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决定考研那会儿，一堆亲戚说光提升学历没什么用。
我堂哥还亲口跟我说："考上了你就聪明 没考上就是笨蛋。
"无奈我是最受不得别人刺激的那一类。发誓一定要考上。hhh结果现在考上了。
大家都变成哑巴不会说话了。甚至一句祝贺的话都没有。第一章"晴晴要考研？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大姨嗑着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现在研究生遍地都是，
还不如早点工作。"三叔吐出一口烟圈，熏得我眼睛发酸。饭桌上的转盘停在我面前，
那块糖醋排骨突然不香了。"要我说啊，女孩子过了25岁就贬值了。"大姨又补了一刀，
"读研出来都老姑娘了。"我妈在厨房剁排骨的声音突然变大，"咚、咚、咚"，
案板在颤抖。万世博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带着他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
"听说你要考研？"他直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对，
下个月开始准备。"他嗤笑一声，转头对满屋子的亲戚说："我们万家终于出个文化人了？
"没人接话，只有几声尴尬的干笑。万世博把脸转回来，镜片反着冷光："考上了你就聪明，
没考上就是笨蛋。"饭桌上突然安静得可怕。"世博！怎么说话呢！"我妈端着排骨冲出来，
盘子重重砸在桌上。"二婶，我这是激励她。"万世博笑着拍拍我的肩，"对吧，晴晴？
"我躲开他的手："我会考上的。""好啊，我等着。"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
"别让我失望，堂、妹。"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万世博那张讨厌的脸。
手机突然震动，是李丹清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要考研？加油啊！"我盯着屏幕，
鼻子突然一酸。李丹清是我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直接工作了，我们很久没联系。"谢谢，
不过家里人都觉得我在浪费时间。"我回复道。"管他们呢，自己的人生自己负责。
"他秒回。我把手机按在胸口，第一次觉得没那么孤单了。第二天一早，
我妈往我包里塞了两个煮鸡蛋。"别听他们瞎说。"她低着头整理我的衣领，"你想考就考，
妈支持你。"我抱了抱她，闻到她头发上的油烟味。图书馆的座位很难抢，我七点就到了，
还是排了半小时队。翻开崭新的考研资料，我深吸一口气。"万晴晴？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头，看到李丹清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摞书。
"你也来复习？"他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我点点头："你不是工作了吗？""辞职了，
准备考研。"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遇见你。"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
我突然觉得心跳加速。"一起复习吧。"他说，"互相监督。"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手机响了。是万世博发来的语音："晴晴，听说你今天开始备考了？别装模作样啊。
"李丹清皱了皱眉："谁啊这么讨厌？""我堂哥。"我苦笑着把手机调成静音。"别理他。
"李丹清翻开书，"我们开始吧。"中午吃饭时，李丹清问我为什么考研。"我想证明自己。
"我戳着饭盒里的青菜，"证明给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看。"他停下筷子："为了别人考研？
""也不全是。"我抬头看他，"你呢？""我想当大学老师。"他眼睛亮了起来，
"从小就喜欢站在讲台上的感觉。"我突然有点羡慕他的纯粹。回家的路上，
万世博又打来电话。"第一天感觉如何？"他的语气里带着嘲讽，"不会已经想放弃了吧？
""挺好的。"我握紧手机，"我会坚持到底。""行啊，我每周都会检查你的进度。
"他笑着说，"别让我抓到你在偷懒。"挂掉电话，我站在路边深呼吸。
李丹清的微信适时发来："明天继续？七点图书馆见。"我看着消息，嘴角不自觉上扬。
至少，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第二章我没想到李丹清的复习方法这么变态。
"今天背完这五百个单词才能吃饭。"他把厚厚的单词书拍在我面前。
我瞪大眼睛："你开玩笑吧？""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射出冷酷的光。我咬着笔帽，突然觉得他和万世博有点像。手机震动起来，
是万世博发来的消息："周末家庭聚会，记得带上你的复习资料。"我手指停在屏幕上，
不知道该回什么。"怎么了？"李丹清凑过来看我的手机。他的呼吸喷在我耳畔，痒痒的。
"我堂哥要检查我的复习进度。"我苦笑着锁上屏幕。
李丹清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那就让他看。"他的手掌很暖，
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牵我过马路的感觉。"你比他们想象的强多了。"他说。我鼻子一酸，
赶紧低头假装翻书。周末来得太快，我抱着厚厚的复习资料站在家门口，迟迟不敢按门铃。
"站这儿干嘛？"万世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把书扔了。
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领口敞开着，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进去啊。"他推开门，
把我往里搡。一屋子亲戚齐刷刷看过来，空气瞬间凝固。"哟，我们的女硕士来了。
"大姨率先打破沉默。二叔吐着烟圈："带这么多书，装给谁看呢？"我攥紧资料袋。
"晴晴很用功的。"万世博突然说，"我看看她复习得怎么样。"他把我的资料袋抽走，
一本本翻看。我的心提到嗓子眼。"笔记做得不错。"他点点头，"不过这里有个错误。
"他指着一道高数题，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亲戚们一脸茫然地听着，
不时发出"哇""真厉害"的赞叹。我盯着万世博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他在炫耀。
"听懂了吗？"他讲完后问我。"你讲错了。"我说，
"正确答案应该是..."全场鸦雀无声。万世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我去厨房帮妈。
"我抓起资料袋逃离现场。厨房里，我妈正在剁排骨。"他们说你什么了？
"她头也不抬地问。"没什么。"我靠在洗碗池边，"习惯了。"我妈放下菜刀，
擦了擦手："你爸要是还在...""妈！"我打断她，"别提他了。"她叹了口气，
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给你报了辅导班。"我愣住了："这得多少钱啊？
""管它多少钱。"她把卡塞进我口袋，"妈供得起。"我抱紧她，
闻着她身上的油烟味想哭。回家路上，手机响了。"今天表现不错。"是万世博发来的语音，
"不过下次别当众反驳我。"我没回复，把手机扔进包里。
李丹清发来消息："明天开始每天一套真题，做完发我检查。"我回了个哭脸："太狠了吧？
""想打他们的脸吗？"他问。我想了想，回了个握拳的表情。第二天在图书馆，
李丹清真的带来一沓真题。"限时训练。"他按下手机计时器，"开始。
"我咬着笔杆绞尽脑汁，他在对面安静地看书。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睫毛上，
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时间到。"他突然说。我哀嚎一声："还没做完呢！
""考试可不会等你。"他抽走我的卷子，红笔唰唰地批改。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
"比上次进步了。"他最后说，"奖励你一杯奶茶。"我松了口气："这么好？""无糖的。
"他补充道。我作势要打他，他笑着躲开。晚上回到家，发现万世博坐在我家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我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来看看我亲爱的堂妹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顺便检查你的复习计划。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世博特地来给你辅导的。"我硬着头皮走进去。
万世博翻着我的笔记，时不时皱眉。"这个李丹清是谁？"他突然问。
我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你笔记里全是他的名字。"他冷笑，
"谈恋爱谈到考研上来了？""他是我的研友！"我抢回笔记本。万世博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别让我发现你分心。"他走后，我妈忧心忡忡地问："你真谈恋爱了？
""没有！"我把自己关进房间。手机亮起，是李丹清发来的消息："明天休息一天吧，
带你去看个地方。"我回了个问号。"秘密。"他说。第二天，
李丹清带我去了市郊的一座小山。"爬上去要多久啊？"我望着蜿蜒的山路发怵。
"四十分钟。"他已经开始往上走，"跟上。"爬到一半我就后悔了，
气喘吁吁地坐在石阶上。"就这体力还考研？"李丹清站在高处嘲笑我。
我气得抓起一把石子扔他。他大笑着跑下来，抓住我的手腕："我拉你。
"山顶的风景让我忘了抱怨。整座城市尽收眼底，远处的大学城清晰可见。"那是我的目标。
"李丹清指着远处的一栋建筑，"物理系实验室。"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阳光太刺眼，
什么也看不清。"你呢？"他问，"你的目标是什么？
"我想了想："证明我配得上更好的生活。"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已经配得上了。
"下山时我脚下一滑，他及时扶住我的腰。我们俩都僵住了。"小心点。"他很快松开手，
耳朵却红了。回家路上，我们谁都没提那个瞬间。万世博又发来消息："下周模考，
我要监考。"我把手机屏幕按灭了。第三章万世博真的来给我监考了。他穿着笔挺的衬衫，
手里拿着计时器，像个真正的监考老师。"手机交出来。"他敲了敲我的书桌。我撇撇嘴，
把手机递给他。"这是什么？"他翻着我的草稿纸，"李丹清给你写的公式？
"我伸手想抢回来："还给我！"他轻松躲开："考试靠别人可不行。"李丹清站在门口，
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这位是？"万世博挑眉。"我研友。"我赶紧介绍，"这是万世博，
我堂哥。"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空气突然变得很重。"久仰。"李丹清伸出手。
万世博没接："你就是那个物理系的？""你调查我？"李丹清收回手，声音冷了下来。
我站在两人中间，像块夹心饼干。"开始考试吧。"我打破僵局。
三个小时的模考像三年那么长。万世博一直在教室里踱步，时不时停在我身后看我答题。
李丹清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得像个影子。"时间到。"万世博终于宣布。我长舒一口气，
瘫在椅子上。万世博收走我的卷子："我亲自批改。"他走后，
李丹清才开口："你堂哥有病吧？"我无奈地笑笑："他一直这样。
""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李丹清皱眉。我心跳突然加快："什么意思？""说不清。
"他摇摇头，"总之小心点。"成绩第二天就出来了。
万世博在家族群里@我："恭喜我们晴晴，模考成绩不错。"下面附了张照片：我的卷子，
85分。亲戚们纷纷发来大拇指表情。大姨私聊我："听说你谈恋爱了？那个李什么的？
"我气得手抖："谁说的？""世博说的啊。"她回道，"他说你被个穷小子骗了。
"我直接拨通万世博的电话："你凭什么造谣？""我说什么了？"他声音带着笑意，
"关心堂妹也有错？""离我的生活远点！"我吼完就挂了。手机立刻响起，是李丹清。
"看到成绩了吗？"他听起来很兴奋。"85？"我还在生气，"你多少？""92。
"他说，"不过你进步很大。"我鼻子一酸："万世博在亲戚面前说我被你骗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去找他。"李丹清声音突然变得很冷。"别！"我急了，
"别理他就行。""不行。"他说，"等我消息。"电话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整个下午我坐立不安，直到晚上李丹清才回电。"解决了。"他简短地说。"你们打架了？
"我声音发颤。"没有。"他笑了笑，"只是聊了聊。"我不信，但也没多问。第二天，
万世博破天荒地发消息道歉："昨天话说重了，别往心里去。"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
怀疑他被盗号了。李丹清对此只字不提，只是加大了复习强度。"今天做两套真题。
"他推过来一摞卷子。我哀嚎："你比万世博还狠！""想赢吗？"他问。我点点头。
"那就闭嘴做题。"他按下计时器。日子一天天过去，考研的日子越来越近。
万世博突然频繁出现在图书馆。"路过。"他总是这么说，然后坐在不远处看书。
李丹清对此视而不见，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不悦。"你能不能别老来？
"我终于忍不住问万世博。"图书馆是你家开的？"他头也不抬。我气得收拾书包要走。
"晴晴。"他叫住我，"你知道我为什么针对你吗？"我愣住了。
"因为你太像年轻时的我了。"他苦笑，"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表情。"什么覆辙？"我问。他摇摇头，合上书离开了。
考研前一周，我妈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别紧张。"她往我碗里夹肉，
"考不上妈也养你。"我眼眶发热："必须考上。"考试那天，李丹清和万世博都来送我。
"加油。"李丹清拍拍我的肩。"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万世博难得温和。我点点头，
转身走进考场。两天考试像做梦一样。最后一科结束，我走出考场，
看到李丹清站在树下等我。"怎么样？"他迎上来。"还行。"我笑了笑，"解放了！
"他忽然抱住我："恭喜。"我僵在原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万世博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束花。他看到我们，转身走了。成绩要两个月后才出，
这段时间我整天窝在家里睡觉。李丹清开始准备复试，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万世博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出现过。出成绩那天，我的手抖得输不对准考证号。
"我来。"李丹清拿过我的手机。页面跳转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过了！
"他一把抱起我，"你过了！"我尖叫着搂住他的脖子，眼泪止不住地流。
第一时间给我妈打电话，她在那头泣不成声。然后是亲戚群，我发了成绩截图。
群里一片死寂。半小时后，大姨私聊我："你堂哥当年差三分没考上。
"万世博始终没有祝贺我。李丹清提议庆祝一下，带我去了家小餐馆。"其实我有事瞒你。
"他喝了口啤酒。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事？""我不是第一次考研。"他低头看着杯子，
"去年我考上了，但没去。""为什么？"我惊讶地问。"家里需要钱。"他苦笑，
"我妹妹生病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握住他的手。"今年她好了，
所以我..."他抬头看我，"我可以和你一起上学了。"我鼻子一酸："傻瓜。
"他凑过来，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回家路上，我收到万世博的短信："恭喜。"只有两个字，
我却看了很久。我妈坚持要办庆功宴，请了所有亲戚。"必须办！"她难得强硬，
"我女儿争气！"庆功宴那天，我穿了条新裙子，李丹清特意买了西装。亲戚们陆续到场，
每个人都带着勉强的笑容。万世博最后一个到，胡子拉碴的，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坐这儿。
"我妈特意安排他坐我旁边。宴席开始，大家客套地敬酒，说些言不由衷的祝福。
"晴晴从小就聪明。"大姨笑着说，"随她妈。"三叔喝了口酒："女孩子读那么多书，
以后怎么嫁人？"李丹清突然站起来："我敬晴晴一杯。"全场安静下来。"你很棒。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为你骄傲。"万世博冷笑一声："演给谁看呢？""世博！
"我妈呵斥道。"我说错了吗？"万世博站起来，"这小子装什么深情？
"李丹清面不改色："至少我真心为晴晴高兴。""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
"万世博指着李丹清，"因为你抢走了...""够了！"我猛地拍桌，"万世博，你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