了曾经属于李浩和刘辰床铺之间的大部分空间。它粗壮的尾巴悠闲地甩动着,
有力的尾巴尖扫过冰冷的水泥地,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它正对付着一根粗大的、带着不少筋肉的新鲜牛腿骨,锋利的白牙像高效的铡刀,
轻易地咬碎坚硬的骨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碎裂声。每一次用力,
它脖颈和肩胛处虬结的肌肉便清晰地隆起、滚动,充满了原始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我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摊开的《分子生物学》教材在台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公式、图表、复杂的化学结构式在眼前扭曲、晃动,像一群毫无意义的黑色小虫。
我的目光无法聚焦在那些印刷体上,它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一次又一次,
不受控制地飘向地板上那个庞大而专注的身影。雷萨啃噬骨头的声响,
那种坚硬物质被暴力粉碎的沉闷质感,奇异地穿透了书本的枯燥屏障,
直接敲打在我的神经末梢上。每一次“咔嚓”声响起,都像一根细小的针,
刺破了我试图维持的、名为“正常”的表象,让我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角落随之震颤。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刺激与认同的暖流,在胸腔里悄然弥漫开。书本上那些冰冷的公式,
在这原始生命力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忽然,雷萨停止了啃咬。它猛地抬起头,
覆盖着浅金色短毛的耳朵警觉地转动,像两个精密的雷达,捕捉着空气中无形的波动。
它湿润的黑色鼻头快速翕动,喉咙里滚出一声极低的、充满警告意味的呜咽。
琥珀色的瞳孔收缩成两道危险的竖线,死死盯向紧闭的宿舍门。几秒钟后,
走廊里果然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伴随着宿管阿姨那标志性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抱怨声:“……308的灯还亮着?
搞什么名堂……”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钥匙串叮当作响。我的心猛地一沉,
瞬间悬到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部,耳边嗡嗡作响。来不及思考,
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起来。我几乎是扑到门后,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抵住门板,
另一只手闪电般抄起桌上半瓶喝剩的廉价可乐,猛地泼洒在门缝下方。
深褐色的液体迅速在地面蔓延开,散发出浓烈的甜腻气味。“谁啊?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带着刚被吵醒的沙哑和一丝不耐烦。“查寝!开门!
”宿管阿姨粗嘎的声音贴着门板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阿姨,我……我拉肚子!
刚弄脏了门口,您千万别进来,味儿太大了!我马上清理!”我的声音提高了些,
刻意流露出窘迫和急切,还伴随着几声夸张的、类似腹痛的呻吟。门外沉默了几秒。
钥匙串的晃动声停止了。我屏住呼吸,后背紧紧抵着冰凉的门板,
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肋骨。“……搞什么鬼!弄干净点!
臭死了!”宿管阿姨厌恶地嘟囔声隔着门板传来,脚步声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嫌弃和匆忙,
渐渐远去。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沿着门板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上。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带来一阵黏腻的冰凉。
我大口喘息着,胸腔剧烈起伏,喉咙干得发疼。雷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身边。
它低下头,带着倒刺的、温热的舌头舔了舔我汗湿冰冷的手背,那触感粗糙而有力。
琥珀色的眼睛里,之前的警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关切的凝视。
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安抚性的呼噜声,庞大的身躯带着温热紧挨着我坐下,
像一堵坚实而温暖的墙。我靠在它身上,
感受着那源源不断传来的、属于大型猛兽的生命热度,剧烈的心跳才一点点平复下来。
一种扭曲的、共谋般的亲密感,在这劫后余生的寂静里悄然滋生、缠绕。我们是一体的。
在这方狭小的天地里,只有我们彼此理解,彼此守护,
对抗着外面那个充满规则和敌意的世界。书本的冷光依旧亮着,但那些知识构建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