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N市，天空像被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纱，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明辉中学的教学楼上。
空气中弥漫着夏末的潮湿与初秋的微凉，偶尔一阵风吹过，带下几片早衰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校园中央的喷泉池里。
阳光照在明辉中学宽阔的塑胶操场上。
空气里弥漫着塑胶被烘烤后特有的气味，混合着新修剪草坪的青涩味道。
全校新生黑压压地站满了操场，像等待被检阅的士兵，又像即将被命运分拣的棋子。
校长冗长的开学致辞通过高音喇叭扩散开，带着嗡嗡的电流杂音，内容无非是校训、期望和往年的辉煌成绩。
崔一橙站在人群偏后的位置，努力挺首有些单薄的脊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的旧校服，在周围簇新、甚至明显经过精心修改裁剪的校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衣角，粗糙的布料在掌心揉成一团。
分班名单，像一张未知命运的判决书，即将宣读。
他知道自己成绩优异，是作为“特优生”破格录取的，但在这个处处透着无形的等级划分的校园里，成绩是否能真正撕开那层名为“出身”的厚障壁？
离他不远处，萧宇赫站在几个同样衣着光鲜、气质倨傲的男生中间，姿态松弛得像在参加一场夏日派对。
他戴着最新款的墨镜，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手机，时不时和身边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男生低声说笑几句。
那男生叫林烁，家里是做连锁酒店的，也是萧宇赫的“死党”之一。
萧宇赫的目光偶尔扫过拥挤的人群，带着一种俯瞰般的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背景板。
分班？
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一个教室继续他的“中心”位置罢了。
他甚至提前就知道了自己大概率会分在师资最强、设施最好的“重点班”之一——高二（3）班，因为那个班的新班主任，是他父亲高尔夫球友的亲戚。
“……高二年级分班名单如下，请听到名字的同学跟随引导员前往各自班级！”
教导主任的声音终于切入正题，喇叭声刺耳地响起。
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和蝉鸣。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被点到名字的学生或欣喜、或平静、又或是沮丧地走出队列。
“崔一橙——高二（3）班！”
崔一橙的心猛地一跳，攥紧衣角的手指松开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3班！
是传说中的重点班之一！
一丝微弱的希望和紧张同时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队列，汇入前往3班的人群。
几乎就在同时，“萧宇赫——高二（3）班！”
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萧宇赫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弧度，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俊朗但带着几分傲气的脸。
“走了，烁子，看看咱们新‘地盘’。”
他招呼着林烁和其他几个同样分到3班的“圈内人”，谈笑风生地越过前面略显拘谨的学生，像一支小小的“特权”队伍，径首走向教学楼。
高二(3)班的教室里，电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西十多个学生聚集在一起的闷热。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手里捏着一张座位表。
"根据小学最后一次综合成绩和综合表现，我分配一下大家的座位。
"李老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我叫到名字的同学，请按照我指定的位置就坐。
"崔一橙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
他刚从农村过来，这是他在明辉中学的第一天。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她微微侧头，看见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教室里的情景。
"萧宇赫，第二排中间。
"李老师的声音让崔一橙收回目光。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柑橘香气。
他穿着明显经过改制的校服，衬得肩线格外挺拔，手腕上露出一只银色手表，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一闪一闪。
萧宇赫没有看任何人，径首走向他的位置——教室里视野最好的座位之一。
崔一橙注意到他经过时几个女生悄悄交换的眼神，和后排几个男生立刻挺首的背脊。
这个人显然在班级里有着特殊地位。
"崔一橙，"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看资料，"最后一排靠窗角落。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崔一橙平静地拎起书包走向指定位置，经过萧宇赫身边时，听见他低声对同桌说："农村来的就是不一样，身上一股土腥味。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崔一橙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早己习惯这种评价，从踏进这所全市最好的中学大门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最后一排的座位桌面有些斑驳，椅子腿也不太平整。
崔一橙坐下后才发现，从这个角度几乎看不清黑板上的字，特别是当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时，反光让一切变得更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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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弥漫着塑胶被烘烤后特有的气味，混合着新修剪草坪的青涩味道。
全校新生黑压压地站满了操场，像等待被检阅的士兵，又像即将被命运分拣的棋子。
校长冗长的开学致辞通过高音喇叭扩散开，带着嗡嗡的电流杂音，内容无非是校训、期望和往年的辉煌成绩。
崔一橙站在人群偏后的位置，努力挺首有些单薄的脊背。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的旧校服，在周围簇新、甚至明显经过精心修改裁剪的校服中显得格格不入。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衣角，粗糙的布料在掌心揉成一团。
分班名单，像一张未知命运的判决书，即将宣读。
他知道自己成绩优异，是作为“特优生”破格录取的，但在这个处处透着无形的等级划分的校园里，成绩是否能真正撕开那层名为“出身”的厚障壁？
离他不远处，萧宇赫站在几个同样衣着光鲜、气质倨傲的男生中间，姿态松弛得像在参加一场夏日派对。
他戴着最新款的墨镜，单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摆弄着手机，时不时和身边一个染着栗色头发的男生低声说笑几句。
那男生叫林烁，家里是做连锁酒店的，也是萧宇赫的“死党”之一。
萧宇赫的目光偶尔扫过拥挤的人群，带着一种俯瞰般的漠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背景板。
分班？
对他而言，不过是换一个教室继续他的“中心”位置罢了。
他甚至提前就知道了自己大概率会分在师资最强、设施最好的“重点班”之一——高二（3）班，因为那个班的新班主任，是他父亲高尔夫球友的亲戚。
“……高二年级分班名单如下，请听到名字的同学跟随引导员前往各自班级！”
教导主任的声音终于切入正题，喇叭声刺耳地响起。
操场上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和蝉鸣。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被点到名字的学生或欣喜、或平静、又或是沮丧地走出队列。
“崔一橙——高二（3）班！”
崔一橙的心猛地一跳，攥紧衣角的手指松开了些，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3班！
是传说中的重点班之一！
一丝微弱的希望和紧张同时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队列，汇入前往3班的人群。
几乎就在同时，“萧宇赫——高二（3）班！”
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
萧宇赫嘴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弧度，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露出俊朗但带着几分傲气的脸。
“走了，烁子，看看咱们新‘地盘’。”
他招呼着林烁和其他几个同样分到3班的“圈内人”，谈笑风生地越过前面略显拘谨的学生，像一支小小的“特权”队伍，径首走向教学楼。
高二(3)班的教室里，电扇在头顶嗡嗡作响，却驱散不了西十多个学生聚集在一起的闷热。
班主任李老师站在讲台上，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手里捏着一张座位表。
"根据小学最后一次综合成绩和综合表现，我分配一下大家的座位。
"李老师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现在我叫到名字的同学，请按照我指定的位置就坐。
"崔一橙站在教室最后一排的窗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
他刚从农村过来，这是他在明辉中学的第一天。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叫，她微微侧头，看见一只麻雀落在窗台上，黑豆似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教室里的情景。
"萧宇赫，第二排中间。
"李老师的声音让崔一橙收回目光。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淡淡的柑橘香气。
他穿着明显经过改制的校服，衬得肩线格外挺拔，手腕上露出一只银色手表，在透过窗户的阳光下一闪一闪。
萧宇赫没有看任何人，径首走向他的位置——教室里视野最好的座位之一。
崔一橙注意到他经过时几个女生悄悄交换的眼神，和后排几个男生立刻挺首的背脊。
这个人显然在班级里有着特殊地位。
"崔一橙，"李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看资料，"最后一排靠窗角落。
"教室里响起几声窃笑。
崔一橙平静地拎起书包走向指定位置，经过萧宇赫身边时，听见他低声对同桌说："农村来的就是不一样，身上一股土腥味。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崔一橙的脚步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早己习惯这种评价，从踏进这所全市最好的中学大门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最后一排的座位桌面有些斑驳，椅子腿也不太平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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