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李慕婉站在"婉约宠物"的玻璃门前，望着外面如注的暴雨叹了口气。
这样的天气，店里自然不会再有顾客光临了。她将"营业中"的牌子翻到"休息中"那一面，
开始做关店的准备工作。"小橘，别玩了，该回笼子了。
"她轻声呼唤着那只总爱在关店时躲起来的橘猫。店内暖气很足，
李慕婉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和牛仔裤，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成一个马尾。她蹲下身，
在展示柜下方找到了那只胖乎乎的橘猫，温柔地将它抱起来。"明天再玩，好吗？
"她挠了挠橘猫的下巴，猫咪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就在她准备锁门离开时，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瞬间照亮了店门前的小路。
李慕婉的目光被门口一团黑色的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什么？"她撑开伞，
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帆布鞋，但她顾不上这些。走近了才发现，
那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蜷缩在店门口的角落里，已经被雨水淋得湿透。"天啊！
"李慕婉惊呼一声，职业本能立刻占据了上风。她顾不上害怕，迅速蹲下身检查这个小生命。
小黑蛇看起来状况很糟，它的身体上有几处鳞片脱落，露出下面粉红的肉。
最严重的是靠近头部的地方，有一道深深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可怜的小家伙..."李慕婉轻声道，迅速脱下自己的针织衫，
小心翼翼地将小黑蛇包裹起来。蛇身冰凉，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但当她手指碰到它的头部时，
能感觉到微弱的生命迹象。"坚持住，我带你进去。"回到店内，李慕婉立刻开启了保温灯，
将小黑蛇放在诊疗台上。她戴上医用手套，开始专业地处理它的伤口。
"看起来像是被利器所伤...怎么会有人伤害这么小的蛇呢？
"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自言自语。小黑蛇一动不动，只有偶尔轻微的抽搐证明它还活着。
李慕婉用棉签蘸取消毒液，轻轻擦拭伤口周围。就在她专注于治疗时，小黑蛇突然动了一下，
一片锋利的鳞片边缘划破了她的手套，在她食指上留下一道小口子。"哎呀！"她轻呼一声，
一滴鲜红的血珠渗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小黑蛇的额头上。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滴血竟然像被吸收一般，瞬间渗入了黑色鳞片之下，
消失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小黑蛇的身体微微发光，
一道暗红色的纹路在它额头上闪现了一下，随即隐没。李慕婉眨了眨眼，
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奇怪..."她嘀咕着，继续完成包扎工作。最后，
她用一小块纱布在小黑蛇的"脖子"处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好了，小可怜。
今晚你就住在这个保温箱里吧，明天我再来看你。"她将小黑蛇放入特制的爬行动物保温箱，
调好温度和湿度，又放了一小碟清水在旁边。"晚安，小黑。"她轻轻敲了敲玻璃，
然后关灯离开了诊所区域。李慕婉不知道的是，当她转身离开后，
保温箱里的小黑蛇突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瞳，
在黑暗中闪烁着不属于普通蛇类的智慧光芒。第二天清晨，李慕婉早早来到店里。
她惦记着昨晚救回来的小黑蛇，想看看它的状况如何。推开诊所的门，
她愣住了——保温箱是打开的，里面空空如也。"小黑？"她惊慌地四处寻找，
担心蛇爬出来伤到了店里的其他动物。然而所有笼子都完好无损，
动物们也都安静地待在各自的地方。"难道跑出去了？"她正打算去储物间找找，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她清楚地记得昨晚离开时关好了所有门。心跳加速，
李慕婉抄起门边的扫帚，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卧室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手中的扫帚"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的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他有着如墨般漆黑的长发，铺散在她的枕头上，
与白色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男人穿着奇怪的黑色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暗金色的纹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记，形状像是一片龙鳞。
而更让李慕婉震惊的是，男人的手腕上，赫然绑着她昨晚打的那个蝴蝶结。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金色的竖瞳，
与昨晚那条小黑蛇的眼睛一模一样。"你..."李慕婉后退一步，背抵在门框上，
"你是谁？那条小黑蛇呢？"男人坐起身，动作优雅得像猫科动物。
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蝴蝶结，嘴角微微抽动。"人类，"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带着一种古老的气息，"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我只是救了你..."李慕婉结结巴巴地说，"昨晚下雨，
你受伤了..."男人抬起手，盯着那个蝴蝶结，表情复杂。
"你知道你昨晚的血触发了什么吗？"李慕婉茫然地摇头。男人叹了口气，
那叹息中似乎蕴含着千年的沧桑。"你与我签订了血契，女子。最古老的龙族契约。
""龙族...契约？"李慕婉瞪大眼睛，"等等，你是说...你是..."男人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间，他的身影模糊了一下，
李慕婉仿佛看到一条巨大的黑龙虚影在他身后闪现，然后又消失不见。"吾名王林，
"男人说道，金色的眼眸直视着她，"世间最后一条黑龙。而你，人类女子，
现在是我的契约伴侣了。""契约伴侣？"李慕婉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门框。她的目光在王林身上来回扫视，从他那头如瀑的黑发，
到绣着暗金纹路的衣袍，再到手腕上那个可笑的蝴蝶结——她亲手系上的蝴蝶结。
王林微微抬起下巴，金色的竖瞳在晨光中闪烁。"龙族的血契，一旦成立便无法解除。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你我生命现已相连。""等等，
这不可能。"李慕婉摇头，
医学常识告诉她一条蛇——就算它真是什么龙——和人类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生命联系。
"我只是帮你包扎了伤口，然后...然后我的手指被划破了...""你的血唤醒了我。
"王林向前迈了一步，李慕婉不自觉地后退。"千年沉睡，我的力量所剩无几。
若非你的血契，我或许已经消散。"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王林的侧脸上。
李慕婉这才注意到，他的皮肤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仿佛很久未曾见过阳光。
而他衣袍上的暗纹，在光照下隐约显现出龙鳞般的图案。
"我不明白..."李慕婉感到一阵眩晕，她扶住墙壁，"你是说，你真的是龙？
那条小黑蛇...是你的原形？"王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近乎傲慢的微笑。
"我的真身岂是那般弱小模样。"他抬起手，指尖突然浮现出一缕黑雾，那雾气在空中凝聚，
化作一条迷你黑龙的形态，盘旋一圈后又消散无踪。"这才是吾之本相。"李慕婉瞪大眼睛，
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那已经消散的黑雾。她的指尖穿过空气，什么也没碰到。
"那...那现在怎么办？"她终于接受了眼前这个俊美男子非人的事实，
"你说这个契约无法解除？"王林的表情阴沉下来。"血契是龙族最高契约，
通常只在..."他顿了顿，金色的眼眸闪过一丝不自在，"...配偶之间订立。
""配、配偶？"李慕婉的声音拔高了八度，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不必惊慌，人类。
"王林皱眉，"我岂会与凡人结为伴侣。这契约显然是在我无意识状态下成立的，
效力会大打折扣。不过...""不过什么？"王林突然捂住胸口，脸色一白。
他的身形晃了晃，差点跪倒在地。李慕婉本能地上前扶住他，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龙也会生病吗？""不是病..."王林咬牙道，"是契约反噬。
我们距离不能超过三丈，否则双方都会痛苦。"仿佛为了验证他的话，
李慕婉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有人在她胸口狠狠攥了一把。她痛得弯下腰，
正好与王林额头相抵。"看来我们暂时必须待在一起了。"王林呼出的气息灼热，
带着某种古老的香气，像是陈年的檀木混合着雨后的青草。李慕婉抬头，
发现自己正对着他那双金色的眼睛，如此之近，她能看到瞳孔中细密的纹路，
像是融化的黄金。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她迅速拉开距离。"好吧，
在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前，你可以...暂时住在这里。"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但我有个条件。"王林挑眉。"你敢与龙谈条件？""这是我的地盘。
"李慕婉指了指周围，"而且看起来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不是吗？"王林沉默片刻，
最终轻哼一声："说吧。""第一，不许伤害我和我的动物；第二，
在别人面前不能暴露你的身份；第三..."她犹豫了一下，"帮我照顾宠物店，作为房租。
"王林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你要一条龙给你的...宠物店打工？
""或者你可以睡大街。"李慕婉抱起手臂，"顺便提醒你，现在是21世纪，
你这一身..."她指了指他的古装，"...太显眼了。"王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又环顾四周，这才真正注意到房间里各种现代设施。他的目光在墙上的电灯开关停留许久，
眉头越皱越紧。"人类，这些是何物？"李慕婉突然意识到，
面前这条龙可能真的沉睡了千年。"这个嘛..."她突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说来话长。
不如我先给你找身衣服，然后慢慢解释？"两小时后，李慕婉站在厨房里，
试图教王林使用微波炉。"按这个按钮，设定时间，然后开始。"她示范了一遍，
"明白了吗？"王林一脸警惕地盯着这个会发光的金属盒子。"此物会发出奇异能量，
确定无害？""无害得很，除非你把金属餐具放进去。"李慕婉从冰箱里拿出昨晚的剩菜，
"饿了吧？龙吃什么？肉？还是...""灵气充沛之物。
"王林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餐盒上，"不过现在...普通食物也可。
"李慕婉把餐盒放进微波炉，按下按钮。机器运转的嗡嗡声让王林瞬间绷紧身体，
他一把将李慕婉拉到身后，手掌间黑雾涌动。"小心！有法术波动！
""那是微波炉正常工作！"李慕婉赶紧按住他的手。王林的皮肤触感奇特，
表面看起来与人类无异，但摸上去却能感觉到细微的鳞片纹理，像是隐藏在水面下的暗流。
微波炉"叮"的一声停止了运转。王林仍然没有放松警惕，直到李慕婉当着他的面打开门，
取出热气腾腾的食物。"看，没危险。"她把食物倒进盘子，"尝尝？
"王林迟疑地接过筷子——他倒是会用这个——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后，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如何？"李慕婉期待地问。"尚可。"王林故作冷淡，
但筷子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了。李慕婉忍住笑意，转身去倒水。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有人来了！"她惊慌地看向王林，"你不能这样见人！"王林放下筷子，身形一晃，
突然化作一道黑光缠绕上李慕婉的手腕。她只觉得腕间一凉，低头看去，
一条精致的黑龙手镯正盘绕在她手腕上，鳞片栩栩如生，眼睛是两颗细小的金色宝石。
"婉儿？你在家吗？"一个女声从店铺前厅传来。李慕婉深吸一口气，
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走出厨房。"来了，赵小姐！"赵雨菲是宠物店的常客，
一位养了三只布偶猫的年轻女士。今天她穿着一身米色风衣，栗色卷发精心打理过，
身上散发着昂贵的香水味。"抱歉这么早过来，我的莉莉好像有点消化不良。
"赵雨菲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布偶猫，"你昨天说今天休息，
但我实在担心...""没关系，让我看看。"李慕婉专业地接过猫咪，轻轻抚摸它的背部。
就在这时，她感到手腕上的"手镯"突然收紧了一下。"这位是？
"赵雨菲的目光落在李慕婉手腕上，"新买的手镯？真特别。""啊，
是的..."李慕婉下意识用另一只手遮住王林。赵雨菲却凑近了些，
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做工真精致，像是...活的一样。
"李慕婉感到手腕上的鳞片微微竖起，王林似乎在警告什么。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我们先看看莉莉的情况吧。"检查过程中，赵雨菲的目光频频瞟向李慕婉的手腕，
那种眼神让李慕婉感到不安——不是欣赏饰品的好奇，而像是猎手发现了猎物。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李慕婉开了些消化药，"注意观察，
如果明天还不好转再带过来。""谢谢。"赵雨菲接过猫咪，
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个"手镯"。"真的很特别，在哪里买的？""是...家传的。
"李慕婉随口编道。赵雨菲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李慕婉后背发凉。"真巧，
我对古董有些研究。或许改天可以好好欣赏一下？""有机会吧。"李慕婉送她到门口，
等赵雨菲走远后立刻拉下卷帘门。"她走了。"她对着手腕说。黑光闪过，
王林重新化为人形站在她面前，表情严肃。"那女子不简单。""赵小姐？
她就是个普通客人啊。"王林摇头。"她身上有妖气，虽然很淡，但瞒不过我的感知。
"李慕婉皱眉。"你是说...她不是人类？""不，她是人类，但接触过妖族之物。
"王林的金眸微微发亮，"而且她对我的存在有反应。小心她，李慕婉。
"听到他第一次完整叫自己的名字，李慕婉心头一颤。她突然意识到，
自己已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了这个自称是龙的陌生男子——或者说，陌生龙。"我会注意的。
"她点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对了，你刚才变成手镯...那就是你的能力之一？
"王林轻哼一声。"区区变化之术，不足挂齿。""那你能一直保持那样吗？
我是说...如果有人来店里，你这样太显眼了。""你想让我当你的饰品？
"王林眯起眼睛。"暂时的！"李慕婉赶紧解释，
"等我想到更好的办法..."王林突然靠近，他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那种古老的香气。
"小心你的言辞，人类。即使受契约所限，我依然是龙。"李慕婉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距离太近了，她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以及金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我...我没想冒犯你。"她小声说，"只是...互相帮助？"王林盯着她看了许久，
终于后退一步。"罢了。在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前，我可以...配合你。
"李慕婉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谢谢。那...我先去整理店铺？
"王林点头，转身走向里屋，他的长发在背后轻轻摆动，像一道黑色的瀑布。
李慕婉注视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步伐有些不稳。"王林！"她下意识喊住他。
王林回头，眉头微蹙。"你...还好吗？"她指了指他的腿。王林的表情变得复杂。
"血契的束缚...我需要适应这个形态。"他顿了顿，"还有这个时代。
"这句话里隐含的孤独感触动了李慕婉。她突然想到，如果王林真的是最后一条龙，
那他醒来后发现的世界该有多么陌生。"我可以帮你。"她脱口而出，"适应现代生活，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王林静静地看着她，金色的眼眸深不可测。良久，
他微微颔首。"你的提议...我接受了，李慕婉。"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
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这个平凡的上午，一条龙和一个人类女子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活，
谁也不知道这段关系将把他们带向何方。李慕婉从梦中惊醒时，房间里热得反常。
七月的夜晚本就闷热，但此刻的温度简直像是置身蒸笼。她掀开薄被，
发现自己的睡衣已经被汗水浸透。窗外，一轮满月高悬，
银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线。"空调坏了？"她迷迷糊糊地想着，
伸手去摸床头的水杯。就在这时，一声低沉的呻吟从房间角落传来。李慕婉瞬间清醒。
她转头看去，月光勾勒出一个蜷缩在沙发上的修长身影——王林。
自从两周前他们被迫开始同居生活，这位黑龙大人坚持睡在沙发上，声称龙不需要太多睡眠。
但现在，情况显然不对劲。"王林？"她轻声呼唤，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下，
王林的状态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色长发被汗水黏在脸颊和脖子上，
原本苍白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更惊人的是，他的手臂和颈部隐约有黑色鳞片浮现，
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你怎么了？"李慕婉顾不得只穿着单薄睡衣，
跳下床跑到他身边。刚一靠近，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她伸手触碰王林的额头，
立刻被烫得缩回手指——那温度绝对超过了人类发烧的范畴。
"别...碰我..."王林咬牙道，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他睁开眼，
金色的瞳孔已经变成细长的竖线，里面燃烧着李慕婉从未见过的欲望火焰。"你烧成这样，
我必须帮你！"李慕婉的专业本能占了上风，"这是怎么回事？龙也会生病吗？
"王林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他的手指也在发生变化，指甲变长变尖，
几乎像是爪子。"不是...病..."王林艰难地控制着呼吸，
"是...发情期...""发情期？"李慕婉瞪大眼睛，
突然明白了那些动物诊所里见过的场景。作为宠物医生，她太熟悉这个词汇了，
只是从未想过会用在一条龙身上。
"千年...压抑...现在...血契..."王林断断续续地解释，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必须...远离..."他试图推开李慕婉，
但动作软弱无力。相反，当他的手掌接触到她的皮肤时，反而像磁石般黏住不放。
李慕婉感到一股奇异的热流从接触点蔓延全身，让她双腿发软。
"血契会让契约伴侣相互吸引..."她突然明白了王林之前的话意味着什么。
王林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呻吟，猛地将她拉近。李慕婉失去平衡，
整个人扑在他滚烫的身体上。透过薄薄的睡衣，
她能感觉到他胸膛上越来越多的鳞片正在浮现，坚硬而光滑，摩擦着她的皮肤。
"李...慕婉..."王林念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混杂着渴望与挣扎，
"走...现在..."理智告诉李慕婉应该逃跑，
但职业本能和某种她不愿深究的情感让她留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听着，
王林，我能帮你。"她用给受惊动物看病时的平稳声调说，"就像处理宠物发情期一样，
我们需要降温、镇定...你能告诉我龙族通常怎么应对这种情况吗？
"王林的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清明，似乎她的专业态度起了作用。
"冰潭...药草...或者..."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未尽之言不言而喻。
李慕婉感到脸颊发烫，赶紧转移话题："现在找冰潭来不及了，但我有别的办法。
"她挣脱王林的怀抱——这比他平时虚弱许多的力道让她心头一紧——冲向浴室。
打开水龙头，她开始往浴缸里放冷水，同时从药柜里翻出各种草药精华。
薰衣草、洋甘菊、薄荷...任何可能有镇定作用的东西都被她倒入水中。
"希望这对龙也有效..."她喃喃自语，又抓了一把浴盐扔进去。回到房间时，
王林的情况更糟了。他的变化更加明显，
额角甚至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突起——正在生长的龙角。见到李慕婉回来，他挣扎着想要起身，
却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小心！"李慕婉冲过去扶住他，立刻被那异常体温灼得皱眉。
"浴室准备好了，你能走吗？"王林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充满野性的金眸盯着她，
呼吸粗重。李慕婉叹了口气，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扶半抱地带着他向浴室移动。
每一步都是折磨。王林的身体烫得吓人，而且越来越重——不知是因为她力气耗尽，
还是他真的变得更加强壮。更糟的是，随着身体接触，那种奇异的热流不断在两人之间传递，
让李慕婉的思绪也开始混沌。终于到达浴室，
李慕婉气喘吁吁地帮王林脱掉上衣——那件她给他买的黑色T恤已经被汗水浸透。
暴露在灯光下的胸膛让她屏住呼吸：大片大片的黑色鳞片覆盖了他的肩膀和胸口，
在浴室的灯光下闪烁着彩虹般的光泽，随着呼吸起伏，美得惊人。
"进...去..."她别开视线，指了指浴缸。王林没有动，
只是盯着那缸漂浮着草药的水，表情近乎轻蔑。"无用...""总比没有强！
"李慕婉坚持道，"试试看？"在她的坚持下，王林终于迈入浴缸。
当冷水接触到他的皮肤时，一阵白雾腾起，伴随着"嘶嘶"的声响，
像是烧红的铁块被投入水中。"啊！"王林仰头发出一声低吼，手指紧扣浴缸边缘，
指甲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利爪，在陶瓷上留下深深的刮痕。李慕婉担忧地看着他："太凉了？
"王林摇头，脸上的痛苦表情却渐渐缓和。
李慕婉小心地伸手试了试水温——本该冰冷的水现在只是微凉，
而王林的体温似乎下降了一点。"有效！"她惊喜地说，立刻又加了些冷水。
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李慕婉不断更换浴缸中的水，保持温度凉爽。渐渐地，
王林身上的鳞片开始消退，呼吸也趋于平稳。他靠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
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好些了吗？"李慕婉跪在浴缸边，
轻轻拨开他脸上的一缕湿发。王林睁开眼，金色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
只是更深邃了些。"嗯。"他简短地回答，目光却落在李慕婉被水打湿的睡衣上。
李慕婉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样子——睡衣湿透，头发散乱，脸上还带着汗水和疲惫。
她下意识地环抱双臂，突然感到一阵尴尬。"我...我去换件衣服。"她站起身，
却因为跪得太久而双腿发麻，一个踉跄向前栽去。王林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他伸手一揽，
稳稳接住了她。只是这样一来，李慕婉大半个身子都落入了浴缸，湿得更彻底了。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王林的手臂环着她的腰，
温度已经降到了只是略高于人类的程度。浴缸中的草药香气萦绕在周围，
混合着他身上那种古老的气息，让李慕婉头晕目眩。"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
却发现自己没有立刻挣脱的意思。王林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缓缓下移到嘴唇，喉结微微滚动。
浴缸里的水无风自动，泛起细小的波纹。就在气氛变得越发微妙时，李慕婉突然打了个喷嚏。
王林立刻松开手，表情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你会生病。""宠物医生可不能先倒下。
"李慕婉勉强笑了笑，爬出浴缸，"你需要再泡一会儿，我去...呃...换衣服。
"她逃也似地离开浴室，关上门后靠在墙上，心跳如雷。刚才那一刻，
她几乎以为王林要吻她——而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在期待那个吻。一周后，
李慕婉的生日悄然而至。她本来没打算庆祝。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奶奶也在去年离开，
这个日子对她而言更多是伤感而非欢乐。但闺蜜苏晓不请自来，硬是塞给她一个蛋糕和礼物，
还在宠物店里挂了几串彩带。"生日快乐，我的婉！"苏晓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二十五岁啦，离三十又近一步！""谢谢，但不用提醒我这个。"李慕婉笑着接过礼物，
是一条精致的银项链。王林从后屋走出来时，苏晓的眼睛立刻直了。
这两周他已经基本适应了现代生活，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
长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这身打扮还是李慕婉帮他挑选的。"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