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镇宅是谁发明的

第一章 流光入紫宸鎏金铜灯的光晕在青灰地砖上漫开时，沈砚正盯着自己袖口的东珠发怔。

这两颗鸽卵大的珠子在日光下泛着莹白，衬得月白锦袍上的云纹愈发鲜活。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

锦缎摩擦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 三天前他还是个在键盘前猝死的程序员，

现在却成了大曜皇朝刚受封的三品供奉。“沈供奉醒了？”青衫小吏端着青瓷药碗进来，

碗沿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沈砚刚要开口，

入潮水般的记忆：隐世高人、宫门外遇刺、被当今圣上接入宫中…… 这些不属于他的经历，

此刻却清晰得像亲身经历。指尖触到微凉的锦被时，窗外恰好有晨光斜斜切入。

那缕金辉落在手背上，竟顺着皮肤渗了进去，像是被海绵吸走的水。沈砚浑身一轻，

殿外禁军换岗的甲胄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 甚至能分辨出是铁甲与铜环碰撞的不同音色。

“供奉可是觉得不适？” 小吏将药碗递来，瓷面还温着，“太医说您走火入魔伤了经脉，

这凝神汤得趁热喝。”沈砚接过碗的瞬间，掌心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

碗里的汤药 “咕嘟” 冒起细泡，转眼就蒸腾成白雾，在他指尖凝成细碎的光粒。

小吏 “啊” 地一声跪倒在地，托盘摔在地上发出脆响：“仙、仙法！

”原来这就是穿越福利？沈砚挑眉看着自己的手，光粒在指缝间流转，像攥着把碎星。

殿外突然响起环佩叮当。绯红宫装的女子踩着莲步进来，鬓边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

眼波扫过软榻时带着三分探究：“听闻沈供奉醒了，陛下命我来看看。

”记忆自动弹出信息：淑妃柳轻烟，将门之女，在后宫素有贤名。柳轻烟走到榻前时，

指尖似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腕。沈砚体内的光突然躁动起来，透过对方半敞的衣领，

他清晰地看见颈后有道淡红淤痕 —— 边缘齐整，像是被薄刃划伤的。“劳淑妃挂心。

” 沈砚抬手时，一缕光丝悄然缠上她的后颈。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

连柳轻烟鬓边微颤的步摇都顿住了。“你……” 她猛地攥紧绣帕，指尖泛白。

“娘娘近日怕是常觉得后颈发麻吧？” 沈砚收回手，光丝在掌心化作星点消散，

“许是夜里被窗缝的寒风侵了。”小吏还埋着头装鹌鹑，柳轻烟却已敛去惊惶，

屈膝福了福：“多谢供奉。若有闲暇，可到凝香殿坐坐，本宫让小厨房备些雨前茶。

”金步摇的轻响渐远后，沈砚望着自己的手心。光粒还未散尽，

约能听见殿外传来低低的议论 —— 是小吏在跟禁军描述他刚才 “蒸发汤药” 的奇景。

他忽然笑了。穿越到这武道昌盛的皇朝，有了这光一般的力量，或许也不算太糟。

至少这皇宫里的秘密，他想看多少，就能看多少。窗外的日光越发炽烈，

落在檐角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流动的金辉。沈砚知道，属于他的 “明光供奉” 生涯，

才刚刚开始。第二章 玉阶逢贵人御花园的九曲桥浸在晨光里，汉白玉栏杆泛着温润的光。

沈砚踩着桥面的水纹倒影往前走，身后小禄子正絮絮叨叨地报着各宫方位，

声音像只刚出笼的百灵。“供奉您看，那片朱红宫墙围着的就是瑶池苑，

丽妃娘娘最爱的地方。” 小太监抬手一指，远处花树掩映间露出飞翘的檐角，

“听说昨儿西域进贡了对琉璃盏，通透得能照见人影，丽妃娘娘正邀人赏玩呢。

”沈砚指尖漫过栏杆上的缠枝纹，晨光顺着指缝溜进袖口，化作淡淡的暖意。

这具身体的原主虽是 “隐世高人”，记忆里却没多少武道相关的东西，

倒把后宫各位主子的喜好记了个清楚 —— 丽妃苏绾，前朝太傅的孙女，最爱新奇玩意儿，

性子活泛得像春日里的溪水。刚走到月亮门边，就听见银铃似的笑。

几个宫女正围着石桌摆弄锦盒，穿水绿罗裙的少女踮脚去够盒里的琉璃盏，

鬓边珍珠钗随着动作轻晃，裙摆扫过石凳时，绣着的桃花仿佛要落进青苔里。

“这盏底的纹路好生奇怪。” 苏绾把琉璃盏举到日光下，七彩光晕立刻在她腕间流转，

“倒像是谁用指甲抠出来的。”沈砚刚要出声，少女已转过头来，那双杏眼瞬间亮了：“呀，

是沈供奉！快来瞧瞧这宝贝！”她提着裙摆跑过来，琉璃盏在手里晃出细碎的光。

沈砚注意到她皓腕上的玉镯 —— 和记忆里三皇子赵珩书房那只镇纸是同块暖玉，

只是被雕成了不同模样。“听说供奉会仙法？” 苏绾把琉璃盏递过来，

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像片羽毛轻轻扫过，“能让这盏子里的光听话吗？

”沈砚指尖的光悄然漫过琉璃内壁。盏底果然有圈浅痕，不是天然纹路，

倒像是用硬物反复刻画的 —— 形状恰好能嵌进枚印章。而那枚 “魏” 字印，

他在三皇子府的卷宗里见过拓本。“确是珍品。” 他屈指轻叩盏沿，

清越的脆响里混着极轻的嗡鸣，“只是琉璃性脆，娘娘可得拿稳了。”话音未落，

廊下突然卷过阵穿堂风。苏绾手一抖，琉璃盏直直坠向青石板。宫女们惊呼着去接，

沈砚却比她们更快 —— 指尖凝出的光丝突然散开，像张透明的网稳稳托住盏身，

还慢悠悠地旋了半圈，才落回少女泛红的掌心。“呀！” 苏绾抱着琉璃盏后退半步，

鬓边珍珠钗叮当作响，“真的能听话！比太傅爷爷养的画眉还乖！

”有小宫女捂着脸直跺脚：“供奉这手仙法，比戏文里说的还神！”沈砚刚要收回手，

却见苏绾突然凑近，香风裹着句话钻进耳朵：“昨儿半夜，太尉府的人从角门进宫了，

带着个黑箱子。”他挑眉看向石桌旁的锦盒 —— 那盒子的尺寸，正好能装下枚印章。

这小妮子看着天真，递消息的本事倒不含糊。“娘娘倒是消息灵通。

” 沈砚望着远处假山后闪过的玄色衣角，

那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松烟墨味 —— 是三皇子府的熏香。“宫里的事哪瞒得住人。

” 苏绾把玩着琉璃盏，突然把它塞给宫女，“这破盏有什么意思？供奉陪我摘樱桃去！

瑶池苑的樱桃熟了，甜得能流出蜜来！”她拽着沈砚的袖子往花树走，

玉镯撞在他的袖口东珠上，叮咚声里混着身后压抑的惊呼。

沈砚眼角余光瞥见假山后的人影退了，那道玄色衣角消失前，还对着他的方向顿了顿。

樱桃挂满枝头，红得像团火。苏绾踮脚去够最高处那串，沈砚抬手时，

光丝已缠着果柄轻轻一绕。熟透的樱桃落在少女掌心，沾着的晨露在阳光下闪了闪，

突然化作细碎的光粒，顺着她的指缝飘进鬓发里。“呀！我的头发会发光了！

” 苏绾对着石桌上的铜鉴照个不停，珍珠钗旁的光粒像碎星在滚动，

“比皇后娘娘的金步摇还好看！”沈砚正看着她笑，却见小福子从月亮门跌跌撞撞跑进来，

手里托盘上的茶盏晃得厉害：“供奉！陛下让您去紫宸殿议事，说有要事相商！

”苏绾脸上的笑淡了些，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是不是又要让你去帮哪个皇子？

他们总爱拉着别人做这做那。”沈砚拍了拍她的手背，光粒从她发间飞出来，

在半空聚成只小小的光鸟，绕着樱桃树飞了两圈才消散：“等我回来，再给你变个更好玩的。

”跟着小福子往紫宸殿走时，沈砚听见身后传来苏绾的声音，带着点娇嗔：“说话要算数呀！

”晨光漫过玉石台阶，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沈砚摸了摸袖口的东珠，

指尖的暖意还没散去 —— 这皇宫里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第三章 紫宸殿风云紫宸殿的龙涎香随着穿堂风漫过来时，沈砚正踏上最后一级白玉阶。

小福子在身后小跑着禀报：“供奉，陛下刚还问起您呢，三位皇子也都在殿里候着。

”殿门内的光线陡然暗下来，鎏金柱上的龙纹在阴影里浮动。沈砚刚跨过门槛，

就听见龙椅方向传来沉厚的嗓音：“沈供奉来了，快上前来。”大曜皇帝赵承半倚在龙椅上，

明黄龙袍的下摆垂落在脚踏上，绣着的十二章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鬓边虽有霜白，

眼神却像淬了寒的玄铁，

扫过沈砚时带着审视 —— 那是上位者对突然出现的 “奇人” 该有的警惕。

沈砚刚站定，西侧就传来靴底擦过地砖的轻响。三皇子赵珩提着玄色锦袍下摆走出朝班，

腰间玉带的翡翠扣在晨光里闪了闪：“父皇，儿臣刚说要请沈供奉去府中品鉴玄铁剑，

您就传召了。”他话音未落，东侧又响起温润的声音。五皇子赵珏摇着折扇从文官列里走出，

月白锦袍上的云纹绣得极淡，倒衬得手里的紫檀珠串愈发乌亮：“三哥又拿那破剑糊弄人。

沈供奉，本王新得的吴道子真迹，笔法灵动得很，正该请供奉这样的雅人赏鉴。

”两人一左一右，目光都黏在沈砚身上，像两只盯着猎物的狐狸。

沈砚眼角余光瞥见角落里的七皇子赵昀 —— 他始终垂着眼帘，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仿佛殿里的争执与他无关。“哦？沈供奉还懂书画？

” 赵承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敲了敲，青铜饕餮纹在他指节下泛着冷光，

“朕听说你前日在瑶池苑露了手仙法，连琉璃盏都能稳稳接住？”沈砚拱手时，

指尖悄悄吸收了从窗缝溜进来的日光：“不过是些粗浅手法，仗着反应快些罢了。

”“反应快也是本事。” 赵珩往前半步，玄色袍角扫过香炉，带起阵烟纹，

“京营最近正缺教头，沈供奉若肯屈就，儿臣愿奏请父皇，给供奉升为二品！”“武将粗鄙，

哪配得上供奉的仙法。” 赵珏立刻接话，折扇 “唰” 地展开，

扇面上的山水图在光影里浮动，“国子监的学子们正需明师指点，供奉若去讲学，不出半年，

定能让文风大振。”沈砚看着两人唇枪舌剑，突然觉得有趣。三皇子想把他绑进军营，

五皇子想拉他入文官阵营，倒都打得一手好算盘。“两位殿下厚爱，沈某愧不敢当。

” 他指尖凝出的微光顺着袖口滑落，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我这人闲散惯了，

既舞不动剑，也讲不了学。”赵承突然笑了，

笑声震得殿梁上的积尘都簌簌往下掉：“好个闲散惯了！朕倒有个主意 —— 即日起，

沈供奉可自由出入各宫各府，无论皇子妃嫔，凡有需相助者，供奉均可酌情应下。

”他顿了顿，龙目扫过殿下：“俸禄照一品给，另赏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这是把他变成了能四处行走的人情？沈砚心里透亮，却还是躬身应下：“臣遵旨。

”退殿时，赵珩和赵珏果然又跟了上来。三皇子攥着他的胳膊往偏殿走，

声音压得极低：“供奉别听父皇的！那吴道子真迹是赝品，本王亲眼见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

”“三哥才是满口胡言。” 赵珏从另一边挤过来，折扇几乎戳到沈砚鼻尖，

“他那玄铁剑根本拔不出鞘，里面塞了半截铅块！”两人拉拉扯扯间，

沈砚忽然看见廊下的朱红柱子后闪过抹水绿色 —— 丽妃苏绾正扒着柱角偷看，

鬓边还沾着点樱桃汁，看见他望过来，立刻缩了回去，只留下裙摆扫过青苔的轻响。

“两位殿下。” 沈砚突然站定，指尖的光顺着两人拉扯的力道漫开，

像层薄纱裹住他们的手腕，“再扯下去，三殿下的玉带要断了，五殿下的折扇该散架了。

”赵珩低头才发现玉带扣已裂开细缝，赵珏也看见扇骨上的裂纹，两人同时松了手。

沈砚趁机脱身，转身时对角落里的赵昀笑了笑 —— 那七皇子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正用探究的目光望着他。“七殿下也有宝贝要请我看？” 沈砚挑眉。赵昀摇摇头，

声音轻得像落雪：“本王只好奇，供奉接下来要去哪座宫苑。”沈砚望着远处凝香殿的飞檐，

日光正落在那片琉璃瓦上，折射出流动的金辉：“听说淑妃娘娘的雨前茶，今日该泡好了。

”他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赵珩和赵珏同时 “哼” 了一声。沈砚轻笑，

这皇宫的棋局才刚摆开，他不急着落子 —— 先品品好茶，才是正经事。

第四章 凝香殿夜话凝香殿的铜鹤香炉正飘着青烟，淑妃柳轻烟捏着茶筅搅动建盏里的茶汤，

淡金色的沫饽聚成朵小小的莲花。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她抬眼望向门口，

鬓边金步摇轻轻晃了晃。“沈供奉倒是守信。” 她把建盏推到对面的青玉案上，

绯红宫装的袖口扫过茶宠，留下淡淡的香痕，“这雨前茶温了三回，总算等来了正主。

”沈砚在对面坐下时，指尖触到微凉的石桌。殿外的日光正斜斜切进来，

在他手背上凝成细小的光斑 —— 这是他特意留下的 “耳目”，能听见百米内的动静。

此刻那光斑微微颤动，像是有脚步声正绕着院墙徘徊。“娘娘的茶，确实该等。

” 沈砚端起建盏，茶汤入口清冽，带着点兰花香，“比御膳房的雨前茶多了层回甘。

”柳轻烟笑了，眼尾的细纹在烛火里柔和了许多：“不过是用井水湃过茶饼罢了。

供奉今日在紫宸殿，怕是被两位殿下缠得不轻？”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沈砚注意到她指甲缝里沾着点墨痕，像是刚写过什么要紧东西。而殿外那脚步声停在了窗下，

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透过光斑传来 —— 是双军靴，而且是京营禁军的制式。

“三殿下说要送我玄铁剑，五殿下要请我看画。” 沈砚放下茶盏，

光斑在他掌心凝成小小的光镜，里面映出个穿禁军服饰的身影，

正鬼鬼祟祟地往窗台上放什么，“倒是娘娘这里清净，适合说些闲话。

”柳轻烟的指尖顿了下，茶筅在盏里搅出细碎的涟漪：“闲话？

比如…… 二皇子昨日派人送了盆夹竹桃到凝香殿？”光镜里的禁军已经放好东西退开，

窗台上多了个小小的锦盒。沈砚指尖微动，光丝像条小蛇游出殿外，

悄无声息地缠上锦盒 —— 里面是只通体乌黑的蝎子，尾针闪着幽蓝的光。“夹竹桃有毒，

蝎子也有毒。” 沈砚的光镜转向墙角，那里藏着个小小的陶罐，

“倒是藏在石榴树下的东西更有趣 —— 是封盖了太尉印的信？

”柳轻烟手里的茶筅 “当啷” 掉在案上。她猛地抬头，

眼里的镇定碎成了惊慌：“供奉怎么知道……”“我不仅知道这个。

” 光镜里的画面突然变了，映出个穿玄色锦袍的身影正站在宫墙拐角，

手里把玩着枚玉佩 —— 是二皇子赵瑾的贴身之物，“还知道放蝎子的人，

是二皇子派来的。”墙角的陶罐突然发出轻响，像是有虫豸在里面爬动。

沈砚指尖的光丝飞射而出，穿透墙壁缠上陶罐，

转眼就把里面的东西卷了出来 —— 是卷用蜡封着的绢布，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却刻意模仿了柳轻烟的笔迹。“这是……” 柳轻烟看着绢布上的内容，脸色瞬间白了，

“他们想伪造我和三殿下的私信？”沈砚没说话，只是屈指轻弹。光丝裹着绢布和那只蝎子，

在半空烧成了灰烬，连点火星都没落在地上。窗外的禁军听见动静想探头，

被光镜射出的微光晃了眼，顿时捂着眼睛跌跌撞撞跑了。“二皇子为何要针对娘娘？

” 沈砚看着她发抖的指尖，光粒悄然落在她手背上，暖意顺着经脉漫开。

柳轻烟攥紧了帕子，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被捏得变了形：“先父曾是北疆都护，

当年…… 亲手斩了二皇子的副将。” 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怕被墙缝里的耳朵听见，

“他总觉得先父是故意的。”殿外的脚步声已经远去，光镜里的玄色身影也消失了。

沈砚望着案上重新聚起沫饽的茶盏，忽然笑了：“娘娘明日可派人去御花园折些月季来，

最好是朱砂色的。”柳轻烟不解地抬头。“二皇子府的人最忌讳朱砂色。

” 沈砚指尖的光粒在茶盏里转了圈，淡金色的沫饽又聚成莲花，“放些在窗台上，

能挡不少苍蝇。”他起身告辞时，柳轻烟突然叫住他：“供奉可知，二皇子在北疆养了私兵？

” 她从袖中摸出张叠得小巧的纸条，递过来时指尖还在发颤，“这是我弟弟从北疆送来的，

说粮草都走的皇后娘家的商路。”沈砚接过纸条，光粒漫过纸面，把字迹拓印在脑海里。

他走到门口时，听见柳轻烟在身后说：“明日我让小厨房做杏仁酪，

供奉若得闲……”“我会来。” 沈砚回头笑了笑，光镜在他掌心散成星点，

“顺便给娘娘带些有趣的玩意儿。”走出凝香殿时，月光正好爬上宫墙。

沈砚摸了摸袖中的纸条，指尖的暖意里混着点兰花香 —— 这皇宫的水虽深，

却也不是没有能让人安心品茶的地方。而那些藏在暗处的毒虫，他不介意一只只扫干净。

第五章 瑶池戏流萤从凝香殿出来时，月光已漫过半个宫墙。沈砚刚转过回廊，

就看见前方花树间浮动着点点暖光，像谁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枝头。“供奉果然来啦！

” 水绿色的身影从石榴树后跳出来，丽妃苏绾手里提着盏琉璃灯，

灯芯的光晕在她鬓边流转，“我就知道你会路过瑶池苑。”她身后的小宫女捧着个白玉盘，

盘子里码着排樱桃蜜饯，糖霜在灯光下闪着细光。

沈砚注意到苏绾发间别着支新簪子 —— 是用昨日那串发光樱桃的果核做的，

被他用光束打磨得莹润透亮，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泛着淡红。“这蜜饯是用新摘的樱桃做的。

” 苏绾把盘子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捏起枚蜜饯递到他唇边，“沾了桂花糖，

比御膳房的好吃十倍。”沈砚刚要张口，忽然瞥见假山后闪过片湖蓝色衣角。

那布料上绣着暗纹兰草 —— 是七皇子赵昀常穿的锦缎。而更远处的柳树下，

还藏着个穿玄色劲装的身影，靴底沾着的泥点里混着细沙，像是刚从宫外回来。

“七殿下的人？” 沈砚含着蜜饯含糊地问，舌尖尝到桂花的甜香。苏绾往假山方向瞟了眼，

突然抓起他的手就往荷花池跑：“别管他们！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池边的石桌上摆着只竹编风筝，骨架上糊着蝉翼纱。

苏绾指着风筝尾巴上的流苏：“我让小厨房用蜂蜜水浸过，夜里会引来流萤呢。

”沈砚指尖的光丝悄悄缠上风筝线。随着他手腕轻抖，风筝突然腾空而起，

纱面上的桃花纹在月光下渐渐亮起 —— 是他用白日吸收的日光绘出的荧光。

无数流萤被光晕吸引，围着风筝盘旋成个发光的圆环，看得宫女们都捂嘴轻呼。“呀！

比戏文里的天灯还好看！” 苏绾拍手时，发间的果核簪子突然亮起，

和空中的流萤交相辉映。假山后的湖蓝色衣角动了动。

沈砚眼角余光看见七皇子赵昀走了出来，手里还握着卷画轴：“丽妃娘娘倒是有雅兴。

沈供奉，这是本王新画的《流萤引》，想请供奉指点。”他展开画轴的瞬间，

沈砚指尖的光丝突然收紧。风筝线 “啪” 地绷直，流萤群猛地散开又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