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国将军,他是辅国元帅。我俩亲如兄弟,各掌一半兵权。我外出打猎,
他发动兵变夺位。为避免两败俱伤,他指洛水发誓。只要我放下兵权,就许诺我共富贵,
与国同休。为表诚意,甚至将他妹妹,帝国第一美人嫁与我为妻。
我同意后他却趁我不备出尔反尔。兄妹两人将我抓进监牢之中进行各种折磨羞辱,
最后扔进粪坑溺亡!再次睁眼,他正好在指洛水发誓······1洛水之畔,
水面波光潋滟。“以天地为鉴,以洛水为誓!”面前那人双指对天,神色庄重,语气铿锵。
手中高举着玉简,一字一句如钟磬回响在河畔之间。“我,辅国元帅苏镇渊,于今日立誓!
”“自此刻起,若镇国将军沈策愿放弃兵权,我愿同其共享富贵,与国同休!永不相负!
”“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万劫不复!”誓言落下的刹那,一阵狂风骤起。
吹得洛水两岸柳絮纷飞,恍若天意为证。我看着那双忠诚中带着激动的眼睛,
神情恍惚了一瞬。一切,似曾相识。我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一切的开端。指洛水为誓。
我是帝国镇国将军,执掌外军。而眼前这人,是辅国元帅苏镇渊,手握帝都守军。
是我曾经最亲近的兄弟,义结金兰,生死与共。我们两人,辅佐年幼天子,稳住天下大局。
百姓口中称我为“战神”,称他为“中流砥柱”。而他的亲妹妹,苏怜月,
则是帝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婉贤淑。曾在一次宫宴中为我献舞,惊艳四座,
自此一见倾心。一切都太顺了,顺得让人迷失了心。一次我外出围猎。苏镇渊发动兵变,
占据皇宫,控制朝政。还借口“为防外敌,整合军权”,请我主动交出虎符。我拒绝,
他便劝我洛水立誓。许诺只要我交出兵权,必与我共享富贵,与国同休。为示诚意,
甚至将他的妹妹苏怜月嫁与我为妻。我动容了。我信了。
上辈子我就是在听了他这番誓言之后,才放下了最后的戒心。放弃手中兵权,甘愿辅佐,
与他并肩而治。交出虎符之后,婚礼如期举行。洞房花烛夜,她亲手为我递上醒酒汤。
我饮下之后,只觉四肢百骸如坠泥潭。一身武艺竟然毫无施展之力。我尚未来得及惊讶,
早有伏兵杀入,将我擒下,送入地牢。那一夜,苏怜月褪去温柔外衣。
冷笑着看我如猪狗一般跪在她脚下。她说:“你真以为,哥哥会与你共享江山?你,
不过是匹狂犬,早晚要收拾的。”她拿针剥我手筋,断我骨节。喂我蚀骨毒虫,灌我泻药。
将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一日,苏镇渊亲临牢中,笑着端来一碗猪食。“镇国将军,
享受完了吗?该你谢幕了。”我被押至城东粪池——那个我曾命人治理过数次的臭水坑。
他亲手将我头按入粪中,任我挣扎嘶吼。直到污水灌满肺腑,彻底绝息!而现在,
我又站在了这洛水之畔。苏镇渊还在一脸真诚地望着我。他的手还举着玉简,
他的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苦笑。“沈兄,你还在犹豫什么?你我并肩数年,
是生死之交啊……”我看着他,脑中却不断浮现出那粪水灌喉的窒息感、手筋被剥的钻心痛。
还有他那一句——“你不过是匹狂犬。”原来,他从未真心待我如兄弟。而我,
却将整条命都托付给了这两张披着人皮的野狗!“沈兄?”一个柔媚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回过神,看到苏怜月不知何时已走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臂膀。她今日身着一袭素雅青衣,
眉目如画,温柔动人。眸中藏着水波荡漾的娇羞与深情。“我知道你多有忧虑,
哥哥虽行事鲁莽,但他从未对你生出二心。”“此次之事,是朝局所迫,并非背义负信。
”“我愿嫁与你为妻,白头偕老,以此证心……”说着,她竟伏在我肩头,声若蚊鸣。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唯一的依靠……”我看着这张倾国倾城的面庞。若是前世,
恐怕早已心醉神迷。可现在……我知道这副温柔,不过是她惯用的毒计之一。她能对我笑,
也能在下一瞬间命人剥我手筋。她能喃喃细语,也能命令乞丐拿烙铁在我胸膛烙上“奴”字。
蛇蝎入骨,面具如新。我轻轻勾起嘴角,也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背,
语气温柔如水:“有你与镇渊兄同心,我还有何可惧?”苏镇渊松了口气,哈哈大笑。“好!
沈兄,你我从今往后,便是共主帝国的双壁!”我亦笑了,笑得如暖春三月,和煦无害。
但心中却如寒冬腊月,杀意滔天。2我看着那张熟悉至极的面孔。苏镇渊站在洛水畔,
笑得真诚,眼中尽是兄弟情深。心中翻涌起那一段段不堪记忆,终于将情绪压回胸中。
我虽然很想现在就将其千刀万剐。但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双方营中都驻有重兵,
我手下八十万兵马分驻三地,帝都仅驻三万精锐。而他作为辅国元帅。执掌皇宫内外兵权,
太子亲军、金吾卫、羽林营都听其号令。若此刻撕破脸皮,必定血流成河,战火四起。
一旦内战开启,外敌趁机而入,整个帝国都将因此覆灭。我不能这么做。我要的是一击致命,
而不是同归于尽。“我自然相信镇渊兄。”我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只是兵权乃国之根本,
这般移交,实在是有些······”“哦?”苏镇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掩下。
我笑了笑,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苏怜月。“我与怜月情投意合,不如择日举行婚礼。
”“其后便将兵符作为聘礼赠与镇渊兄,以示两家结亲,永为同心。”此言一出,
苏怜月脸颊微红。低头不语,装作一副羞涩模样。苏镇渊却是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妙!
妙哉!”他当然高兴。在他看来,我沈策行事向来耿直,重情重义,从不虚与委蛇。
既然亲口说出“婚礼后交兵符”,便定不会失言。再者,如今我已答应迎娶苏怜月。
姻亲已成,情分更深,他自然无须担忧我突然变卦。“如此,我便不催促。”他豪爽一笑。
我亦微笑拱手。“定当备好百坛烈酒,迎镇渊兄入席。”看似一派其乐融融,兄弟情深。
可谁知这一场和睦表象之下,埋的却是血海深仇。我目送苏镇渊离去,目光冷若寒潭。
这老狗,还是和上辈子一样贪婪得不知节制。只不过这一次,他注定吃不下,也吐不出。
“将军……”副将林庭悄声上前一步,低声提醒我。“辅国元帅已去,不若此时先发制人?
只要将其拿下,宫中兵权自然瓦解。”我摇了摇头。“他身边军容整齐,撤退有据,
我们兵力不足,即便是偷袭,也讨不了多少好处。”“更遑论擒拿苏镇渊。
”林庭面露不甘:“可若再等……”“再等三日。”我平静道。“等到婚礼那日,
他放下警惕,亲至将军府,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林庭一震,旋即躬身:“末将明白。
”我收回目光,眺望洛水远方。春水潺潺,孤冷肃杀。3帝都万灯齐明,鼓乐喧天。
街道两旁悬挂着红绸万丈,百姓欢声载道。
喜气洋洋地奔走传扬着今日大事:“镇国将军迎娶帝国第一美人啦!
”“镇国将军府与辅国元帅府结为姻亲,这江山有救咯!”一时间,酒肆高朋满座。
巷口孩童争喊传说,甚至连年幼的皇帝都破例赐下金丝鸾冠、百匹良马贺喜。而将军府,
更是灯火辉煌,贵宾云集。我一身大红戎装,金甲覆肩,龙纹战袍下,战靴铿锵。
我举杯笑迎来宾,步步稳如山岳。仿佛真的将那些肮脏龌龊之事尽数抛于脑后。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笑得越温和,心底的杀意就越冰冷。婚礼仪程冗长,百官观礼,
鞭炮连天。等到仪式结束,已是深夜。将军府众宾散去,门房紧闭,红烛高挂。我独自一人,
推门入内。新房内,红纱帐轻垂,香气袅袅。苏怜月已安坐榻上,凤冠未除,
双手规规矩矩地叠在膝头。见我进门,她盈盈起身,声音如蚕丝滑落:“将军,夜深了,
怜月为你备了醒酒汤。”我看着她,神色未变。她一边倒茶,一边轻声细语。
“将军喝了这么多酒,怕是难安睡。”“这是我亲手熬的,用了玉竹、茯苓,最是醒神健脾。
”说罢,递上一碗汤色清澈的瓷盏,温热而香。她站在我跟前,手微微颤抖,
眼中闪着期待的柔光。若是旁人,怕是早就一饮而尽。然后倒在这张红绸铺就的大床之上,
任人宰割。我忽地笑了笑,抬手接过瓷盏。她那一瞬间明显松了口气,甚至露出一丝得意。
可下一秒,我的手却猛地探出。反手扣住了她的下颌!“啊——!”她惊呼出声,
还未反应过来。我已将那碗醒酒汤,尽数灌进了她的嘴里!她剧烈挣扎,双手拍打我的手臂。
脚下乱蹬,玉钗簪落,凤冠倾斜,整个人狼狈至极。但我面无表情,五指如铁钳。
直到她将最后一滴药汤吞下,我才松开手。她跪在地上剧烈咳嗽,面色煞白,眼神惊惧交加。
“你……你干什么?!你疯了吗?我可是你的新婚妻子!”我缓步逼近,低头看她。“是啊,
新婚妻子。”我嗓音低沉如寒冰。“新婚妻子在这醒酒汤里,掺‘断元散’是吧?
”她面色一变,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断元散,封经闭脉之药。能让修武之人一夜间废尽真气,
重则肌脉逆噬,神魂不稳。“这……这不可能……”苏怜月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猛缩,
满脸骇然。“你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加了······”我嗤笑一声,盯着她。
“你那副假清纯的皮囊,藏得挺深。”前世我原以为对方是良人,
直至死前才知晓对方的真面目。所谓的第一次请将军怜惜是以鸽血伪装。私下面首无数,
花样繁出。甚至残杀妙龄少女,用其脊骨磨粉来保养面容。完全是个蛇蝎毒妇。
我冷声将这些一一道出。“你真当,没人知道你这些事?”她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却已不是委屈,而是恐惧。
那是——罪行被一一揭穿,恶梦彻底反噬的恐惧!
“你……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嘴里喃喃,像是鬼语。
“这些事……只有我哥知道……你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苏怜月瘫软在地,
凤冠滑落,红裳染尘,整个人如同秋日落叶,飘摇无依。她紧紧抓着自己小腹,
体内药效已开始发作。断元散逆涌经脉,令她全身发麻,仿佛千万只蚂蚁在骨肉间啃噬翻滚。
她嘴唇发紫,眼神茫然,
不断喃喃重复那一句:“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我不语。
只是看着她如同枯井般绝望的眼睛,眼底一片冷然。随后,转身拍了拍手。“带他们进来。
”话音落下。房门被人从外拉开。一阵阴风灌入新房,烛火忽明忽暗。接着,
几道影子陆续踏入灯光之中。他们披着破烂麻衣。脸上尽是脓疮,头皮斑秃,身形佝偻。
皮肤暗黄溃烂,嘴角还挂着黑水般的口涎。是肮脏的乞丐流民。
乞丐们一见屋内竟是如此盛装女子。一时间淫笑四起,舌头舔唇,眼神猥亵。
如同饿狼看见羔羊。“将军,这……这是……真的能让我们……嘿嘿嘿……”我挥了挥手。
“想怎么做,都随你们。她不是帝国第一美人么?来,都尝尝。”苏怜月如遭雷击,
身体剧烈颤抖。双目瞪得滚圆,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朝我跪爬而来!“将军——不!不!!
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扑到我脚边,死死抱住我的腿。整张脸都贴在我靴尖之上,
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是我错了,是我该死,我求你饶了我!怜月愿做牛做马报答您!
”“我知道您喜欢我,我知道的……”“怜月从今日起,只听将军一人之言,
不再忤逆……我什么都愿意,只求您……不要让他们碰我……”她脸贴着我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