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手一抖，篮球打铁弹出。
他转过头，看清是我，扯了扯嘴角。
"解释什么？哦，你说林媛？""你知道我喜欢她三年了！三年！"我攥紧拳头，整个篮球场的人都看向我们。
陈浩拍拍衣服，把球捡起来，又是个帅气的转身跳投。
球进了，唰的一声。
"兄弟，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我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你明明答应过我！说好兄弟不挖墙脚的呢？"陈浩一把拍开我的手："顾宇，别闹了。
林媛自己选择的，怪我？"我盯着他那张标志性的微笑脸，突然明白为什么全校女生都喜欢他。
打球像科比，长得像吴彦祖，家里还有矿。
"滚！"我后退一步，捡起地上的篮球，蓄力朝他脸上砸去。
陈浩侧身一躲，球飞出去，砸中了场边看热闹的杨奇。
杨奇捂着脑袋，原本就竖起的火红色头发更乱了。
他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这个杀马特小混混，曾经因为别人多看了他一眼就打断了人家三根肋骨。
"顾宇，你找死是吧？"杨奇一步步走过来，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
我干笑着后退："对不起啊，不是故意的。
"杨奇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领子："打人还有不小心的？"陈浩这时候插了进来："杨哥，别闹，他今天心情不好。
"杨奇看了陈浩一眼，松开我："行，看在陈少的面子上。
"转身要走，杨奇又停住脚步，回头对我说："顾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林媛的事。
死心吧，人家压根瞧不上你这种穷鬼。
"我捏紧拳头，一瞬间只想冲上去跟他拼命。
陈浩按住我肩膀："行了，别冲动。
"篮球场边聚集了不少人，窃窃私语。
我全听见了，他们在议论我是如何被林媛甩了，如何被陈浩背叛，现在又要被杨奇揍。
"林媛为什么离开我？"我盯着陈浩问。
陈浩叹了口气："你想听实话？因为你太穷了，顾宇。
你连请她吃一顿像样的饭都要攒一个月零花钱。
""就因为这个？""还有，"陈浩耸耸肩，"你长得也不够帅。
"周围爆发出一阵笑声。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明明是你挖墙脚，给她送那么多礼物！""人家情愿啊，"陈浩笑笑，"林媛跟我在一起两个月了，你连她跟我好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喜欢她三年？手发抖："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她还发消息说爱我..."陈浩一脸惊讶："哪天晚上？""就上个月，我过生日那天！她说等高考完就答应我！"陈浩突然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顾宇啊顾宇，你真是太可怜了。
那天晚上是我用她手机给你发的，我们打赌看你信不信，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我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
三年的暗恋，半年的地下恋情，所有甜蜜的回忆，都变成了别人的笑话。
"你们都什么人啊！"我声嘶力竭地吼道。
陈浩收起笑容："行了，别闹了。
林媛从来没喜欢过你，明白吗？她答应做你女朋友，是因为你爸是学校老师，能在高考押题上帮忙。
"我爸是高三物理老师，每年都参与市里的高考出题。
林媛一直想考A大，压力很大。
"不可能...她不是这种人...""醒醒吧，"杨奇插嘴，"人家林大校花跟你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笑死人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她的初夜是给了谁？"场边一片寂静。
陈浩和杨奇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觉得呢？"陈浩反问我。
我脑子嗡的一声，冲上去就要打人。
这次陈浩没躲，而是一拳打在我肚子上。
我弯腰吐出一口酸水。
"还真敢动手？"陈浩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就在我准备拼命的时候，篮球场外传来一个女孩的喊声："住手！"我抬头，看到林媛站在那里。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依然那么美。
"你们干什么？"林媛快步走进来，扶住我，"顾宇，你没事吧？"我推开她的手："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林媛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你听谁胡说的？"陈浩走过来："媛媛，别装了。
他都知道了。
"林媛看看我，又看看陈浩，眼泪啪嗒掉下来："顾宇，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利用我的吗？还是解释你是怎么跟这两个人上床的？"林媛脸色刷的变白，一巴掌扇在我脸上："顾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周围响起一片起哄声。
有人喊："校花的巴掌，值了吧顾宇？"我捂着脸，笑了："林媛，高考押题是吧？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知道他的学生是怎么出卖身体换取试题的。
"林媛慌了："顾宇！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会保护我吗？""我是说过，但那是对我女朋友说的，不是对婊子。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是陈浩打的。
我趔趄着后退几步，嘴角渗出血。
"道歉！"陈浩咬牙切齿。
"我凭什么道歉？"我擦掉嘴角的血，"倒是你们，玩弄我感情，现在还打我？"陈浩走近一步："再给你一次机会，道歉！"我抬头直视他："陈浩，别忘了，我有你们的把柄。
"林媛和陈浩脸色同时变了。
"上个月在天台，你们的那些视频，我都录下来了。
"我冷笑，"要是被传出去，林大校花的名声可就毁了。
"杨奇突然笑了："顾宇，你真有种。
"我没理他，继续盯着林媛和陈浩："现在，换你们求我了。
"林媛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顾宇，我们之间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打断她："少来这套。
我现在很清醒，非常清醒。
"陈浩脸色阴沉："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我摊手，"你，立刻跟林媛分手。
林媛，你给我下跪道歉，承认你是为了高考押题才跟我在一起的。
"林媛双腿一软，差点跪下，被陈浩扶住："你太过分了！""过分？"我大笑，"我暗恋你三年，为了给你过生日连饭都少吃，结果你背着我跟我兄弟搞在一起，现在说我过分？"篮球场边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举起手机录像。
林媛崩溃大哭："顾宇，不要这样...求你了..."我心软了一秒，但想到他们对我的欺骗，又硬起心肠："跪下，道歉。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场外有人喊道："林媛！"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
林媛看到他，脸色瞬间惨白："爸..."林父环顾四周，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这是怎么回事？"现场一片寂静。
林父是市教育局的官员，谁都惹不起。
"爸，我..."林媛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林父打断她："回家再说！"然后看向我，目光如剑，"小伙子，这事没完。
"我突然笑了："林叔叔好，我是顾启明的儿子。
"林父眼神变了："你是顾老师的儿子？""是的，您女儿为了高考押题，一直在勾引我。
"我冷静地说，"我有证据，她跟陈浩的不雅视频，要看吗？"林父猛地上前一步，扬手就要打我。
我没躲，直直地看着他。
"爸！"林媛扑上来，抱住父亲的手臂，"别打他！是我的错！"林父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你说什么？"林媛哭着承认："我...我是想通过顾宇...拿到高考题..."林父踉跄后退一步，仿佛被人在心口捅了一刀："你..."陈浩突然道："林叔叔，其实是我怂恿媛媛这么做的。
您要打就打我吧。
"林父看看陈浩，又看看林媛，最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顾宇，那个视频...给我看看。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爸！"林媛惊呼。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视频。
林父接过去，表情渐渐由震惊变为愤怒，最后变成了深深的失望。
他把手机还给我，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林媛追上去："爸，您听我解释！"林父甩开她的手："别叫我爸！我没你这个女儿！"林媛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陈浩上前扶她，被她推开："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媛媛，我不是故意的...""滚！"林媛歇斯底里地吼道，"顾宇，你满意了？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冷静地看着她："不，是你自己毁了自己。
"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林媛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泣。
我转身要走，杨奇拦住我："顾宇，你很有种啊。
""让开。
""别急，"杨奇笑笑，"我今天请你喝酒，怎么样？"我狐疑地看着他："为什么？""因为你做了我一直想做的事。
"杨奇拍拍我肩膀，"这两个人，早该收拾了。
"我跟着杨奇去了他常去的小酒馆。
一路上，我的手机震个不停，都是同学们的消息。
"兄弟，牛逼啊！""顾宇，没想到你这么刚！""校花跪地求饶的视频已经传遍全校了！"我关掉手机，心里没有半点痛快，反而更加空虚。
酒馆里，杨奇给我倒了一杯白酒："干了！"我一饮而尽，辣得眼泪都出来了。
"爽不爽？"杨奇问我。
"爽什么？"我苦笑，"失去了暗恋三年的女孩，还得罪了教育局长，可能连高考都悬了。
"杨奇敲敲桌子："你知道陈浩为什么跟林媛好吗？"我摇头。
"因为他爸跟林媛他爸有生意往来，两家早就说好了，毕业后让他们订婚。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杨奇笑笑："我爸是陈浩他爸的司机。
""那你为什么帮我？""因为我喜欢林媛，"杨奇直视我的眼睛，"比你早两年。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没你有勇气，"杨奇继续道，"眼睁睁看着她被陈浩那种人玷污，我恨啊。
""所以你...""对，我故意接近陈浩，就是想找机会拆散他们。
"杨奇又给我倒了一杯酒，"今天多亏你，我太解气了。
"我喝下第二杯酒，问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追林媛啊，"杨奇理所当然地说，"她现在最脆弱，最需要安慰。
"我突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你这样跟陈浩有什么区别？"杨奇不以为然："感情的事，没有对错，只有得失。
你输了，我赢了，就这么简单。
""你..."我站起来，感到一阵晕眩，"酒里有东西？"杨奇扶住我："别激动，我只是在你杯子里加了点安眠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
"我挣扎着要逃，却双腿发软，倒在他怀里。
"别怕，"杨奇的声音变得模糊，"我只是借用你的手机一下。
那个视频，对我追林媛很有用。
"我想反抗，可身体不听使唤，眼皮越来越重..."你...混蛋..."杨奇的笑容是我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头痛欲裂，我摸索着找到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我声音嘶哑。
"顾宇？"是林媛的声音，听起来哭过，"求求你，把视频删了好吗？"我猛地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出租屋里，手机里那个视频果然不见了。
"什么视频？"我警觉地问。
"就是...就是那个...我跪地求饶的视频..."林媛啜泣道，"全校都传遍了，我爸妈也看到了...我没脸见人了..."我一头雾水："我没拍那种视频啊！""别装了！"林媛突然尖叫，"网上都传疯了！说我为了高考押题出卖身体，被你捉奸在床！""什么？！"我惊呆了，"我没发那种东西！是杨奇！他下药偷走了我的手机！"林媛沉默了一会儿："顾宇，我真的错了...求你把视频撤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我急忙查看社交媒体，发现校园论坛上果然有一段视频，是我昨天在篮球场逼林媛下跪道歉的场景，但经过了剪辑，配上了不实的字幕和暧昧的背景音乐，看起来就像她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向我求饶。
"林媛，我真的没发这个视频！是杨奇干的！""我不管是谁干的！"林媛哭着说，"我现在走在校园里，所有人都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受不了了...""你等等，我马上去找杨奇！""来不及了..."林媛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顾宇，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心头一震："你说什么？""一开始是为了高考不假，但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对我那么好，那么真诚...""那你为什么还跟陈浩...""因为我没得选择啊！"林媛哭道，"我爸欠了陈家很多钱，如果我不嫁给陈浩，我爸就要坐牢！"我一时无语，不知道该相信谁。
"顾宇，原谅我好吗？"林媛轻声说，"我马上去找你。
"我报了地址，挂断电话。
心里很乱，不知道是该恨林媛，还是该恨杨奇，又或者是该恨我自己。
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林媛站在那里，妆容精致，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进来吧。
"我侧身让她进门。
林媛环顾四周："这是谁家？""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林媛走到沙发前坐下，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点水吧，你看起来很糟。
"我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
"顾宇，关于那个视频..."林媛欲言又止。
"我说了，不是我发的。
""我相信你，"林媛靠近我，"我们一起去找杨奇，好吗？"我点点头，然感觉有些头晕："怎么回事..."林媛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安眠药的味道还不错吧？"我惊恐地看着她，想起身逃跑，却浑身无力，倒在沙发上。
"别挣扎了，"林媛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你这次可惹了大麻烦了。
"她拨通一个电话："人已经控制住了，你们可以来了。
"我挣扎着问："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媛冷冷地看着我："顾宇，你知道我爸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视频吗？"我摇头。
"因为那个视频根本不是我和陈浩，"林媛逼近我，"而是我爸和他的情人。
"我震惊地看着她。
"你那天在天台拍到的，根本不是我和陈浩，而是我爸和他的男情人。
""什么...这怎么可能...""你近视眼，在那么远的地方，又是晚上，认错人很正常。
"林媛笑笑，"但你手机里的视频，足以毁掉我爸的政治生涯。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父看了视频后如此震怒，又如此失望。
不是因为女儿的不检点，而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了。
"所以...昨天那一出...都是演的？""对啊，"林媛撩了撩头发，"我，陈浩，还有我爸，我们联合起来演了一出戏，就是为了让你交出视频原件。
""那杨奇呢？""他啊，"林媛嗤笑一声，"一个可怜的棋子而已。
他喜欢我不假，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卷入了什么。
""你们...利用了他...""就像利用你一样。
"林媛坐在我身边，轻轻抚摸我的脸，"顾宇，其实你人很好，只是太傻了。
"我努力保持清醒："那个视频...真的被杨奇发到网上了？""当然没有，"林媛笑笑，"那只是我编的谎话，为了让你着急上火，乖乖喝下这瓶水。
"门铃又响了。
林媛去开门，陈浩和两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
"搞定了？"陈浩问。
林媛点点头："手机密码我已经撬出来了，视频删了。
"陈浩走到我面前，蹲下来看着我："哥们，别怪我们。
各为其主罢了。
"彪形大汉把我抬起来，带到一辆面包车上。
我昏昏沉沉地问："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陈浩坐在副驾驶，回头对我说："放心，不会杀你。
只是带你去见你爸。
""我爸？""对啊，"陈浩笑笑，"林叔叔和你爸可是老相好了，你不知道吗？"我如遭雷击，终于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难怪林媛能轻易接近我，难怪我爸总是对林媛嘘寒问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