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好傻

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好傻

作者: 孤山剑墓的夏云兰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好傻》“孤山剑墓的夏云兰”的作品之裴洛洛季柚烟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我叫严新科状进了国子本以为周围都是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结果我发现我错这里有个叫裴洛洛她爹是户部尚天天上演八抬大轿的戏看谁不顺眼就想踩一她尤其看季柚烟不顺季柚一个很安静的女长得是好但总感觉她看我们的眼像在看一堆会走路的萝裴洛洛想尽办法刁难道德绑造谣污当众羞能用的招数都用每次我都以为季柚烟要完蛋可结完蛋的总是裴洛...

2025-10-31 00:45:28

我叫严述,新科状元,进了国子监,本以为周围都是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结果我发现我错了。这里有个叫裴洛洛的,她爹是户部尚书,天天上演八抬大轿的戏码,

看谁不顺眼就想踩一脚。她尤其看季柚烟不顺眼。季柚烟,一个很安静的女生,长得是好看,

但总感觉她看我们的眼神,像在看一堆会走路的萝卜。裴洛洛想尽办法刁难她,道德绑架,

造谣污蔑,当众羞辱,能用的招数都用了。每次我都以为季柚烟要完蛋了,可结果,

完蛋的总是裴洛洛。季柚烟这人,不吵不闹,不拉帮结派,

她只是每次都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拿出一条你根本没注意过的院规,

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把裴洛洛送进戒律堂。我亲眼看见她因为裴洛洛挡了她的路,

让她上课迟到了一刻钟,反手就举报了裴洛洛的马车在监外违规停放,

害得尚书大人被罚了三个月俸禄。后来我才明白,在国子监,得罪我这样的状元郎不可怕。

得罪季柚烟,你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不是来读书的,她是来执行规则的。

1.那位叫季柚烟的同窗,脑子有恙我叫严述,十年寒窗,一朝及第,

成了大业朝最年轻的状元郎。顶着这个头衔,我被圣上钦点,入了国子监。来之前,

我爹嘱咐我,国子监里卧虎藏龙,皆是王公贵胄之后,为人要谦逊,凡事多忍让。

我点头称是,心里却觉得,能来这地方的,再不济也是满腹经纶,总归是讲道理的。

开学第一天,我就发现我爹说得对,但只对了一半。这里的人,确实卧虎藏龙,但跟讲道理,

半点边都沾不上。尤其是那位户部尚书家的千金,裴洛洛。她的入学仪式,

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浮夸的场面。十六个仆人抬着一顶金丝楠木的轿子,停在国子监门口,

轿帘一掀,她穿着一身比孔雀还扎眼的衣服,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监丞大人的脸当场就绿了,但碍于尚书大人的面子,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我当时就觉得,

这地方的风气,可能不太对劲。我的直觉很快就应验了。裴洛洛这人,

好像天生就有一种“所有人都得看我不爽,但又必须捧着我”的错觉。

她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看不顺眼的目标。季柚烟。说实话,季柚烟是那种你丢进人堆里,

很快就会忘掉的类型。她长得清秀,但不是裴洛洛那种攻击性的漂亮。

她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手里要么捧着书,要么捧着……一块木头,在那儿雕。

她不和人说话,也不参与任何讨论,夫子提问,她就用最简练的话回答,多一个字都懒得说。

我之所以注意到她,纯粹是因为,她看我的眼神,和看裴洛洛的眼神,

和看窗外那棵老槐树的眼神,一模一样。没有好奇,没有敬畏,也没有鄙夷。就是一片虚无。

好像我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在她眼里,跟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裴洛洛对她的敌意,

来得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季柚烟从未对她的华服和排场表现出半分羡慕。

也许是因为有一次,裴洛洛的限量版西域琉璃珠串断了,珠子滚了一地,

所有人都忙着帮她捡,只有季柚烟,抬脚,绕了过去。那天下午的算学课,裴洛洛发难了。

算学夫子是个较真儿的老头,最喜欢出些刁钻的题目。那天他出了一道鸡兔同笼的变种题,

绕得七荤八素,底下的人都在埋头苦算。裴洛洛突然举手,声音娇滴滴的,传遍了整个学堂。

“夫子,这道题也太难了,咱们女儿家,学这些加加减减的做什么?

将来又不用去当账房先生。”这话一出,好几个和她交好的贵女都附和着笑起来。

老夫子气得胡子直抖。裴洛洛眼神一转,落在了角落的季柚烟身上。“不过呢,

咱们学堂里也有勤奋好学的嘛。比如季同窗,我看她天天用功,想必这等题目,

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吧?不如请季同窗为我们大家解惑一番,

也让我们这些愚笨的姐妹们开开眼界?”这是捧杀。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季柚烟要是答不上来,就是徒有虚名,当众出丑。她要是答上来了,也落不得好,

等于打了裴洛洛和其他贵女的脸,以后日子别想好过。我当时手心都捏了一把汗,

甚至想站起来打个圆场。毕竟同窗一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可我还没来得及动,

季柚烟就站起来了。她没看裴洛洛,也没看夫子,只是走到算筹前,平静地开口。

“此题有三解。”她声音不大,清清冷冷的,像玉石敲在冰上。然后,

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她用三种截然不同的方法,把那道复杂的题目给解了出来。

每一种方法都比夫子预想的还要简洁。整个学堂鸦雀无声。裴洛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精彩极了。解完题,季柚烟也没多说,对着夫子行了个礼,就准备回座位。

我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可我低估了裴洛洛的脸皮厚度。她突然又开口了,

语气里带着一股子委屈和指责。“季同窗真是聪慧。只是……你既有如此简单的解法,

为何刚才不说?眼睁睁看着我们大家苦思冥想,你是不是觉得,看我们出丑,很有趣?

”这话就恶毒了。直接把个人能力问题,扭曲成了人品问题。这就是道德绑架。我心想,

这下季柚烟该百口莫辩了。谁知道,季柚烟停下脚步,回头,终于正眼看了裴洛洛。

她歪了歪头,表情很认真,像是在思考一个什么学术难题。过了几秒,她开口了。“第一,

夫子未曾点我名,我无需作答。”“第二,同窗之间,并无辅导彼此课业的契约责任。

”“第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裴洛洛和她身边那几个贵女,“你们苦思冥想的样子,

并无趣味可言,只会让我评估,国子监的入学门槛,是否存在结构性漏洞。”空气,

在那一瞬间,凝固了。连老夫子都忘了咳嗽。我眼睁睁看着裴洛洛的脸从白到红,

再从红到紫,最后憋出一句:“你……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季柚烟没再理她,径直走回座位,拿起她那块木头,继续雕。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

不过是窗外飞过一只聒噪的麻雀。那一刻,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位叫季柚烟的同窗,

怕不是个疯子。一个清醒到极致的,讲逻辑、讲规则,不讲半点人情世故的疯子。

2.她拿出的那本院规,比我的脸还干净自从算学课那件事之后,

裴洛洛算是彻底跟季柚烟杠上了。她大概是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种油盐不进的硬骨头,

所有的娇蛮、暗示、拉拢、打压,到了季柚烟那里,都像是泥牛入海,连个回音都没有。

你跟她炫耀新得的珠宝,她会告诉你,这块宝石的硬度是七,不适合雕刻。

你跟她哭诉家里受了委屈,她会建议你,去大理寺报案,或者找最好的状师。

你讽刺她穿得朴素,她会认真地告诉你,这件衣服的面料是棉麻,透气性好,符合人体工学。

裴洛洛快被逼疯了。我也快被逼疯了。因为我发现,我竟然有点控制不住地想观察季柚烟。

她就像一个谜,一个行走的悖论。她明明活在一个人情社会里,

却严格遵守着一套比机器还精准的规则。裴洛洛的第二轮攻势,很快就来了。这次,

她学聪明了,不再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而是选择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要用规则打败规则。国子监每个月都有一次“文会”,说白了,就是一群学生凑在一起,

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本是自愿参加的活动,但裴洛洛使了点手段,

让这次文会变成了强制参加,还请来了当朝大儒,翰林院的李学士做评判。她的目标很明确,

要在季柚烟最不擅长的领域,把她踩进泥里。毕竟,上次算学课,季柚烟展现的是逻辑能力。

而诗词歌赋,讲究的是文采、是意境、是人情练达。一个连人话都听不懂的木头,

能做出什么好诗?文会那天,裴洛洛打扮得花团锦簇,众星捧月一般坐在最中间。

季柚烟还是老样子,一身素衣,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手里……依然在削木头。

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木工传承。这次的题目是“春怨”。一个很考验共情能力的题目。

轮到裴洛洛,她站起来,含羞带怯,念了一首自己作的词,写的是闺中少女思念情郎的幽怨,

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引来一片叫好。李学士也捻着胡须,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

裴洛洛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钉在了季柚烟身上。“季同窗,上次算学课,

你让我们大开眼界。不知今日这‘春怨’,你又有何高见?”又是这一招。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季柚烟身上。我看见季柚烟放下了手里的小刀和木头,

那块木头已经被她雕成了一只鸟的雏形。她站起来,面无表情。“我对春怨,没有高见。

”裴洛洛笑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怎么会呢?难道季同窗从未有过烦恼,

从未有过幽怨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这些女儿家的愁绪,都上不得台面?

”又开始扣帽子了。季柚烟看了她一眼。“烦恼,是由于对客观事物的错误预期,

所产生的主观负面情绪。”她顿了顿,仿佛在组织语言。“而幽怨,

是一种持续时间较长、强度较低的负面情绪,其产生根源,通常是自身能力不足,

或外部资源分配不均,却又无力改变现状。从解决问题的角度看,这是一种无效的情绪内耗。

”全场死寂。连李学士的胡子都忘了捻。裴洛洛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胡说八道!

诗词是雅事,怎能用你那套歪理来解释!”季柚烟没理她,转头看向李学士,行了一礼。

“学生不善诗词。”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认输了。结果她话锋一转。“但我前日翻阅院规,

见监规卷三,学风篇,第十七条写着:国子监内,学子当以学业为重,不得私自集会,

拉帮结派,扰乱学风。今日文会,虽有学士大人坐镇,但起因乃同窗私下串联,

且带有强迫性质,是否与院规相悖,还请学士大人明示。”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本小册子。

那本册子,赫然是《国子监院规》。而且,那本书被翻得起了毛边,

但内页却干净得像新的一样,显然是被人反复、仔细地阅读过。李学士愣住了。

他看看一脸得意的裴洛洛,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季柚烟,脸色变得非常难看。作为翰林学士,

他最重规矩。他可以点评诗词,但他不能带头违反院规。这件事,往小了说,

是学生们风雅一场。往大了说,就是结党营私,败坏学风。裴洛洛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脸“唰”地一下白了。她怎么也想不到,季柚烟会用这种方式破局。不跟你比文采,

直接掀桌子,告诉你这场游戏本身就是违规的。李学士干咳了两声,把场面圆了过去,

说此次文会旨在交流学问,下不为例,然后就匆匆结束了。一场精心策划的鸿门宴,

就这么被一本院规给搅黄了。从那天起,我开始怀疑一件事。季柚烟进国子监,

真的是来读书的吗?我怎么觉得,她把《国子监院规》读得比四书五经还熟。

3.谁动了我的驴,一个严肃的法律问题文会的事,让裴洛洛消停了好一阵子。

她大概是没想明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拿院规当武器用,而且用得那么顺手。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能感觉到,裴洛洛正在酝酿一个更大的招。而我,

作为一个无辜的旁观者,很快就被卷了进去。事情的起因,是我的驴。对,你没听错,

一头驴。我是状元郎,但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门第。我爹是个七品县令,

清廉了一辈子,家底薄得很。国子监离我租住的院子远,为了方便,

我爹托人给我买了头小毛驴代步。每天上学放学,我就骑着我的“乌骓”,

慢悠悠地穿过京城的街道。这事儿在国子监里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那些王公贵胄们,

出门都是香车宝马,最次的也是两人抬的小轿。我一个状元郎,骑头驴,确实有点寒碜。

但我不在乎,我的“乌骓”脾气好,能驮书,省下来的脚力,我能多背两篇文章。

裴洛洛显然把我的驴,当成了攻击季柚烟的新突破口。因为她们两个,

是国子监里唯二需要自己走路或者骑驴上学的女生。只不过季柚烟住得近,每天步行。

那天放学,我照例去监外的拴驴桩取我的“乌骓”。然后我发现,我的驴不见了。

拴驴的绳子被割断了,桩子旁边空空如也。我当时就蒙了。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当!

正当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裴洛洛带着她那群跟班,摇着扇子过来了。“哎呀,严状元,

这是在找什么呢?”我没好气地说:“我的驴丢了。”裴洛洛掩着嘴笑起来,花枝乱颤。

“一头畜生罢了,丢了就丢了。状元郎要是缺代步的,我府上多的是好马,

随便牵一匹去就是了。”这话听着客气,但那轻蔑的眼神,藏都藏不住。我正要发作,

就看见季柚烟从国子监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我,又看了看空着的拴驴桩,脚步顿了一下。

裴洛洛看到她,眼睛一亮,像是等到了主角登场。她故意扬高了声音,

对着季柚烟说:“季同窗,你来得正好。严状元的驴丢了,你说巧不巧,今天下午,

我好像看见你偷偷摸摸地在拴驴桩附近转悠呢?”她身边一个跟班立刻接话:“是啊是啊,

我也看见了!季同窗好像还拿了把小刀,对着那绳子比比划划的!”这是栽赃陷害。

而且是毫无技术含量的栽赃。她们笃定了季柚烟孤僻,没人会为她作证。而我,一个穷状元,

也不敢得罪尚书家的千金。只要我稍微表露出一点怀疑,季柚烟“偷驴”的罪名,

就算是坐实了。到那时,她偷的就不是一头驴,而是品行。一个品行有亏的学子,

在国子监是待不下去的。这招,够狠。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开口辩解,

说我相信季同窗的为人。可季柚烟比我快。她走到我面前,没看裴洛洛,只看着我,

问了三个问题。“第一,你的驴,学名叫什么?”我一愣:“……乌骓?”“我是说,

官府备案的学名。”“……就是驴。”“第二,它在你名下的资产证明,也就是购买契书,

还在吗?”我点点头:“在……在家里。”“第三,你给它投保了吗?我是说,

去京兆尹府备案,缴纳过‘大牲畜意外丢失寻回险’吗?”我彻底傻了:“那……那是什么?

”季柚烟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终于转向了裴洛洛。“首先,指控需要证据。

你们说看到我,那么时间、地点、我穿的衣服颜色、发饰样式、小刀的形状和材质,

请详细描述。你们的证词需要分开录,以防串供。”那两个跟班的脸,当场就白了。

她们哪儿记得那么清楚,不过是信口胡诌。季柚烟没等她们回答,继续说。“其次,

就算你们能提供完美无缺的证词,根据《大业律盗窃篇》,盗窃罪的成立,

需要满足‘秘密窃取’和‘非法占有为目的’两个条件。我与严状元无冤无仇,

没有盗窃动机。即便我放走了驴,也只能算作‘侵犯财产’,而非‘盗窃’,

量刑标准天差地别。”她顿了顿,目光变得有些冷。“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们,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公然污蔑国子监同窗,意图毁其名誉。根据《国子监院规》,

监规卷四,品行篇,第九条:诬告同窗者,视情节严重,处以禁闭三日、十五日,

乃至开除学籍的惩罚。”她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裴洛洛,平静地作出了总结。“所以,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严状元的驴丢了。”“而是,你们两个,涉嫌诬告。而你,裴洛洛,

是主谋。”“我建议,我们现在立刻去见监丞大人,把事情说清楚。”她每说一句,

裴洛洛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裴洛洛气得嘴唇都在哆嗦。“你……你少拿院规吓唬人!

不就是一头驴吗!我赔给他就是了!一百两!够买十头了!”她这是想用钱,

把这件事压下去。把一件关乎名誉的诬告,变成一件可以用钱解决的财产纠纷。

我刚想说不用,季柚烟却开口了。她看着我,很认真地问:“严述,根据市价,

一头健康的成年公驴,价值七两三钱银子。一百两,溢价超过十三倍。这笔交易,

你是否接受?”我被她问得有点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事。季柚烟点了点头,

似乎对我的答案很满意。她重新看向裴洛洛,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严状元拒绝了你的赔偿提议。那么,诬告这件事,我们就必须按照规矩来了。”“走吧,

去戒律堂。”说完,她转身就走,方向正是监丞大人的办公室。那一刻,我看着她的背影,

突然觉得,丢的不是我的驴。丢的,是裴洛洛的脑子。4.期中大比,

有人想在我的卷子上跳舞驴最终还是找回来了。是被巡城的卫兵在城西的草料场发现的,

它正埋头吃人家的新鲜草料,吃得肚皮滚圆。裴洛洛那边,因为诬告未遂,

加上我这个当事人不追究,最后被监丞大人罚抄了五十遍院规,禁足三天,不了了じ。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梁子,算是结下了。裴洛洛这种人,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善罢甘休。

我也因此,成了国子监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骑着驴的状元郎,和一个只认院规的女疯子,

不知不觉间,被很多人划到了同一个阵营。尽管,我和季柚烟,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很快,

国子监迎来了期中大比。这是国子监最重要的考试,成绩直接关系到年终的评级,

甚至会影响将来的仕途。所有人都铆足了劲。我自然也不例外,状元的名头不能丢。

裴洛洛大概觉得,在规矩和逻辑上占不到便宜,那就从最根本的学业上,彻底碾压季柚烟。

她动用了家里的关系,请了好几个翰林院的退休学士给她开小灶。一时间,

整个国子监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火药味。只有季柚烟,还是老样子。上课,听讲,下课,

雕木头。她那只木鸟,已经快成型了,羽翼的纹路都清晰可见。她好像完全没把大比当回事。

我甚至有点替她担心。大比分三天,考经义、策论和算学。第一天考经义,

题目出自《礼记》,中规中矩。我答得顺手,提前半个时辰就交了卷。出来的时候,

看见裴洛洛被一群人围着,满面春风,显然也考得不错。季柚烟还是最后一个走出考场,

看不出喜怒。第二天,考策论。这是我的强项。题目是“论河工之利弊”,

一个非常考验大局观和实务能力的题目。我洋洋洒洒写了三千多字,从上古治水,

到本朝弊病,再到我设想的改革方案,自觉写得是滴水不漏,堪称完美。这次,

我又是第一个交卷。走出考场,我感觉神清气爽,状元的名头,稳了。然而,第三天,

算学考完,发榜的时候,我傻眼了。我的总成绩,排在第二。第一名,

赫然是“季柚烟”三个大字。这怎么可能?我冲到榜单前,仔仔细细地看。经义,

我和她分数一样。策论,我比她高了五分。算学,她比我高了……六分。就因为这一分之差,

我屈居第二。我有点不服气。我的策论,连主考的张大人都夸过,说是“字字珠玑,

有宰辅之才”。季柚烟的策论,到底写了什么,能得那么高的分?而她的算学,

又凭什么比我高?裴洛洛也挤了过来,她看到了榜单,脸色比我还难看。她排在第十,

一个对她来说,形同羞辱的名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尖叫起来,“她一个女人,

算学怎么可能比严状元还高?一定是她作弊了!主考官,我要复核考卷!”按照规矩,

考生对成绩有异议,是可以申请复核的。监丞大人为了服众,同意了。我和裴洛洛,

还有几个好事者,跟着监丞和主考官们去了阅卷房。我的卷子先被拿了出来。

张大人捻着胡须,对我赞赏有加。“严述此篇策论,引经据典,气势磅礴,实乃上上之选。

若非有一处瑕疵,堪称本次大比的范文。”我心里一紧:“不知大人所言瑕疵,是为何处?

”张大人指着我卷子的一处:“你在此处提议,加固黄河大堤,需征用民夫三十万,

耗时三年,预算白银五百万两。想法是好的,但数字太过想当然,有些纸上谈兵了。

”我愣住了。这个数字,是我根据史料和经验估算的,我觉得已经很保守了。然后,

主考官拿出了季柚烟的卷子。所有人都凑了过去。她的卷子,字迹清秀,

但内容却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她的策论,前面部分平平无奇,

只是简单罗列了历代河工的得失。但从中间开始,画风突变。她没有写任何华丽的辞藻,

也没有任何慷慨激昂的陈词。通篇,都是数字。“欲修大堤三百里,需土石方一百二十万方。

以每人每日运土一方计,需一人工一百二十万日。”“考虑雨天、节气、民夫轮休,

有效工日约为二百五十日。故每年需民夫四千八百人。三年,总计一万四千四百人次。

”“民夫口粮、薪酬、工具损耗、医疗开支,合计每人每日需七十文。

总预算为……白银一百万零八百两。”她把整个河工项目,

分解成了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算学模型。从需要多少土方,到需要多少民夫,

再到每个民夫每天要花多少钱,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最后得出的预算,

是一百万零八百两。比我估算的,少了将近四百万两。整个阅卷房,安静得能听到心跳。

张大人看着那份卷子,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不可思议。“这……这哪里是策论,

这分明是一本……一本工程预算书!”他抬头,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我们,喃喃自语。

“三十万民夫,五百万两白银……严述,你这是要修一座长城啊。”我的脸,瞬间烧得通红。

跟季柚烟这份精确到“文”的预算比起来,我那“三十万”、“五百万”,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输得,心服口服。可裴洛洛不服。她指着季柚烟的算学卷子,尖声说:“那算学呢?

她的算学怎么可能比状元郎还高?最后那道附加题,连我都算不出来!”算学主考,

是那个较真儿的老夫子。他拿起季柚烟的算学卷,哼了一声。“那道题,

你们所有人都没算出来,因为题目本身,就是错的。”“什么?”所有人都惊了。

老夫子说:“那是我故意留的一个陷阱。题干里有一个条件,是相互矛盾的。

一个真正的算学高手,会发现这个悖论,并指出来,而不是傻乎乎地往里套公式。

”他把季柚烟的卷子展开。只见最后一道附加题下面,季柚烟一行字都没算。

她只用朱笔在题目旁边写了一行小字:“此题条件相悖,无解。

建议出题人重修《九章算术》。”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自己世界观崩塌的声音。

5.我怀疑她不是人,但我没有证据期中大比之后,季柚烟在国子监的地位,

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没人再敢小瞧她。她的名字,不再仅仅是“那个安静的女生”,

而是变成了“那个能把策论写成预算书,还敢让夫子重修《九章算术》的狠人”。

大家看她的眼神,从原来的无视,变成了敬畏,甚至有点恐惧。只有裴洛洛,看她的眼神,

是淬了毒的怨恨。她大概觉得,季柚烟不仅抢了她的风头,还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

这份怨恨,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秋狩。这是皇家每年秋天举办的盛大活动,

国子监的学子们,都有资格参加。名为打猎,实为一场大型的社交活动。谁的骑射好,

谁的猎物多,谁就能在圣上面前露脸。对于裴洛洛这种人来说,这是她扳回一城的最好机会。

她出身将门,虽然她爹现在是文官,但她从小就精通骑射,一手箭法,

在京城的贵女圈里是出了名的。而季柚烟,一看就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

裴洛洛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她要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把季柚烟彻底碾碎。秋狩那天,

大家都换上了利落的骑装。裴洛洛一身火红的劲装,骑着一匹神骏的汗血宝马,

手持一张雕花大弓,英姿飒爽,引来不少赞叹。季柚烟也换了衣服,但还是一身素净的青衣,

只是把裙摆扎了起来,方便行动。她没骑马,只是默默地站在一边,

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炭笔,不知道在记录什么。我凑过去看了一眼。“风速三,

东南风。湿度七成。能见度良好。预计今日林中雉鸡出现频率,每刻钟三到五次。

野兔出现频率,每刻钟一到二次。”我当时头皮就麻了。这姐们儿是来打猎的,

还是来做气象观测和生态普查的?很快,皇帝一声令下,秋狩开始。裴洛洛一马当先,

冲进了猎场,身后跟着一群同样精于骑射的公子哥儿,浩浩荡荡。大部分人都冲了出去。

猎场上,只剩下寥寥几人,包括我,和季柚烟。我对骑射一窍不通,来这里纯粹是为了凑数。

我以为季柚烟也和我一样。结果,我看到她收起了小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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