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前发现孙舟旭出轨。他一边亲我，一边给年轻女孩发消息：亲她好恶心那别亲了，
来找我应付完就去等你哦我推开他："分手吧。"1孙舟旭手机一直震。
我让他看看，他直接关机，然后狠狠吻我。亲到嘴发麻才停："还分吗？"我摸摸胸口，
心跳平稳，不痛不痒。"分。""凭什么？"他红着眼吼："你算老几？
"我问："娶我委屈吗？"毕竟他总跟出轨对象说："亲她有老人味，
""肚子上的疤像蜈蚣，""只有关灯才想做..."前脚跟别人骂我，
后脚又跟我约会开房。看到那些消息时，我疼得整夜睡不着，却还假装没事，继续和他亲热。
那时候的我，真贱啊。第二次他出轨的时候。我居然对他的出轨对象产生了兴趣，
我跟踪他和那个女孩约会。看他们在雪下散步，孙舟旭哈气把她的脸捧在手心里。
看他们共进晚餐，桌上一束鲜花，烛火映着她的脸，柔美而幸福。
看孙舟旭带她去我们经常去的酒店开房。我就怅然坐在酒店大厅，等上三个小时，
再看着孙舟旭餍足地揽着那个女孩走出酒店。萧凝停在我面前，
震惊地看着孙舟旭离去的背影。她轻蔑地勾起一抹冷笑。"江止兰，你真让人恶心！
"恶心、矫情、神经病！"这孙舟旭就是个人渣，你为什么要和人渣在一起？"午夜梦回，
你不怕吗？"人情冷暖，爱痴怨缠。我想我大约得了绝症。在治好前，离不开孙舟旭。
2所以我，一次又一次任由孙舟旭和一个又一个比我年轻的女孩约会。朋友局上，
他的兄弟曾趁我去卫生间时戏谑问他："带新女友坐在原配面前，也就你小子有这个胆量了！
"也偶有善良的好友提醒他："江止兰除了年纪大点，其他都挺好的，你孙舟旭娶她，
是福气。"门框掩得不够实。孙舟旭一把搂过身旁的女孩："虽然她挺好的，
但是男人怎么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我孙舟旭只想纵池花海，摘下我最爱的那朵。"彼时，
我愣了愣。胸口的闷痛迟迟不来。我才恍然，孙舟旭的药效开始变淡了。我推开门，
孙舟旭的背影僵了僵。我安静地坐在他身旁，问他："聊什么呢？"众人纷纷打哈哈，
只有那个年轻女孩起身给我敬酒，她挑衅般笑问："止兰姐，和梁总在一起，自卑吗？
"我推开她的酒杯。"今日出门算过，不宜饮酒。"孙舟旭大约看出我的不耐烦，
但仍由着那女孩胡来。她像是接收到某种信息，有恃无恐地追问道："听说你肚子上有道疤，
像蜈蚣一样，十分丑陋？"止兰姐，是生过孩子吗？"一室寂静。余光里，
孙舟旭绷直了身体。他曾在床上用手指描绘我小腹上的疤痕，情到深处时，会印上浅浅一吻。
他从不肯开口问我，这疤的由来。就像我从不问他，野花有多少。这种心照不宣的恋爱关系，
如今被他的女孩戳破。我忽然想笑。我把酒杯倒扣在餐桌上。"生过。"死了。
"3我和孙舟旭属于萍水相逢。在我此生最痛的那天，遇见了被人下药的孙舟旭。
胡乱地做了一夜。他的脸，他的手在我眼中逐渐放大，沉沦。我此生无救，
唯有他是良药苦口。孙舟旭起先很缠着我。我告诉他，我喜欢铃兰花，他就去买。
我喜欢吃狮子头，他就会去做。我喜欢雪中散步，他就会一遍又一遍地把我裹好，
带我去逛遍整个城市，赏山顶的雪。我沉迷这种关系。直到被那个女孩揭开我的伤疤。
那是我第一次提分手。可孙舟旭醉醺醺得像只泰迪一样攀上我，固执地问我给谁生过孩子。
午夜梦回时，孙舟旭的脸几经变换，我把他装在心底。我以为自己戒断成功。殊不知，
他向我求婚的那天。他拿着戒指跪在马路上，身后是漫天的烟花，春风拂过我的面颊。
我的心怦然跳动。原来他，还是我的药。所以，我接受了求婚，我要他一生一世在我身边，
当我的良药。可惜，男人自古都犯贱。我这朵花只是他花园里最微不足道的一朵。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和她求婚就是昏了头，搞得现在下不来台。"她这朵花蔫了，
我总要寻几朵新鲜的，有趣的。"所以，萧凝把孙舟旭和人在酒吧热舞的视频发给我时。
我坐在酒吧最角落，看着孙舟旭享受地和他人贴身热舞。看着他把人往怀里按，
耳语了几句去了卫生间。萧凝痛斥我，她指向卫生间，里面传来怒吼声。"江止兰，
你就这么不要脸吗？"没男人，会死吗？"我摸了摸心口。悲伤如期而至。药，没用了。
因为我的他，从不会来酒吧。而他，再也不像他。4得知我和孙舟旭提了分手。萧凝很诧异。
她打来慰问电话，我点了扩音，她幸灾乐祸的声音清脆地传了过来："江止兰，你想通了？
"我怔了怔，望着墙角的一摞报纸发呆。然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萧凝语气软了下来："想通就好，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是为了我哥……算了，
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就是别那么……""萧凝。"我打断她。"再过几天，
是伯父的生日，我可以去参加吗？"萧凝许久才回话："随便你！"然后赌气般挂了电话。
此刻，万般寂静，我从抽屉中拿出旧手机，点开萧泽的头像。灰蒙蒙的黑白照片。三年了。
我快分不清他是他，孙舟旭是孙舟旭。所以萧凝骂我。是对的。我十点来到了萧凝家。
她变了许多，从前白白胖胖的脸庞随着时间流逝变得瘦削了。性子也从跳脱变得沉静，
看我的眼神从刻薄换成了不温不火。萧爸萧妈从厨房探出头，眼眶略微湿润，
哽了一声："进来吧。"我抿了抿干裂的嘴，把新鲜的水果放置在茶几上，然后卷起袖子，
走进厨房。萧凝把我拦在门口："你别进！"我握了握拳，吸了口气："好。
"我局促不安地坐在沙发上，四周布置变得很陌生。和萧泽三年前带我来的那天不同。
"止兰，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爸妈……""止兰，你能嫁给我，我这辈子真幸福。""止兰，
我们去雪山吧……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我爸妈全部支持。
"……他为我戴上定制钻戒：一生所爱，兰。而今，没有鲜花，也没有欢声笑语。
吃饭过程中，萧泽爸妈全程一句话都没说，萧凝阴阳怪气地看着我。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临走时，我看了看客厅墙上的全家福，和堆在沙发上散落的照片。无一例外的，
都有一个对我们来说刻骨铭心的人。萧泽。这个参与我十三年人生的男人。如今变成了照片。
碰不得，摸不得。怨不得，想不得……"别看！"萧凝端着洗好的水果，来不及放下，
劈手夺走了我手中的照片。她睁大的眼睛里聚满了泪，偏偏挂在眼眶中，迟迟不肯落下。
我牵强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萧凝顿在原地，良久后，
她眉眼带着丝丝讥讽："你的对不起，能把他换回来吗？"对！你应该说对不起，
你水性杨花，你在我哥七七那天，就迫不及待和孙舟旭去酒店开房！"江止兰，
我哥爱错了你！别装深情了，你不配！"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希望我哥，永远和你不相见。
"5我呼吸一窒。一股难言的痛在心底蔓延开来。我的确配不上萧泽。我脏了。
这三年浑浑噩噩追着孙舟旭，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沉默和他的笑，还有他把我抱怀里看雪，
问我冷不冷。萧泽做过的事，我让孙舟旭做过很多遍。我自欺欺人地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中，
我以为，只要流程不变，萧泽还在。也不外乎萧凝瞧不起我。若我是她。
我也瞧不起这么不堪的自己。但现在好了。孙舟旭这颗药已经无效了。6从萧家出来后，
我在街上晃荡了很久。去了蛋糕店买了草莓味蛋糕。去了一家猫咖店，
领养了一只叫橘子的猫。回到小区时，孙舟旭靠在墙角抽烟。他拿过我手上的东西，
状若亲昵："消气了吗？"我无波无澜侧过身体。孙舟旭看了眼我手中的蛋糕，扬着微笑，
他笃定又自信地看着我："止兰，承认自己爱我，并不可耻。"相反的，你闹一闹脾气，
更有趣了。"但，女人不能总耍脾气，你三十三岁了，脾气耍多了，显得矫情，你说呢？
"他靠近我，居高临下。我仰头看着他。般配的身高，并不是般配的人生。
在他手碰到我的脸时，我歪过头开口："孙舟旭。"我们结束了。"他显然不信，
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又点了根烟。"江止兰，适可而止吧！"你知不知道，
只要我孙舟旭发话，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继，你以为我娶你，是为什么？"他在等我反应。
我无奈摇头。并不想知道。"江止兰，你像话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婚结不结，
取决于你！"他攥紧我的手，颤抖出卖了他。如果是生病前，我定然毫不犹豫投入他的怀抱。
可我病好了。原来，最狠的一方输得才最狼狈。他一次又一次刺激我时，输的永远是我，
哪怕爱过万分之一。我拂开他的手，一字一句："孙舟旭，我不爱你。
"他瞳孔骤然一缩……"真的！"我再次肯定。孙舟旭静静杵在原地，
随之看见我手中的草莓蛋糕，又兀自笑了："可你记得我爱吃的草莓蛋糕，
你心里眼里永远都是我，你不要闹了，好吗？"他双手抚上我的肩，再重重按下，
不由分说："好了，我们婚礼照常进行！"孙舟旭缓慢低头，埋在我颈窝，
我被他禁锢得动弹不得。"别动！"止兰，你总不希望你的孩子没有父亲吧？
"7我愣在原地。"止兰，你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孤儿院，你以为瞒得很好？
"我不计较你生过孩子，我也愿意做孩子的监护人，所以，我们两个结婚是必然，你觉得呢？
"孙舟旭挑着好看的眉头。我张开嘴："孙舟旭，孩子……""我知道！
"孙舟旭根本不愿听我多说一句，他从来只信自己。"我说过我愿意，所以你不用谢我。
"他突然的降智，让我一时失语。我当着面拨通了孤儿院电话，
请院长详情介绍了我领养的孩子的信息。孙舟旭脸色很难看，面子掉了一地。
"明明你……"我深吸一口气说："我说过，死了！"不信吗？
"还有草莓蛋糕……你想多了，我不在乎你爱不爱吃，我只在乎我爱的人能不能吃。
"孙舟旭脸色骤变，嘴唇紧抿。良久后，他妥协道："那不分手，行吗？""这三年来，
我是真心爱你。和你恋爱的每一天我都在计划和你结婚！
"我嗤笑："和别人在卫生间私语的时候，也在计划和我结婚吗？"孙舟旭，
你的爱未免太轻了，或是你觉得，我不配得到珍重，对吗？""不，止兰，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舟旭继续狡辩，"我只是，只是以前混惯了，你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起初只想你吃醋，可你从不曾……"孙舟旭说着说着，声线渐渐沙哑："止兰，我发誓，
我荒唐的前半生由你中断。若违誓言，我不得好死！"我靠在墙上，
看他用尽碎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深情不似作假。我冷冷出声："孙舟旭，我没有爱过你，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自始至终，你只是我痛苦难抑时的慢性药。"如今，我病好了，
再也不需要你了！"孙舟旭迷茫了一瞬："什么药？"前几日我去墓地时，
他明明就跟在身后，如今装傻也不知是为哪般。我戳穿道："你见过的，他叫萧泽。
"此话一出口，我释怀了，孙舟旭在我心中再也没有分毫位置了。
可我低估了孙舟旭的厚脸皮。他居然求我："我不介意，做替身也是行。"能像萧泽，
是我的福气。止兰，你介意吗？"他的爱和厌变幻得太快。可不甘心的爱又能维持多久？
"孙舟旭，你不觉得自己在犯贱吗？"8我是真不爱他。可他仍旧我行我素。
他开始乐此不疲地出现在我周围，伪造深情，逢人就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他的新女友哭着打电话给我，求我见上一面。女孩很漂亮，大大的眼睫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她断断续续开口："止兰姐，是我的错，我不该问你的疤，你生过孩子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只不过年轻气盛，我觉得你配不上孙舟旭……"我从包里拿出一盒止痛药，示意她继续说。
她哽在心口，忽然站起身，砰的一声跪在我脚下。咖啡店内此起彼伏响起八卦声。"止兰姐，
您都可以做孙舟旭的阿姨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我求求你，别缠着他，行吗？
"我和孙舟旭是真心相爱的！"在女孩的倾诉中，我成了阻碍他们在一起的后妈。
有人替她不平："这年头还有阻止人正常恋爱的……不会是有恋子情结吧？
"我又掏出一颗止痛药，生吞了下去。孙舟旭奔跑在窗外，我透过玻璃窗，
看他因奔跑导致发丝上都是汗。他甩了甩头，愧疚地微笑。
我又陷入了和萧泽大学时期的回忆。彼时我大三，他大四。他报名了百米赛跑，
我作为报社记者，采访了他。他很高，为了迎合我，特意半蹲下来，
笑起来左边有个浅浅的酒窝。我一时愣神，红着耳尖，整个采访问得不伦不类。
最后鼓起勇气问他："缺不缺女朋友？"他没回我，就被室友扒拉走了。
校内网上全是他的通报。我才知，追逐他的女生各个优秀，哪里如我这般笨拙，
连采访都变成了笑话。我默默把心事藏起来，即使在校园撞见，也装作若无其事。寝室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