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爷已经上早朝去了。”“他吩咐了,这碗避子汤,请您务必趁热喝下。”我,
沈妤,刚从996的福报里猝死,穿成了靖王妃。正准备开启我梦寐以求的养老躺平生活。
结果开局一碗避子汤?行吧。我端起来,一饮而尽。毕竟,带娃可是比上班还累的活儿。
1沈妤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光已经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伸了个懒腰,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子舒坦劲儿。没有夺命连环call,
没有永远也做不完的PPT,只有柔软的锦被和满室的静谧。这,
就是她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啊!作为一名光荣的猝死打工人,
能穿成靖王府里不受宠的正牌王妃,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有钱,有闲,老公不爱,
这不就是人生巅峰吗?她已经规划好了,未来的每一天,她都要睡到自然醒,
吃遍王府山珍海味,然后躺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上,指挥着丫鬟给她念话本子。完美!
一个贴身大丫鬟模样的女子端着一个黑漆漆的托盘走了进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叫青禾,是这具身体的原主陪嫁过来的。“王妃,您醒了。
”青禾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颤抖,“王爷临走前吩咐,让您……让您把这个喝了。
”托盘上,是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正散发着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沈妤只闻了一下,
就大概猜到了这是什么。果然,青禾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想。“王爷说,这避子汤,
要趁热喝。”青禾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里。
她生怕这位新主子会像传说中那样大发雷霆,砸了这碗药,
然后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到她们这些下人身上。毕竟,新婚第二天就被夫君赐下避子汤,
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沈妤坐起身,接过那碗汤药。汤还是温热的,
触手微烫。她看了一眼青禾那紧张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发怒?
为什么要发怒?她感谢那个素未谋面的便宜老公还来不及呢!生孩子?开什么玩笑,
她上辈子连盆仙人掌都养不活,更别提去养一个随时可能哭闹拉撒的人类幼崽了。
带娃的辛苦程度,可比连续通宵做项目恐怖多了。她现在只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
任何增加她工作量的事情,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于是,在青禾惊恐的注视下,沈妤端起碗,
眉头都没皱一下,咕咚咕咚几口就把那碗苦得让人舌头发麻的汤药喝了个底朝天。喝完,
她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把空碗递还给青禾,非常诚恳地评价了一句:“有点苦,
下次记得给我配块蜜饯。”青禾彻底傻了。她准备好的一肚子劝慰的话,
此刻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这是什么反应?不哭不闹不砸东西,
还……还要蜜饯?王妃该不会是受刺激过度,脑子坏掉了吧?
沈妤可不管小丫鬟内心的惊涛骇浪,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王府的菜单。“青禾,早膳有什么?
我饿了。给我来一份蟹黄包,一份水晶虾饺,再来一碗燕窝粥,哦对了,甜点要桂花糕。
”她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眼睛亮晶晶的,哪有半分受辱的模样。
青禾恍恍惚惚地应了一声,端着空碗,脚步虚浮地退了出去。而在王府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名黑衣护卫将刚刚看到的一切,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书房里的男人。“王爷,
王妃她……她把药喝了。”“哦?”身着玄色王袍的男人抬起头,
他的容貌俊美得极具攻击性,只是周身的气场太过凛冽,让人不敢直视。
他就是大景朝的战神,靖王萧珏。“她可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
”萧珏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他之所以赐下那碗药,一是为了敲打沈家,
二是想看看这个新婚妻子会是什么反应。他已经做好了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
护卫的表情有些古怪,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禀:“王D妃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喝了。
喝完后……她说药有点苦,让下次给她备块蜜饯。然后……然后就点了许多早膳,
看起来心情甚好。”书房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萧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极有规律。心情甚好?被丈夫在新婚第二天就断了生儿育女的念想,
她居然心情甚好?这个沈家送来的嫡女,到底是心机深沉到了极点,还是……蠢得无可救药?
“继续盯着,她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是。”护卫领命退下。萧珏重新低下头,
看着手中的军报,可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女人面带微笑,
一口饮尽苦涩汤药的画面。有点意思。他倒要看看,这个沈妤,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2用过一顿丰盛至极的早餐后,沈妤心满意足地瘫在院子里的软榻上,
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午饭该吃什么呢?就在她畅想午餐是吃八宝鸭还是烤乳猪时,
青禾又一脸紧张地跑了过来。“王妃,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说是皇后娘娘宣您和……和白侧妃一同进宫觐见。”白侧妃,白莲儿,吏部尚书的女儿,
靖王萧珏心尖尖上的人。据说当初萧珏为了娶她,不惜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天一夜,
可惜皇帝为了拉拢手握兵权的沈大将军,还是强行把沈妤塞给了他。
沈妤对这种三角恋戏码毫无兴趣,她只想当个背景板。“去就去呗,有什么不好的。
”沈妤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正好去宫里蹭顿午饭,听说御膳房的点心是一绝。
”青禾都快急哭了:“我的好王妃啊,这明摆着是鸿门宴啊!白侧妃素来得宠,
皇后娘ga娘又是她的亲姨母,她今天请您进宫,肯定没安好心,定是要给您一个下马威的!
”“下马威?”沈妤眨了眨眼,“那就让她威呗,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只要不耽误她吃饭,什么威不威的,她根本不在乎。青禾看着自家主子这油盐不进的样子,
急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只能苦着脸去张罗进宫的衣裳和马车。到了宫门口,
沈妤的马车正好和另一辆华丽的马车遇上。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俏脸,
正是白莲儿。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衣,却衬得人愈发清丽脱俗。
她先是柔柔弱弱地对沈妤行了一礼:“姐姐安好。
”然后便用一种带着几分歉意和担忧的目光看着她,轻声说道:“姐姐,
昨日王爷并非有意……还请姐姐莫要怪罪王爷。”这话听着是在劝解,可周围的下人一听,
立刻就脑补出了一场“正妃失宠,侧妃固宠”的大戏。沈妤打了个哈P,懒得跟她演戏,
只摆了摆手:“不怪不怪,我还得谢谢他呢。”白莲儿脸上的柔弱瞬间僵硬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答。谢他?谢他赐了避子汤?这沈妤是疯了不成?
进了皇后的凤仪宫,皇后高坐主位,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审视。
白莲儿乖巧地跪下请安,而沈妤则按照规矩,不紧不慢地行了个大礼。“起来吧。
”皇后的声音淡淡的,“早就听闻沈将军的嫡女是个妙人,今日一见,果然规矩周全。
”这话听着是夸奖,可谁都听得出里面的疏离。沈妤就当没听出来,谢恩后就站到了一边,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睛却已经开始四处瞟,寻找点心的踪迹。果然,
皇后很快就将矛头对准了她。“听闻靖王妃昨日身子不适,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这所谓的“身子不适”,自然指的是那碗避子汤。白莲儿立刻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
附和道:“是啊,姐姐,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只管跟皇后娘娘说,娘娘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好一出姑侄俩的一唱一和。沈妤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惶恐模样。
“多谢皇后娘娘和妹妹关心,臣妾……臣妾没事。”她说着,像是太过紧张,脚下一个踉跄,
直直地朝着旁边摆着茶具的案几撞了过去。“啊!”她低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想去扶,
结果“哗啦”一声,整套上好的汝窑茶具全被她扫到了地上,摔了个粉身碎骨。一瞬间,
整个凤仪宫都安静了。白莲儿的嘴巴微微张大,皇后原本还算平静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寒霜。
那可是她最爱的一套茶具!“臣妾该死!臣妾不是故意的!”沈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身体抖得和筛糠一样,一副快要吓晕过去的样子,“臣妾只是……只是太紧张了,
请皇后娘娘恕罪!”她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碰瓷嘛,谁不会啊?只要我够蠢够笨,
你们的下马威就永远威不到我身上。白莲er看着一地碎片,
又看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沈妤,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和鄙夷。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草包。
皇后气得胸口起伏,正要发作,一个冷冽的声音却从殿外传了进来。“母后息怒,
是儿臣管教不严,惊扰了母后。”萧珏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
然后又把视线投向跪着的沈妤。沈妤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带着一种探究和审视。他怎么来了?不是去上朝了吗?萧珏对着皇后行了一礼,
沉声道:“这套茶具的损失,由儿臣一力承担。王妃她初入王府,又乍然面见天颜,
心中紧张在所难免,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薄面上,饶她这一次。
”皇后看着自己这个一向冷硬的侄子居然会主动开口求情,虽然心中不快,但也不好再发作,
只能冷着脸挥挥手:“罢了,看在珏儿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只是这毛手毛脚的性子,
日后还需好生管教,免得丢了皇家的颜面。”“是,儿臣遵命。”萧珏应下,然后转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沈妤,吐出两个字:“起来,回府。”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却让沈妤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完蛋,这下好像玩脱了。这个狗王爷,看她的样子,
好像比皇后还生气。3.回王府的马车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沈妤缩在角落,
努力把自己变成一团空气,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坐在对面的萧珏,
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一直牢牢地钉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用刀子一寸寸地剐着她的皮肉。
她心里直打鼓,这家伙该不会是看穿了她刚才是在演戏吧?应该……不会吧?
她刚才的演技那么逼真,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连她自己都快信了。马车一路无话,
直到驶入靖王府,萧珏才终于开了金口,声音冷得掉渣。“来我书房。”说完,
他便掀开车帘,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妤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一步三挪,
心里把萧珏骂了千百遍。耽误她蹭午饭,还摆着一张臭脸,真是个狗男人!书房里,
萧珏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沈妤一进去,就感觉一股迫人的压力扑面而来。
她决定先发制人,主动认错。“王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打碎皇后娘娘的茶具,
给您丢脸了。”她低着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后怕。萧珏没有立刻说话,
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过了许久,
他才缓缓开口:“你很怕我?”“怕……”沈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王爷天威,
臣妾自然是怕的。”“怕?”萧珏忽然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
“怕到敢在新婚第二天,笑着喝下避子汤?怕到敢在凤仪宫,
当着皇后的面打碎她最爱的茶具?”沈妤心里咯噔一下。完犊子,他果然起了疑心。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是继续装傻,还是一哭二闹?不行,哭太累了,
还浪费体力。“王爷明鉴,”沈妤抬起头,露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眼眶红红的,
但就是没有眼泪掉下来,完美演绎了什么叫委屈又倔强,“那避子汤,是王爷您赐的,
臣妾不敢不喝。至于皇后娘娘的茶具……臣妾真的是太紧张了,臣妾从小就笨手笨脚的,
我爹总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一边说,一边悄悄观察萧珏的反应。
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信了还是没信。沈妤心一横,决定加点猛料。“王“爷,
您是不是觉得我很碍眼?是不是很想休了我,好把白侧妃扶正?”她豁出去了,
反正咸鱼当不成,还不如直接把窗户纸捅破,看看能不能申请个“被休”,
拿一笔遣散费回娘家继续躺平。萧珏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他确实没想到,
这个女人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休了她?扶正白莲儿?这个念头他确实有过。可不知为何,
当这句话从沈妤嘴里说出来时,他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他厉声呵斥,与其说是在生气,不如说是在掩饰那一瞬间的失措,“身为靖王妃,
不知谨言慎行,反倒在此妖言惑众,成何体统!”沈妤被他吼得一愣。不是,大哥,
你生哪门子的气啊?想休老婆的不是你吗?我这主动提出来,帮你解决烦恼,你还不乐意了?
就在沈妤腹诽之际,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书房里,
却显得格外清晰。沈妤的脸瞬间爆红。丢人,太丢人了!
居然在跟顶头上司对峙的时候肚子叫!萧珏也听到了,他那张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像是想笑又强行忍住,表情变得十分古怪。书房里的紧张气氛,
瞬间被这声肠鸣搅得荡然无存。沈妤破罐子破摔,抬头看着萧珏,
可怜巴巴地问了一句:“王爷,咱们能先……先吃饭吗?我早上去得急,没吃饱,
进宫又光顾着紧张了,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萧珏:“……”他活了二十多年,
审过最嘴硬的探子,斗过最狡猾的政敌,却从未遇到过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前一秒还在质问他要不要休妻,下一秒就关心起吃饭问题了。他看着沈妤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因为饥饿和尴尬,显得有几分可怜。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试探和怀疑,
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滑稽又可笑。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火,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人,传膳。”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的脑子里,除了吃,
到底还装了些什么!4.膳食很快就摆了上来,四菜一汤,精致又丰盛。
沈妤一看有自己爱吃的东坡肉,眼睛都直了,也顾不上跟萧珏置气,拿起筷子就埋头苦吃。
萧珏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着她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明明狼吞虎咽,
动作却又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一时间竟也觉得腹中空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一顿饭,
两人全程零交流,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沈妤吃得心满意足,连干了两碗米饭,
最后还喝了一碗汤,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她一抬头,就对上萧珏那双探究的眼睛。
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还在被“审问”的阶段。她立刻放下碗筷,正襟危坐,
重新摆出一副乖巧的模样。“王爷,我吃好了。”萧珏没理她,
只是淡淡地吩咐下人:“把东西都撤下去。”待下人都退下后,书房里又只剩他们两人。
萧珏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缓缓开口:“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允许,
不准踏出你的清芷院半步。”这是……要禁足她?沈妤愣了一下,随即大喜过望。禁足好啊!
禁足妙啊!禁足就意味着她不用去应付那些糟心的宫斗,不用去给皇后请安,
可以名正言顺地在院子里躺平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是!臣妾遵命!
”她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欢快,生怕萧珏会反悔。
萧珏:“……”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禁足她,是为了惩罚她,
挫挫她的锐气,结果她怎么看起来……那么高兴?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乎外面的风言风语?
不在乎被他这个王爷厌弃?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蠢货吗?萧珏心里疑云更重,他挥了挥手,
像是有些疲惫:“下去吧。”沈妤如蒙大圣,行了个礼就脚底抹油地溜了,
那背影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下班了”的雀跃。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萧珏唤了一声:“暗影。”一个黑衣护卫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
正是之前监视沈妤的那个人。“王爷有何吩咐?”“加派人手,给我二十四时辰盯着清芷院,
连一只苍蝇飞进去都要记录在案。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萧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他就不信,一个人能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
接下来的几天,暗影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萧珏的书房,汇报着王妃的“异动”。第一天。
“回王爷,王妃今日睡到了午时才起,用过午膳后,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了一个时辰的太阳,
然后回房继续睡,晚膳后看了一个时辰的话本子,亥时就歇下了。未曾与任何人接触。
”萧珏:“……她看了什么话本子?
”暗影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叫《霸道将军爱上我》。”萧珏:“……”第二天。
“回王爷,王妃今日辰时三刻就起了,在院子里……做了一套奇怪的体操,
然后吃了三大碗粥,五个包子。上午在研究菜谱,下午让厨房给她做了几样新奇的点心,
晚上……继续看话本子。”萧珏:“……什么话本子?”暗影:“……换了一本,
叫《冷面王爷的逃跑小娇妻》。”萧珏的脸已经黑了。第三天。“回王爷,
王妃今日……一整天都在睡觉,除了用膳,几乎没下过床。哦,对了,
她让青禾去账房支了银子,说是躺着有点无聊,想买几只会说话的鹦鹉回来解解闷。
”萧珏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狼毫笔“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睡觉!
吃饭!看话本子!买鹦鹉!这就是他那个被禁足的王妃每天在干的事情?
她就把禁足当休假了?他原本以为,沈妤被禁足后,必定会想方设法地与外界联系,
或者在院子里作妖,好让他撤销命令。可结果呢?她安分得像只仓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那些不入流的话本子。这哪里像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这分明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废物!可是,一个真正的废物,会有胆子当着他的面喝下避子汤,
还笑得出来吗?一个真正的废物,能在皇后的凤仪宫里,把白莲儿和皇后耍得团团转吗?
萧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觉得沈妤的这种“躺平”姿态,本身就是一种极高明的伪装。
她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宠爱,不在乎这王府的权势,
以此来降低他的戒心。好,好一个以退为进!萧珏冷笑一声。既然她这么能装,
那他就给她加点料,看她还能不能装得下去。他从书桌的暗格里,取出了一份卷轴,
上面赫然是北境的军事布防图。他将卷轴随手放在桌案上,对着空气吩咐道:“传我的话,
今晚我要去清芷院用膳。”他倒要看看,当这份关乎大景朝边防安危的绝密图纸,
出现在她面前时,她还能不能继续心安理得地当她的咸鱼王妃!
5当萧珏带着一身寒气踏入清芷院时,沈妤正趴在桌子上,
聚精会神地指挥着丫鬟们玩一种叫做“斗地主”的纸牌游戏。“王炸!哈哈,我又赢了!
快给钱快给钱!”沈妤笑得见牙不见眼,面前堆着一小堆铜板。青禾和另一个小丫鬟苦着脸,
从自己可怜的月钱里数出几个铜板递了过去。整个院子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与萧珏的冰冷气场格格不入。直到萧珏重重地咳了一声,院子里的欢声笑语才戛然而止。
丫鬟们吓得“扑通”跪了一地,沈妤也吓了一跳,手里的牌散了一地。她回头一看,
见是萧珏,连忙把桌上的铜板往袖子里划拉,然后才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王爷。
”萧珏的视线扫过一地画着奇怪符号的纸牌,还有沈妤那鼓鼓囊囊的袖子,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禁足她,她倒好,非但没有半分悔改,还聚众堵伯!“你们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沈妤连忙解释:“回王爷,这不是堵伯,这是……一种益智游戏,
可以活跃思维,预防老年痴呆。”萧珏:“……”他不想再跟她废话,径直走进屋里,
将手中的卷轴“啪”地一声丢在了桌上。“本王今晚在此用膳,让厨房准备。”“是。
”沈妤应了一声,赶紧让青禾去传话。她看着桌上那个卷轴,有些好奇,
但很有分寸地没有去碰。等菜的功夫,屋里安静得可怕。沈妤觉得有点尴尬,
主动找话题:“王爷今日公务不忙吗?”萧珏没理她,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品着。
沈妤自讨没趣,也就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
萧珏像是无意般地说道:“本王有份重要的公文落在书房了,你替本王去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