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希望孩子好的语录

父亲希望孩子好的语录

作者: 胡萝卜蓓蓓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父亲希望孩子好的语录》“胡萝卜蓓蓓”的作品之周予安林晚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1.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淹林晚跪在公寓门口的水泥地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进眼睛右手小指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指甲缝里渗出的血丝被雨水冲在积水中画出蜿蜒的淡粉色痕需要帮忙吗?楼上买菜回来的老太太撑着伞不谢林晚用左手撑着墙壁站起嘴角扯出熟练的微被雨水泡发的搬家纸箱在她脚边裂露出半截男式衬衫——那是她上个月买来当睡衣的XL等老太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

2025-07-19 10:10:57

1.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淹没。林晚跪在公寓门口的水泥地上,雨水顺着她的刘海滴进眼睛里。

右手小指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指甲缝里渗出的血丝被雨水冲淡,

在积水中画出蜿蜒的淡粉色痕迹。"需要帮忙吗?"楼上买菜回来的老太太撑着伞问。

"不用,谢谢。"林晚用左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嘴角扯出熟练的微笑。

被雨水泡发的搬家纸箱在她脚边裂开,

露出半截男式衬衫——那是她上个月买来当睡衣的XL号。等老太太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

林晚才放任自己倒抽一口冷气。小指应该是骨折了,刚才搬五斗柜时被突然倾倒的柜门夹到。

她摸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周予安的名字上方悬停三秒,最终锁屏。电梯坏了,

她拖着受伤的手,把散落的物品一件件搬上六楼。第五趟时,

那本《建筑空间组合论》从湿透的纸袋里滑出来,扉页上周予安潇洒的赠言被雨水晕开。

林晚用袖子去擦,反而把"晚晚"两个字擦成了模糊的蓝黑色污渍。新租的公寓里空荡荡的,

只有一盏宜家买来的落地灯亮着。

林晚从工具箱里翻出医用胶带——那是父亲留下的生锈铁盒里为数不多还能用的东西。

她咬着牙把骨折的小指和无名指缠在一起,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手机震动起来,

周予安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林晚用毛巾裹住滴水的头发才接起来。"搬完了吗?

我这边会议刚结束。"周予安的声音带着会议室特有的回音,"要不要过来帮你组装家具?

""不用。"林晚把受伤的手藏在背后,仿佛对方能透过电话看见,"都搞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晚,"周予安突然换了语气,"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

句尾音调会往上飘?"窗外的雨更大了。林晚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左眼角下有道细小的划痕,是刚才柜子上的木刺刮的。她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

父亲葬礼结束后,她也是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数自己脸上被亲戚指甲抓出的红痕。

"手指被柜子夹了下。"她最终承认,"不严重。"电话那头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

"发定位给我。现在。"二十分钟后,周予安带着急诊挂号单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来不及换的正装,右肩被雨水洇出深色的痕迹。林晚注意到他手里除了医药袋,

还拎着个印有"周氏建筑"logo的文件袋——上周她刚拒绝参加的"家庭聚会",

就是他父亲六十大寿。"你应该让我帮忙搬家的。"周予安单膝跪地给她包扎时,

后颈的发梢还在滴水。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瞬间,林晚猛地缩手,撞翻了身后的工具箱。

生锈的螺丝刀滚出来,在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周予安捡起那把刻着"林"字的螺丝刀:"这是?""我爸的。"林晚抢回工具塞进盒子,

"没什么特别的。"医生诊断是骨裂。从医院回来已是深夜,周予安执意留宿。

林晚背对着他躺在床沿,受伤的手被小心地安置在枕头之上。当周予安的手臂环住她的腰时,

她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疼?"周予安立即松开手。林晚摇头。黑暗中她盯着墙上的月影,

想起十七岁那年第一次留宿男友家,对方父亲晨跑回来敲门问要不要吃豆浆油条,

她吓得从消防通道逃走了。那种混合着羞耻与渴望的刺痛感,和此刻如出一辙。

"我爸妈下周末想见你。"周予安的声音带着睡意,

"就简单吃个饭..."林晚突然坐起身:"我去下卫生间。"反锁的门后,

她打开水龙头掩盖声音。镜中的女人脸色惨白,左眼角下的划痕已经结痂。十二岁之后,

在同学炫耀父亲买的球鞋时假装不屑...但没人教过她怎么面对"对方的父亲"这种生物。

手指的疼痛一阵阵袭来。林晚从药柜深处摸出半盒安定——那是她准备广告提案期间开的。

正要倒水吞服,手机屏幕亮起。上司周总的信息赫然在目:"明天早会提前到8点,

带上A项目修改稿。甲方要见你。"她盯着那个"周"字,胃部一阵抽搐。

上周周总当着全组的面,把她熬通宵做的方案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当时会议室空调开得很足,

但她后背全是冷汗——就像小学五年级被数学老师冤枉作弊时一样。

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拍着桌子说:"没爹教的孩子就是没规矩!"药片在舌尖化开苦涩。

林晚摸索着打开淋浴,热水冲在绷带上泛起刺痛。她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

水声盖过了她压抑的抽泣,却盖不住记忆里父亲临终时的心电监护仪警报声。

那天她躲在医院走廊,听见母亲对医生说:"要是男孩,

他或许能撑久一点..."2.清晨七点四十五分,林晚站在公司电梯里,

用粉底反复遮盖左眼下的结痂。

电梯镜面映出她完美的假笑——这是她对着浴室镜子练习过无数遍的表情,嘴角上扬28度,

眼尾微弯,看起来既专业又不具威胁性。"林指导今天也这么早啊。

"前台小妹递来咖啡时多看了她一眼,"您脸色不太好?""熬夜改方案。

"林晚抿了口咖啡,烫伤的舌尖泛起刺痛。止痛药让她的思维像隔了层毛玻璃,

周总昨晚的信息在脑中回放:"甲方要见你"——通常这意味着有人要背黑锅。

会议室已经坐了五个人。周总正在翻看她通宵修改的提案书,

后脑勺的老年斑在落地窗阳光下格外明显。林晚轻手轻脚地走到末座,

忽然注意到投影幕布上的标题变成了《周氏营销方法论》。"小林来了。"周总头也不抬,

"把A项目数据再核对一遍。"林晚的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僵住。

她熬了三个通宵设计的互动营销框架,现在署着周总的名字。会议室空调很足,

冷汗却顺着她的脊椎往下滑。十二岁那年数学竞赛,

她也是这样看着班主任把她的获奖作品署上了校长女儿的名字。

"接下来请周总为我们讲解核心创意。"甲方代表鼓着掌说。周总起身时拍了拍林晚的肩膀。

她条件反射地缩了下脖子,这个动作引得同事侧目。那只带着婚戒的肥厚手掌,

和记忆里数学老师沾满粉笔灰的手重叠在一起——"没爹教的孩子就是不懂规矩!

""我们林晚可是团队王牌。"周总的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疼,"不过年轻人还需要历练,

对吧?"林晚低下头,指甲陷入掌心。那里有个月牙形的旧疤,

是十四岁那年被同学关在器材室时,自己用圆规扎的。当时她数着血珠想:要是爸爸在,

他们会这样对我吗?会议结束时已过正午。林晚躲进消防通道,

从西装内袋摸出皱巴巴的烟盒。打火机连擦三次都没着,她突然暴怒地把它砸向墙面。

塑料碎片弹回来擦过脸颊,和眼泪混在一起。手机振动起来。

周予安发来照片:他父亲工作室的模型台上,摆着她最喜欢的安藤忠雄作品集。

"爸说请你周末来家里吃饭,他收藏了原版图纸。"林晚的呼吸变得急促。

她想起今早离开时,周予安睡梦中仍护着她受伤的手。那种温暖的禁锢感让她既贪恋又恐惧,

像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浮木,却害怕浮木终将腐朽。"这周要赶提案。"她回复,又补充,

"替我谢谢周叔叔。"锁屏界面跳出一条日历提醒:17:30心理咨询。

这是公司EAP服务,她上个月在周总抢走提案后偷偷预约的。屏幕倒影中,

她的眼睛和父亲遗照上的一模一样。"林小姐的防御机制很特别。

"咨询师在第三次面谈时指出,"您通过提前想象最坏结果来避免失望,

但这反而会... ""促成最坏结果发生。"林晚接过话茬,

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沙发缝线。她没说昨晚的噩梦:周予安牵着个穿公主裙的小女孩,

那孩子回头冲她笑,嘴角裂开到耳根。咨询室鱼缸里的斗鱼突然猛烈撞击玻璃。

林晚数着鱼鳃张合的频率,想起父亲葬礼上亲戚们的窃窃私语:"丫头片子就是赔钱货,

老林要是儿子..."傍晚六点半,周予安的车停在公司楼下。

林晚透过落地窗看他靠在车边发消息,驼色大衣被风吹起一角。这个画面太像都市爱情剧,

以至于她胃部抽搐——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是女主角。"手还疼吗?

"周予安接过她的公文包。林晚注意到他换了香水,是爱马仕大地,

她曾经说过喜欢的木质调。"好多了。"她故意活动手指,纱布下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种自虐般的快感让她安心,证明身体还在自己掌控中。周予安的公寓有地暖。

林晚光脚踩在橡木地板上,看他在开放式厨房煮意面。他的背影宽阔稳定,像海港的防波堤。

书架上摆着他们去年在东京买的招财猫,

旁边是周予安和父母的合影——他父亲穿着 polo 衫,手臂搭在儿子肩上。

"你爸..."林晚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看起来很严肃。""老干部做派。

"周予安笑着倒红酒,"其实他喜欢你上次做的博物馆方案。"林晚的酒杯在唇边停住。

她从未给周父看过任何作品。周予安似乎意识到失言,

补充道:"我给他看过你portfolio。"卧室里,周予安吻她缠着纱布的手指。

林晚突然翻身压住他,粗暴地扯开他衬衫纽扣。当周予安温柔抚摸她后背时,

她咬住他肩膀:"用力点。"事后周予安沉睡,林晚轻轻拿起他床头柜上的瑞士军刀。

这是上周他送她的"防身礼物",刀柄刻着"LZ"——林晚周予安的首字母。

她对着月光比划,刀刃寒光与父亲那把锈蚀的螺丝刀形成残酷对比。浴室镜前,

林晚解开纱布。伤口愈合得比她预期快,这让她莫名烦躁。她拿起修眉刀,

在旧伤旁边划开一道新的红痕。血珠渗出来时,

父亲临终的话突然在耳边炸响:"晚晚要坚强..."凌晨三点,

林晚在周予安的鼾声中打开电脑。屏幕冷光照出她眼下的青黑。

邮箱里躺着周总转发来的邮件:"经公司研究决定,

由周总带队参加下月戛纳广告节..."而提案书上她的名字被替换成了实习生。

窗外开始下雨。林晚想起十二岁那年,她抱着父亲骨灰盒从殡仪馆出来,

雨水把丧服泡成沉重的枷锁。当时她发誓永远不会再哭,但此刻温热的液体正砸在键盘上。

她鬼使神差地搜索"周明远建筑师",图片库里立即弹出周予安父亲接受采访的照片。

老人眼角有和周予安一样的笑纹。林晚放大照片,

到他办公桌上摆着个小小的木制帆船模型——和她父亲临终前没来得及做完的那个一模一样。

3.周予安公寓的抽屉卡住了。林晚蹲在衣橱前,

用力拽着第三个抽屉——那里放着周予安给她准备的卫生巾。同居三个月,

他记住了她每个月的日期,甚至分得清日用夜用。这种过分的体贴让她胸口发闷,

像被看不见的手攥住了气管。抽屉终于滑开时,一个蓝色丝绒盒子滚了出来。

林晚下意识接住,盒盖弹开,里面整齐盘着三根发绳——全是她随手丢弃的。

最早那根已经褪色,是去年秋天她第一次在这里过夜时用的。当时她故意把发绳留在浴室,

测试周予安会不会像前任们一样,把这当作"女人占地盘"的把戏而生气。

没想到他洗净晾干,默默收了起来。"找什么呢?"周予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晚猛地合上盒子,膝盖撞到抽屉角。疼痛窜上大腿,她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安心。

肉体痛苦总是比情感波动更容易处理。"没什么。"她把盒子塞回抽屉深处,"忘带睡衣了。

"周予安走进来,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松木香。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她撞红的膝盖。

"这里。"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

遗忘"在这里的衣物:真丝睡衣、运动内衣、甚至还有那条她声称丢在了洗衣店的黑色内裤。

林晚耳根发烫。这些衣物被洗净熨平,每件都像博物馆展品般被妥善保存。

她突然想起十九岁那年,

初恋男友把她落下的发卡扔进垃圾桶:"最烦你们女生的这些破玩意儿。

""你..."她嗓子发紧,"留着这些干什么?"周予安挠挠头,

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只大型犬。"万一你哪天需要呢?"他顿了顿,

"就像上次你急着开会,正好有件衬衫在这里。"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林晚盯着抽屉里整齐的衣物,胸口那股闷痛扩散到肋骨。她想起父亲去世后,

母亲烧掉了所有他的物品,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过。"晚上想吃什么?"周予安转移话题,

"我爸刚送来些自己钓的鱼。""你爸经常来?"林晚猛地抬头。"偶尔。

"周予安笑着揉她头发,"怎么,紧张了?"林晚躲开他的手。

上周她偷偷搜索周明远的行程,假装偶遇去了他讲座。老人签名时问她名字,

她差点脱口而出"林建国"——这是她父亲的名字。餐桌上,周予安给鱼挑着刺。"我爸说,

'鲜鱼要配豆腐,就像好马配好鞍'。"他模仿着父亲的腔调。筷子从林晚手中滑落。

十二岁生日那天,父亲骑着二八自行车从水库回来,

车把上挂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晚晚看,爸爸钓的鱼大不大?晚上让你妈做鱼头豆腐,

鲜鱼要配豆腐,就像..."记忆中的声音与周予安的重叠在一起。"怎么了?

"周予安递来纸巾,林晚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没事。"她擦擦并不存在的油渍,

"公司下周要竞标父亲节专题。"这是谎言。真正让她发抖的,是周予安说那句话时,

她竟有一瞬间希望坐在对面的是他父亲。周一晨会上,林晚的提案被周总打断三次。

"太理想化了。"中年男人敲着桌子,"父亲节就要打亲情牌,什么'父爱如山'之类的。

"会议室空调很足,林晚却感到血液在太阳穴突突跳动。上周她偶然得知,

周总儿子正在戒同所——这个天天在电梯里炫耀"我儿子常春藤毕业"的男人,

亲手把同性恋儿子送进了矫正机构。"我认为现代家庭形态已经多元化。

"林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出奇地冷静,"数据显示,30%的儿童成长过程中父亲角色缺失,

我们应该...""小林啊。"周总笑着打断,眼角堆起的皱纹像蜘蛛网,

"没当过父母的人不懂这种感情。"会议室鸦雀无声。

紧口袋里的瑞士军刀——今早她鬼使神差地把周予安的礼物和父亲的锈螺丝刀一起带出了门。

金属棱角硌着掌心,她突然站起来。"请看我修改后的方案。"她直接切换投影画面,

"我们采访了单亲家庭、领养家庭和LGBTQ家庭的孩子,让他们定义心中的'父亲'。

"屏幕上出现个满脸雀斑的女孩:"我爸是捐精者,但教会我骑自行车的是社区保安王叔叔。

"周总脸色变了几变。林晚知道他在计算风险——这个提案足够创新拿奖,

却又触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散会。"周总最终拍板,"小林留下。

"当最后一个人带上门,周总的表情松弛下来。"你很有想法。"他递来杯茶,

"但商业就是商业,何必跟市场过不去?"茶是林晚最讨厌的茉莉花茶,她父亲最爱喝的。

热气氤氲中,她看见周总无名指上的婚戒——内侧刻着"爱子永康",

而他办公桌抽屉里藏着戒同所的缴费单。"我坚持这个方向。"林晚没接茶杯,

"或者您可以直接换人。"茶杯重重顿在桌上。周总的瞳孔微微扩大,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总是沉默的下属。林晚摸出瑞士军刀,"咔嗒"弹出刀刃削起铅笔。

这个充满威胁意味的动作让周总后退半步。"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他干笑着,

"下周带团队去采访吧。"走出会议室,林晚的衬衫后背全湿透了。

她在消防通道里大口喘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强硬。那把瑞士军刀在掌心留下深红的印子。

当晚公司团建,林晚故意坐在新来的美术指导旁边。那个扎小辫的男人说话时,

她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让对方尝了自己杯中的酒——这是她观察到的,

"普通女孩"调情的方式。周予安来接她时,正看到她俯身给美术指导看手机,

长发垂落在对方手臂上。林晚用余光观察周予安的反应,心跳快得不像自己的。如果他生气,

如果他转身就走...…"回家吗?"周予安只是平静地接过她的包,"我煮了醒酒汤。

"出租车里,林晚假装酒醉靠在他肩上。周予安身上有淡淡的檀香,

混着丙烯颜料的味道——他今天应该去了父亲的工作室。

林晚突然嫉妒起那些能自然喊出"爸爸"的人,

就像嫉妒天生视力正常的人不用眯着眼看世界。"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酒精让她问出危险的问题。周予安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因为你值得。

"这句话像刀捅进林晚胸口。她猛地坐直身体:"你根本不了解我。"声音嘶哑得吓人,

"如果我告诉你,我偷看过你爸的病例呢?"车停在红灯前。周予安转过脸,

目光平静得像深海:"我知道。"林晚的血液凝固了。上个月她确实潜入医院档案室,

翻看了周明远二十年前的心脏手术记录。当时值班护士突然回来,

她仓皇逃走时落下了父亲那枚旧螺丝刀。"我爸是心胸外科主任。"周予安说,

"护士站有监控。"霓虹灯透过车窗,在林晚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她突然感到极度疲惫,

像跑了场没有终点的马拉松。"不问我为什么?

"周予安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等你想说的时候。"回到家,林晚径直走向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眼圈发红,嘴角下垂。她机械地卸妆,

露出左眼下那道淡白的疤——十四岁那年,同学说她"没爹要",她用美工刀给了对方,

也给了自己。门外传来碗碟轻碰的声音。周予安在热醒酒汤,

就像过去每个她故意晚归的夜晚一样。林晚突然很想看看那个装发绳的丝绒盒子,

想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她昨晚故意扔在办公室垃圾桶的樱桃发夹。她打开浴室门,蒸汽涌出去。

周予安站在餐桌前,正在往汤碗里撒她最爱的香菜末。灯光给他轮廓镀上金边,

像个不真实的幻觉。林晚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别人。

周予安僵住了,汤勺悬在半空。"我爸..."她声音闷在他背肌里,

"去世那天也煮了鱼汤。"周予安慢慢转身,把她颤抖的身体搂进怀中。

林晚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鱼腥味,和父亲最后一次下厨时穿的那件蓝围裙一模一样。

4.周明远工作室的门没锁。林晚站在门口,手指悬在门铃上方。透过磨砂玻璃,

能看到里面晃动的身影——周予安父亲正在给模型喷漆。三分钟前,

她亲眼看见周予安开车离开,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单独接触这个空间。"有人吗?

"她故意提高音量,同时轻轻推开门。周明远从模型台前抬头,护目镜推到额头上,

露出和周予安如出一辙的眉眼。"小林?"他摘下口罩,"予安刚出去买材料。""我知道。

"林晚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他落在家里的投标书。"工作室弥漫着松木和丙烯的味道。

林晚的视线扫过每个角落:墙上泛黄的建筑草图,工作台上各种型号的刀具,

书架间摆放的合影——周予安大学毕业那张,年轻人骄傲地搂着父亲肩膀。她的喉咙发紧。

"放桌上就行。"周明远指向茶水区,"要喝什么?我这有...""铁观音。

"林晚脱口而出,"不加糖。"老人动作顿了一下。这正是周予安告诉过她的,

他父亲最喜欢的饮法。林晚的掌心渗出汗水,她上周偷看了周予安的聊天记录,

记下了这个细节。茶杯是粗陶的,边缘有处小缺口。周明远递过来时,

林晚注意到他拇指上的茧——和父亲一样,是长期握笔留下的。

"听予安说你在做父亲节专题?"周明远坐回工作台前。茶太烫,林晚的舌尖失去知觉。

她盯着茶杯缺口处细微的茶渍,想象有多少次周明远的嘴唇碰过这里。"是的。

"她声音发飘,"关于...非传统家庭结构。""有意思。"老人调整着建筑模型的斜度,

"我经手的社区中心项目,最近也在讨论亲子空间多元化。"阳光透过百叶窗,

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林晚的视线黏在周明远手上——那双手正灵巧地修剪着泡沫板,

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父亲最后住院那段时间,指甲也是这么短,护士说太长容易藏病菌。

"您儿子很优秀。"她突然说。周明远笑了,眼角堆起皱纹:"他小时候可没少闯祸。

"语气里的亲昵像刀扎进林晚胸口。她想起自己十二岁那年,数学考了满分却没人可以炫耀。

"这个模型..."林晚指向工作台,声音颤抖,"是社区图书馆?""对,

儿童阅览区要做成..."周明远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落在林晚的手袋上——那里面露出半截钢笔,正是他上周落在咖啡厅的那支万宝龙。

林晚猛地按住手袋。上周"偶遇"周明远后,她确实故意拿走了他遗忘的钢笔。

这些天她一直带着它。工作室突然安静得可怕。周明远的表情从困惑变为惊愕,

最后定格在某种复杂的了然。"小林,"他放下美工刀,"你还好吗?

"茶杯在林晚手中倾斜,滚烫的茶水泼在裙子上。她没感觉到疼。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

耳边只剩下父亲临终前粗重的呼吸声。那个下雨的傍晚,十三岁的她趴在ICU窗户外,

看着母亲签下放弃抢救同意书。"我...我得走了。"她站起来,膝盖撞到工作台。

建筑模型摇晃起来,周明远伸手去扶,却碰倒了胶水瓶。黏稠的液体泼洒在图纸上,

把精心绘制的线条融化成蓝色污渍。林晚后退时撞翻了椅子。她的呼吸变得急促,

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墙角的安全出口标志在视线里分裂成多个红色光斑,

就像父亲葬礼上那些晃动的烛火。"深呼吸。"周明远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打电话给予安...""不要!"林晚尖叫着拍开他伸来的手。她蜷缩在墙角,

双臂紧紧抱住膝盖。

这个姿势是她十二岁以后的安全模式——当同学嘲笑她"没爹的野种"时,

当房东半夜来催租时,当母亲喝醉摔酒瓶时...周明远蹲在两步外,保持着安全距离。

老人脸上没有厌恶或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悲伤。"林晚,"他轻声说,

"你父亲...去世多久了?"这个问题像钥匙,打开了某个上锁的盒子。

林晚的眼泪决堤而出。"十...十六年。"她抽噎着,

"肺癌晚期...他...他答应来看我毕业..."周明远慢慢递来手帕。

林晚认出这是周予安也有的那种,纯棉的,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她攥着手帕,

突然注意到老人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周予安说过,他母亲去世后父亲再没摘下过婚戒。

"您...您知道长期戴戒指的人..."林晚的声音细如蚊蚋,"突然摘掉后,

指节处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压痕。"周明远接上她的话,

摩挲着自己的指节,"就像失去至爱之人的感觉。"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周予安抱着一摞材料进来,看到这一幕时愣在原地。泡沫板散落一地,他父亲蹲在墙角,

而林晚满脸泪痕地蜷缩在那里,手里紧攥着那支偷来的钢笔。三人在诡异的沉默中对视。

林晚看见周予安的目光从钢笔移到她裙子上打翻的茶渍,再到父亲复杂的表情。

他脸上闪过恍然大悟的震惊,然后是某种深切的痛楚。"爸,"周予安声音沙哑,

"能让我们单独待会儿吗?"周明远起身时膝盖发出轻响。他轻轻带上门前,

最后看了林晚一眼——那眼神不是责备,而是理解。

这种理解比任何谴责都更让林晚无地自容。工作室里只剩下挂钟的滴答声。周予安慢慢走近,

在林晚面前单膝跪下。他伸手想碰她颤抖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多久了?"他问,

"这种...对我爸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晚的声音尖利得不像是自己的,

"我只是...只是...""收集他用过的东西?模仿他喝茶的习惯?偷偷参加他的讲座?

"周予安每说一个词,林晚就缩得更紧,"林晚,这已经超出正常范围了。

"阳光移到了林晚脚边。她盯着自己裸露的脚踝,

那里有处几乎淡不可见的疤痕——十四岁那年,

她试图用父亲的剃须刀"惩罚"自己没能留住他。"你们完整家庭的人懂什么?

"她突然抬头,声音嘶哑,"你们有父亲教怎么骑自行车,有父亲在家长会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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