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曾以为自己是被命运格外眷顾的那个人。直到在他手机里看到那五个置顶。那一刻，
我才惊觉自己不过是他精心布置的“渔场”里，最普通的一条鱼。
“宝宝”“乖乖”“小祖宗”，亲昵的备注刺痛我的眼，而我的备注，仅仅是全名。
更讽刺的是，前晚他送我的那束向日葵，卡片上写着“专属温柔”，可昨天，
我竟在同事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花和字迹。这哪里是什么专属，
分明是他批量生产的“爱意”。原来《西厢记》里“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的心动，
到了海王这里，不过是群发消息时顺手改的备注；古人说“愿得一心人，
白首不相离”的期盼，在他们的渔场里，变成了“东边日出西边雨，
道是无晴却有晴”的暧昧游戏。他在爱情的海洋里肆意游弋，永远不满足，
不断寻找下一个目标，每一段关系对他来说，都只是短暂的追逐。我叫林晚晚，
和沈奕是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那天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像极了青春小说里的男主角。聚会结束后，他主动加了我的微信，说对我“一见钟情”。
起初，他的确像个完美的恋人。每天早上，我都会收到他的早安消息，
附带一句贴心的问候：“记得吃早餐，别饿着肚子上班。”晚上，不管多忙，
他都会陪我聊天，分享一天的琐碎。他会在我加班时，突然出现在公司楼下，
手里捧着我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会在下雨天，准时把伞送到我手里，
然后紧紧地把我护在怀里。那些日子，我像掉进了蜜罐里，满心满眼都是他。
我开始憧憬和他的未来，甚至幻想过我们结婚时的场景。我带他见了我的父母，
他在我爸妈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让他们对他赞不绝口。我以为，
我找到了那个能陪我走过一生的人。可一切的美好，都在那个平常的夜晚被打破了。那天，
他去洗澡，手机放在沙发上。我本无意窥探他的隐私，可一条消息弹出，“宝宝，
我想你了”，头像却是个陌生的女生。我手颤抖着点开他的微信，于是便看到了那五个置顶，
以及那些让我心碎的聊天记录。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我质问他，他却一脸无辜地说，
只是和她们玩玩，对我才是认真的。“林晚晚，你别闹了，我最爱的是你。
她们只是普通朋友，我陪她们聊聊天，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他的语气，
就好像他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竟是这样一个玩弄感情的海王。我提出了分手，他却不以为然，还说我小题大做。“林晚晚，
你会后悔的。像我这么对你好的人，你再也找不到了。”他的话里，没有一丝愧疚，
只有满满的傲慢。我盯着他那张理直气壮的脸，突然笑出了声，眼泪却跟着涌了上来。
“沈奕，你所谓的‘好’，不过是撒网时顺便洒的饲料。”我擦掉眼泪，
声音抖得厉害却咬得很清楚，“你给我的‘特殊’，在五个置顶里轮着转；你说的‘唯一’，
是群发消息时懒得改的备注。”我指着玄关那束还没枯萎的向日葵，
花瓣边缘已经发焦：“就像这花，你送我的时候说‘专属温柔’，转头就给别人也插了一束。
你以为我稀罕这种批量生产的心意？”他的脸色终于变了，像是被踩中痛处，
拔高了音量：“林晚晚，你别不知好歹！除了我，谁会对你这么有耐心？”“耐心？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没泼他，只是重重放在他面前，“你那叫耐心吗？
你那是计算着投入产出比，等着看我这条鱼什么时候能为你付出更多。”我后退一步，
拉开距离，第一次敢直视他眼里的虚伪：“你说我会后悔？沈奕，我最后悔的，
是曾经把你的套路当成真心，把你的算计当成深情。”“至于找不到更好的人？”我笑了笑，
眼底的光一点点冷下去，“放心，我就算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再碰你这种‘好’。毕竟，
谁会把馊了的饲料当宝贝呢？”说完我转身就走，没回头看他错愕的脸。关门的瞬间，
仿佛听见心里某个腐烂的角落，终于透进了一丝风。二，周一去公司，他堵在电梯口。
西装熨得笔挺，手里捧着束向日葵：“别闹脾气了，嗯？”我绕开他往里走，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发疼：“林晚晚，你非要这样吗？”“哪样？
”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发颤，“拆穿你同时对五个女生说‘晚安’？还是戳破你送我的项链，
和送别人的是同一款？”他脸色瞬间白了，周围旁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
他拽着我往消防通道走，把我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你跟踪我？”“需要跟踪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慌乱，突然觉得可笑，“沈奕，你手机里的‘宝宝’‘乖乖’‘小祖宗’，
到底有几个？”他的喉结滚了滚，突然笑了，伸手抚上我的脸：“晚晚，
我承认我以前玩得疯，但遇见你之后……”“别叫我晚晚。”我偏头躲开他的手，“我嫌脏。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里的温柔碎了一地，露出底下的冰冷：“林晚晚，别给脸不要脸。
”我猛地甩开他按在墙上的手，力道大得自己都踉跄了一下。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声音却异常平静，像结了冰的湖面：“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沈奕，
你早就没这东西了。”他眼里的冰冷瞬间炸开，像被点燃的引线：“你以为你算什么？
离开我你能有什么？”“至少有清净。”我挺直脊背，一步步往后退，
直到退出他的阴影范围，“从现在起，你是死是活，是钓虾还是捞鱼，都跟我林晚晚没关系。
”他突然上前想抓我，我侧身躲开，从包里掏出他送的那条廉价项链，狠狠砸在他脚下。
链子撞到地面发出脆响，像我们之间彻底断裂的声响。“我们结束了。
”我看着他瞬间铁青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不是闹脾气，是通知你。”说完转身就走，
消防通道的楼梯间回荡着我的脚步声，一步比一步坚定。身后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咒骂，
我却连头都没回——有些垃圾，扔了就没必要再回头看一眼。那一刻，我突然彻底清醒了。
那些让我心动的瞬间，那些让我辗转反侧的温柔，不过是他撒网时的诱饵。
我以为自己是例外，其实只是他渔场上最普通的那条鱼。三，分手后的日子，
我过得浑浑噩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拒绝了所有朋友的邀约。我不明白，
为什么我真心对待的感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够好，
才会被他如此对待。直到第七天，我终于拆开了闺蜜林晓冉塞进门缝的快递。
是本翻旧了的笔记本，扉页上她写着：“看看你以前多清醒。”翻开第一页，
是去年生日写的：“好的感情该像老茶，越泡越有味道，不是速溶咖啡，冲完就该扔。
”笔尖划过纸页的力度还在，可我怎么就忘了呢？手机在床头柜震动，
是沈奕换了号码发来的短信：“晚晚，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三个小时，雨太大了，
你能不能……”我盯着那条短信，突然想起他总说“我最怕下雨天”。
可上周在同事朋友圈看到，他冒雨给那个蓝头发女生送演唱会门票时，笑得比谁都开心。
“怕下雨？”我对着空气冷笑一声，“怕是怕漏了哪个渔场该喂鱼吧。”四，
闺蜜王晓冉来拽我出门那天，我正对着镜子数脸上的痘印。
她一把抢过我的遮瑕膏：“遮什么？失恋长痘痘，说明你在排毒。”路过小区超市，
老板娘笑着打招呼：“小林，好几天没见你了，你男朋友上周还来买你爱吃的草莓呢。
”我脚步一顿，晓冉立刻接话：“早分了，那孙子配不上我们晚晚。”老板娘愣了愣，
压低声音：“我说呢……前阵子总见他带不同的女生来买草莓，每次都说是给女朋友的。
”走到路口时，我突然停住：“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太蠢了？”“蠢什么？
”晓冉踢了踢路边的石子，“你只是把‘真心’这东西看得太重，他是把‘真心’当诱饵。
就像有人用假饵钓鱼，上钩的鱼有错吗？错的是撒网的人。”我望着街对面的甜品店，
沈奕第一次给我买蛋糕的场景突然涌上来。那时他说：“这家店每天只做十个草莓慕斯，
我排了半小时队。”后来才知道，他办了VIP卡，随时能拿，连排队的照片都是P的。
“以前觉得他是细节控，”我扯了扯嘴角，“现在才明白，他是演技派。”四，辞职那天，
我抱着纸箱走出公司大门时，沈奕的车正停在马路对面。他摇下车窗冲我喊：“林晚晚，
你真要走？这份工作可是我托关系给你找的！”我没回头，拦了辆出租车就走。后视镜里，
他的车像块碍眼的污渍，很快被车流淹没。新公司在金融中心顶楼，
面试我的总监看着我的简历笑：“听说你为了赶项目，连续三个月住在公司？
”“分内事而已。”我递上策划案，指尖因为熬夜敲键盘，还留着淡淡的茧子。入职一年来，
我把所有能推的聚会都推了，连晓冉约我看电影，都被我用“要改方案”挡回去。
办公室的灯常常亮到后半夜，咖啡杯在垃圾桶里堆成小山。有次凌晨两点趴在桌上打盹，
梦见沈奕笑着说“你看，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惊醒时发现眼泪打湿了报表。
指尖划过报表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心脏还在突突跳。我拧开保温杯灌了口冷茶，
喉咙里的苦涩和心里的不甘搅在一起。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句轻飘飘的否定，
就能让我在梦里都直不起腰？五，幸好有过去攒下的工作经验打底，新公司的业务很快上手。
第一次独立负责的项目通过时，总监在会上拍着我的肩说“林晚晚是块璞玉”，
我攥着发言稿的手在发抖，不是紧张，是憋了太久的气终于找到出口——你看，我不仅能活，
还能活得比跟着你时更像样。升职那天，我在朋友圈发了张办公室窗外的夜景，
配文“星光不负赶路人”。评论区里一片恭喜，闺蜜王晓冉私聊我“终于扬眉吐气了”，
我盯着屏幕笑，眼眶却突然热了。想起刚分手时，
沈奕曾嗤笑着说“你那份工作不过是靠我托关系，离了我你连报表都做不明白”，
现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锁着三张季度优秀员工奖状，每一张都印着“林晚晚”三个字，
干净利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加班到深夜下楼，保安大叔笑着打招呼：“林经理又加班啊？
你这拼劲，年轻人里少见。”我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清楚，
这股拼劲里藏着多少不服气——我就是要证明，离开他的人，不是坠入深渊，是长出了翅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不用看也知道是沈奕。
大概又是说“我就知道你离不开我”之类的屁话，字里行间满是施舍般的傲慢。
我盯着屏幕冷笑——他总觉得我当初跟着他，是贪图他那点家世背景，
是攀附他的“优越感”，所以笃定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离开我，你能有现在的职位？
”“别嘴硬了，回头求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好说话。”这些话他翻来覆去地说，
仿佛我林晚晚的努力和能力，在他眼里全是依附他的附属品。我直接拉黑号码，
然后点开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份最贵的刺身拼盘。三文鱼的纹理在图片里泛着新鲜的光泽，
像极了他从未放在眼里的、我靠自己挣来的底气。以前总怕他觉得我“物质”，
连想吃顿好的都要找借口；现在才懒得管他怎么想——他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不过是仗着家里的底气，可我用加班换来的业绩、靠实力赢来的尊重，
比他任何一句“我养你”都踏实。刺身送到时，我特意拍了张照发在朋友圈，没配文字，
只定位了公司地址。半小时后，闺蜜王晓冉发来消息：“沈奕刚才在共同群里阴阳怪气，
说‘有些人就是爱打肿脸充胖子’。”我咬了口三文鱼，鲜美的油脂在嘴里化开，
笑着回她：“让他酸去吧，反正他这辈子都不懂，靠自己买的刺身，
比别人施舍的蛋糕甜多了。”五，“林经理，这是下个月的行业峰会邀请函。
”助理把烫金的信封放在我桌上，语气里带着难掩的雀跃，
“主办方说希望你能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发言呢！”我指尖划过信封上凹凸的纹路，
恍惚间想起两年前刚入职时，自己抱着纸箱站在部门门口，连和同事打招呼都带着拘谨。
那时沈奕还嘲讽我“女孩子干事业没前途”，说“不如早点辞职，我养你”。
那时我还觉得他是关心我，现在才懂，他只是怕我长出能挣脱渔网的翅膀。可现在，
我办公室的门牌上赫然写着“市场部经理”。这两年里，我熬过无数个改方案到天亮的夜晚，
啃下过被前辈断言“不可能拿下”的项目，连曾经质疑我“太年轻镇不住场”的总监，
如今也会在会上说“林经理的方案总能抓住核心”。桌上的季度优秀员工奖杯摆了一排，
每一座都刻着入职日期，像串清晰的脚印，记录着我从新人到经理的每一步。
“替我谢谢主办方。”我拆开信封，里面的邀请函印着我的名字，
旁边标注着“市场部经理 林晚晚”。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字迹上，
暖得让人鼻头发酸——原来真的可以不靠任何人，凭自己的脚，走到想去的地方。
助理转身时，小声说了句：“林经理，您这两年真是像开了挂一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呢。
”我笑了笑，拿起手机给晓冉发消息：“我要去行业峰会发言了。”她秒回：“！！！
我就知道你可以！当初那个说你‘离了他啥也不是’的人，怕是连峰会的门都进不去吧？
”我望着窗外的天际线，突然想起沈逸送我的那条廉价项链，早就被我扔进了垃圾桶。
而现在，我脖子上戴着的，是用第一笔奖金买的细链，简单，却闪着属于自己的光。六，
峰会当天，我穿着定制的西装裙站在后台候场。镜子里的人眼神锐利，
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再也不是那个会为了一句“晚安”心跳半天的小姑娘。“林小姐？
”有人轻轻敲了敲我的背。转身时，撞进一双沉静的眼眸。男人穿着深灰色西装，
胸前别着“特邀嘉宾”的徽章，手里拿着本我的作品集：“你的《新消费趋势报告》，
写得很透彻，尤其是关于Z世代情感消费的分析。”“谢谢。
”我认出他是财经杂志封面常客，做新能源投资的周砚。圈内都知道他眼光毒辣，
投一个成一个，却极少出现在社交场合，传闻他三年前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对方是圈里有名的交际花，同时吊着三个大佬，最后卷走他一笔投资款消失了。自那以后，
他就成了业界的“冰山”，除了工作几乎不与异性往来，连庆功宴都只待到九点就走。
此刻他手里的作品集边缘有些卷角，显然是认真翻过的。我突然想起前阵子看到的报道，
说他匿名资助了好几个被情感诈骗的女生打官司，那时还觉得这人冷硬，
现在看他镜片后沉静的眼，倒像是藏着故事的人。“你的报告里提到‘情感信任危机’，
”他指尖在纸页上顿了顿，“很像我前几年做的一个调研方向。”他笑了笑，
指腹点了点作品集里的某页：“这里写‘当代人对感情的不信任，
源于过度商业化的亲密关系’，很有意思。”我愣了愣，那是我熬夜写的，
带着私心加进去的感悟。“我以前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周砚递给我杯温水，
“以为对方是奔着结婚去的，后来发现他同时在和三个人谈婚论嫁。
”“那您……”“后来就专注搞事业了。”他眼里没有怨怼，只有坦荡，“不过也发现，
当你站到更高的地方，遇到的人确实不一样。他们没时间玩套路，大家都忙着把日子过扎实。
”轮到我上台时，他朝我举了举杯：“加油，期待你的发言。”聚光灯亮起的瞬间，
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突然想起沈奕曾说“你这辈子都进不了这种场合”。
原来他不是预言家，只是怕我看到更广阔的世界。峰会结束后，周砚约我去顶楼露台喝茶。
晚风掀起桌布，他指着远处的灯火：“你看那栋楼，三年前我在那间办公室里，
因为被欺骗躲在厕所哭。现在再看，只觉得幸好当时没陷在里面。
”“您不觉得……很难再相信别人了吗？”我搅了搅杯子里的茶叶。“不是不信，
是学会了筛选。”他看着我的眼睛，“就像买咖啡，你不会因为喝到过劣质速溶，
就一辈子不碰手冲。关键是找到懂烘焙的人。”我握着玻璃杯的手指猛地收紧，
冰水顺着杯壁滑到手背，激起一阵战栗。抬头时正撞上他的目光，
那双眼睛像滤过杂质的深潭，把“真诚”两个字映得格外清晰。喉咙突然发紧，想说点什么，
最终只扯出个生硬的笑：“周先生很会打比方。”他低笑一声，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只是实话实说。”话音刚落，服务生端来新煮的手冲，
袅袅热气模糊了他半张脸。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眉骨很清晰，鼻梁高挺，
下颌线绷得干净利落，连说话时喉结滚动的弧度，都恰好踩在我审美点上。
尤其是戴金丝边眼镜时，
镜片折射的光把眼底的温和衬得更明显——是我少女时期在小说里写过无数次的“理想型”。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漏跳半拍。可下一秒，
沈奕戴着同款金丝边眼镜、笑着对别人说“你是最特别的”的画面突然闯进来，
那点刚冒头的悸动瞬间被冰水浇灭。“我去下洗手间。”我猛地站起身，
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镜子里的人脸色发白，眼底还藏着没褪尽的警惕。
我掬起冷水拍在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林晚晚，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好看的皮囊下，说不定藏着更精密的渔网。回到座位时，周砚正低头翻看我的作品集，
指尖落在某页标注的“情感消费痛点”上。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没有探究，
只有坦然：“这里写‘现代人渴望真诚，却又惧怕付出’，很像你现在的状态。
”我捏着衣角坐下，没接话。他却像没察觉我的疏离，继续说：“我以前也怕过。被欺骗后，
看见玫瑰花都觉得是陷阱。”他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很柔和，“但后来发现，
陷阱和真心很好区分——陷阱总催你快点跳，真心愿意等你慢慢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